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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是乌日娜的屋子。

她正在灯下就这光读信,是父亲寄来的,信上说青州今日来霜气渐重,嘱托乌日娜不要忘了多添衣物,又说失语地远隔重洋,定要带足了银钱,还嘱托去了要先找热奇族人在那的驻地,该给她準备的裘衣银票鞭子刀剑奶豆腐等等等等都已经寄了过去。信上还说母上今来事务繁多,来不及写信,但早早就派了两个亲信去到失语地皇都,去了后她们自会暗中相护。

絮絮叨叨又写了很多,左一句说哥哥热奇牧仁的美貌惹得几家的女郎觊觎,打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右一句说家中的姨母不知轻重,给母上塞了几位侍夫,费了一个月才给打发完……

看到此处,乌日娜不由莞尔,接着往下读……

游潜抱着一把古琴,盘腿坐在池边,身旁是一池的枯荷。才弹了几个音,一直蝴蝶落在食指上,游潜浅笑看着它,也不继续抚弦。

她将手擡到眼前,静静看着它,那只蝴蝶也不离去,只是从关节飞到指甲。

过了好一会,游潜才出声,“知道啦,让她们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语罢轻轻擡手,蝴蝶向飞入竹林深处,不见了蹤迹。

琴声阵阵,悠远不绝。

刀面反射月光,略有些刺,关萧擡头看着月亮,方方挣出了层云,竟是满月。

年轻的刀客短叹一声,继续磨刀。

此夜难眠。

云霁坐在飞舟的窗前,此时此刻,这天边之月似乎近了些许。

汝州擅奇门遁甲之术,汝州的飞舟更是天下皆知,比剑修御剑还要快。

但即使是这样,飞舟飞越重溟抵达失语地的皇都汝京,也要花上一昼夜。

等太阳再次升起,就会到了。

就这月色,云霁在自己的舱室内打量其这柄匕首。

这是当时在幻境中斩杀僞神的那一把。

书院入学后事务繁杂,直到这时云霁才有功夫来仔细研究这柄匕首。

如果云霁的记忆没有出错,当日那僞神的心头血是被吸干的。

是的,不是流尽,而是被吸干。

就是被这样一把不起眼的匕首。

自那日后,这匕首就一直在发烫,而且不知为何,这几日变得越来越烫。

云霁打量着它,顺手在窗边敲了几下,竟似有金石之声。

看了几遍也看不出什麽,云霁打算把它收回储物袋,就在这时——“嘶……”

手腕被狠狠划了一道口子,浓浓的血流到木头上。

“你是故意的吧……”云霁也不惊慌,只是死死盯着它。

“太着急了哟,一下子就露出小尾巴了呢。”云霁不去管自己的伤口,反而轻轻用手抚摸着匕首的刀刃,“是我的血好喝呢,还是祂的血好喝呀?”

木石无言,只是血迹一下就不见了蹤迹。

云霁把它放在脸旁,细细呢喃道:“我警告你,别太贪心……如果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匕首一下飞到了几丈之外,急得四处撞墙。

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云霁不再理会匕首,只是看着月光渐渐变浅。

舟外露台上,林深和关萧向来最会享受,可不愿错过这次机会,在露台上摆上了一个硕大的白玉盘,里面倒满了左州的西风怨,清冽甘醇。恰逢十五,一轮圆月就这样在盘中忽暗忽明,隐隐约约。

二人用白玉盏在盘中舀酒,轻轻哼着甘州的民歌,关萧就着这歌声在月色下轻轻起舞,乌日娜在一旁听着,用白玉盏打着节拍,玉是上好的昆山玉,声音清脆空灵。

林深酒劲上来了,歌声越来越嘹亮,传了很远很远。打碎了一只白玉盏,林深满不在乎地丢到一旁,就着乌日娜的杯子喝了一口,她醉眼迷朦地看着天边之月,忽然觉得月色空明却也不过如此,实在不及眼前之月,心上之月。

彻夜欢饮,不知今夕何夕。

舟内云霁睡不着,索性找了处露台练剑。

说是练剑,其实是根树枝。清风入怀,明月在侧,逍遥不似尘世中人。

突然地,云霁想起来那本《清风手劄》——閑居清风亭,左右清风来。当暑阴广店,太阳为徘徊。

自从那次和乌日娜在雪山比试有了剑如清风的感觉后,云霁已经很久没有翻开过这本手劄了。

此时此月,月下晚风,云霁就着月色翻开这本手劄,后一页竟又多了一句话——

——“剑以术为基。其始也,轻似飞虹,矫若游龙;其转也,飒沓流星,沥沥而行;其行也,春风化雨,润物无形;其止也,苍狗过境,茫茫戚戚。其动也若止,其静也若行。山川驰骛,止而不定。术成则自有法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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