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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她也十分清楚皇后娘娘和太子不喜欢跟贵妃往来,更不喜欢跟她有什麽牵扯,可她依旧当作什麽都没发生一样,整日太子哥哥长太子哥哥短,像只苍蝇一样膈应太子和皇后娘娘。
殊不知,真正该叫太子殿下哥哥的那个女孩儿,便是因爲他们母女的缘故,才一出生就跟母亲兄长血肉分离,十多年也无法见上一面。
锦瑟嘟嘟哝哝念叨了半天,忽然她叫了一声,好像才发现太子的情况不对一样,“太子哥哥怎麽了?喝醉了吗?”
本就积攒着怒火的乘风,闻言忍不住说道:“回公主,太子殿下回宫途中遇到刺杀。”
“刺杀?”锦瑟声音轻了许多,表情却没什麽变化。
乘风点头,“是,数不清的刺杀。”
“看过太医了吗?我让人去叫太医……”
“不必了公主,已经看过大夫了,皇后病重,太子清醒时吩咐过我们,回宫后一定要第一时间去看望皇后娘娘,时间紧迫,我们便不奉陪了。”柳怀瑾说。
锦瑟却皱着眉,不悦地说:“柳哥哥,那是……”
“公主折煞瑾了,瑾人微言轻,不敢当这个‘哥哥’。”柳怀瑾神色淡淡,可拒绝之意却十分明显。
锦瑟如何看不出来他对她的厌恶,她又生气又难过,“长辈之间的恩怨,跟我一个无辜的小辈有什麽关系,你怎麽能因爲家族恩怨迁怒本公主呢?”
柳怀瑾嘴唇微动。
长辈之间的恩怨跟小辈无关?
那一出生就被当成是恶灵,被打上了各种邪恶的不祥的标签,几次死里逃生,十几年不能回到亲人身边的公主殿下又是怎麽回事?
事不关己,才能说的这麽轻巧。
想说的话很多,但柳怀瑾最终选择了一言不发。
而乘风也再次提醒锦瑟,“还请公主让步,殿下还要去给皇后娘娘问安。”
嘴上是一直叫着哥哥,可她所做之事,何曾把太子殿下真正的当过哥哥?又何曾真正关心过太子殿下?
尽管殿下根本不需要她的关心,甚至会感到恶心反胃。
“皇后娘娘怎麽了?我午后还见过她,她精神好得很,还让我母妃跪安……”
“公主慎言!”柳怀瑾冷声道。
锦瑟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当她发现柳怀瑾脸上有了杀气,不再是平常的冷漠后,便站到了一边。
没了她挡路,柳怀瑾和乘风才赶紧将太子送回了中宫。
乘风担心道:“世子,今日得罪公主,你怕是……”
“无妨,她要告状便由她去,若她真能说服贵妃,让贵妃劝陛下把我发配到边疆去,对我而言,反而比在京城要好,到时天高海阔,没了束缚,我也能好好闯蕩一番,届时殿下或姑姑需要我,我也不至于有心无力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中宫。
挽月早已等在门口,见太子受伤,当即脸色大变。
乘风小心给她使了个眼色。
挽月察觉,心中定了几分,只是脸上的忧色不曾减少。
到了皇后寝殿外,挽月吩咐衆人,“娘娘与殿下几月未见,必然有许多话要说,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是。”
柳怀瑾扶着太子进了店内,乘风和挽月都留在了外面。
一进寝殿,柳怀瑾刚要叫醒太子,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殿下……”
他轻轻出声,却见太子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正出神地看着皇后寝殿的内室。
“殿……”
“嘘——”
柳怀瑾不敢出声,只不解地看着太子,而太子怔怔地看着内室,脚下却一动未动,似乎很怕自己动了后会有什麽东西改变一样。
皇后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年儿,进来吧。”
太子这才动了。
柳怀瑾紧随其后。
见皇后端坐在贵妃榻上,身子偏向一侧,手中还拿着一块点心朝着虚空说着话,好像那里坐着一个人一样,柳怀瑾心中就是一震。
姑姑这是?
无数的猜想涌入他的脑中,他尚未理出一个头绪来,就见太子忽然疾步向前走去。
他毕竟伤重,走得太快,踉跄了几步,差点就摔倒下去。
可离奇的一幕发生了。
太子未曾摔倒,手却同皇后一样悬在半空中,手指半握,好像在抓着什麽东西。
这一幕不仅惊到了柳怀瑾,皇后同样满脸惊讶,“年儿,你能看到晏儿?”
晏儿?
晏晏妹妹?
柳怀瑾心中大震,锦晏妹妹在这里?
太子点头,起身后反手握住了锦晏的手腕,他看着近乎透明的绿衣少女,嗓子发哑说不出话,眼底却已是一片猩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