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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啊,还是卧底记者。
看来这个厂里的事情并不是件小事。
这要是被发现,估计他很快就能下线了。
懊恼同时还不忘观看其他人,担心这些人发现他掉落在地上的工作证。
等他再去看掉下去的工作证,想着要不要让司念帮他把工作证捡起来。
虽说他现在跟司念合作,可司念另一个身份是大楼里那个会解剖的人,显然是这个公司的研究者又或者其他身份地位不一般的人。
而他是卧底记者,是来这曝光这里一切的,他的身份跟司念应该是对立的。
思及此,白雨还是觉得不能让司念知道他记者这个身份。
就在他想着要如何不动声色捡起工作证时,有人朝他这边走来,白雨瞬间绷紧神经,他假装睡不着坐在床边,用垂下的双腿做遮掩,挡住掉地上的工作证。
来人也是跟他加过好友的女玩家,她过来跟白雨问线索,刚刚那几个人过来问时,她没好意思过来,现在见他们都走了这才过来问。
“白雨,你知道胖工头让我们回来是为什麽吗?”女玩家叫何豔,说话轻声细语,像是胆子很小的样子,但副本里而且这个副本明显没有新人玩家,只要不是新人玩家就意味着经历过至少一个副本,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绝非表面看起来的那麽胆小。
白雨像之前那样把线索给了对方。
何豔得到线索跟白雨说了谢谢转身离开。
白雨弯腰,假装整理鞋子,想趁机拿走记者证,却发现床底下空无一物。
原本掉到下面的记者证不见了。
白雨顿时紧张起来,直起身时他观察着每一个人,想看出到底是谁把工作证拿走的。
跟他床位并排的司念正背靠着墙壁,长腿伸着,另一条腿曲着,闭着眼睛休息,看样子应该不是他拿的。
其他人要麽在聊天,要麽一个人闭眼休息,这一番看下来,好像每个人都不像拿走工作证的人。
会是谁?
白雨仔细观察,偷走工作证的那个没找到,却让他发现另外一件事。
几乎每个人的手已经出现很严重的泡白情况,有些人双唇开始发紫,眼珠子有些红。
大家都在病变。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摸了摸自己的唇,他的病变同样很严重。
奇怪,病变这麽严重,他们怎麽都看不出不适,就好像感受不到难受?
反倒是他胃部出现过绞痛,因为用了局部麻现在暂时感受不到难受。
白雨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寻找工作证上。
床上,司念毫无征兆睁开双眸看向四处张望的白雨,视线下移落在白雨紧抓着床垫还微微颤抖的手背上。
长腿一伸轻轻碰了碰白雨的床,轻微的晃动引起白雨的注意,他回头发现司念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白雨不能说,只能继续装作镇定的表情问:“怎麽了?”
司念拍了拍他身边,也就是白雨的床铺位置,示意白雨坐过去。
白雨只能重新爬上床往床的另一头爬去,和司念并排坐着:“要跟我说什麽?”
“你看起来很紧张。”司念一手撑着身侧,微微往白雨那边靠近,深邃黑眸盯着白雨的双眼,试图从白雨眼里看出什麽。
白雨被他这麽看着,神经跟着绷紧起来,他摇头:“我能紧张什麽?你不要胡说。”
司念盯着他许久,已经从白雨眼里逐渐变化的神情看出他在隐瞒。
他没有再问,只是重新坐正,闭着眼睛假寐。
白雨心不在焉,并未过多关注司念,只要找不回工作证,他就没办法心安。
在这种忐忑不安下,宿舍门终于被打开,胖工头站在门外沖着里面喊:“可以了,都出来了,快点!别磨磨蹭蹭。”
白雨看向门口,估算了一下时间,他们在宿舍里待了应该快三个小时。
现在应该是检查完离开,胖工头才来把他们喊过去。
衆人从床上下来,陆陆续续走出房间。
白雨看着门口的胖工头,又看向陆陆续续出去的每个人,此时他紧张地手心冒汗,额头也在冒汗,如果那人要举报,现在正是举报的好时机。
可直到所有人从宿舍里出来,他也没有看到谁去举报。
拿走工作证的那个为什麽不举报?还是觉得胖工头不够格,他要向更上一级举报?
白雨心神不宁的回到车间,车间跟他们离开之前一样,并没有因为检查而有所变化,他也不知道所谓的检查到底是在检查什麽。
在所有人都认真工作时,白雨调整情绪,不去想工作证的事情,他不能先自己乱了阵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