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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山大会潦草收场,得了“释放”的衆人连自家院落也不回东西也不收拾了,马不停蹄地就跑!
嗯,得跑快点,这个许琢就是个疯子!
再看一眼错把“宝贝疙瘩”扔出门从而愁云惨淡的许氏本家和欢天喜地地抛弃家主的旁支们……好嘛,一门疯子!
等“外人”走完了,现场就只剩下许氏诸人。
“兄长……”许翊看着近在眼前的许琢,嘴唇干涩,想上前说些什麽却又无法迈开步伐。他以为他能靠筹谋留住对方,却不想一切只是他一厢情愿,甚至……他的兄长根本不需要他……
许琢没看许翊,他们二人既有血脉亲情在前,又有父辈恩怨在后,此生绝无可能。他无法回应对方,也不想与其过多纠缠。
眼不见为净。
无视了本家几人或複杂或怨毒的视线,许琢朝着旁支的几个话事人点点头,示意他们借一步说话。
苏徐行在旁看着,见此间事了,悠閑地伸了个懒腰,默默退了出去。
安排好余下的事情,他自顾自往院落的方向而去。
身后,一身白衣的赵峋悄悄跟了上来。
“你準备去哪儿?”他低声问。
苏徐行自然地回道:“回院落啊。”
身后的赵峋一顿,再开口时语气有些生硬:“你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个。”
还有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闻言,苏徐行也停下了脚步,他转身回望。
此时天色已暗,暮色低垂,周遭一切都失去了色泽,远处地平线只余最后一点橘色的光辉,赵峋逆光站在不远处,整个人被昏暗笼罩,除了那身白衣,便只有一双眸子正炯炯有神地盯着他,宛如天上的星月,灿烂明亮。
被他这样专注地盯着,苏徐行也不好再装傻,于是认真问道:“你想我去上琼?”
赵峋不语,却也没有否认。
苏徐行顿时明了:“你要回上琼了吗?”
赵峋这才答道:“无事自要回去。”
“懂了。”苏徐行点头,很快给出承诺:“我会去的。”
是“会去”,却不是“去”。
赵峋心中烦躁渐起,他瞬间冷下脸,不快道:“那个许琢就这麽重要?”
问话间,身侧双手不由得紧紧攥起,手背青筋暴起,脑海中有个疯狂的念头在叫嚣:杀了许琢!杀了一切夺走他目光之人!
苏徐行看不清赵峋的脸色,但见他将话头扯向许琢,也有些莫名:“关许琢什麽事?”
他满头问号,只能耸肩解释道:“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呢。”
他给了许琢足够的助力让他能够兼祧两族,成为未来滇南的“无冕之王”,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若剧情没错,再不久滇南将会迎来百年难见的暴雨天气,连绵暴雨使得水位急剧增加,地界上最大的堤坝不堪重负轰然倒塌,水灾肆虐,农田被淹,百姓遭受了巨大重创,死伤无数、损失惨重,滇南境内更是哀鸿遍野,一片生灵涂炭。
“生灵涂炭”,原着里一笔带过的洪灾,即将真切地在苏徐行眼前上演,此刻身为“剧中人”,他做不到坐视不理。
听了他这话,赵峋勉强松了口气,不是为了许琢就好。但顿了下,他又继续追问:“什麽事?”
或许……他也能助他一臂之力。
苏徐行闻言却犹豫了,他总不能与赵峋说滇南马上要发洪灾了吧?只能模棱两可地回他:“很重要的事情。”
赵峋那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很重要的事情,只怕……他忍不住想,还是为了帮那许琢稳住地位吧。这样想着,赵峋忽然呼吸一窒,他深深地看了苏徐行一眼,声音顷刻便冷了下去:“走吧。”
“送你回去。”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气氛有些怪异。苏徐行能感觉到赵峋好像在不高兴,但他也弄不清具体状况,只能摸摸鼻子,不再开口。
多说多错。
估计是要到赵峋发毒的时间了,所以才这麽喜怒无常。
苏徐行觉得别扭,便婉拒他同行:“你若有事便去忙吧。”
“不用送我,免得耽搁了。”
说着,苏徐行偷偷瞅赵峋的脸,他这样“善解人意”应该没错吧?大boss也会觉得他识趣?
哪知赵峋听了这话气压越发低了:“无、妨。”
几乎是从齿间咬出来的这两个字。
苏徐行见他拒绝,也不再吭声。只暗自腹诽,毛病。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回到了苏徐行歇息的院子。
只是还未入内,赵峋突然伸手掐住了苏徐行的后颈,随即一拉便将人护在了身后。
“出来。”
他嗓音冰冷,像凝着寒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