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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夫人也请放宽心,相信仇公子很快也能康複。”
屈夫人抹了抹眼泪点点头,又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递到面前:“其实民妇还想将这件东西交与王爷。”
元念卿接过书册,翻开看了一眼便认出这和白露之父留下的诗词集一样,是暗藏林氏一派互换身份的名册,但面上还是装做不解:“不知这本诗词集是出自哪位贤士之手?”
“这不是一本诗词集。”屈夫人从头上摘下一只木簪,默默拧开簪头,从簪身里倒出卷曲的纸张,摊开来看正是一桃一李两张画!
第 168 章
果然就像自己料中的那般,名册不止一份,只是没想到它竟然就在别苑之内。元念卿拿起两张画故作惊诧道:“屈夫人,这两幅画又有什麽玄机?”
“请王爷将它们分别拓在书页上,自会有所发现。”
他翻开诗词集将图拓在上面,花朵所在的位置正是藏进诗词里的人名,而且这两张图的花朵位置与从金婵那里得到的图并不相同,看来书册和图是单独对应的,拿错了也无法窥得其中玄机。
他认真翻了几页才开口道:“看起来这是份名册。”
屈夫人点头:“这是亡夫被抓之前留下的,图画本应该由犬子带出京城,可是民妇无论如何都不放心,所以没有让他依照亡夫嘱托,携带图画离京。”
这安排和白露当初的情形如出一辙,不过陆夫人只将白露送走,两张图则留了下来。
他又问:“狄大人可向夫人透露过这名册的用途?”
屈夫人摇头:“他只说这件事事关重大,知道得越少越好。可如此言语不详,怎麽可能放心安排?于是民妇擅自做主将它藏匿起来,没过多久亡夫落罪的消息就传来,查抄的兵丁也很快上了门。”
看来屈夫人已经预感到其中风险,他思索片刻问道:“夫人刚刚提到自己和仇公子频繁搬家,是否和这份名册有关?”
“确实有些关系。虽然不知道这份名册的用途,但从亡夫当初的态度,也明白它十分重要。民妇本想拿它当做筹码,换取亡夫的下落,可是进京之后还没能打探出眉目,反倒引来生人窥视。民妇担心那些人的目的是名册,这才不得已频繁更换住处。然而犬子并不知道名册的事,渐渐对搬家的事起了疑心,民妇怕他得知内情莽撞行事,便隐瞒了下来。”屈夫人讲述了其中缘由,“还好之后得王爷恩德,进来府上帮佣,才化解了此事。”
这番话和当初仇笑天来找自己帮忙的说辞都对得上,也能证明仇笑天对他没有任何隐瞒。
他也想对得起这份坦诚:“夫人希望我如何处置这份名册?”
“民妇当初带着它就是为了寻找亡夫,如今亡夫得以回家安葬,这件心头大事也可以放下。不瞒王爷,这本名册留在身边的每一天,民妇都提心吊胆。即便对官场之事知之甚少,也能猜到亡夫获罪或许与它有关。听犬子说王爷是查案查到亡夫下落,民妇就想或许只有王爷这般才干,才能用得上这份名册。”
元念卿听出屈夫人被这份名册所累多年,早已心力交瘁,如今寻回丈夫的心愿已了,留着这份名册也只会招致祸事。
“那本王就收下这份名册,希望不负夫人所托。”
见他收下,屈夫人如释重负:“王爷言重了,民妇才是希望它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不是自夸,本王应付麻烦还算得心应手。不过要破解这份名册的用途,还需要夫人帮忙,回忆一下当初狄大人是如何嘱托,又打算让仇公子将图画带往何处?”
屈夫人回忆道:“民妇记得亡夫那天回来神色仓皇,他本是个稳重之人,那般心神不宁我还从未见过。待到夜深人静时,他将书册和图画拿出来,说自己命不久矣,让民妇立刻安排人送犬子离开京城,带图画去往庆州召平,但千万不能往西北方直走,而是要绕远路过去。或是取道巴州,或是取道丞州,到召平后去一个名为茂源的客栈,和掌柜说从京城到这边卖画,便会有人过来接应。”
“他没有提到谁来接应?”
屈夫人摇头:“民妇多次追问,他都不肯透露。只说自己害苦了我们母子,一念之差便铸成大错。”
他觉得狄荣盛这话说得有些奇怪:“狄大人有没有提过自己犯了什麽错?”
屈夫人摇头:“他没有说,民妇以为是指在官场上犯了错,加之当时他一脸死灰,便没有细问。”
他虽觉得可惜,但也不会对此强求:“说起来本王昨日和仇公子了解他被构陷的经过时,他提到一个叫张澋逸的昔日同窗,夫人对此人可有所了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