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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当时耀弟得的也是麻疹。”

“再后来的事情,麽麽该知晓了。母亲没了孩子,生命垂危,整个湘珍院乱成一团,夏荷她们因为照顾不利全部被罚去柴房思过,我被父亲送去了祖父院子看管,不準出门。所以等你回来……”

后面的事情不用苏徐行说,宋麽麽也知道怎麽回事。

她缓缓闭上眼。

从潜寒寺回来后,整个苏府是一团乱麻,湘珍院门口都是老爷的人,不準任何人进出,她见不到夫人,也找不到夏荷她们,急得乱窜,路上逮了一个丫鬟询问才知是夫人难産,临江的郎中都被请过来了。

主子难産,她如何不着急,只是湘珍院她进不去,只好先回家接阿柱过来,毕竟后面夫人还需要她照顾。只是谁知等她回了家,却发现阿柱浑身红疹,正发着高烧在床上胡言乱语。她慌得魂都快掉了,忙抱着阿柱出门寻郎中,可是……她抱着他瘦小的身子找了一条又一条街,敲了一家又一家药堂,得到的消息都是郎中被苏家请走了。

是了,那丫鬟说全临江的郎中都在湘珍院。

她又抱着阿柱跑回苏家,只是还没进府就被拦下了。阿柱那模样一看就是麻疹,麻疹会传染,门口家丁怎可能放他进去祸害两位少爷,不仅是阿柱,便是她轻易也进不得苏府了。

是啊……府里有少爷,命金贵,可她的阿柱呢?!她的阿柱也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啊!他爹早逝,她和他娘也是将他当做眼珠子一般疼爱长大的,怎到了这些人口中却像条狗般轻贱?

找不到郎中,苏府也进不去,她只能再往其他地方去寻。

她永远不会忘记,宋麽麽微微弯起胳膊,她就那麽抱着阿柱小小的身子穿梭在临江。临江那麽大,可偏偏郎中那麽难寻,她从天黑找到天亮,好容易看到了一家刚门口的医堂,她抱着阿柱跑过去,跪着磕头求郎中救命。

可是……可是……

回忆起这些往事,宋麽麽双手突然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就如那天抱着阿柱没了呼吸的小身子一般。

宋麽麽低头,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看了半晌,猛地用手捂住了脸。

“阿柱……呜呜呜……阿柱……阿柱啊——”

此时此刻宋麽麽再也顾不上其他,这些年压抑在心中的痛恨与痛苦终于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她哭得撕心裂肺,叫着阿柱名字的声音里满是悲怆。眼睁睁看着最疼爱的孙子死在了自己怀里,那种灭顶一般的痛苦寻常人是无法体会的。

苏徐行看着痛不欲生的宋麽麽,终是不忍地撇过头,眼中热泪再也拦不住,潸然落下。

都是可怜人罢了。

这一刻,他不知怎的突然不想再对宋麽麽施以什麽报複,一步行差踏错,皆是有缘有由。

宋麽麽哭了半晌,眼睛肿得老高。好容易从思念亡孙的悲伤里走出,她这才有空梳理方才苏徐行所说的话。

“少爷……是如何得知的呢?”她对他所说有点怀疑,但又不是全然不信,毕竟苏徐行是她看着长大的,为人心高气傲,最不屑的就是撒谎了。

此话一出,苏徐行便知宋麽麽已经信了大半。他转过头,红着眼睛沖宋麽麽凄然一笑:“那日跪在淑兰院门口的,不止母亲,还有我……”

“阿柱与我一同长大,感情深厚,我当他是亲弟弟,怎可能见死不救?只是……”说着说着,苏徐行声音开始颤抖,“我终是比不过耀弟在父亲心中地位,便是我跪在淑兰院外磕破了头,父亲也未曾出来看过我一眼。”

今日突然提起的这些往事阿冬也是经历过的,只是那时他年岁尚小不懂其中缘由,但苏徐行头上的那个疤却是他亲眼看着长起来的。

“少爷磕得流了好多血,头上那个疤到如今还在呢。”说着阿冬撩起苏徐行额前碎发,只见在发根处有一块疤痕,细细看去很是明显。

“……”

宋麽麽嘴唇抖了半天,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少爷!”她猛地站起身,逃也一般地往外走去,“我先去做饭!”

如果真相如苏徐行所说,那她这些年岂不是瞎了眼在为仇人卖命?!日后她又有何颜面再去见旧日的主子?!

终于将这件事的真相说出来了,苏徐行缓缓松了口气。

苏琰是对宋麽麽太过信任了,也怕她伤心才从未提起这些过去,但就是因为不提,他才枉送了性命。

这人啊,嘴巴有时候不能太紧,该说就要说。

苏徐行兀自感慨着,只听一声嗤笑从上方传来,他循声望去,就见那蒙面男换了个姿势,正悠閑地侧躺在横梁上,还故意往外露了一点身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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