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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铃已经换好衣服,正紧张地在屋里来回踱步,见他们一起进来长舒一口气。
“春铃,你和听剑都另有任务。”时间紧迫,元念卿开门见山道,“元红娇在县衙大牢,听剑必须赶回安陵给侯府送信,你则要扮作红娇的侍女,天亮之后来给我送信,我才好让元崇去牢里保人。”
春铃连忙点头,想了想指指自己的包裹。
“对,你得重新收拾行李,最好带上红娇能穿的衣服。”
说到这里,春铃已经有了计较,转身去翻随行的柜箱。
元念卿又转向听剑:“我已经在客栈备好马,枣红色,缰绳上挂着茶色穗子的就是。天亮之后你直接骑马尽快赶回侯府报信,就说红娇在我那,不必提大牢的事。”
听剑点头应下。
他又拿出几张银票:“如果中途马跑不动,就直接换了。”
听剑接过银票,仔细收到怀里。
等春铃收好行李,元念卿又嘱咐了几句,才放两人走。
只见听剑背起春铃一个垫步跳出窗外,落地时轻巧无声,和只身一人并无差别。接着熟门熟路踩着屋檐翻出后院,很快消失不见。
第 30 章
他们也赶紧脱下道袍,换上平日里的衣服。等白露封住自己的声门,元念卿拉着人坐到床边,对着门口一阵干咳。
不多时元崇过来敲门:“王爷,我拿水来了,您润润喉咙?”
元念卿装出干哑的声音:“进来。”
元崇推门进来,见到他面露安心:“您没事吧?”
他瞥一眼房门,对方立刻心领神会,小心带上走到近前:“您有什麽吩咐?”
他示意对方附耳过来,小声道:“元红娇现在在县衙大牢。”
“啊?!”元崇震惊不已,“小姐?”
“我已有安排,天亮之后听剑就回侯府送信,春铃则会扮作红娇的侍女来官驿送信,到时候你带她一起去县衙保人。”
元崇赶紧点头。
“我之前给你的帖子可带着?”
“一直待在身上。”
“再带些银两,她吃饭没给钱在饭庄大闹了一场,还把公人给打了,你看着赔便是。”
“您放心,我会办妥。”
他深知对方办事能力,并不多言:“帮我把那四个丫头叫来,我有话嘱咐。”
“是。”
元崇退出去没多久,四个小姑娘就走进门来,一见他们回来十分高兴,个子最小的开口便道:“王爷您回——”
话没说完被纤瘦的侍女死死捂住嘴巴,这才把不该说的吞了回去。
“自己的嘴还要别人管?”元念卿瞪一眼个子最小的侍女,对方吓得垂头不敢出声。
白露扯了扯他的衣袖,让他不要为难小姑娘。
“看在你们娘娘的面上,我这次不计较。去把行李整理好。”
小姑娘们连连点头,欢喜地围到白露身边,一起打理散乱的包裹和柜箱。
这麽久没见,白露发现小姑娘们从进门起眼神就围着自己打转。
他想了半天,才明白她们在意之前的伤口好没好。不过时间仓促他来不及梳头,头发挡住脸颊看不全。
于是他撩起那半边的头发,把脸颊露出来给大家看。
“太好了,没留疤!”看到他的脸完好如初,姑娘们各个喜笑颜开,像是自己身上没留疤那般开心。
这些姑娘应该是真心实意在为他担心,怕他因为脸上有疤而失宠。她们大概绝想不到自己是个男人,对此不甚在意,与元念卿之间的感情,自然也不是一道疤就能隔开的。
衣物收拾得差不多了,侍女们留意到竹筐:“娘娘,竹筐里的东西要收到哪?”
白露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药箱。
姑娘们将竹筐拖到药箱旁边,他打开盖子,放在上面的河灯和柏枝便露了出来。
个子最小的侍女忍不住小声问道:“娘娘,还没到中秋,买河灯干嘛?”
纤瘦的侍女猜道:“七夕也能放河灯,王爷昨天肯定带着娘娘过节了。”
一提过节,姑娘们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娘娘,真的吗?”
他含笑点头,又从河灯下面取出一个小口袋,掏出几个香囊递给她们。
“谢谢娘娘!”姑娘们接在手里兴奋地翻看比对,商量谁要什麽花样。
其实这些是元念卿看着样式新鲜买下的,安陵城的七夕有戴香囊的习俗,尤其是未定人家的小姑娘,腰间除了香囊还要挂上许多饰物,走起来环佩叮当,更显出少女活泼。
侯府每逢七夕都会为家仆準备香囊,其中以侍女们的香囊最为讲究。花色、样式、香味都由侯爷夫人亲自搭配选定,每一年都精巧新颖。虽不是什麽贵重东西,可外面想买也买不到,引得城里不少小姑娘心生羡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