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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个?你就是你,没有第二个你,我就喜欢现在的你。”宋葬再次强调。
他是真心这样想的,可殷臣不太相信。
殷臣扯了扯唇,控诉的话似乎永远也说不完。
“宋葬,是你先弄伤了我,把我牢牢禁锢在手心,让我体验到前所未有的濒死疼痛。你别把自己想得太深情,你对我挺残忍的。
“你把自己的鲜血涂抹在我身上,把你的小情人塞进我肚子里,让我奄奄一息,在我心底留下那样神经错乱的深刻形象……然后呢?我对你有了不一样的情感,你却真的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好像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集合体一直在找你,我也在找你。假面在想你,我也在想你。
“是,我让你离开了,但你为什麽不能回来,你为什麽想不起来?宋葬,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最在意假面的存在?
“到头来,你宁愿把情感寄托在一只狗上,也不愿回来看看我们。你留下我在这里独自游蕩,让我一点一点消化那些陌生的情绪,反複咀嚼与你之间的过去,沖突的人格不断消失又重组,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到底想要什麽……
“而你呢?你养了只新的小狗。宋葬,你想把我丢在原地,拥抱崭新的人生,是吗?世界上哪有这麽好的事?
“我等了很久很久,你不来找我,所以我去找你了。
“是我把你带回无限游戏的。宋葬,你死也别想离开我。”
看似平静温柔的语调,层层递进地露出了不加遮掩的偏执与恶意。
殷臣摩挲着被他填补好的细嫩肌肤,柔软吸盘悄然贴上宋葬心口,严丝合缝地包裹碾压着,幽冷凤眸里情绪糅杂而晦涩。
他炙热的吻落在宋葬耳尖,幽幽补充:“当然,现在你跑不掉了。我不会给你离开的机会。无论你心里想的是谁……”
宋葬有些喘不过气。如今的他,确实可以承受直面殷臣【本体】的沖击,但近距离接触的时间太长、太密,脑海中依然会弹出本能的致命警兆。
精神被迫紧绷,犹如一张拉满弦的弓,身体也被牢牢束缚在异型躯体的禁锢之中,宋葬早已无心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当然,他也不想再控制,红着眼睛偏过头,狠狠咬在殷臣唇上,手扣在殷臣颈后用力一压。
滚烫鲜血黏稠地沿着味蕾蔓延,宋葬撬开他的唇齿,咬着他轻颤的柔软舌尖,几乎硬生生撕下一块肉来。
殷臣没有反抗,骤然变沉的呼吸扑洒交缠,长长的睫毛颤了又缠,与宋葬手掌紧贴的冷白侧颈,晕起薄薄的红与热意。
“你吃了我吧,宋葬。”他呢喃般哑声说。
宋葬品味着舌尖的腥甜,黑眸沉沉盯着他:“从现在开始,听我说,不準插嘴。”
“……嗯。”
“殷臣,你可以尽情地指责我,把你的痛苦发洩在我身上,揍我一顿也行。我乐意承担你所有负面情绪,因为这是我应得的。
“你可以说我是个坏人,可以说我其实很自私、不负责任,说我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厢情愿而不顾首尾,留下烂摊子,让你们陷入更大的危险……没错,我就是这种只想满足自己的人。
“但你不能说假面是我的小情人!”
宋葬陡然擡高声调,红着眼尾却气势汹汹。而分明占据着主动权的殷臣,下意识垂着眼帘,有些怔然地点了点头。
他还挺听话的,真没插嘴。
宋葬也不想再和他生气,但有些表明立场的话必须说得强横,才能在殷臣心里留下深刻印象。
“假面是我养大的。是我的宠物,我的孩子……是我曾经太弱小、太寂寞也太害怕时,擅自认定的同伴。
“我不会否认我内心的脆弱,但是殷臣,你是不是完全没有明白,你和它的区别到底有多大?
“我叫过它宝宝吗?你比我更清楚,从来没有。因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想和它上床。
“假面陪我在副本世界里逗留了十年以上,同床共枕,肌肤相贴,九死一生……如果真要发生点什麽,早就发生了。
“殷臣你自己想想,我怎麽可能对它産生那种心思?除了你以外的人靠近我,我都阳·痿!”宋葬加重语气,一脸笃定。
殷臣:……
“宋葬,你故意的吧?把我积攒的情绪全部打散……”
话音未落,宋葬就勾着唇阴恻恻地笑了下,与殷臣额头抵着额头,漆黑眼瞳一眨不眨对上他的双眼:“安静,我还没说完。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叫我宝宝,否则我在你家浴缸割腕自杀。”
殷臣沉默片刻,两人睫毛近乎相贴,颤抖着交缠在一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