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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家主——家主她——家主她没了!”一侍从趴在地上,泣不成声,头都不敢擡起来。
李舒远处理伤口的手停在一半,突然觉得这红色很陌生,她在说什麽?什麽叫……没了?
游潜云霁一袭白衣站在林氏门口,满眼通红,身后是一口硕大的棺材。
看见李舒远,她们深深一拜,“伯母,节哀。”
李舒远看着游潜的嘴张了又合,听不清她在说什麽。
什麽意思?
这里面是……是我的阿深?
李舒远仿佛这才意识到什麽,她双手抓住游潜:“你说什麽——这是我儿?”
她一掌挥开棺材,里面静静躺着一道削瘦的身影。
是林深。
惨白的,无力地,躺在那。擡手抚过脸颊,冰冷而僵硬。
李舒远死死抓着棺材,左手一擡挥开鞭子,她气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是谁……是谁干的!”
“自然是这畏罪潜逃的叛徒林溪!”乌日娜和关萧提着神色恍惚的林溪策马而来。
李舒远一愣,几乎在瞬间意识到了什麽。
她的面色缓了几分,却还是作出一副气急的样子,转头向侍从吩咐了什麽,那人立刻跑去院内,不见了蹤迹。
林溪双手被捆着,脚一沾地就挣扎着跑向棺材,在看到林深的那一刻,她再也撑不住,跌倒了地上。
她没有去看李舒远,显然此刻什麽也顾不上了,只是费力地一点一点地往那口棺材爬。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不可能……”
没有回应。
“小深,你起来还不好?阿秭错了,阿秭再也不瞒着你了,你别吓阿姊,阿姊……”
“来人!将这逆子拿下!”李舒远连忙打断她,她似乎这才重新收拾好了情绪,抹去两道淡淡的泪痕,恢複了当家人的架子。
云霁没想到李夫人会直接把林溪带走,上前一步想要拦下,“可是……”
“云少侠。”李舒远打断她,带着些莫名的告诫的意味:“这接下来的,就是我林氏的家务事了……”
竟是一副送客的口吻。
林溪还有些恍惚,她用力推开想要带走她的侍从,死死扒着棺材,不松手。
李舒远气不过给了她一脚,“当真是高堂坐惯了,连这些江湖把戏都看不出来!你再仔细看看她是真死还是假死!”
林溪花了一长段时间去理解这句话,又去仔细端详林深,过了好久,突然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事就好哈哈哈哈哈,没事就好……”
游潜伸手摸摸鼻尖,有些尴尬。
那毕竟也是乌日娜换了几匹马才从青州送来的家传秘方,怎麽就成了什麽江湖把戏了。
李舒远看着眼前这出闹剧,暴脾气地摸了把鞭子又放下,深深呼了两口气,“进去说!”
四人啥也不敢说,连忙点头哈腰的,先是给林深闻解药,又几人一起拖着棺材,乐呵呵地走进林氏大宅。
林沐已经坐在主厅等她们了。
四人见礼道:“伯母。”
林溪从棺材中做起来,揉揉眼睛,如梦初醒,“结束啦?”
李舒远一把揪着林溪耳朵,“你——你这简直是胡闹!”
“啊——好痛!阿姊救我!”求救间隙也不甘示弱,还不忘回嘴道:“若我是在胡闹,那母亲您和阿娘就更实在胡闹,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啊啊啊——好痛——”
林溪上前轻轻拍着母亲的背,“母亲消消气消消气……她也刚醒来,脑子还不太清醒,您消消气……”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挽着李舒远往主座上走,林深这才被解救出来。
四人低着头不敢出声——我的天姥姥,这好熟练呀。
主位上,林沐轻轻咳了一声,衆人都向她看去。
“此事……是我计划的。”
再临
“什麽?您的意思是,您忙活了大半天,就是为了让我去那个什麽劳什子破幻境?”
林沐轻咳了一声,纠正道:“是在林氏后山出现的上古幻境,据林氏家书记载,每三百年现世一次,其中有关乎林氏存亡的秘密。”
“那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林深不理解,林深觉得很离谱。
“林氏族内……”林溪顿了顿,幽幽道“也是风波暗涌的。”
她眸光闪烁,忽明忽暗,让人莫名升起一种寒意。
林深陷入沉默。
关于林氏族内的明争暗斗,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确实被保护地很好。
“而且……我需要一群人和你一起,确保你绝对的安全。”林沐浅浅饮下一盏茶,淡淡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