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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点不会喝醉。李信年知道他的酒量,但只要沾湿一点嘴唇,就好像营造出那种旖旎的氛围。

从李信年身上偶尔也会流露出一些艺术家那样的浪漫潜质,在之前那间出租屋的时候还折腾着装过那种贴着窗台的小夜灯。

一打开就会散发出朦胧的微光,是很浅的乳白色。

只恐夜深花睡去。当然没有人念过这一句诗。但是当时祝汐给他插的那瓶花就在窗台上,莹莹的灯光从下向上透照过去,仿佛一种珠玉玲珑的润泽。

“实际上是因为旧城拆迁老板暴富分了三套房。”

李信年面不改色地拿起另一个杯子倒满:“现实就是这麽没有浪漫因子。”

就像深受观衆喜爱的吉他手其实是个欠债劈腿的不道德分子。祝汐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很难说李信年当时讲这个八卦的时候有没有什麽其他深意,或者哪怕没有,但字面意思其实就已经说得很明白。

荔枝酒在果酒中算得上度数上限比较高的一种,虽然看着是淡淡的粉红色,入口就知道不那麽绵柔。估计李信年也是不太喜欢这一点,难怪当时拿回家就放在冰箱里没动过。

然而与此同时听到李信年很轻柔地叫了他一声:“汐汐。”

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不知道是不是李信年有意为之。然而那种昏暗的光线在此刻很柔软地蔓延到他们脚下,光影微茫的边缘,像是明暗交界的呼吸。

汐汐。

他轻声说,我有时候很感谢音乐。

“因为哪怕是我们这样平凡普通的人,也可以在舞台上耀眼一秒钟。”

就算会各奔东西,就算会穷困潦倒。

就算明天之后依然归于沉寂的生命,在台上台下对视的哪一个瞬间,也像是人生遇见过的无数种可能。

李信年慢慢地说:“我在迷津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太漂亮了。”

是那种无论从哪个方向都能一眼被人注意到的耀目中心,只是很普通地支着手坐在那里,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朝那个方向彙聚过去。

好像满室声色里一抹刺目的纯白。

李信年垂下眼神看着祝汐,那一个晚上的事情后来他们都没有再提过,但当时在场的人,谁都看得出祝汐并不在河流的这一边。

而很多人会在人生的某一个阶段来到台下,听一两首歌,喝一晚上酒。多麽坚强的人,也会有需要依靠的时刻。

李信年并不会轻视任何尖锐或者低迷的情绪,他在话筒背后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每一个观衆都是他内化的自己的一部分。而一场演出的结束和抽离就像一幕戏剧的终止。

像聚光灯照向空无一物的舞池,现实世界缓缓浮蕩着尘埃。

然而在阴影的边缘有什麽东西动了一下。

——是被他捡回家的小猫。

“所以我后来一直在想……如果你要走的话,我有没有理由留住你。”

其实不用刻意去打听,也知道艺术学院今年新来的讲师很受欢迎。他们很少这样面对面看着彼此讲话,哪怕是两年前最后一次见面,最后也只是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好好想一想好不好。”

而当时的分别是未完待续也好,是激蕩段落之后尘埃落定的休止也好,时间和世界的转变刚好来到那一个岔口,只要向前一步,就能松掉一口气,走向所有平平无奇的聚散和分别。

一切都结束了,小朋友要回到自己的那条轨道上去——他后来才知道当时祝汐提到宁芸是什麽意思,葬礼进行得无声无息,而他甚至没有听到一点端倪。

“她在的时候我好像总是喘不过气,但是她走了我应该也不会解脱。”

这是祝汐当时情绪最外露的一句话,然而直到现在仿佛一切的轮盘第二次转回起点,他们才居然又在最初的地方相遇。

还是一样的灯光和声色,人群哄闹着向前走去。鹿淩江北岸的这片旧城区翻翻改改生机盎然,长街两畔梧桐树叶的绿色漫长地绵延,还是那种五光十色而碌碌向前的生活。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他的错。但他开始想要把路边捡到的猫留在这个世界里。

“等下我把今晚的照片发给你吧。”

李信年忽然说。

嗯?这个话题跳跃有点快,祝汐擡起眼睛去看他,李信年看着他,目光交彙了一下才转开视线。

我刚才看了,他们拍得不错。

明天朋友圈肯定又是一波刷屏。

李信年划开手机相册,没多久祝汐的手机响了一下,点开李信年的对话框之前,忽然发现自己之前居然还加过他那几个朋友的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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