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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陶如格,说起来还是热奇苏迪雅的手下败将,也是位差点一统青州的人物啊,几十年前怎麽突然就销声匿迹了呢。”
云霁一边听着人们的讨论,一边往这乌日娜所在的试炼台那边走,越听着就越对这位奇女子感到好奇,当然也包括她的母族。
越往那边走,这人就越多,正当云霁艰难前行想要退却时——
“云道友。”一只手搭在了云霁的肩上。
转头一看,是莫惊春。
云霁开始头大,又是酒州那三人……
云霁实在不想和他们有任何交流,总怕被认出来——当然主要是怕游潜突然发疯把她们都杀了。
云霁脸上写着拒绝——你们都离我远点吧!
虽说那天关萧似乎没认出来自己,可眼前这人看着似乎更不好糊弄。
这里人多,莫惊春示意云霁向校外走,二人来到一处茶馆。
“今日相邀实在有些唐突,还望道友见谅。”莫染虚行一礼,躬身言道。
“无妨无妨,求道之人本就应不拘小节,道友不必挂怀,”云霁熟练地应对着,想看看他能有什麽花招,“掌柜的,来一壶上等的苍山负雪!”
苍山负雪,昆州一代有名的高山古树茶,浓郁醇香,名满天下。
“好你个莫惊春,与云道友品茗竟也不叫上我!”
要问来者是谁,擡头定睛一看,林深从二楼走下来,女子眉峰锐利而清晰,微微高挑,额间的抹额换成了翡翠式样,一抹冰阳绿,如一汪碧水点缀额间,叫人这才注意到她的眸色竟是灰中带绿。
云霁举杯示意,“意晚道友。”
“苍山负雪,道友好雅致。”林深方才入座,这边莫染就已经给她递来了一杯茶。
“道友是西洲人士,这昆州的苍山负雪虽是名满天下,可我听说那西洲九池山的金乌泪才是真正的醇厚甘鲜,回味悠长啊。”林深饮下小半杯茶,似是无意提起。
“道友说笑了,九池神山,隐世无蹤,这金乌泪其实我这一介散修喝得到的。”
谢谢夸奖,真的很好喝,阿姊泡的尤其好喝。想喝。
“哦?听闻道友剑法卓绝,可是家承?”林深再次试探。
“小门小户,并无家承。”分毫不露。
九池山连门都没有,自然是小门小户。
林深也不见丝毫烦躁,用手指慢慢绕着头发,二人就这样一来一回聊了许久,直到——
——“今日天色尚早,道友何不与我去试炼台比试一番?也让我见识一下你们西洲的剑法。”
恐怕这才是她们今天的目的。
云霁不愿过多纠缠,起身就想离开,一杆长枪拦住了去路。
“修道之人,自去自来,自由自在,道友何必故作辞让?”
莫染虚拦着林深,“还望云道友见谅,这左州是烟雨迷蒙,轻风软月之地,意晚不曾见过北地的风霜,才有了这样的执念,已经这般癡癡傻傻许多年了。烦请阁下指点一二,也算是了却她一桩心事。”遣词用句是客气至极,但是人都看得出没留任何余地,这莫染看似在替林深说情,实则分毫不给云霁留退路。
云霁转头看着她们,轻轻笑道,“可以呀。只是——”
云霁细细打量着这二人。
“我何时说过,我会用剑?”
林莫二人微怔。
云霁转身从储物囊中拿出一把骨弓,侧身擡手,“请吧。”
试炼台。
“什麽?一个没排名的要来挑战五百多名?”
人群中议论纷纷。
云霁,武试至今尚未参见比试,而林深,第五百零九名,出身左州林氏,小小年纪便自创枪法,身手不凡。
“就算是想乘好风、上青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身骨,这般激进冒险,当这衔青书院的武试是过家家不成?”有人嗤笑道。
“可…可我听茶馆的人说,是这林氏的女郎非要拦着人家和自己比试的,不比还不让走……”有人小声说。
那人当即反驳:“笑话!人家林少侠一个进了前六百名的,还会贸然去找一个没名次的人比试不成?”
可那台上,林深已向云霁躬身行礼,“林深贸然挑战,还望道友赐教。”
云霁淡淡回上一礼,“道友,请。”
语毕便不见蹤迹。
一支箭倏地从身后刺来,背后传来空气被划破的声音,别说林深,就连台下的人也少有看出云霁是怎麽移动到后面的。林深反手一枪将箭挑破,连身都没转。
二人已过上了一招。
枪还没有停,直直向云霁面门刺去,云霁举弓撇开枪,急忙后退而后又射出一箭。林深转身躲开,银□□向云霁,哪知云霁搭弓后一箭便将先前那支箭一分为二,一时间,三箭并发射向林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