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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说话有些乱七八糟,但却一直抓着重点。
他儿子撞人是意外,是无心之举,是一个小小的过失。
可要是喻盛非要追究,要起诉,要让她的儿子坐牢,那就是喻盛心胸狭窄,是喻盛要对他们赶尽杀绝,是喻盛罪大恶极。
喻盛笑了一下,“没有人摔盆?那请问扶着您老的这两位是您的什麽人?”
老太太脸色不变,继续嚎哭,“在我们老家,按照传统,是要小儿子摔盆的。”
喻盛懒得去考究什麽真假,他只看着那两人说:“上次我跟你们说过的治安管理法看了没有?”
那两人都一脸懵逼,看那干什麽?
一旁喻盛的律师王远立即给他们念了几条他们已经违反或者接下来很可能会违反的条例,并同他们讲明白了面临的处罚以及可能会造成的后果。
“这只是行政处罚而已,如果你们继续这样拦截骚扰我的当事人,或者听信什麽人的教唆做出伤害我的当事人的行爲,那坐牢的人,可就轮到你们自己了。”
说到这里,王远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表情明显挣扎了起来的两人,他耸了下肩,“当然,如果你们无所谓坐不坐牢,会不会留案底,无所谓子女的上学工作和以后的人生受到影响的话,那就随你们。”
这话说完,他和喻盛便要上车离开,谁知老太太突然扑了出来,“你这个丧良心的,你吓唬威胁我们,我要告你!”
肇事者的妻子站着没动,但哥哥姐姐却吓了一跳,赶紧将老太太拉了回去。
王远示意男人去旁边。
老太太拉着不让儿子去,但男人犹豫了下还是走到了一旁。
王远:“忘了说,你家老太太这年纪,即便犯了罪,法律也不能将她怎麽样,可你们呢?”
男人有些心虚,他们正是仗着老太太年纪大才一直闹的。
王远:“你能确保你不会失手伤人?能保证你一旦进去了你的妻子会留在原地等你,你的孩子会有人抚养?你的老娘能一碗水端平,像心疼你弟弟的孩子一样疼爱你的孩子吗?”
男人脸色瞬间变了。
看着男人的表情,王远笑了下,“好好想想吧,少做蠢事。”
之后老太太再想往喻盛脚下躺,想要拦着不让喻盛走时,她的大儿子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喻盛和律师离开时,老太太还在捶打大儿子,质问大儿子跟律师说了什麽,是不是收了什麽好处,又骂大儿子狼心狗肺没有良心。
而大儿子全程冷脸,脑海里也不断闪过王远的话。
妻子会等他吗?
孩子有人抚养吗?
老娘能一视同仁地照顾他的孩子吗?
第一条他无法确定。
可最后一条,他心里却跟明镜一样。
不可能。
车里,看了一场闹剧的王远面无表情地升起了车窗,转头又问喻盛,“早上你电话里说的是什麽意思?”
喻盛:“字面意思。”
王远:“你是说,这场车祸并非简单的酒驾肇事?”
喻盛提起他跟肇事者的几次交锋,“刘峰似乎迫切地想让我认爲他是醉酒驾车才导致的车祸。”
“证据呢?”王远问。
喻盛:“一个酗酒的人,他会记得自己喝酒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吗?”
王远:“这也不能说明什麽。”
喻盛:“之前刘峰哥哥姐姐和妻子都说过,刘峰的记性不太好,经常丢三落四,他们想要藉此来证明刘峰肇事是一个无心的意外。”
王远拧开了一瓶水,“他说了什麽?”
喻盛:“刘峰记得那天之前发生的所有事,包括他喝酒时路上遇到了多少人,谁吃着泡麪谁吃着卤肉谁在树下撒尿谁又跟穿着粉色露胸装的女人在路边缠绵这种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噗!”
王远一口水差点喷出去。
他好不容易将水咽了下去,却被呛得气管都疼了起来。
好半天后,王远才说:“刘峰记得清不清楚我不知道,但你记得倒是挺清楚的。”
喻盛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
王远笑了笑,一边拿出纸巾擦掉了刚刚不小心喷出来的水,一边说:“看来确实有很大的问题,怎麽我之前跟他谈的时候他就没说过这些?”
“可能你看起来比较好骗。”喻盛说。
王远:“……”
他干嘛自取其辱呢!
王远:“你跟刘峰之前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自然也没有利益沖突和私人恩怨,如果你的判断没错,那收买了刘峰的人,一定跟你有深仇大恨。”
想到什麽,王远又开玩笑说:“所以如果不是你去买冰激淩了,那现在躺在医院不能动弹的人就是你了,所以是锦晏替你挡了这一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