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现在是皇妃吗?”秦书眼里立即涌出无限的恨意,额角青筋暴起,用力锤了一下桌子。那一下之后,汹涌的恨意最终归于无望的深海。看来他已经知道杀了他的家人,毁了他的人生的,就是白妃。郁宁问:“你想报仇吗?”秦书猛地看向他。郁宁又问:“你愿意犯险吗?”三皇子挑眉看向郁宁。少年侧脸沉静柔软,声音也好听,话却是冷冰冰的。这险可不是一般的险。郁宁能有条不紊地问出这些话,三皇子不觉得奇怪,只是他没想到郁宁能如此平静,毫无犹豫地问一个人愿不愿意赴一场生死之约。他想,可能他的小神仙也有一层冷漠的底色在。秦书激动扶着椅子半起身凑近,常年弯腰打扫,他脊背都弯曲了,仰头看向郁宁:“只要能把她拉下来。”他想到以前富足健康的生活,想到宠他的父母家人,想到这十几年痛苦,眼神疯狂偏执,“就算让我死我也愿意!”郁宁说:“好。”三皇子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要是泄露了今天见过我们的事,我就送你去做白妃的太监。”郁宁:“……”秦书的脸也扭曲了一瞬。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世上大概再也没有比这更惨的事了。内库机构庞大,皇宫中的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大一部分在宫外,落座在东市后街第三排,威武的大门后是内库庞大的办公和储藏区。初冬风寒,散值后,内库大小官员立即坐上轿子回家,也有相约去喝酒暖身的。原来的白总管,现在的白副总管,即便官降一级,因白妃现在荣宠无双,他在内库依然过得很滋润,完全不比总管差。这一散值就有一群官员围上来,讨好地笑着,请他赏脸去喝酒。“不了不了,我给白妃娘娘带点血燕,今晚就在宫里留宿了。”他在宫里的内库一直有住处。其他人一听,又是一阵恭维,说得白副总管满脸笑与得意。这笑在看到内库门外不远处的人时立即僵了一下,他惊了一瞬,又仔细看了几眼,脸上的表情如同被寒风冻住。几个官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哎?又是这个人,他怎么又来了?”“不怀好意,偏偏他没站在内库范围,不然早把他赶走了。”“管他站在哪里,赶紧赶走,别碍了总管的眼。”白副总管眯眼又仔细看了一遍。那人对他一笑,因为脸上的刀疤,笑容诡异又可怕。白副总管脚步乱了,他没听清身边几人在说什么,匆匆上轿。轿子很慢,那人即便坡脚,也可以轻松跟上。人和轿子同步时,轿帘被掀开,白副总管神情紧绷地看着他,轻声质问,“你跑到这里来要做什么?”秦书对他伸出手,咧嘴一笑,“十万两白银。”作者有话要说:崽崽:你们别打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