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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竟然是被贼人陷害的!对于楚冀,国都的百姓都还有印象,那可是镇守从前的琼北数十年的大将军,满门男丁几乎都死在了战场上,这样忠烈的人他们就说怎麽可能会通敌叛国?!果然!果然是被陷害!被冤枉的!此案一时掀起无数波澜,人们在惋惜、痛惜楚氏满门的同时也不忘唾弃陷害他们的成家以及昏庸无知、错杀忠良的琼帝。
民间对琼帝的微词正中苏徐行下怀,他以此为由将楚氏大封特封,追封楚冀为一等义勇公,还为他建了义勇公祠,许百姓祭奠。同时为楚湛追封忠武将军,并在义勇公祠旁边修建忠武陵园,用来埋葬所有阵亡的楚家军以及其他保家卫国的士兵,从此以后,忠武陵园便是大楚士兵的魂归之处,许家人祭拜、百姓祭奠。除此之外,苏徐行不顾所有人的阻拦,追封楚湘为忠节夫人,理由就是“萧承琰”在外为国祈福那几年曾遇害为楚湘所救,救驾之功自当予以厚赏。
反正也只是一个死后名头,劝了半天的大臣们见苏徐行异常坚持便也作罢,但哪知道,那只是个开始!
景和元年,除了为楚家翻案,另一件大事便是大封官员。许知远被调回国都升任吏部尚书;滇南三州合并,从此只有滇南,再无三州,许琢成了滇南府名副其实的知府;楚淇作为统一南疆的功臣,苏徐行予他楚冀曾经的身份——镇国公,依旧率兵镇守南疆,重建楚家军的辉煌;雷无声作为南疆代表则被调来了国都,一起前来的还有东于谨和杨慎儿。
“君上!此事万万不可啊!”威严庄重的金銮殿上,呼啦啦跪了一地的大臣。
实在不习惯别人喊自己皇上,苏徐行便要求称呼他为君上,嗯,这样就感觉自己在演戏似的。不过虽然能骗自己是在演戏从而放松身心,但要做的决策却是要三思而后行的,只是现在这个决策他必定要执行下去!
“为何不可?”苏徐行稳坐龙椅,面无表情,无人参透他内心的想法。
为首的老头略一停顿便道:“君上!这于理不合!没有女人当官的道理啊!”
“是啊!君上!”又是一阵呼啦啦的响应。
苏徐行点点头:“哦,于理不合,是哪个理?谁的理?”
“这——”老头迟疑了下,回道,“自古便是如此啊君上!女人在家相夫教子才是真理,抛头露面岂不是乱了纲常?”
苏徐行又问:“纲常?哪个纲常?谁定的纲常?”
“这这这——”老头提高了音量,“圣人所定!”
苏徐行点点头:“哦,圣人。”
衆人:……
跪着的一衆官员面面相觑,不知这位新皇是个什麽意思。
苏徐行突然笑道:“那从前还没有科举呢,要是都这麽古板,只信‘自古以来’,你们哪里能站在这里跟本国主说话?”
“这这……这不一样啊!”大臣们又叫。
苏徐行看了他们许久,忽然收起笑脸:“得了,又没叫你们退位让贤,一个个跟死了亲爹似的……”
衆人:……
他们这位新皇为何说话如此直白!如此粗俗!他们好不习惯!好不喜欢!
一旁的言官眼见着就要站出来“劝诫”,苏徐行一个眼峰扫过去,对方乖乖站回了队伍。算了,打嘴炮他们赢不了君上。
这位既不会自诩明君,也不会为了身后名而受他们掣肘,他们拦不住他要做的事。
“六部还是那个六部,你们还在你们位置上好好待着,放心,不动你们。不过新立的‘工程司’作用与工部极为相似,工程司司长是奇巧世家东于家的小姐,她那一双手出神入化,能点石成金,要是把工部的事儿都做完了,那你……”说着,苏徐行看向原先的工部尚书,一个白胡子老头,笑得阴恻恻的,“就回家颐养天年吧。”
见只是针对一个工部,而且也没把女人塞入工部,一衆人的反对音量顿时小了不少。
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圣人之言都没多少见地,还能将工部的事情都代劳了?怎麽可能!什麽东于家的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阁丫头,能有什麽出息?!
苏徐行坐在上首将衆人眼中的潜台词读得清清楚楚,脸上的笑容不由得越发大了。
自得吧,骄傲吧,有你们笑不出来的时候。
工程司只是第一步而已,他没办法一下子实现“男女平等”,但尽自己所能让他治理下的人民更自由、更平等,也算不枉他一个现代人来到这古代一场。
见苏徐行只是要建立工程司,并未动他们的根基,一衆人便也不再执意反对。就让这位新皇去胡闹吧,等他碰了钉子就知道,女人是没办法成……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