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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的光亮不足以照亮一切事物,从白溧的方向看过去,那圆形拱门的门洞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像是一张怪兽的嘴,等着吞噬掉一切踏足的人。
白溧心跳不自觉地加速,他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平複下自己过快的心跳声,作用似乎不大,但是却没有阻止他继续往前的脚步。
踏进了拱门之后他才发现其实院子里也是有月光的,只是刚才他离得太远,而月光又太暗。
眼前耸立的假山在白日里应该是苍翠优美的,但月光洒在假山的怪石上,只让白溧觉得有几分怪诞的诡异。
他绕过假山,模糊看着好几道房门,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最靠里面的那道门时是怎麽也挪不开了。
说不清道不明究竟是因为什麽,但是白溧就是在心中确定司柏齐就在里面。
莫名的感应吸引着他一步步地走向那道门,每一步,都像是剧烈的运动让他的心跳也跟着加速一点一点又一点。
站在门口的白溧,竖起耳朵努力去听房间里面的动静时,他以为自己会听到什麽暧昧的声音,可是听到的却只有自己几乎要失控的心跳声。
急切地想要确定一切和畏惧即将要确定一切,两种情绪交织在脑海中,可白溧的动作却总是带着理性的干脆。
他推开了门,房间里面比外面更安静,这个认知让白溧的心跳不自觉地降速。
没有开灯,白溧只能借着月光看清楚这屋里的大概。
大床和大衣柜,以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简简单单的几件家具很像平时司柏齐的作风。
白溧不知道司柏齐在这个院子里住过多少年,但是一想到这里曾经有过小司柏齐的身影,不自觉地看着这房间里面的每一样事物都觉得格外的别致。
“这时候我在想什麽呢?”
白溧惊觉自己走神了,摇了摇脑袋将心中的那些思绪全都甩了出去。
他不知道就是他这个小小的动作,已经惊醒了床上的人。
黑暗中的司柏齐依然闭着眼睛,他烦躁地等着来人靠近。
白溧一步步地往床边走去,确定床上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们是睡着了呢?”
直到白溧走到床边,他才看清楚床上那团隆起的被子里面只有一人,看身形,是司柏齐!!!
“卫涵呢?走了吗?”
“可是卫涵都已经走了为什麽司柏齐还不让我和他同睡?”
月色昏暗,白溧看不清楚此刻的司柏齐睡着脸上是一种什麽样的表情,但是他知道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肯定很难看。
仿佛这样的确认让他比直接捉奸在床还要来得难堪。
他也不小心翼翼的了,直接脱掉外套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变故就发生在顷刻之间,白溧人刚刚要躺下,都还来不及触碰到司柏齐的一星半点,床上的人竟然动了?
“滚出去!!”
司柏齐擡腿就是一脚,愤怒中的alpha毫不留情地就把白溧给蹬下了床!!
“唔!!!”
“嘭!”
白溧猛哼一声,身体重重地摔倒了地上,他痛苦皱起眉头,一时之间一双手都不知道是该捂着自己的肚子还是生疼的手臂。
即使只是单调的一道闷哼声,对于司柏齐来说也太过熟悉了。他前一刻还松弛的身体瞬间就绷紧了,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被自己踢到地上的那团黑影,努力地去看清楚对方的脸:
“小白?”
白溧挣扎着想要从地上起来,根本没听出司柏齐话语里的惊疑不定?
“怎麽?现在你不但出轨,还要家暴我了?”
“呵……”
司柏齐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以为是卫涵又摸进来了,根本没想过白溧会半夜找过来。
确定了地上的是白溧,司柏齐下意识地就翻身下床要去扶白溧,一只脚刚刚踩在地面上,他的动作就顿住了,接下来白溧看到了他不敢相信的一幕,司柏齐竟然又收回了脚重新回到了床上???
空气像是在这一刻凝固了,快速地被挤压得只剩下易燃易爆的空气,迅速地点燃了白溧心中的怒火,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沖动,只想将眼前的一切撕裂。
疼痛什麽的早已经被他抛之于脑后,弯下的腰身直了起来,不等司柏齐问一句‘宝贝你没事吧’他就感觉眼前一晃,白溧沖了过来。
瘦小的身体挟裹着巨大的沖击力直接将司柏齐撞倒压在了身下,白溧明显地感觉到司柏齐的身体几乎是瞬间就僵硬了。
只有讨厌一个人的触碰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吧?
白溧好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出口的质问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