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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流渊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一直屏着呼吸。
暗暗将胸中的气沉下去,他不动声色道:
“请讲。”
云梦牵意有所指道:
“听吉胡二公子说,天问阁的事,是淩家公子、淩亦尘告诉他的。”
只一句话,南流渊就应该明白,淩亦尘的祖父天羽丞相淩崇文是南流晔一党,也许这是南流晔计划好的,借此事让南流渊在圣上面前失宠,谁又知道?
云梦牵并不确定,只不过想要报複南流晔,她自然应该站在南流渊这边。
南流渊淡淡一笑:
“多谢王......”
话未说完,附近的树枝却突然被狂风刮断,毫无预兆地落下来,被风裹挟着击打在了云梦牵的背上。
云梦牵被打得往前一扑,正正撞进了南流渊的怀里。
女子独有的香甜气息瞬间钻进了鼻腔,让南流渊的心神为之一蕩。
从小到大,除了母亲,他没有拥抱过任何女子。
她是第一个。
她的身体很软,腰身纤细得不盈一握,就像狂风暴雨中的小花,摇摇欲坠,却倔强地不肯低头。
此时他将她抱在怀里,一种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竟然想保护她,不受狂风暴雨的侵袭,让她永远如花一般美好。
云梦牵尴尬地从南流渊的怀抱中挣扎出来,面色微微染上一抹红晕:
“抱歉,多谢王爷。”
南流渊的怀抱一空,一丝类似失落的感觉却触动了心底的某一个角落。
他淡笑着:
“刚才的话还未说完,多谢王子妃。”
话毕,南流渊的目光越过云梦牵,向不远处看去。
玄苍不知何时出现了,此时正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只是他不知道,玄苍眼中的不善,是因为天羽与漠北的对立,还是单单因为某个人。
“告辞。”
南流渊没再多说什麽,只是将面纱悄悄藏进袖袋,越过云梦牵,快步离开。
南流渊离开后,云梦牵也回到了落梅阁。
身后,玄苍的脚步往前挪动了一下,却堪堪停住,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树干上,震落了一树的积雪。
她又在勾引男人了!
他分明早已知道她的品性,也看到刚刚那一幕纯属意外,可他还是忍不住用了“勾引”二字。
没错,她的一颦一笑皆是勾引!
何况刚刚那样的“投怀送抱”!
和坦在他的身后,几乎想像的到玄苍此时的脸色。
和坦暗暗叹了口气,王子妃太美,受苦的却是爷啊!
回到听雪轩,德泽知道玄苍受伤,轻车熟路地送来了晚上那一剂消炎补血的汤药。
身为玄苍御用多年的厨子,外伤药都是常备的,德泽深知什麽时候用什麽药。
和坦帮玄苍解掉斗篷,拿起桌上的汤药,请玄苍用药。
可玄苍却只是看了一眼,这一刻,内心的烦躁拼命地沖撞着他的理智,让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闪过的,是南流渊看云梦牵时的眼神,是他将她抱住那一幕......
第612章
第612章
他明明知道那是多少男子看到云梦牵时都会有的反应,可当这样的眼神出现在南流渊脸上时,他就是莫名地烦躁,甚至生出了一丝危机感。
他从不怕失去。
从他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孤独的。
孤独的人,根本没有什麽可以失去。
他也从没有强留过什麽。
就像大王子将他抛弃在荒漠里,即便他如此依赖、渴望亲情,可最终还是没有去强留。
可是这一刻,他却如此害怕失去她,想方设法地想要留住她,哪怕她不愿意。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被她逼疯了。
“爷,这次伤口太长太深,不容易愈合,您一定得按时用药。”
耳边传来和坦轻言轻语地劝慰,可是却无法抚平他此刻的烦躁。
“放着吧。”
他的声音冷冷的。
和坦知道他在烦些什麽,在遇到云梦牵之前,他从未见玄苍为任何人、任何事心烦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玄苍在战场上披荆斩棘,从来都是最淡定、最冷静的那一个。
玄苍心怀大事,甚至没有功夫顾及儿女私情。
可是这一次,他认真得让人担心,隐忍得让人心疼。
他放下药碗,不由得偏头看了一眼他的身后。
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渗血,身后的衣裳被浸湿了星星点点。
“爷,要不奴给您支一招?”
不等玄苍问他,他又兀自道:
“其实依奴看,王子妃虽然表面冷漠,但其实骨子里是个心软的人,她无非就是顾及您跟云家大小姐的事,所以才不肯对您敞开心扉,但她心里应该是有您的。爷不妨就装一回可怜,奴也好请王子妃来照顾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