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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吧,可能救完谢闻他就移民,不愿再见到这个,可不答应吧,又觉得自己见死不救,挺没良心。
在双重压力下,梁叶青也想不到怎麽办,只能缓缓吐出一句:“我先考虑考虑。”
曲庆收拾好东西林秘书送走,梁叶青不敢让他现在就回坞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然他觉得实在太扯,可如果三日内给不出答複,谢闻和他预测那样吐血怎麽办?
梁叶青是给曲庆定下酒店,让他在云锦小住一段时间,也当旅游。
等曲庆上车,梁叶青对面前林秘书冷冷道:“今天事情,一个字都不準说出去。”
林秘书连连点头,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触怒自家老板。
他心里甚至对梁叶青和谢闻很同情。
这都什麽事啊。
等载着林秘书和曲庆车走远,梁叶青静静在庭院站好久。
他难得有些措,甚至升起抽烟念头。
手在衣兜里摸摸,一所获,这才想起平时也不抽烟,就上次宴会抽根。
商场里叱咤风云天才也有为难时刻,这并不像做生意一般有成核算,或预期收益,这是横在道德和良心上一个问题。
天平倾斜,两端只有两个字,要麽生,要麽死。
春风萧瑟,刮在肌肤上微凉,梁叶青擡眼,庭院里桂花树已经抽出嫩芽,是幼嫩可爱新绿。
心里涩至深苦。
他和谢闻,一起走过许多个春天。
但他不知道,这是否会是最后一个。
不救,自私,救,他做不到。
梁叶青又站一会,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苦恼地把一头碎揉乱,慢慢踱回宅内。
经历刚刚事情,他忽然有点不知道怎麽面对谢闻。
过去他也惹谢闻不高兴过,但他都没有类似心情,反而会主动贴上去,胡闹一通,把他弟逗开心,这样就和好。
梁叶青在玄关处站站,紧张地探出头,悄悄看谢闻还在不在厅。
可惜他家太,玄关处看不见全貌,他又竖着耳朵停半晌,确认没有任何声音,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偌客厅里只有微风吹鼓轻纱帐,兰花微微摇曳,还有他前段时间新换紫檀木沙。一切一切都很熟悉。
但没有谢闻影子。
梁叶青站一会儿,想到自己刚刚那副心虚,怕见到他样子,轻轻叹口气。
他家谢闻,也许料到自己会有这样情绪,所以早早上楼吧。
他摇摇头,也上楼。
一连两天,他们都没什麽接触。
谢闻像是在刻意地躲着他,有时吃饭都要黄妈送去卧室。
而梁叶青也没想好具体答複,也就没去找他。
在家里已经待半个月,很久没去集团,梁叶青一想到工作,心里直泛痒。
现在又碰到这麽个事情,他下意识就想借着工作逃避一下。
趁着下午就要召开一个跟矿权有关会议,梁叶青吃完饭就溜去集团。
他来时只通知林秘书和助理,主团队里忽地看见他,眼睛都瞪,纷纷围上来。
“老,你到底干嘛去?!”
“你再不来,我还以为你跑路!”
梁叶青没好气地睨说话那一眼,半真半假道:“跑路?你们再这麽猜我都快入土吧。”
他话家都知道是调侃,引起一片笑声,知道一部分内情助理也松口气,不过当着这麽多面,既然梁叶青没说,他也不好继续问。
梁叶青回到总裁办公室,半个月没见到,一种熟悉而亲切感觉立刻涌上心头。
这里许多物品都是他亲手挑选,桌上一块翡翠矿,书架上林立书脊,还有拍卖得来藏画……不仅是他工作地方,也是他避风港。
他坐回到自己办公椅上,手指意中摩挲着桌面木纹。
只是回到集团而已,内心好像就多许多笃定力量。
最初,只有使命感和责任催促他肩负起梁翡未来,但随着对行业越来越解,梁叶青才慢慢爱上这一行,像在高高山上看矿脉,一眼下去,纵览余。
克服一个个困难,朝着行业天梯攀爬;结识许多聪明朋友,编织越来越强脉网;感受时代潮穿过经脉,涌动不息……一切一切都很有趣,这是和家朋友、和情共处时不同体验。
他没法说哪个更重要,但就像这段日子,他愿意为谢闻不来工作,而是通过线上处理,怎麽能不算在乎谢闻呢。
如果他拒绝,谢闻应该也能感受到他诚意。
梁叶青渐渐平静下来,等林秘书通知开会,就去到会议室。
梁翡最近重心都在矿权竞标上,梁叶青等齐后扫一眼,今天来参加还有二叔。
不过梁知春丧着一张脸,眉头一直锁着,坐在离梁叶青不远位置,腕口那块新表倒是挺显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