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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呼吸伴着酒香扑在陆湛颈间,陆湛有些不自在侧开了脑袋。
身上蹭着,好舒服…这是什麽虎狼之词?
淡定淡定,他只是只懵懂无知的小狐貍,纯粹干净的跟孩子一样,他能懂什麽。
为了防止白玉璃不安分中途从牛车上滚下来,陆湛把他用绳子捆好,要是白玉璃要是清醒状态下看到这情形,指定会气得咬他。他又不是猪 !
陆湛刻意放缓了速度,不时回头看看睡得正香的小家伙,同样的距离时间愣是比平时多出了一半来。
好不容易到了家陆湛把人抱进屋里,为了让他睡得舒服些把帽子摘了,尾巴放出来。束缚着总是难受的。
“怎麽连耳朵都泛粉了?”陆湛把他脑袋上竖着的尖耳翻开了绒毛看,皮肤薄得都能清晰地看见附在皮肤上细细的微血管。
白玉璃被扯着耳朵,呼噜声停了,小手虚空挠了一下,没打到陆湛这个罪魁祸首。
真可爱。
陆湛弯腰给他把脚上的鞋子脱掉,让他睡到床上去,然后才去把牛车停好,牛牵进棚子里,一会儿村长家的小儿子会背着草来喂,不用管。
他转头去了竈房,烧热水和煮醒酒汤。橙子和苹果各切一个,冷水下锅,等煮得差不多了再加两勺蜂蜜。
甜的,不用担心白玉璃不喝,
他也是奇怪,怎麽就喝了一小杯就醉成这样?
陆湛拍拍他白里透红的脸蛋儿:“白玉璃,起来喝甜汤了。”
白玉璃耳朵一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不过眼神还是迷离的:“甜汤,要喝!”
陆湛佩服,只要说到吃的还真是比谁都积极,他用勺子舀了汤喂:“张嘴。”
白玉璃乖乖张圆了嘴巴:“啊。”倒也不挑,陆湛很快就把一碗汤喝完了。
“好了,继续躺下睡。”陆湛说,白玉璃躺下,双手交叠放在小腹,模样乖巧得不得了。
*
如意楼,账房。
“陆海,管事的让你把最近半年的账本重新算算,说是找出大纰漏了。我看你小子这两个月做事是越来越不仔细了,小心端着的饭碗到头来让人给砸咯!”说话的老者头戴巾帽,慢悠悠地走进来,对着陆海的态度很不满意。
这人是如意楼东家的远方亲戚,酒楼里没有谁不给几分安薄面的。
陆海点头哈腰地给人倒茶:“叔,管事的真这样说?”这可是两年的账本,进进出出流水这麽多,他没个半个月怎麽查算得完?
虽然自己平时做事不见得会有多认真,可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因为管事的严格,大账目是不敢不小心的。
怎麽突然要查两年的账?
“我难道还会诓骗你不成,一会管事的来了你自个问。”老者端着茶缸出了小屋。
看人走远,陆海终于是忍不住,一脚踹翻了屋里桌子。
方管事真是疯了!平时苦活累活找他就算了,现在丢这麽大个摊子给他。
陆海怒气沖天地一屁股坐下,胸膛气得上下起伏。
自从之前他让常悟那个狗贼去找老大的麻烦后,他是一直烦心事不断。
一开始给常悟送了好酒和茶叶,后头又请吃饭,把他两个月的工钱都提前预支了,这段时间家里是顿顿杂粮粥,一点荤腥都瞧不见。
秀英因此天天埋怨他,如今孩子马上要生産了,家里一点积蓄也没有。
回去就是一顿吵,他宁愿晚上不回家趴在账房的桌子上睡一宿。
早知当初就不该成亲,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好了,拖家带口的日子压力太大了。
而且这两个月,管事处处看不惯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个月都扣了一半的工钱了。
其他人也是惯会见风使舵的,纷纷找他的不痛快,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得罪人了。
“陆海,你还挺悠閑的嘛。”方管事背着手从外头院子进来,细眼扫视了下地上被掀翻的桌子和茶水。
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怎麽,你对我让你查账的事不服?”
陆海心里就是再不满,又哪里敢表现出来。
“方管事你想多了,我哪里敢呀。”陆海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分明这几日天气已经在转凉,他却吓出了一身的汗。
不过他还是不爽。
平白无故地扣他的工钱,一个月赚来还不够吃喝拉撒的,这虽然没明说,但就是在逼着他离开如意楼吧。
陆海实在是委屈,就算是死他也要死个明白才行。
“方管事,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快了,要是你不高兴,随时抽我都成啊。”
方管事生的精瘦,一张猴脸:“你可真想多了,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