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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清棠:“你自己都不知道。”
沈林:“……”
他尴尬道:“正是因爲我不知道,所以才实地考察,跟你打听呢,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快小年了吧,有没有什麽印象?”
喻清棠几乎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说:“没印象。”
“没有印象?难道是没活下来?”沈林说。
喻清棠眼里露出阴冷的杀意。
但他压制住了杀气,而是故意说:“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之前倒是听同学讲过一个事,说他们爸妈不让他们在路边玩,说是那里能听到小孩的哭声还是什麽。”
沈林听得后背一凉,“有这种事?”
喻清棠摆出不耐烦的表情,又有些鄙夷地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可能是家长怕孩子在外面疯玩不回家瞎编的吧!”
他刚说完,耳边忽然刮起了一阵风。
沈林吓得一个哆嗦,他感觉后背传来一股推力,随后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向池塘里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单手插兜的喻清棠一把将他拽住了。
但沈林还没站稳,喻清棠就松开了手。
重心不稳的沈林再次向下倒去。
这次他有了一点思想準备,自己抓住了旁边的栏杆,好歹没跌倒池塘里去,但倒下去的时候脸和护栏也来了个亲密接触。
眼睛疼得都睁不开,鼻子也像是在流鼻血一样,沈林拿手抹了抹,又随意地在身上擦了一下,之后就不停感谢喻清棠的救命之恩。
“刚才多亏了你!差一点,就差一点……”
沈林万分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好险,你说刚刚怎麽会有风?我站得好好的,怎麽会向池塘倒去?”
“不会是有人推你了?”喻清棠故意说。
沈林却作势要捂他的嘴,可喻清棠第一时间就满脸嫌弃地退后了一步,知道他有洁癖的沈林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又神色凝重地说:“这种事不要乱讲!”
“那你好端端的怎麽会想不开要跳下去。”喻清棠说。
沈林一怔,“你看到是我自己要跳下去?”
喻清棠回他一个眼神,不然呢?
沈林顿时毛骨悚然了起来。
他看了眼四周,原本还开着灯的几家忽然都灭掉了家中的灯,远处传来的微弱的灯光照在池塘上面,映出了上面的诡谲的树影和水波。
整个池塘,四周有些可以忽略不计的幽光,漆黑的中间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彷佛下一秒就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吞噬掉一样。
沈林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他吓得转身就跑。
没几步,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还在池塘边上,又喊喻清棠跟他一起走。
到了广场,喻清棠停下来靠在了石桌上,两腿发软的沈林也无力地瘫坐到了椅子上。
他狠狠抓了一把枯草一样的头发,烦躁地抱怨,“早知道这里这麽可怕,她就是给再多的钱我都不来了。”
喻清棠神色微动。
他?
还是她?
他正想旁敲侧击问一下,沈林的电话就响了。
一看到来电人,沈林冷笑了一声就疯狂输出,“我说表姐你他妈的是不是脑子有病,你儿子都已经是继承人了,你把他找回去干什麽?跟你儿子争家産吗?”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麽,沈林越发气恼,“你也知道可能根本没活下来?那你让我跑这一趟干什麽?你知不知道我被人追着打,知不知道我开车差点掉悬崖下面,我的小命差点就交代在这里,结果你现在说找不到就算了,你他妈逗我玩呢?”
“我反正找也找了,问也问了,这里压根就没你说的那个人,你交代的事情我办完了,剩下的钱呢?啥时候打给我?还有你承诺给我的房子,什麽时候过户?”
“别跟我扯什麽白夫人,扯什麽被发现可能会被收回去之类的话,白夫人要告,早八百年就告你了……即便她忽然脑子清楚了容不下你了,那她也只会告你,是你破坏她的家庭抢了她的丈夫偷换她的儿子还害死了她的儿子,是你从她丈夫手里要游艇豪车别墅和公司股份……”
“难听的话我就不说了,反正表姐你也知道,我爹妈死得早,没人管我,我从小就是个浑不吝的,你最好在约定的期限内把钱打给我,趁早準备好过户手续,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什麽!”
挂掉电话,沈林气得狠狠向旁边踹了一脚。
下一秒,他就捂着脚趾头猪叫了起来。
而喻清棠冷冷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关上了录音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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