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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速接通，急促问道，“爸，有事吗？”
“小阳，快来医院，你大姐快不行了！”手机里传来方爸爸焦急的声音。
方开阳顿时一怔，手机从手中滑落，眼疾手快的付小欢一把接住，大声催促，“还愣着啥，赶紧去医院！”
他同时通知了司机备车。
当两人慌张地跑下楼时，劳斯莱斯已经在楼前等候。
付小欢还未上车，就吩咐道，“快开车，去市医院！”
看两人脸色司机顿时明白一定有紧急的事，他一踩油门疾驰而去。
当方开阳与付小欢小跑着来到病房，只见面无血色的方如慧嘴角还挂着一缕血丝，她拉着方涛的手，有气无力道，“小涛，都怪妈妈自私，等妈妈走了以后，一定要与你的亲生母亲相认，啊！”
方涛蹲在病床前，坚定地目光早已被雾水笼罩，他倔强道，“我只有一个妈妈，就是把我养大的妈妈！”
“你这孩子，连妈妈的话也不听了？”方如慧缓了口气，有些焦急道，“这是妈妈最后的心愿！”
方开阳快步走进来，抢着回答，“姐！你的心愿，小涛一定会答应的，你就放心吧！”
他同时暗示地对方涛挤挤眼道，“是吧，小涛！”
方涛十分勉强地点点头。
方如慧这样松了口气，脸上挤出一缕笑，“小弟，你一定要幸福，啊！”
方开阳连忙将付小欢拉倒身边，搂着他笑道，“姐，我们感情好着呢，你就放心吧！”
付小欢也连忙道，“是呀！大姐。”
方如慧缓缓侧过头看向身旁的丈夫，擡起手。
梁志强连忙伸出双手握住。
方如慧嘴唇蠕动了许久，终于道出一声，“对不起！”
梁志强明白妻子为何道歉，蹲下身，将脸紧紧贴在妻子的手背，轻声道，“小涛就是我们的亲生儿子！”
一行热泪顿时流淌下来，他哽咽道，“对不起，是我没本事让你跟我受了一辈子苦！”
方如慧声音越来越低，她一字一句道，“以后再给孩子们找个善良贤淑的女子，好好过日子，啊！”
梁志强擡起眼，泪水快速打湿了他的脸，“世上没有比你在善良贤淑的女子了，你让我到哪里去找？”
方如慧勉强擡起眼，望向父母亲，此时方妈妈早已哭成泪人，依偎在方爸爸的怀里。
“爸爸，妈妈，”方如慧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到只能看见她张了张嘴。
方开阳从口型猜测到，连忙叫道，“爸妈，我姐有话对你们说。”
方妈妈一下扑到病床前，泣不成声，一句话也说不出。
“对不起，女儿不能尽孝了！”
方妈妈连连摇头示意，泪水随着她的摆动，滴滴都落在雪白的床套上。
“小弟，替，姐，替，”方如慧请求地望向方开阳。
“姐，我明白！”方开阳嗓音顿时变得沙哑。
见方开阳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方如慧这才心安地闭上了眼。
这双眼闭上了就再也无法睁开。
第296章 年夜饭
很快方付集团高层得到了消息，纷纷来到殡仪馆悼唁，舒雅看到一身孝服跪在灵前的方涛，心中不由得一痛，很快她就发现了方涛的异常。
尽管方涛心里十分悲痛，可整个人显得十分呆滞，甚至很是木讷，这让舒雅不禁更加担心。
她瞧準了机会，来到方开阳身边低声提醒，“开阳，小涛，我感觉很不对劲！”
“小涛咋了？”尽管方开阳心中十分悲痛，还是要打起精神招待前来悼唁的宾客，对于自家人反而疏忽了。
“我知道，大姐走了对小涛的打击很大，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小小年纪强忍着悲伤，会伤身体的。”舒雅不好断言，只能婉转提醒。
经过舒雅提醒，方开阳顿时感到奇怪，大姐走了，一直到现在，小涛一声都没哭过，这，未免太反常了，不会像舒雅说的会伤身吧？
付小欢看到方开阳焦急的样子，轻声安慰道，“放心，我过去看看！”
他来到灵前，蹲在方涛身边，低声道，“小涛，我知道大姐的走，你很伤心难过，其实比你伤心的还有许多人。”
开始时方涛根本没有理会他，听到最后一句，这才擡眼不解地看向他。
“白发人送黑发人，最伤心的就是你爷奶，对不？”付小欢这样说，就是为了引起他的共鸣，方便再次劝说。
方涛顿时一怔，当亲眼看到母亲闭上双眼时，他先入为主，母亲是为自己操劳才会得上这病的，母亲也最心疼他，所以他才是最悲痛，最伤心的那个人。
可付小欢的话不由引起了他深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