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采荷听完更是不安:“这怎麽好……”
元念卿好言劝慰道:“你安心唱好下一折才最要紧,衣服本王看过,应该能配出来相似的。”
采荷这才点头,安心和杨妈妈去选衣服。
等人走远元崇小声回禀:“刚才几位班主过来,说自己的行李都没事。”
“我想也是。”元念卿对此并不意外,“采荷的其他衣服用具也没有损坏,说明犯人不是一般的偷盗者,应该是知道今天采荷準备的戏目,然后有意针对。”
元崇了然点头,又问道:“还要继续查吗?”
他摆摆手:“查下去弊大于利,回头你问问采荷坏掉的戏服值多少,照新价赔偿,挑出来的衣服也给他。至于其他班主那里……你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再让厨房再多备些酒菜招待。”
元崇明白他想把事情压下去,也不再多说:“您放心,我会办妥。”
不多时采荷挑好衣服回来,神情依然有些惶恐。
元念卿忙问道:“是不合适吗?”
采荷连连摇头:“我是听说这些衣服都是娘娘的,我怎麽好……”
他劝慰道:“这些他没上过身,都是新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采荷见他误会,赶紧解释,“娘娘的衣服都很贵重,我……”
“你扮的就是贵妃,穿贵气些也应该。”他说完又让杨妈妈从库里取来一支鎏金偏凤钗,“这支钗你应该也用得上。”
采荷感激地接过锦盒,打开发现是做工精美的凤钗惶恐道:“这钗实在太贵重,我怕有个闪失。”
元崇从旁劝道:“公子就收下吧,只要你能把接下来的戏唱好,哄得两位皇女开心就行。”
采荷见他附和点头,终于不再推辞:“多谢王爷厚爱,采荷一定唱好。”
“本王拭目以待。”
他回到座位的时候白露立刻用眼神询问。
只言片语说不清,他小声便道:“晚上和你细说。”
白露只好按耐住好奇,两人手牵手专心听戏。
元念卿心里其实有些担心,生怕接下来再发事端。幸好之后一切平顺,采荷的那一折贵妃戏尤为出衆,唱词装扮无一不佳,看得两位皇女意犹未尽。
晚宴过后论赏的时候,元灵英还止不住地夸奖:“你今天的戏特别好,装扮也更好看,属实用心了。”
采荷谦虚道:“这多亏王爷的提携,皇女们的赏识。”
元灵英满意点点头,又替喜欢的戏伶们找元念卿讹了赏赐,才心满意足地和其他人一起离开。
元念卿和白露将衆人送走,转身却发现采荷等在一旁。
“有什麽事?”
“王爷。”采荷托起借来的衣裙和凤钗,“我刚刚找大管家还衣服和凤钗,他不肯收。”
“本王已经吩咐过,这些都是赔给你的。”
采荷疑惑道:“可是大管家已经问过戏服的价钱,说要算在工钱里。”
“今日是王府出了纰漏让你受惊,你却能处事不乱献出一场精彩的好戏,这些都是你该得的。”
采荷仍是不敢收:“登台献艺本是我份内之事。”
“收着吧,你的扮相好,看客也能更尽兴。”
见他态度坚决,采荷也不再推据,深施一礼道:“那采荷就谢王爷和娘娘的赏赐。”
白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但大概能猜到和元念卿中途被叫走的事情有关,装做谦和地对采荷点点头。
等到回到内院,便迫不及待地盯着人询问。
元念卿看一眼正室旁边的房间:“先让春铃帮你把衣服换了,我在旁边讲给你听。”
白露当即摇铃将春铃唤出,待他坐到梳妆台前,元念卿也在旁边坐下,将今日采荷戏服被剪以及事后处理的细节都讲了一遍。
他听完才理解采荷为什麽不敢直接收下,元念卿里里外外赔了不止两倍的钱,单是那只凤钗就价值不菲。
“你是不是又在心疼钱?”元念卿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他斜睨对方一眼,点了点头。
元念卿劝道:“花些小钱才能免除大麻烦。”
他翻了个白眼,不相信这里面还能有什麽大麻烦。
元念卿却忽然问道:“你觉剪衣服的人是针对采荷吗?”
他点了点头,毕竟剪的是采荷的戏服。
“如果真要让采荷彻底唱不成,为什麽不把其他衣服和道具全毁了?有其他的戏服,他随时都能换戏唱。”
他被问住了,仔细想想又确实是这个道理。那一套戏服最多耽误贵妃戏,可采荷会的又不止这一种,换了别的戏目照样能唱。
“而且下手剪的人也绝非一般人,他要知道今日采荷所唱的戏目,还要清楚戏目所用的戏服,又可以趁着四下无人时,成功潜入采荷的房间找到戏服。你觉得谁最可能将这些一一做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