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如此,他们不能证明你一直待在客栈里。”宁择华不卑不亢道:“请你和我走一趟。”“笑话。”宋无黯冷笑一声:“你是谁?凭什么?”“在下四相门宁择华,请宋少侠往四相门接受调查。”宋无黯冷眼看他,不屑嗤笑:“等你有了证据再来找我不迟。我还有事,没工夫和你扯这些闲话。”宁择华不肯退让:“若宋少侠果真无辜,四相门定将还你清白,还请宋少侠跟某走一趟。”“清者自清,你四相门想要如何,与我何干?”宋无黯剑眉一挑,抱臂道:“让开。”宁择华硬梆梆地挡着路,半步不退。宋无黯冷了神色:“如此,休怪我不客气!”只见他袖手一翻,地上“噼里啪啦”掉满了豆子。掉满了,豆子?吕玄都呆住了,他的不客气就是洒一地的豆子?这是要靠种庄稼拦住对方,还是要做个撒豆成兵的戏法来?不料宁择华见了,倏然变色,疾退数尺。随着细微的“咔哒咔哒”声,只见那一地的豆子活动起来,每个都伸出了八条细长的方腿来,离得近几个互相靠近,瞬息之间便拼凑出了一个三尺高的人形来,猛地向宁择华冲了过去。吕玄都心里“呦呵”一声,还真能撒豆成兵诶。不过不是什么道家术法,而是机关术,看来是小瞧了他了。他还待细看,宋无黯猛地拉了他一下,怒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跑?”没等他反应过来,宋无黯已经将踏青霭运用到了极致,窜出几丈远了,吕玄都匆匆追了上去。谁料得到他横眉冷对、半步不退,居然放了一句狠话就跑啊?两个人跑出去有十几里地才停下。吕玄都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瞧:“没想到阿拂居然会机关术,那个半人高的东西拦得住宁择华?”宋无黯翻了一个白眼:“拦得住我还跑什么?”他难得解释了一句:“没什么用的小把戏,那东西只能和人保持固定距离,没有战斗力,只能拦得个一时半刻罢了。等他发现就会追上来了。”半晌,宋无黯突然叹气:“但愿一会儿能把它找回来,不然大师兄肯定又要生气了……”“你大师兄很凶?”宋无黯摇头:“正是因为不凶,才让人没辙。”吕玄都听了恍然大悟:“我懂了,肯定是因为阿拂吃软不吃硬。”被言中的宋无黯没搭理他:“我们绕路回去客栈吧,明日再来。”见吕玄都没有跟上来,宋无黯愣了一会儿,回头看他:“怎么了?”吕玄都没说话。宋无黯似乎明白过来,他脚步顿了一下,微微侧身道:“湖州关福兰一家不是我所杀。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别啊。”吕玄都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来:“和关福兰一家没关系,我是在想你修炼的内功是夺玉髓,对吧?”“是又如何?”“那真是……”夺玉髓不是正派功夫,宋无黯本以为他会说些不好听的话,不料吕玄都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太好啦!”宋无黯:“……好在何处?”吕玄都嘻嘻一笑:“我若是招惹了你,便能真的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什么滋味啦。”宋无黯:……自己就不该多嘴问他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两人一前一后地在戈壁里走着,这会儿风沙稍微小了一些,阳光却越发烈了,照得人双颊发红,头发发烫。宋无黯扯了扯头上的白色兜帽,恨不得能把整张脸都埋进阴影里去。正挣扎着,一大片阴影劈头盖了下来。宋无黯呆呆地回头看他。吕玄都摘了自己兜帽给他,见他回头,露出了一个璀璨的笑容:“你来遮阳吧,这会儿风沙小,我用不上。若是晒坏了美人,就是我的罪过了。”“这……不好。”宋无黯犹豫:“现在日头太烈,没有兜帽遮挡,恐怕会有晒伤中暑之虞。”“无妨。某出惯了门,这日头于我无碍。所谓出门靠朋友,阿拂何必推荐某之心意?”吕玄都犹豫一下道:“只是……”“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