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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被彻底逗笑,硬把人从长凳上抱起来:“你从哪学来这些歪理?”
元念卿还在闹脾气,嘴巴撅得老高:“跟师父学的!”
“胡说,我怎麽不记得?”
“师父记性不好,我都替您记着,今天锅里的粥没熬糊也是因为我记着。”
“那我是不是还得夸你几句?”
“夸可以改天再说,可伤心必须现在哄。”
“要怎麽哄?”
“要师父抱着哄。”元念卿趁机耍起赖皮,“不然好不了!”
“小泼皮!”师父捏一把气嘟嘟的小脸,但之后一直把人抱在怀里,等到元念卿自己待够了才放下来。
有如此範例在前,白露觉得自己不过是有样学样:“您也知道您宠他?”
问题反而回到自己身上,师父面上有些挂不住:“我宠他是因为我是长辈,你因为什麽?”
“因为跟您学的。”
师父被噎了个正着,半天才挤出一句埋怨:“你怎麽不挑点有用的学?”
那也是被撞破后他落下的唯一一句埋怨,之后听剑更是反应平淡,仿佛这事无关紧要,不值一提。
何况与元念卿回侯府,再次接到入京的诏书相比,也确实不值一提。
第 23 章
转天元念卿虽然没有赖在床上不肯起,但昏昏沉沉精神萎靡。好在路上几天十分顺利,他们赶到长乐的时候,还在城外就看到有人洒水净街,说是傍晚王爷的车队会到。
未免节外生枝,两人早早去客栈定下房间,专等大队人马入驻驿馆。
大约酉时二刻,街上传来开道的铜锣声,引得不少百姓驻足围观。白露也在窗边张望,隐约能看到骑马的禁军走过,气派与寻常兵丁大不相同。坐在车里不曾留意,从车外远观反而觉得新鲜。
元念卿见他看得专注,也凑过来:“想回去了?”
他连连摇头,皇宫的马车再好,坐在里面也闷得发慌,怎麽比得上外面逍遥自在。
“坐车实在没意思,不过赶车倒是挺有趣,要不是有禁军跟着,我还真想和车夫换换。”
回想被元念卿带上山那次,白露给了个白眼:“你赶的车能把人五髒六腑颠出来,有谁敢坐?”
元念卿不服气:“你不坐得好好的?”
“那是我,换别人肯定骂你个狗血淋头。”
元念卿露出坏笑:“你为什麽不骂?”
知道对方又在套自己说些羞人的话,他故意闭口不答。
“难道怕我吃了你?”元念卿说完挤眉弄眼做了个兇恶的怪脸。
白露忍俊不禁,也跟着做起怪脸,两个人笑闹到一处。许久不曾像儿时那般打闹嬉戏,偶尔一次更觉得心情舒畅。
闹累了重新回到窗边,白露看着街上往来人流不禁畅想起以后:“等咱们回安陵,也像这样两个人出门好不好?”
聊起这个话题,元念卿脸上也尽是期待:“你想去哪?”
“还没想好,你有想去的地方吗?”他相信只要和元念卿在一起,无论高楼广厦还是乡野茅屋,都能过得开心。
元念卿歪头枕在他肩上:“去哪都行,随身带着你,哪都是好地方。”
这种地方彼此都心心相印,他不免动容,默默牵住冰凉的手,握在手心不舍得放开。
听剑子时如约而至,从窗户翻进客房,轻声叫了一声主人。
未免引来注意,屋内没有掌灯。元念卿循声来到对方近前,压低声音问道:“你们路上顺利吗?”
“路上顺利,不过到驿馆后有官员想见你,被元崇推掉了。”
“那就好,我们接下来要去临溪,原先的计划要变。”
去赤鸣山的路上没有经过,听剑不知道这个地方:“临溪在哪?”
“吴州西界,和庆州相邻,不在回京的方向上。”
听剑明白过来:“需要让车队停在驿馆等吗?”
“不,你们照原本的行程走,我们之后会从水路往京城方向赶,但无论如何也赶不到下个官驿与你会和,再见只能到丞州。”
丞州也是队伍入京前最后一个落脚的官驿,之后直奔别苑,中途不会再做停留。听剑有些担心:“来得及吗?”
“应该能赶上,只是中间隔得有些久。而且丞州是从北入京的要道,官驿难免有其他有身份的人暂住,万一碰上,你们要谨慎再谨慎。还有你记得告诉元崇,把过来拜会的官员都记下,等我回去后再做处置。”
“明白。那就在居阳城云来客栈,与丞州官驿隔了一条街,位置还算方便。”
“我记住了,你去吧。”
只听一阵衣摆飘动的声响,听剑便没了蹤影。元念卿躺回床上,就像不曾有人来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