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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义峥自神山大会后没睡过一个好觉,再加上郁结于心,整个人苍老不少不说,也没了以往的神采,现在听雷鸣出言相讥,本就郁闷的心里更是有苦难言,他摇摇头,嘴巴嗫嚅着,最终什麽都没说。
雷鸣见状一噎,就像一拳打到棉花上,顿时火气更盛了:“你不说话算怎麽回事?!若不是你教子无方,有眼无珠!怎会让那崽子想出如此狼心狗肺的招!这是要将整个滇南大族都拉下水!”
雷鸣气得就差指着许义峥的鼻子骂,下首的许诚齐见他在自己家也敢如此嚣张,一怒之下直接将手中茶盏泼向雷鸣。
雷鸣被茶水当头一浇,整个人都愣了,等反应过来后,面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
许诚齐却还在骂:“真是给你脸了!你又算什麽东西,敢在我许氏的地盘上撒野!若再敢出言不逊,我便让人打断你的腿!”
许诚齐气势汹汹,雷鸣也不遑多让,他盯着许诚齐的目光阴毒无比:“既然你们无意合作,那我雷氏也不奉陪。”
“反正,如今的许氏家主也不是你们,日后若是沦落到四处乞讨,也别求到我雷氏面前!”
这话说得诛心,许义峥和许诚齐都是脸色一变。
雷鸣说完,大踏步便往外走,心下却已经在盘算如何夺走许氏手中剩余的“底牌”,既然他们给脸不要脸,他便将这脸彻底撕破!
“伯父且慢!”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挽留。
雷鸣状若未闻,大踏步继续向外。
“伯父就不想知道许琢何德何能能有如此之多的産业?”许翊又高声喊了一句。
雷鸣步伐稍缓,随即停步、回首,问道:“此话何意?”
“伯父不觉得奇怪?怎得您才找人冒充了小诗仙,这真正的小诗仙就在您面前?世上当真有如此巧合之事?”许翊接着道。
雷鸣闻言目光一沉,瞬间便明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这是个圈套?”
许翊摇头:“这也只是晚辈的一个猜测。”
“许琢被逐出府不是一年两年,足足五年之久,为何从前从未听说过什麽‘江里钓’,偏偏这小诗仙来了,许琢就摇身一变有了这诸多的産业?”
别人不知道,都以为是许琢在这离府的几年里积攒了银钱,这才开了这诸多的店铺,有了如今的身家。但许翊那般关注许琢,自然知道许琢离府时身无分文,几年间皆受冷遇,一直在甸山蹉跎,别说钱财,小命能保住就已不错,又如何能造就今日之局面,将他们都逼到如此境地?!
许翊知道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苏徐行!自他出现后,他的计划全盘被打乱,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他的家主之位,他心心念念的兄长!
想到这,许翊眼中戾气翻滚,恨不得将苏徐行给生吞活剥了。
雷鸣本就因“作弊”一事记恨上了苏徐行,现在听许翊这一提点,顿时如醍醐灌顶。
“好啊!”雷鸣冷笑一声,眼神阴狠,“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将主意打到我雷氏头上!”
“这小诗仙……还真把自己当神仙了?”雷鸣缓缓看向许翊,兇相毕现,“就让老夫看看,他究竟是人还是神!”
这也是许翊的目的。
见目的达到,许翊还是忍不住提醒雷鸣:“伯父有所不知,我观那苏琰不简单,晚辈曾找过林水帮之人前去试探……”
后面的话未说,但意思很明显。
雷鸣眯起眼:“失败了?”
许翊点头,面上有丝苦笑:“那苏琰如今还活蹦乱跳的。”
雷鸣闻言嗤笑一声:“什麽林水帮,一群活不下去跑上山的贱民而已,乌合之衆自然难成大器!”
说着,他轻蔑地看了眼许翊:“黄毛小子就是黄毛小子,这点儿小事也办不好。”
许翊见状立刻躬身作揖,摆了一个“恭敬”的姿态出来:“还请伯父明示。”
雷鸣满意他的态度,于是凑近他后低声道:“这刀剑虽厉害,但阵仗过大。真正杀人于无形的还得是毒……”
“这南疆十二城,每城一个独门秘药……”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就连靠得最近的许诚齐也听不见了。
二人一番嘀咕,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雷鸣面带得色,早已没了先前的愤怒,他瞥了眼在旁边不言语的许诚齐,没好气地道:“想不到你这麽个蠢货倒是生了个聪明儿子。”
“今日之事暂且放你一马,若是再有下次……”雷鸣凉凉地看了眼许诚齐的右手,语带威胁,“我不介意让你变成残废!”
话毕,他一挥衣袖,带着自己的家丁护卫先行离开。
覃州来的部族都走了,议事厅内只剩下岐州各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