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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也意识到自己这话真是错漏百出,对方不仅能把他的腿绑上,连他整个人都给绑上了。
黑影子却像是被他给问住了,沉默了片刻,思忖着开口:“我看你细皮嫩肉,绑上的话会吃不少苦头,不如就将你扒光,所有衣服都扔了,这样你总不能光着身子往别人房间里跑。”
黑影子一边说,一边就将手摸到他的腰带上。
慕朝雪身上的外衣根本就没有穿好,只轻轻一扯就能扯开。
某种熟悉的感觉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被别的想法代替,他狐假虎威地说道:“你完了,你敢欺负我,我告诉你,我师弟就在隔壁,只要我一喊,他就会立刻过来狠狠教训你。”
黑影子发出了笑声,既不是冷笑,也不是故作镇定,而是有些愉悦的轻松的笑声。
慕朝雪拧起了眉头。将对方这副反应当做是对他的藐视和不信任。
他也不太确定师弟能不能听到这边的动静,万一师弟入定太投入忘我,又万一这怪模怪样的黑影子在房间里设了结界,不让人探听……
但他还是喊了起来:“我没有骗你,你再笑我就要喊我师弟过来了!”
黑影的动作不仅没有停下,反倒像是要故意刺激他,逗弄他,欣赏他着急忙慌时微微发红的脸蛋,越发得过分。
他的腰带被扯开来,外衣散开了。
对方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吵闹和威胁感到惊慌,就连听到容冽的名字也没有一丝丝的停顿。
慕朝雪全身上下只剩一张嘴还能自由地使用,于是不遗余力地向这个黑影子说明事情的严重性:“你可能消息比较滞涩,你知道我师弟是谁吗,他是连妖皇都不害怕连无上剑尊都能打败的超强剑修——”
对方的笑声在他的吹嘘声中越发愉悦起来,就好像他吹嘘的人不是他的师弟容冽。
慕朝雪忽然停下来,转而问他:“等一下,你不会真的就是师弟吧?”
对方的动作猛然顿住,然后松开了他的衣服,和他拉开距离。
“猜错了。”黑影子的声音闷闷地传来,略带着鄙夷,“我才不是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慕朝雪还想说点什麽,对方已经瞬间消失在他眼前。
他想自己确实猜错了,哪有人自己骂自己。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剧烈的灵气波动。
只在剎那间,这阵波动又归于平静。
容冽睁开眼睛,随着瞳孔中黑气被驱散,心跳得从未有过得迅猛。
就在刚刚,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面对慕朝雪的疑问,他差点脱口而出,承认自己的身份。
没错,我就是你的师弟,对你怀有见不得人的欲望的师弟,表面有多高洁,藏在皮囊下面的欲望就有多肮髒多阴暗。
隔壁的房门在这时候被敲响。
容冽敛住神思去探听,敲响慕朝雪房门的人是虞问春。
这些天虞问春态度看似一切正常,但是很少主动过来和慕朝雪见面。而慕朝雪数次想要去找虞问春都没有成功。
容冽不知出于对自己所作所为的心虚还是愧疚,没有干扰隔壁的见面。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慕朝雪有些淩乱的脚步,打开了门。
容冽收了神识,没有继续探听,两人只在门边简短说了几句,很快虞问春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虞问春向衆人宣布了一个消息:慕朝雪会离开他们,之后也不会再继续跟他们同行。
因为南宫铎和青耀山的人一起找到了隐居在海上的忘忧道祖。
掌门最先得知这个消息,已经连夜派人过来护送慕朝雪去往海上与忘忧道祖见面。
能解开“缚心”当然再好不过,不能解,留在那里更安全。
南域的妖族老巢越来越近了,之后他们会分开行动,难以保证安全,慕朝雪跟着他们这群人涉险很没必要。
这个消息引起的反应不是很大,慕朝雪的弱不禁风衆人都看在眼里,能够一路跟随他们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离开是更好的选择。
容冽安静地听着衆人对慕朝雪告别。
慕朝雪看上去有些压抑不住的兴奋,苍白的小脸因为激动而染上薄红,似乎对于要离开他们感到很迫不及待。
这使容冽心情複杂。
慕朝雪的兴奋确实快要藏不住了,他从昨晚在虞问春嘴里得知这个消息就差点没睡着觉。
海上,仙渡山,那不就是他下线后脱离剧情生活的地方。等了这麽久,来得这麽猝不及防。他只知道掌门会让人来接他走,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隐藏剧情,一切都合理了起来,忘忧道祖躲在那种地方隐居,难怪多少年都没有消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