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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闻狠狠抹把脸,将心头那些充满占有欲想法全部压下去。
梁叶青咬着牙,不叫出来是他最后尊严,将治疗只看做治疗身,在脑子里不断给自己洗脑。
在身体和精神双重折磨下,终结束疗程,他趴在桌上口呼吸,腿软得有些站不住。
谢闻蹲下身子,抽出纸巾为他擦拭,窗外已经月上柳梢,淡淡月光照在梁叶青身上,那细腻皮肤和流畅线条都曾在他手下颤抖,好像这才是他作为雕刻师,最完作品。
梁叶青等眼前眩晕结束后,立刻有些紧张地问:“你现在感觉怎麽样?手还抖麽?”
谢闻悬在空中手指顿顿。
他对这份关心很受用,连深黑色眸子阴翳都减少许多。
他擡头,望向梁叶青,下垂眼和脸颊连接处绯红一片,增添几分羞涩和腼腆。
他小声道:“好……好多,又麻烦哥哥。”
梁叶青舒出一口气,觉得这点罪没白受。
他眼里水雾还未消散,摆摆手準备走,跨出一步,腿软还差点趔趄,忙不叠地逃离现场。
这狗屁雕刻室,他以后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来!
等到深夜,梁叶青洗漱后躺在床上,昨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现在躺着觉得哪哪不对劲,悄悄又忘腰下垫个软枕头。
他脑子里很多事,一会儿想问问李扬帆勇敢上没,一会儿想问秘书有没有调查出结果,一会儿想解解陈格最近在干嘛,最终还是落到谢闻身上。
曲医生说话反複回蕩在脑海,梁叶青忽然意识到不对劲,险些从床上蹦起来。
我靠。
明明曲庆说是一周两到三次即可,现在也才两天,这他妈都一天一次!
梁叶青面色凝重,这频率该不会真远远比他想象中高吧?!
他在床上宛如死鱼般一动不动,手搭在身上很安详,又绝望又有压力。
谢闻比他想象中还更严重,如果真一直这麽保持着高频率治疗,耕地牛没累死,他这块地估计都要累死……
不,肥力直接枯竭,还谈什麽阳气不阳气。
梁叶青左思右想,怎麽想都觉得该尽快把谢闻治好,而且是越快越好!
一想到谢闻最依赖是自己,而且就像曲庆说,自身渴望治愈信念感最重要,那为让谢闻快点治好,他很有必要时常陪在谢闻身边,向他灌输积极向上想法,早日摆脱这种折磨治疗!
谢闻小小年纪就没爹娘,六岁来到他家后不仅再次没有父爱母爱,还得陪着他经历一下父母离异、不争气爹差点把家搞破産。
外加从小身体就不好,跟自己这种生龙活虎没心没肺差很多,说不定求生欲真没自己想象中强。
梁叶青越想越有道理,心里焦虑又忐忑,干脆从床上爬起来,汲着拖鞋就往谢闻房间跑。
对方貌似已经睡,缝里没有透出一点点光。
梁叶青悄悄开,果然看见谢闻侧着睡在床上,他似乎没什麽安全感,怀里还抱着个枕头。
他犹豫一下,但明明之前几天都是一起睡,那今天钻一下窝,也……没关系吧?
他慢慢挪到谢闻床边,拔出对方怀里那只枕头,又抓着他手挪到自己腰上。
抱什麽枕头,抱我。
梁叶青就算跟那些小情在一起,也很少这麽黏黏糊糊,跟热恋里小情侣一样。
他调整下姿势,下巴搁到谢闻头上,确保对方待在自己怀抱里,像个型玩偶一样。
夜色里,谢闻睡得不太安分,眉毛轻轻蹙着,好像在做什麽噩梦。
梁叶青伸手想要抚平他眉间皱纹,默默叹口气。
说真,他从来没有为一件事这麽努力过。
然后双眼一闭,逼迫自己睡觉。
颇有几分壮士就义悲壮。
等他呼吸逐渐均匀悠长,谢闻才缓缓睁开眼。
他收紧环在梁叶青腰间手臂,丈量着劲韧腰肢。
谢闻眼神里情绪複杂混乱,最后甚至狐疑地看眼窗外月色。
……太阳打西边出来?
第24章
谢闻不知道梁叶青是忽然想通还是怎麽回事,半夜一直思考着这件事,睡得不太安稳。
虽然这次重是装,但身子弱、常年带着慢性是真,近来消耗又,平时他睡眠很浅,稍微听见声响就会醒,这次却不同。
梁叶青掰开他手,翻身下窝他也从察觉,等他头晕脑胀苏醒后,看见是梁叶青坐在他床边景象。
他哥手里拿着一支钢笔,一个小线圈。
谢闻蹙蹙眉,有点迷茫道:“哥……?”
梁叶青见他醒,眉梢飞扬地沖他一笑,顺势把温度计塞他怀里。
“测测今天体温。”
等谢闻把温度计放好,他又拨开笔盖,问:“睡醒后感觉怎麽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