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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绥浑身一凛,连忙道:“织夜女帝之事,实在不是我小仙等能左右,不过此事,我必然转告祖师爷。”
待勾光走后,身边小童向长绥道:“师父,我这就去请祖师爷来……”
长绥扬手道:“不必。”
“可是帝星不是说……”
“唉,如今是织夜女帝当权,我们何必去自讨苦吃,更何况七界归一对我们也没有坏处……至于那所谓的万神劫,古来也自有太光神宗挡灾,若是真的,恐怕我们也难逃过,还是暂且静候变化吧。”
勾光以神识听的这番话,目光深邃,知道长绥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他本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此番任重却又迫在眉睫,终将还是要靠自己。
明蓝色的身影消失在鼎梵宫中。
长绥感知到自然之子的神识消失,才悠悠道:“去向织夜女帝禀告,就写自然之子到了我们上观界,请她定夺。”
仙童道:“帝星原是女帝丈夫,这样会不会让女帝不悦。”
长绥拂长须道:“糊涂,织夜神当年既然篡位夺权,又岂会是顾念夫妻情分者,何况若自然之子在女帝那说得上话,便不会来这请咱们祖师爷出面了。”
长绥此仙何其精明,他深知七界归一后,必然是其中神力最强的织夜女帝为上位者,而自然之子身为前任帝星,与女帝不和也是理所当然,因此他怎能放过这个提前邀功的机会。
谁说神仙不趋炎附势,神仙也有欲望,凡人想要发财升官,神仙想要灵修宝地,想要上等修为,想要万古长寿……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适得其反了。
那小童自作主张,传送羽鑒之时,将自然之子改为直呼名讳勾光。
火绻殿中。
织夜女帝冷目如电,望着底下的地煞神:“为何找不到?”
地煞神首领道:“女帝恕罪,太子亚父……乃自然之子,神识特殊,花草树木,大至山河,小至微尘,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我等神识万万不及……实在……实在难以寻找太子亚父的蹤迹。”
一句一句太子亚父,字字如钉子一样,钉在她心里,逼得沉不仙握紧了扶手上的狻猊像……
“太子亚父,太子亚父……”她第一次仔细地寻味这几个字,胸膛中发出自嘲冷笑,眼中赤红。
“今后不许再这样叫他……”
“是!”
底下的地煞神面面相觑,这太子亚父的称号也是织夜女帝亲自封的,怎的如今又态度大变。
现在地煞神们可为难了,既是前帝星,又曾是女帝的夫君,是尊贵的自然之子,又是女帝曾经的阶下囚,既是太子生父,又是太子亚父……
这究竟该如何称呼才好……
沉不仙如何管得这些,自从情魄归位后,她的心没有一刻再安宁过,无时无刻不是备受煎熬。
她后悔,梨树精死时,居然任由他离开,没有将他牢牢抓在身边。
以至于她最后的记忆是黑色天空下,风雨凄然中那道失魂落魄的身影。
沉不仙目光沉滞黯淡,现在只恨七界太大,要找到他如大海捞针。
快出现吧!勾光!
就在这时,上观界传来一飞天羽鑒。
地煞神眼疾手快,将羽鑒扣下,亲手呈给位上女帝。
沉不仙打开羽鑒,只见上书:勾光今日来我上观界鼎梵宫,恐其居心叵测,不敢多留,今请织夜女帝定夺。
她猛的站起身,如今也无暇去计较这羽鑒上种种令她不悦的言辞。
她只想立刻见到他!
心念一动,身影消失在火绻殿中。
上观界。
没想到女帝会亲自来鼎梵宫,长绥和底下仙子匆匆出宫相迎。
女帝周身神力浮动,祥云金芒堪比身后日光,衆仙亲眼见了传言中的女帝,不禁心中骇动。
长绥更是庆幸,庆幸自己没有真的听自然之子的话,妄图阻止眼前这位可怕的神明,否则不岂不是自讨苦吃。
“他呢?”沉不仙淩空在上,垂眸望着底下仙子,只是尾音略带急促。
一到上观界,她的通天心眼便已开啓,然而无论如何就是无法探寻到他的神识所在。
“自然之子今晨已离开鼎梵宫,我等也不知去了何处。”
沉不仙蹙眉,虽然心焦如焚,但也猜出自然之子来鼎梵宫的目的,只要一想到他还能想办法来阻止自己,至少说明他情况并不坏,反而让她安心了些。
她目光垂下看着这群白衣飘飘的仙子,忽而道:“他来时如何?你们又如何?”
其他修仙愣在那里,不知这话是何意?
长绥果然精明,他已从沉不仙的态度中明显发现事情的蹊跷,于是严谨开口道:“他……自然之子来时眉眼蒙郁,似乎心有郁结,我等也不敢多问,只是尽心待他,他走后,小仙才懊恼没有留他在鼎梵宫,这才连忙通秉于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