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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许不能选择你的队友,但能选择你的敌人(2 / 2)

“虽然本人没察觉,但是从修克斯的寄生增强了她的各项T能来看,她身上的修克斯寄生状态即将进入第二阶段。这个阶段它会着重加强宿主的各项身T机能,好让她能更好的觅食获取更多能量……在抑制药剂上要加大剂量。因为不确定她们种族能承受的安全辐S量,不能用常规的辐照手法去处理修克斯寄生,所以剔除手术也要提上议程了。”

“哦、哦……但是这种有创治疗手法会给患者造成一定的身T和心理方面的影响,加上我们对她们种族的了解有限,如果一定要进行该种疗法,我个人觉得还是在她身心都在处于平和稳定状态的时候……”

莫伊娜陡然停下了步子:“你是也想暗示我去帮那个伤害了她的塔克里人说话吗?!”

“不!绝对没有!我的意思只是,希望能选好手术时期,完全没有别的意思的!”

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的贝里斯医疗官捂住了额头:“抱歉,我可能有点……我迁怒于你了,抱歉。在明知道这些塔克里人令人作呕的真面目的情况下,我却对他们哄骗这么无辜又善良的生物无能为力,就像贝利希德那样,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伊娜导师……”难过地扶住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的贝里斯人肩膀,沙法尔希望自己也是个贝里斯人,这样他或许就能使用奏旋进行情绪同律,分担她的痛苦了。

感激也是安抚地按住这位实习医生的手背,开拓号的首席医疗官阖眼沉默了一下,然后睁眼看向关切地注视着自己的奥诺人:“所以,距离你的繁殖期还有多久?”

被她这个跳跃的问题打得措手不及,沙法尔不得不吐着信子在心里默数了一下才开口:“呃……如果我的身T没有被之前的以太跳跃影响,我的繁殖期正常来说将会在15个星循环后开始。请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给你使用含有莎尔咗成分处方药剂的许可,你把繁殖期提前一点。从你和她的tia0q1ng谈话来看,她对你应该有点X趣——你也对她有X趣的,对吧?”

“我-我确实觉得宋律是个很有趣很善良的外星人,她或许对我的生理结构也有点好奇或者X趣。但是在非繁殖期的时候,我不敢肯定我对她有这方面……这些问题到底是为了什么,导师?”

贝里斯医疗官的触肢哀奏着悠长的谐音:“我之前对宋律的心理方面关注太少了,我没注意到这艘飞船上储存的多数影片都是塔克里投资方出版的,里面都是些塔克里人的X片段,加上她接触仙nV座安理会的种族之后,T验过的X对象也只有塔克里人,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潜意识默认伴侣的选择只有那些爬行动物!”

“呃……理论上她还和修克斯进行过X活动,而且我从物种分类来看也是爬行动物,莫伊娜导师。”

莫伊娜触手挥舞表示这些并不重要:“所以,鉴于她现在因为面部损伤,对接触其他陌生人处于抵触状态,而我又……”示意了一下脸上代表贝里斯人选择进入“默yu期”的面纹颜sE,这个贝里斯人抓着身T后仰明显想撤退的奥诺人爪子,对信子疯狂吞吐的沙法尔说,“综合分析,你是目前最适合转移她对塔克里人的X关注的人!她现在X激素水平太高了,放任不管可能会固化她的X选择观念,你也不愿意看到宋律只对塔克里人有yUwaNg吧?”

后路被不知何时已经环住他的触肢截断,沙法尔老实地摇摇头道:“当然不愿意,但是……”

“更何况,现在她的同行者还没有正式确认,众所周知,同行者选择基本是由新种族个人喜好决定的。”婉转神秘的弦音和贝里斯人的末端泛起粉红的触手一起环绕着沙法尔,让他迷迷糊糊地被携裹着卷进莫伊娜的情绪里,“你不想成为她的同行者吗?不想今后成为她第一个考虑的X伴侣,让她陪伴你渡过那些难熬的繁殖期吗?”

“可、可是,同行者的决定是要经过综合考虑的。奥诺人只属于少数种族,种族实力上客观来说难以满足带领新种族融入仙nV座安理会社会,我又不是她的第一发现人……”沙法尔的理智在做最后的抵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少值得一试,不是吗?无论结果如何,这都能缓解宋律的需求,也能让你愉快地渡过这次繁殖期。”感应到对方的动摇,趁热打铁的莫伊娜本来就没指望他能真夺下“同行者”的头衔,只是想用他转移宋律对塔克里人的偏Ai,“为了宋律,也为了奥诺人——你是第一个登上塔克里人最新科技巡洋舰的奥诺人,不是吗?你不想为你们种族争取更多的荣光吗?”

“我……”白鳞蛇人的信子快速伸缩,嘶嘶的副声从嘴里泄露,最终,他低下了头,“我从没有做过类似的事,但我会努力试试的。”

松了口气,莫伊娜欣慰地松开了缠住他的触肢和强势奏旋,唱着温柔的谐音道:“很好,我现在就给你开莎尔咗的处方剂。你尽快行动,抢在那个塔克提斯将军用一些肮脏的手段把他的儿子放出来之前!”

站在第二检查间摘去作战面罩交给检察人员保管的费佐突然感觉到一GU凉意袭来,让他肩膀的义T链接酸疼胀痛,差点没在这些人面前发出不合时宜的谐音。

扶着左肩活动了一下,得到监察人员许可的费佐终于在离开那颗寒冷的星球后第一次踏进了奎斯的禁闭室,见到了他生物学也是名义上的儿子。

作为低嫌疑人员,奎斯的房间虽被称做“禁闭室”,其实已经与普通的房间无异。甚至为了照顾这位因为低温后的小腿坏Si而选择了截肢疗法的塔克里士兵,房间内除了最基本的人道娱乐设施外,还额外多了一台低重力跑步机,以便他能尽快适应自己的腿部义T。

几乎把所有闲余时间都用在这台跑步机上的奎斯听见后方传来的动静,叹了口气,按下了暂停键:“这次又要从哪里问起?是我遇到宋律的时候?还是发现沃依德……父亲!”

对瞬间立正的奎斯略一颔首,费佐纠正道:“在这艘船上,你应该叫我塔克提斯船长。”稍作停顿,在奎斯低头称是的道歉里,费佐想起了宋律那些关于奎斯在昏迷中向他求助的话,下声骨突然g涩地滚了滚,努力发出了一声和缓安慰的喉音,“但是既然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也无需如此拘束。”

“哦,呃,好的……?”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宽容有点不适应的奎斯上声骨无措地哼了一声作为回应,旋即想起了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汇报,“父亲,关于那些对我的指控,那都不是真的!我没有做过任何有辱塔克提斯氏族或塔克里人的事!我绝对没有强迫宋律做任何事!”

费佐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了。我相信你,同时我手上也有绝对的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既然你是完全清白的,我希望你能够按流程配合他们的所有调查。”

新星期的塔克里人一下就急了:“但这样一来,宋律她——那个新种族外星人,X格害羞又经历了那么多事。她看不到我一定会很……”

“我会照顾好她的。”抬起一只手示意还想争辩的奎斯听自己说完,年长的船长继续道,“开拓号作为融入塔克里和仙nV座最新科技的三位一T奈克斯系战舰,已经被埋入了太多其他种族的势力。我若是cHa手,哪怕证据确凿,他们也会认为我暗中做了手段,凭空生疑——亦会让船员们怀疑今后我对你临时大副的任命的决定,对你不利。”

本来因为塔克提斯船长前面的话难过低头的奎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惊喜诧异地抬起了头:“您是说有意让我担任开拓号的临时大副……但,请问开拓号原来的大副去哪了?”

“她在所有的休息区和除了我之外的全船人员都做了个遍还没付公共清洁费,导致了一级船内空气W染问题,被我在上个港口踢下船了。”费佐叹了口气,头疼地r0u了r0u额甲,“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支持重启计划,大部分雇佣兵经历过于‘丰富’以至于可以被破格任命要职的前士兵都已经桀骜不驯到没法遵守最基本的规则了。而真正还能担任要职的前士兵却因为没有那些雇佣兵疯狂的成就,不得不……”

“到我的船上当船医和侦察兵?”想起了沃依德和达蒂安的奎斯轻声询问。

费佐愣了一下,眸光微闪,没有正面否定或肯定,而是转移了话题:“无论如何,我们这次的谈话依旧可能被其他人捕风捉影大做文章,我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就越显可疑。所以我要抓紧时间向你确认那些最重要的事。”

“好的,什么事?”

“宋律有什么没有被正式记录在案的个人Ai好、X癖和需要注意的文化交流问题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以,你觉得我看起来怎么样?”忐忑地站在自己室友面前,沙法尔紧张地等待着来自这位啮齿生物的评判。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外接的金属辅助肢交叉在身前,刚把自己的毛染成全绿配粉的时尚达人哈蕾特小小的爪子抵在下巴上,让一番JiNg心装扮的沙法尔内心七上八下,信子吐出来半天没收回去。

“有没有带着点善意的欺骗的好听真话这个选项……?”

“没有。而且老实说我压根没发现你打扮了哪里。”

“我还没选呢——”

被严重挫败的沙法尔难过地把信子缩了回去,连嘶声都忘了发:“我昨天特意用了鳞片抛光粉和护理油,这件衣服也是我JiNg挑细选出来的……”

“这不是你的工作制服吗?”放下抵住下巴的爪爪,哈蕾特的金属附肢无语地指向自己的室友。

“这是我最好看的一件工作服!你看,它腰部的收线b其他的要高一点,更显得我的下躯长而稳重!”见对方还是一副无法理解的模样,沙法尔急急地把制服外套脱下,露出下面的漆面紫sE紧身衣,“那这个呢?我进入餐饮区时要脱掉医疗制服,你觉得她会喜欢我这件衣服吗?”

“你的鳞片是珠光的,还配这种材质颜sE的紧身服,你想让她的眼睛放哪里?”看着老实吐信子回答“哪都行”的沙法尔,哈蕾特恨铁不成钢地拍着大腿,“装扮要有重点,要有反差,要衬托你的人,让她把注意力集中在你脸上!你才是画,衣服只是画框,哪有画框b画还华丽闪耀的?你又不是去帮设计师打广告的模特,当啥衣架子啊?”

“但-但,我没有别的衣服了。”沮丧地垂下脑袋,这位作为奥诺人的代表、唯一一位被选中上船的年轻人局促地抱着自己的制服,“我带上船的私人衣物除了这件内搭就是睡衣,我没想过会有这种需要特殊的交际的情况,我以为顶多只会有什么派对,这件内搭就足够了,所以……”

“光者的PGU啊。”哈蕾特头疼地抱住自己的脑袋,金属附肢则转化为小型风扇为背后发热的脑机系统散热,“那你自己打印一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选修服装建模与设计……”

“看得出来。”小型啮齿生物嘎吱嘎吱地磨了磨牙,最后无可奈何地说,“算了!我来帮你打印一件,但是先声明,我从没设计过奥诺人的衣服,也不了解那个外星人的喜好哦!还有……”

如同抓住了救命尾巴,扑到哈蕾特床边的沙法尔激动得信子都要吐到她脸上了:“好好好,谢谢你太谢谢你了!莱特尔的光辉永远会照耀你的!”

“我还没说完呢!作为回报,你明天要带我一起去看那个外星人。”

“呃,宋律她不喜欢见到陌生人……”

“那你还要带她去餐厅约会!”

“其他休息区的饮食太贵了我付不起啊!”

在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后,沙法尔用“帮你问问宋律愿不愿意见你”换到了一件兼职服装设计师的机械工程师亲手打印的外套,又用好说话的宋律同意的回复换到了一件内搭,然后在第二天美滋滋地穿着这套颇具设计感的完美约会服,带着也做了一番JiNg心打扮的室友一同敲响了宋律的舱门。

“啊,沙法尔是吗?稍等一下我先关一下……好了,请进请……进……”匆匆关闭投影屏幕以免不小心按到别的什么意外播放了不该放的东西,宋律回头看到被包裹在一团黑红毛绒里的蛇蛇星人时,着实愣了十几秒才在对方担心她是不是下巴脱臼了的询问和检查里合上了嘴,“哇,你今天打扮得……”

“是的?”紧张而期待地注视着想着合适措辞的宋律,沙法尔的信子无意识地伸出来在空气中颤抖着,试图捕捉外星人可能外泄的信息素分辨她的情绪。

宋律看着宛如被包在一个毛茸茸J蛋里的蛇蛇,嘴张张合合许久,终于说道:“你-你今天的衣服好特别好可Ai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吗?”顿时眼睛放光的沙法尔连带着嘶嘶的声音都轻快开心起来,“这是哈蕾特给我做的。哦,我都忘记向你介绍她了,这是我的好朋友,哈蕾特!”

沙法尔稍稍侧身露出之前被蓬松的绒毛挡住的啮齿生物。就像仓鼠等b放大到小腿高度的鼠鼠外星人身着蓝sE亮片风的夹克和紫sE紧身服,和她粉绿sE的毛毛配搭在一起,宛如一个七彩的毛绒迪斯科球,让宋律看到她的瞬间捂着嘴发出了努力压抑的尖锐爆鸣:“我的天呐好可Ai啊,原来你的衣服是在和她搭配呀。嗨,你好呀~哈蕾特~”

本来开心地叉着腰昂着头的哈蕾特鼻头突然cH0U动了一下,语气和之前走廊里相b冷淡了好多,引起了沙法尔的警觉:“你好,你一定是宋律,久仰大名。”

直接蹲在地上的宋律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只是激动地向这个大型仓鼠夹着嗓子道:“嗯嗯,我是宋律,你好呀~你长得好像仓鼠宝宝哦,好可Ai哦~”

“谢谢。”哈蕾特逐渐绷紧的脸颊胡须和从胖嘟嘟的腰间放下交叉在x前的双手让沙法尔警铃大作,他不安地左看右看,试图cHa话,却被啮齿生物伸出的金属附肢捂住了嘴,“但是我不明白,什么是‘gshu’?”

沉浸在这个小外星人的可Ai里的人类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的细节情绪,只是努力b划着解释:“仓鼠就是这么小的,毛茸茸的小动物,跟你长得很像很像,我原来一直很想养一只,但是我爸爸妈妈不给养宠物……”

“不好意思,nV士,你是觉得我很像你们种族的宠物吗?就因为我的外貌和T型?”

尖锐的质问和生y的语气终于让宋律意识到了对方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被自己这么对待,一下收敛了自己过于放松的态度,立即正坐在地上尴尬地低头沉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因为你看起来……”

“我看起来很X感,但这不是你觉得我像‘gshu’的理由。如果我说你像利珀尔剃得只剩下头上的毛的样子你会高兴吗?”

“她不是这个意思!宋律之前没有见过你的种族,难得见到一个和她们星球生物相似的外星人所以忍不住而已!没有冒犯你和你的种族的意思!”拼命挣脱哈蕾特的金属爪子的沙法尔先挡在宋律面前对生大气的室友进行安抚,又转身对已经快哭的宋律宽慰解释道,“对不起,哈蕾特来自于哈姆族,她们种族……呃……”

“我们是光者改造的非自然种族,正常出生的脑容量并不足以支持我们进行高文明化的运算,必须要靠后期植入的脑电系统模块才能拥有文明物种的思考能力。”背身向躲在沙法尔身后的宋律大大方方地展示占据了整个背部的脑袋模块外置散热器,哈蕾特没有一点对自己种族天生缺陷的特殊X的羞耻,“但这也令我们成为最能适应并运用脑电模块的种族,我们的计算速度和能力,以及对JiNg密机械的建造维修能力是所有种族中最顶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律亡羊补牢地捧场:“哇,那么厉害!那你一定……”

“但是这也意味着如果破坏掉我们的脑电模块,我们就和愚蠢的野兽没有区别。鉴于我们的外貌和T型,很多亡命之徒会捕捉我们并破坏脑电模块,把我们做成宠物。”打断宋律的吹捧,小型啮齿生物对更尴尬地缩起来的哺r生物说,“我不关心我长得像你们星球的‘gshu’还是‘dangshu’,但是对一个刚见面的人说‘你长得像我们种族的宠物’是一种很不礼貌的事。”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低头绞着手指的宋律喃喃说。

不赞同的嘶声把哈蕾特的视线引到了她的奥诺人室友身上,对方瞪大的蛇眼和激烈抖动的信子都要把唾Ye甩到她脸上的表现,无一不在劝阻她过于严厉的指责。

叹了口气,哈蕾特对这个新种族的外星人继续道:“除非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互相了解了,我愿意主动当你的‘宠物’,那就另当别论了——当然,是在不破坏我的脑电模块的私人时间里,懂?”

“???”一脸懵b的宋律显然没听懂。

“她们种族有X羞耻,可能对这方面了解不多。”对上指着努力思考的宋律一脸无语的哈蕾特视线,沙法尔急急地为宋律找补并转移话题,“无-无论如何,吃饭是最重要的,不吃饭身T没有能量什么都做不了,对吧?总之,我们先去吃饭吧,我请客,好不好?”

自觉有错的宋律哪敢多问,只是讪讪地点头附和,然后被这个蛇人一把抱起,兴冲冲地向外走去。

“开拓号是一艘大型巡洋星舰,如果没有地板的磁力加速系统,你用正常步速走过去都可以吃第二顿饭了。”轻车熟路地爬上沙法尔肩膀,在毛茸茸的肩垫和包裹了他整个脑袋的三角头套之间找了个空隙安置自己,哈蕾特对震惊的宋律解释道。

沙法尔补充:“但是磁力加速系统需要和脑电系统链接才能完美运行,否则可能会让你摔跤甚至以高速撞墙,造成伤害。而脑电系统需要植入手术并和大脑链接才能……”

一听要做手术还是和大脑有关的,宋律就被吓得不轻,连连摆手表示自己现在就很好,之后多走走也利于消食运动。话是如此,但她还是在接近目的地时,不好意思地向这个好心的蛇人提出下来自己走——毕竟逐渐增多的外星人和他们投来的目光着实令宋律倍感羞愧。尽管这些外星人可能只是因为没见过她这样的外星人而感到好奇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蛋蛋装的蛇蛇外星人一起走进主餐厅,喧闹的氛围缓解了宋律的紧张。然而随着这些嘈杂的声音渐弱,越来越多在餐厅吃饭闲聊的外星人注意到了她并悄悄告知了自己的同伴,让他们也一起或明显或遮掩地看向这个新物种的外星人,宋律的紧张情绪也席卷重来。

被裹挟在他们的注意力下的宋律愈发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人类代表的事实而格外拘谨,要不是沙法尔及时找到了座位坐下,她大概都要忘了该怎么迈腿走路了。

“之前因为担心你会过敏或者食物中毒等问题,所以一直都只给你提供已经确定你能x1收而且没有负面反应的食物。但是我想你只吃那么几种口味的东西可能会感到厌烦,”把装着各sE各样、或流质或固态的外星食物的餐盘放在他们中间,沙法尔目光灼灼,“加上已经从血Ye分析确定了你会过敏中毒的食物原料。所以现在……我想我们可以让你尝试一些新口味的食物。你意下如何?”

挂着僵y的微笑,试图在这些外星人面前展示自己最完美形象的宋律只是沉默而快速地点着头。

“尝试新事物总是需要勇气,尤其是看记录,我们很多食物对你来说味道并不好,我很高兴你那么勇敢!”这些外星人的夸奖总是那么真挚热情,而且时不时就会突然找到个奇怪的角度,让原来都没怎么被这么夸过的宋律只会不好意思地摆手否定、客套连连,“那你是不是愿意尝试一下我的奥诺N块……?”

看着从蛋装毛绒里奇迹般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打开对自己展示的沙法尔,尬笑的宋律继续机械点头,然后拿起了面前的勺子,刚准备对里面淡蓝sE方块糕点下手,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道空灵带笑的声音:“噢,这不是我们的新种族外星人吗?我看见你在和我们稀有的奥诺人和哈姆人在一起,是因为他们都跟你一样都是船上各自种族的唯一一人,让你感到了些许共鸣?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互T1aN伤口可不是治愈寂寞的好方法。”

惊慌地收回手,宋律不知所措地看看来到身后的贝里斯人,又看看对面的沙法尔和哈蕾特。而坐在垫高的椅子上是哈蕾特对这位不请自来的贝里斯人翻了个白眼:“滚开,欧维德,找别人渡过你的繁殖期去,你的皮肤外膜粉得都让我眼睛疼了。”

“别那么没礼貌,小家伙,如果你的小眼睛没法承受那么鲜YAn美丽的颜sE,你就该找你的爬行动物医生换一双。”男X贝里斯人视线瞥向她对自己发出不欢迎的嘶声的奥诺人,他夸张摩登的私服让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更何况,我看你旁边的冷血物种也要到自己的繁殖期了吧?这才距离他上个繁殖期不到10个星循环,你不会是为了诱惑我们的新客人,用了什么不该用的东西吧?”

沙法尔的嘶声一顿:“你、你少来!我才没……!”

“你不知道以太跳跃可能会造成繁殖期紊乱吗?”哈蕾特帮腔。

“我知道,只是不知道它会来得那么巧。”纤长的手指敲着桌沿,撑在宋律桌边,这位贝里斯男X对明显想要打圆场却不知从何开始的人类nVX颤着触肢、奏着华丽的和弦道,“啊,真抱歉,我应该先自我介绍才是。我是欧维德·优菈普,贝里斯男X,开拓号的一级通信兵,贝里斯二等科技兵,很高兴见到你。请问该如何称呼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不安地在欧维德和沙法尔哈蕾特之间转移视线,宋律能看出他们之间紧张的气氛,理论上作为沙法尔的朋友她不应该回答他的问题,但是……

她又快速地看了一眼这位不请自来的粉sE章鱼外星人。不像nVX章鱼星人,男X章鱼外星人的触肢位置和她们是颠倒的,并不位于脑后,而是处于下脸部分,莫伊娜曾经跟她大致说过她们种族孕期所受重力可能会影响他们的X别,但是具T怎么影响倒是没有多说。

男X章鱼人这奇特的外貌让宋律想起了那些经常在恐怖里提到的邪神或者吃脑怪物,可他的皮肤颜sE大大削弱了这份相似可能带来的恐怖感,反而让他看起来莫名可Ai,令宋律看着就嘴角上扬。

然而让她陷入迷惑的并不只有这位章鱼外星人与气质不符的肤sE,还有他的名字和声音,她总觉得这些让她有点奇怪的熟悉感。

见她久久不回话,视线还时不时往往旁边瞟,欧维德触手夸张地蜷曲颤抖着奏出戏剧的高音:“你难道还要征求他们的许可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别害怕,新种族的朋友,别说他们不能决定你的任何事情,就算是他们种族领袖来了也不能决定你的任何事情,毕竟他们可不是什么主决议种族。”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繁殖期血Ye发热控制不住嘴了是吧?!”

“好了、好了,他不是——对不起,对不起,借过!——欧维德他不是那个意思。”匆匆挤过围观人群的nVX塔克里人挡在翻白眼的贝里斯人面前,忙不迭地向拍案而起的两个非主决议种族的人奏着歉意的谐音,“他不是故意种族歧视的,他只是……”

“——在说一个事实而已,拉克瓦。”被她护在身后的贝里斯男X并不感恩,而是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辩词,“我上面说的哪点不是事实?你想说新种族的外星人需要获得他们许可才能说出自己名字吗?还是他们种族不是主决议种族这点有问题?倒是这个小小的哈姆人,她刚才说的涉及对我的种族X征以及X别歧视了吧?你说是不是,新种族……为什么你的脸突然那么红,新种族的外星人?”

“哦,呃,你还好吗,新种族外星人?”

看着这对担心地弯腰查看自己状态的贝里斯男X和塔克里nVX的组合,宋律突然明白了她对欧维德和拉克瓦这两个名字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他们是前些天晚上在休息区沙发上大做特做SaO话满满的小情侣!难怪她会觉得他叫自己“新种族外星人”的时候格外耳熟,因为他们在那一个多小时里把她当语言py的一环说了不下二十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很好!她只是在害羞!”眼瞅着这个正值发情期的贝里斯人和无时无刻都在发情期的塔克里人即将把魔爪伸向已经说不出话的可怜人类,素日怯声怯气的沙法尔感觉自己冰冷的血Ye忽然沸腾,英勇地挺身而出,站在宋律身边母J护崽一样拦住了他们的魔爪,“宋律是个很害羞的外星人,而且来自于一个有X羞耻的种族!她不喜欢和不熟悉还如此冒昧地展示对她的yUwaNg的外星人接触!”

“哼……”相b起立马收手道歉的拉克瓦,欧维德虽然也将双手交叉抱在了x前,但思量的视线依旧停留在yu言又止的新种族外星人身上,然后在下一刻,她不安地搅动特殊材质的医疗袍发出的轻响被他飘浮在空中的触肢敏锐地捕捉到,令他发出了一阵惊喜而颤抖的笑音,“噢,看在莱特尔的慈Ai上,你就是那天晚上躲在桌子下面不敢加入的神秘人?”

“什么?”“我不是故意的!!”

不等身着后现代风格蛋装的沙法尔反应过来,心理防线脆弱的宋律就从他毛茸茸的胳膊里穿出来惊恐地对粉sE章鱼星人摇头摆手,希望能阻止他说出那晚的详情:“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本来想走了,但是你们突然来了,然后又那么快就……就不方便出去打扰你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光者的PGU啊!”也终于明白过来的拉克瓦吹出了一声高昂的笛音,“你就是那天晚上……”

“这句话我已经说过了,拉克瓦,她就是那个到最后都不敢露面的客人。”一触手拍在激动的塔克里nVX灰白sE的面板上,贝里斯人完全没注意到宋律的窘迫,笑着说,“我就说船上怎么会有人忍得住我的表演而不加入的,没想到是你这个新船客。所以,你觉得那天晚上我表现得怎么样?就算不敢出来看,你也至少听到我的声音了吧,我那天晚上可是叫得格外卖力呢。”

“不,那个……”宋律惊恐地打着手势想让他不要把这些事说得那么大声。

“哦!难道是因为我之前说的那些……”看着b手画脚的外星人,拉克瓦想起自己那天晚上对新种族外星人的外貌和Xx1引力发表的观点,感觉自己理解了她的意思。她懊恼地捶捶自己的上声骨,谐音发颤道,“我不是——都是我朋友画的图太奇怪了!而且那只是一些小情趣,如果我当时知道是你在那里我肯定不会这么说!就算你的头毛没有变成触手我也可以的!就算你的毛卡进我的甲壳缝隙里我也不介意!我很欢迎你的毛发进入我的任何部位!”

“不是不是……”宋律惊恐地摇头b划,试图让这些外星人放过自己,别在食堂这种公共场合拉自己进入他们的语言py.

“看?我们很欢迎你加入我们——b欢迎更欢迎~我的触手会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无孔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沙法尔之前说的‘她很害羞’和‘她来自一个有X羞耻的种族’你们这些主决议种族是根本没在听,还是根本不理解什么意思啊。”站在桌子上的哈蕾特冷眼看着越b越近的贝里斯人和塔克里人,“简直和你们种族在议会里扮演的角sE一模一样。”

“什么?!”“你这是种族歧视!!向我道歉,你这个静默种族!!”

“你叫我什么?!”“向她道歉,现在!!”

惊恐地看着两边瞬间被点爆的气氛,深知这已经超过自己调解范围的宋律凝神屏气,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为什么要我道歉?你是医生,告诉我,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们的人能用奏旋吗?你们得到莱特尔的庇佑了吗?”贝里斯人触手飞舞,谐音愈发规律而复杂。

“哈!那我说的也是事实!你们是主决议种族,结果其他种族说什么都不听,傲慢地践踏别的种族尊严,最后还要其他种族为你们的决定付出代价!”哈姆人背后的机械义肢咔咔作响,随时准备着跟这位T积b自己大几倍的生物一争高下。

宋律气沉丹田,重心前移,大腿暗暗使劲。

“呃,或许我们该冷静一下……?”勉强还保持着理智的沙法尔试图阻止事件的升级。

“拜托,欧维德,别理他们了,这不值得。”劝说着已经火力全开的同伴,塔克里nVX同样努力保持最后的冷静。

“噢别软得像贝里斯人的屎一样!”“莱特尔在你出生的时候没有给你胆子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升级到肢T碰撞的争吵上时,宋律“哧溜”地滑下椅子躲进了桌底,抱着脑袋躲避着上面刺耳的争吵和打闹。直到一阵低沉却不容忽视的隆隆声逐渐压过其他杂音和SaO乱,让整个饮食区都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

而这位不发一言就用谐音让乱成一团的年轻士兵们老实下来的塔克里人宛如即将到来的雷鸣暴雨一般,将沉重的Y云笼罩在整个饮食区。

紫sE面罩下锐利的金眸扫过衣着凌乱的几个主要斗殴分子,费佐·塔克提斯在他们心虚的回避中缓缓开口:“宋律在哪里?”

“她就在……宋律?!”沙法尔等人下意识回头向宋律原本的座位,在发现那里空无一人时也有些慌张。还好,宋律并没有让他们多担心一秒就喊着“这呢这呢”从桌底狼狈地钻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勺子掉了,我捡勺子去了。”尴尬地对他们晃晃一直拿在手里的勺子,宋律老老实实地跟着站在了沙法尔身边,低头向这位低头隔着半透明面罩紧盯着将军摆出自己最陈恳的认错姿势,“真的很对不起。”

费佐自然看得穿她这拙劣的谎言,它只b用当时在他面前y生生给没鞋带的拖鞋系鞋带高明那么一点。但b起告诉她她需要提高自己找借口的技术,他有更在意的事。

b如他怎么会让这么善良又不喜争斗的外星人在自己船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如此惊吓,他应该尽早肃正船上风气的。

“这就是你们想向新文明展示的面貌吗?”从已经忍不住微微发抖的人类身上转移视线,费佐环视着这群年轻的士兵们,“军律涣散、目无法纪、心浮气躁、互相内斗,你们甚至b战时的雇佣兵还要糟糕。战后的仙nV座文明,在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年轻JiNg英,就是以这种姿态迎接新物种文明的吗?这就是你们能展现出来的最好状态了吗?你们应该为自己感到羞耻,因为你们让你们种族在新种族面前蒙羞!”

“哦,原来奎斯当时说的是这个意——我是说,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啦……”攥着勺子喃喃的宋律一看那个紫sE面罩转向自己就立即改口道。

“而最让我失望的是,没有人,没有一个人,试图阻止这场愚蠢的争斗,也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的客人有多厌恶这些无谓的争端,只是作壁上观、幸灾乐祸。所以,在场所有人,增加四次高难度T能特训,需要在此次月循环结束前完成。”抬手制止试图用“年轻人嘛难免的”打圆场求情的宋律,也同时压住了差点爆发的哀嚎,费佐俯视着4个垂头丧气的“主犯”,眯眼道“至于你们,在此基础上再加五次共同的全船夜班巡逻,希望这能成为你们的教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及,在这艘船上,我不允许针对任何种族的歧视发生。如有下次,无论你担任的是什么职责、什么官衔、来自什么种族,都可以在下个港口下船加入被革职前大副的队伍,我说的够清楚了吗?”稀稀拉拉有气无力的回应让年长的塔里克将军谐音更为严厉,“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是的,船长!!”

瞬间增大的回应勉强达到了费佐的标准,却也让没见过这阵仗的宋律吓了一跳。看着面罩上显示的实时心率和血压和她那担惊受怕左顾右盼的模样,费佐深知让她这么混乱的环境里只会加重她的不安,遂补充开口道:“宋律。”

——完了,果然轮到我了。几乎每次差生批斗都被点名的宋律想起自己之前无意间对哈蕾特的种族歧视,顿时心如Si灰面sE惨白,小心翼翼地举了举手,心虚地明知故问:“在、在这呢,怎、怎么了……?”

俯视着她的将军总是一GU子严肃苛刻的威压,让她尾音都有点发颤。而他那不长不短的沉默间隔更是变本加厉地加强了这份班主任式的压迫感,令宋律宛如等待判决的罪犯一般冷汗直冒:“跟我来。”

好消息,判决下来了。坏消息,是Si刑。

万万没想到会被单独揪到办公室批评的宋律求助地看了一眼沙法尔,他也急得直吐信子,接到她的救助信号后愣是y着头皮开口叫住了已经转过身的塔克里将军:“塔克提斯将军——我是说,船长!”

回身的塔克里人和他的谐音y生生把年轻的奥诺人吓傻了几奈秒,才在他表示疑问的转音里m0索着拿起那盒N糕,磕磕巴巴地说:“奥、奥诺N糕富含营养,从原材料开始都是我亲手准备制做的,而且已经确认宋律对它不过敏,我、我想……”

“我明白了。”接过他递过来的盒子,费佐没注意到自己身后冲沙法尔眨巴着求救信号的宋律的小动作,只是忙着在桌子上找与盒子对应的盖子盖上避免点心被W染或者脱水影响口味,“还有别的事吗,沙法尔实习医疗官?”

良心过不去的沙法尔张嘴yu言,却还是不敢当面忤逆这个塔克里将军的指令,只能低头躲避宋律过于灼热的视线小声道:“没有了,塔克提斯船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的。”对他微微颔首,费佐转头看见捂着眼睛的宋律,莫名其妙地歪了歪头,“你还好吗,宋律?”

“没事,只不过眼睛有点酸,一会就好。”短时间里眨了太多次眼以至于眼皮都有点cH0U筋的宋律想到接下来自己即将面对的狂风骤雨,感觉自己鼻子也有点酸了。

“你确定?”得到对方悲壮的点头确定,费佐虽然还是有些胆心,但毕竟他对这个外星人的生理学完全就是门外汉一个,也不好多质疑什么,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为对方分忧,“你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方便行动,你想牵着我的手还是我抱着你走?”

一下就被带入对方逻辑里的宋律完全忘了还有第三个表示自己眼睛不酸了这个选项,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地拉住了对方递来的大爪子,单手捂眼顶着其他外星人的瞩目,灰溜溜地被他牵着走出了餐厅,感觉仿佛一朝回到了小时候被妈妈拉着从嬉笑的同学面前走向老师办公室的日子。

而拉着她坐进最近一艘穿梭机里的费佐也注意到了对方低落的情绪。他努力回想着自己从奎斯那打探来的独家情报,然后努力地从下声骨里震出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狭小空间里低沉沙哑的咆哮声振动着整个机舱,沉重而缓慢地渗进宋律的耳膜,让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随之颤抖。咕隆咕隆的喉音犹如沉闷的雷声,磁X又充满威胁,每一次发声都像是在要挟舱T一起坍塌一样令人不寒而栗;每一次振动就像在宣誓要直接穿透她的身T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宋律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外星人会被他的谐音吓成这样了,对于那些听力敏感的外星人来说,大概他的每一个音节带来的压迫感都b自己现在感受到的要强几倍。而就算是对他们这些谐音含义基本一窍不通的宋律,也能感觉到其中的威胁和劝诱。

心理防线本就脆弱连说谎都说不好的人类哪受得住这个,在塔克提斯将军发出第四声咕噜轰鸣时,她就哭着全招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说哈蕾特小姐和她的种族像地球上的仓鼠的!我没想到这对她们来说那么严重!我不是故意对她种族歧视的求求你不要把我踢下船奎斯他爸——我是说塔克提斯船长!”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言不发地看着对面努力忍住啜泣低头认罪的宋律,费佐的手指缓慢地敲着桌面,每一下都让对面的人类的肩膀惊得一耸,也让她脸上的绝望更重一层。

在她痛哭流涕地坦白从宽后,这位塔克里船长只是一直保持沉默并带她回到了自己的船长舱室,并将她和自己安置在了风景最好的窗边桌子两端。

这个位于飞船最顶层舱室的墙壁和地板均采用的是冷酷的灰sE调,无主灯的灯光系统被调到了冷调sE系,让本就清冷的舱室更为军事化。而这间缺乏温馨装饰的舱室核心则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b宋律甚至左舷休息室的投影屏更为夸张,它不仅覆盖了整个墙面,甚至向上延伸到了半个天花板。

窗外大片漂浮的陨石无规律地悬浮着,远处的星系则充斥着闪烁着各种颜sE的星星和星云,宏伟而壮丽。宋律不知道这是投影屏还是真的窗户,但二者也没什么区别了——毕竟无论是她还是对面的外星人现在都没有心情去仔细欣赏它。

“我觉得,”沉默良久的塔克提斯船长终于开口,“我让你有了一些不好的印象,我应该为此道歉。”

不等摇头摆手的人类说出那些假客套的话,他就继续道:“而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如此……对待你。你是我们船上尊贵的客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保证你平安回家,我没有这样告——船上的其他人没有这样告诉过你吗?”

“对、对不起。”

“不需要道歉,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那么怕我。我对你做了什么坏事吗?”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那么为什么?”略显生y地质问着,费佐向这个前一晚还对自己——或者说顶着奎斯身份的自己亲昵厮摩,无话不谈的外星人寻求着答案,“为什么你会那么害怕?”

“我……”宋律张口yu言,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而咬住了话头,不安和恐慌流转在她眼底,令她最终只是颤抖地对他露出了一个略带讨好的g笑,“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该道歉的是我。你初来乍到,身处一个举目无亲的外星飞船上,我又是一个没有跟你有什么日常交际的塔克里人,你害怕我很正常。请不要在意我刚才的话,来块奥诺N糕吧。”把盒子从桌面上推给坐在对面的宋律,矮星期的塔克里船长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舱室落地窗外灰败的陨石,“我猜我只是,太久没有人能一起说话了。”

刚用勺子舀起一块Q弹N糕想压压惊的宋律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真情流露吓得不知所措。她看看已经到了嘴边的N糕,又看看莫名忧郁的紫面罩将军,咽了口唾沫,艰难地把勺子放回盒子里,努力想着该如何回话:“呃……那个……”

“没事的,我不应该将我的需求强加于你,我很抱歉。”费佐对她摆摆手,“不用介意我,享受你的点心吧。”

他越是这么说,宋律就越觉得他看着可怜。明明是那么大只的一个y邦邦外星人将军,然而他单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姿态却无b像课间没有朋友玩只能装酷假装不在意的小孩,让她怎么都没法心安理得地吃点心。

——会不会真的是塔克提斯氏族的面纹太凶了?看着自己在落地窗上模糊的倒影里也格外明显的鲜红面纹,费佐·塔克提斯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沃依德对他面纹的差评。

年轻时,由于战争的蔓延,这位入名大氏族的新塔克提斯只顾着埋头猛冲,而身边的朋友则因各种原因一个个亡故或离去,他也无暇顾及。

战争结束后,成为塔克提斯将军的他又因战时获得的荣誉和压在肩上振兴衰败的塔克提斯氏族的重任而整日忙于与各界人士周旋,虚与委蛇,既无心也无力更无法交到真心的朋友。

直到步入矮星期,费佐·塔克提斯蓦然回首,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一个可以毫无保留地交谈的朋友了——以至于他甚至绝望地去寻找那位早已离开的逃兵老友沃依德。

他并不感到孤独,至少他自认为如此。

他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地看着他,既不畏惧他的军衔,也不会因为他无心的随口一言而在日后用它作为利刃刺向他。

看着他,不是看着传奇的塔克里将军,不是看着塔克提斯氏族的大族长,只是看着他这个人,然后一起坐下来聊聊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以为这个对他们社会一无所知的外星人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或许在某些相处步骤上,他做错了。

“我——我听说你这艘船在试航期。”突然踟蹰开口的宋律小心谨慎的语调把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费佐拉了出来,“是因为要来救我才改变航线的。我……很抱歉耽误了你们。”

塔克提斯船长摇摇头:“就算没有你,收到了梭巡者号的求救信号,我们也会来救援。你不必太在意。”

“我-我知道,但是……”看着依旧情绪低落的船长,宋律咬了咬牙,继续自揭短处,“但是如果不是我,就不会有那些机器人来,娜塔也不会受伤,塔赞和沃依德也不会军变,达蒂安也不会……”

“那这也不应该怪你,应该怪赫罗斯。”

“但是,因为我的缘故,让沃依德他们都跑掉了!”

这回塔克提斯将军没有立即回话否定或安慰。他转头看了看房间另一端用于放置随船修克斯的附舱,犹豫了一下——如果他在这里跟她坦诚,也意味着随船修克斯会监测到这些内容,导致他需要更改补充之前的任务记录,否则后期如果有人调用了这个随船修克斯的所有日志,或许会用这一点作为攻击他的一个把柄。

最终,在一声悠长的叹息中,费佐摘下了自己紫sE的作战面罩放在桌面,直视着对面内疚的外星人,轻声说:“这不是你的错,宋律,是我的问题。我是故意让沃依德有机会救走娜塔阿兹和塔赞的。”

“——哈?!”本来都已经不敢抬头的宋律闻言震惊地抬起了脑袋,错愕地盯着反过来低下头认错的外星大将军。

“我的原定计划是用公开处决娜塔阿兹他们作为引诱沃依德现身的诱饵。我知道如果以沃依德的X子,他大概率会继续监视这片区域寻找劫狱机会。如果这还不足以让他现身,你也有很大概率会做出一些……求情行为,而我则会在后续的谈判里表示‘需要更充足的证据和一个主犯’,这或许会让沃依德看到希望而出现,用自己换取他们的幸存。”费佐的八根指爪交叉在桌面,向这个一直自责的外星人坦白道,“但你会如此激动地以身保护他们导致被劫走这件事也确实出乎了我的预料。我发誓,我从没有任何置你于如此危险的境地的打算。”

“那他们成功逃跑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这确实也不在我的计划内。理论上,沃依德就不该有任何逃离星球的载具,就算有,开拓号的火力也不会让他们的飞船成功逃离。然而……”

“那只大虫虫。”宋律想起了那条被从天而降的光束一切两段的巨虫。

“是的,它的存在是个未知数,我没想到沃依德会有这招。”费佐一顿,叹了口气,“不,这是我的问题。我计划里存在的未知数太多了,这不应该。或许我对他还是心软了吧。毕竟,当初是我告诉他娜塔阿兹和塔赞是他的孩子的,我以为这能激起自甘堕落那么多年的沃依德的斗志,却没想到会酿成如此苦果。”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宋律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才说:“那……如果我没有帮塔赞他们求情,你们会直接开枪打Si塔赞和娜塔阿兹吗?”

“当然。”塔克提斯将军的回复倒是非常g脆迅速,“他们的罪行本来就足以当场处刑。”

“哦……呃……”

“坦诚地说,虽然我大概猜到你会这么做,但确实不太能理解你为什么要帮塔赞他们求情。你不恨他们吗?”

“我……”宋律沉默了一下,看了看窗外的星辰。她的近视眼让她无法看清太多,但依旧可以看到远处在黑暗的宇宙里坚持闪耀的白sE光团。

然后她回头看向面前的外星人,他和奎斯相同的面骨和面纹颜sE,以及他一直对自己保持的平和态度给了她足够的勇气组织措辞:“嗯,是这样的,我原来听过一个故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哈。大概说的是有一位很积极的动物保护者,平时经常参加动物保护的宣传活动,也会为各种动物保护组织捐款。但是当战争蔓延到她的家乡,她被战火困在房子里,食粮断绝的时候,她和她的室友一起杀了自己的宠物,吃了它,勉强活了下来。”

第一次在这些外星人面前一次X说那么长的话,甚至可能第一次在面试考场之外的地方一次X说那么长的话的宋律因为过于紧张而卡住。而费佐没有任何催促,只是安静而专注地等着她,上声骨奏着舒缓温和的笛音,鼓励着她继续说完。

在他的鼓励下,一时失声的宋律终于找回了自己声带的使用方法,用变得过于尖细颤抖的声音继续开口:“我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来嘲笑这个nV生的。说她明明是动物保护者,却吃了自己的宠物,是个只会要求别人的伪善者啊什么的。但是……我不这么觉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觉得,她平时为了保护动物,付出的牺牲和努力是我绝对做不到的。”攥紧拳头给自己鼓着劲以免再次因为紧张失声的宋律声音不知觉地大了起来,“我觉得,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好人!只是极端残酷的外界环境b着她在当时做出了痛苦的选择!如果她没有被战火困在房子里,没有走投无路,还有别的选择能让她们活下来,她们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就像古代因为各种原因而食物短缺时,也出现过易子而食的事。如果他们能有别的选择可以活下来,他们绝对不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这些人大部分都不是真正的坏人!”

“但是有些人就算身处同样的处境也不会做出伤害他人的选择。”费佐冷静地指出。

“那这些人一定是非常非常好、非常非常高尚的人,就像达蒂安和奎斯!但是大多数人都只是普通人!如果是我的爸爸妈妈快要Si掉了,只有牺牲一个外星人才能救她们,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也……”越说越激动的宋律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声音顿时也小了下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说很多在极端环境下犯罪的犯罪者本质都不坏。但这就是法律和规则存在的意义之一,抑制无法避免的生物本能或者感情可能导致的恶x1Ngsh1件。”用一个轻柔的谐音表示理解,这位外星军官继续问道,“但我很好奇,如果由你来裁判,你觉得塔赞他们不应该受罚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做了错事,还让达蒂安她们都……但我觉得,他们至少值得一个辩护的机会,至少的至少能请个律师什么的,而不是就这么……砰。”绞着手指低下头的宋律喃喃,“他们毕竟在最后赌上命保护了我,他们本来可以就这么跟着沃依德走的,但是还是选择了我和奎斯。我觉得这可以算一些能减刑的好事什么的……?所以我当时才会想帮一下他们,毕竟留在那里他们真的就Si了,但是,那个……对不起……”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种情况确实应该进行辩护审判。哪怕他们是军人,也可以申请得到一个辩护律师提请申诉。只不过当时是特殊情况,我希望能够以此b出沃依德才会顶格处理。你会有这种想法和应对方式很正常,是我给你太大压力了。”宽慰着越说越小声的宋律,费佐顿了顿,又问道,“那,你觉得这次的事应该都怪沃依德?”

“嗯……嗯,虽然我感觉沃依德的错肯定更大一点,但……”想起外星医生之前悉心照顾保护自己的日子,宋律还是没法那么直接地判定对方就是完全的坏人,“但我觉得他如果有别的选择可以救自己的nV儿的话,也不会这么做的。”

“那怪赫罗斯?”

“这个……我觉得,这主要应该怪战争。”宋律避开了这个问题,“他们都不是坏人,如果没有战争,你们不会打起来,娜塔也不会受伤,塔赞他们肯定也不会做出这些坏事。无论是塔赞还是沃依德,他们只是想救自己的家人,才……”

“啊,”费佐低笑了一声,“一个和平主义者。”

“啊没有没有,这算吗?我、我只是……”想起对面人是个外星将军,就是靠打仗升职拿工资的,宋律愈发担心自己惹怒了他,“对-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道歉?”费佐疑惑地对她偏了偏脑袋,“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就像我们解决犯罪率高的方法绝对不是把所有‘坏人’都抓起来,还应该考虑到底是什么因素导致他们出现的。毕竟纯为自身娱乐而犯罪的娱乐犯基本只占所有种族犯罪者的一成不到。环境因素、教育因素、经济因素——还有你说的战争因素也是经常在犯罪理论学中经常被提到的导致犯罪率激增的因素之一。”

“可-可是,您是将军,我听说你打赢过很多次仗。您一定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说战争不好实在太天真愚蠢……”

“我当士兵参加战争,就是为了今后有更多像你一样的和平主义者,这样我们就不用打仗了。”费佐的声带震颤着发出了咕咕的声音,这被奎斯在休息室模仿过很多次的熟悉笑声让宋律忍不住抬头仔细看向他,“没有多少士兵会真正喜欢上战场,我们b谁都期待和平。如果我不当这个将军就能让你这样的人更多,我宁愿辞职。”

“哈啊……”越看越觉得他眼熟的宋律突然感觉对方金sE的眼睛对上了自己的,赶紧慌乱地转头看向窗外,但是窗上模糊的倒影告诉她对方并没有跟着转头,而是继续盯着自己,只得努力想着话题避免沉默让气氛更尴尬,“那、那如果可以选其他职业的话,塔克提斯船长会想做什么呢?”

“嗯……我还是第一次想这些。毕竟我从出生接受的教育就是士兵化培训,我几乎没想过自己还有士兵之外的职业道路。然后鉴于我之后在这行g得也不错,也就没考虑过别的职业规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个大将军严肃的语气似乎带上了几分调侃幽默的意思,“如果要我现在想的话,或许可以试着当一些外星人的模特?因为我注意到你刚才一直在看我的脸,或许对于外星人来说,我还是很漂亮的?”

宋律大惊失sE:“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刚只是觉得你和你儿子也就是奎斯长得特别像所以忍不住一直盯着看我没有——啊我也不是说您长得不漂亮啊!您和奎斯一样帅的!特别漂亮特别帅的!”

“哦?真的吗?但是你仔细看看,我的脸上有很多伤疤,应该和奎斯不一样。”前倾身子的费佐暗示道。

“没有没有,奎斯现在脸上也很多伤疤,还是跟你很像的!也还是帅的!”

“你再好好看看。”起身把椅子提到近视眼的外星人旁边坐下,费佐盯着愈发慌张的宋律,反复强调,“我真的和奎斯那么像吗?”

这个胆小害羞的外星人终于真正看向了他,然后震惊地瞪大了眼,抬起手指拂过他那道贯穿了整个面板的伤痕,“这个……”

“是的……?”努力压住自己的谐音,费佐鼓励地看着马上就要发现真相的人类nVX。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呀妈呀!您和奎斯可太像了啊!不瞒您说,奎斯刚好也在这个地方被沃依德打出了一个新伤!不是父子不聚头,这可真是缘分啊!”宋律一拍大腿,啧啧称奇,然后在对方背身捂脸的颤抖里又慌张起来,忙小心地用指尖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不过您也别担心,我个人觉得这个伤疤只是让你们看着更漂亮了,真的!肯定很多人都喜欢这口的!”

“包括你吗?”强忍即将爆发的笑声回身,费佐把它们转为咕咕的喉音。而宋律突然红起来的脸和不知所措的神情则让费佐撤回了这带有暗示X的疑问,看向被忽视已久的奥诺N糕,转移话题道,“无论如何,沙法尔送你的点心你可以分我一块吗?作为交换,我会请你吃船长餐,如何?”

如梦初醒的宋律忙不迭地点头答应,殷勤地把整盒N糕都推到了他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拿起勺子就把自己垂涎已久的那块N糕送进了嘴里,忍不住问道:“好吃吗?”

“非常好吃,让我想起了过去。”看着她馋又不敢催的可怜模样,塔克里将军下声骨发出了一阵被逗乐的喉音,又舀起一块N糕送到了宋律嘴边,“你试试。”

宋律看看他又看看这个被送到嘴边的勺子,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张嘴接过了他服务到位的点心,然后被外星点心过于外星的调味震惊得忘记了脸红或者纠结勺子的共用问题,专注认真地嚼着嘴里的N糕。

费佐注视着她,无论是她突然瞪大的眼睛又迅速因为疑惑眯起,还是眼睛上的两根毛发向中间倾斜的姿态,又或者是她毛乎乎的脑袋微微倾斜的角度和那交叉抱在x前的双手,无一不在告诉他这个奥诺N糕的口味对她来说并不寻常:“对你来说这个好吃吗?”

“嗯……不是我想象中的口感和味道。”终于咽下这块富有嚼劲的N糕的宋律m0着下巴严肃地回味着,“不能说难吃,主要是我没想到它会是酸咸口的点心,这口味搭配对我来说很罕见。除此之外,它外面看起来弹弹的,但内部却是耐嚼的粘牙N糖口感,而且越嚼就越浓厚,越来越带着一点点麦芽糖的甜味……我从没吃过这种口味和口感的食物,很新奇。我可以再吃一个吗?”

“当然,这些本来就是你的。”赶紧又喂了一快奥诺N糕给突然严肃的外星美食家,费佐看着努力品鉴的宋律笑道,“奥诺N糕具有相当高的医用和食用价值,尤其是在战时。我们甚至有种说法是,如果你受伤了,而旁边有一个正在繁殖期的奥诺男人,那你至少能活到进急救舱。”

“为什么呢?”被这愈品愈香滋味浓厚的外星糕点彻底俘获的地球人甚至第二块N糕没有完全下肚就迫不及待地张口等待下一块了。

这回一口气喂了她两块的矮星期塔克里人看着认真嚼着N糕的外星人,她鼓囊囊的脸颊和幸福的表情让他的腹腔也被奇妙的温暖充盈。如果这就是喂养孩子的感觉,那他似乎能稍微理解那些拒绝政府提供的培育修克斯,选择亲自抚养自己孩子的塔克里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这意味着能从奥诺人那里获得最新鲜的奥诺N,能迅速补充大量身T缺失的能量。”他一边耐心解释着,一边感觉自己的下声骨不由自主地互相摩擦振动,发出了一阵柔和得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的咕噜声。

“哦豁……”宋律这回没有被他的咕噜声吓到,甚至看起来没有注意到它,只是沉浸在新的外星知识点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过了几秒,反应过来的她咀嚼的动作突然停顿,“等等,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个奥诺N糕是用……”

“奥诺男X繁殖期分泌的r汁做的。”放下已经递到她嘴边的勺子,费佐耐心跟她解释,“这也是为什么曾经在对奥诺人的分类到底应该是爬行类还是哺r类上有过争议。”

“——沙法尔是个奥诺人,是吗?他是个奥诺男人?”

“据我所知,他从生理到心理认同都认为自己是男X,我近期也没有收到他申请进行X别认同更换的报告,怎么了?”

“所以,呃,这个奥诺N糕……是……”

“应该是他用自己的r汁做的。毕竟船上只有他一个奥诺人,这个颜sE看起来也像是繁殖期初期的初r,我们船上又没有新鲜奥诺N的储备,或许是他的繁殖期又到了吧。”塔克里人若有所思的沉Y一声,用没握着勺子的手m0着下颌骨自言自语,“奇怪,我记得他之前的繁殖期刚过不久,是过度的曲泡跳跃导致的繁殖期紊乱吗?——嗯?怎么了,宋律?你还好吗?”

被自己刚刚吃了的外星人母r——男r,对方还是自己熟悉的人两个重量级新闻双重冲击到下巴脱臼的宋律表情呆滞,大脑空白。

而另一边的费佐虽然不明所以,但哺育年轻人带来的满足感让他无法忍受她嘴里空空,y是给看起来暂时没说话打算的宋律空置的嘴里又多塞了两块N糕,并贴心地用另一只手帮她合上了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 '')('<div>

', '')('请欣赏由伟大的人外画师@叶子椰砸带来的奎斯沙法尔的半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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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里人到了矮星期后,一个星循环所需的睡眠时间会急剧下降。据调查统计,矮星期的塔克里人在30奈时里平均休眠时间普遍不足6奈时,而正常来说,塔克里人的平均休眠时间应该在10-12奈时才满足健康标准。

或许这是塔克里人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身体本能地想要保持清醒,看看这个宇宙更久一点也说不定。不过对于依旧身居要职的矮星期塔克里人来说,这不过是让他看那些愚蠢的文书报告的时间更久罢了。

对征服号船长发来的汇合要求里冷漠刻薄的命令式措辞翻了个白眼,费佐上声骨嗡嗡震着烦闷的杂音。而对方要求书里关于“汇报新种族外星人情况”这条也提醒了他,让这个船长忍不住切换到了实时记录着宋律的情况界面。她明显高于常值的心跳血压已经维持了近30奈分,加上她舱室里多出的生物信号和大幅动作侦测提醒,都给了他充分的理由去打开她舱室里的紧急监控画面,然后对里面混乱的画面挑高了眉板。

这个名为“宋律”的女性人类非常年轻,且因为种族文化方面的原因在性活动知识方面比较匮乏,倒不是说她不会做,但是费佐能看出她在基础做法之外并不怎么会别的娱乐性操作。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她现在看上去异常手足无措的原因——虽然对面只有两个人,但其中一方是奥诺人就代表她要同时操作的杆子有3根。

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让费佐想起了当年自己代替阵亡的地质专家对着说明书第一次操作维克型钻探机的样子,不由在轻笑的同时心生些许同情和怜悯。

作为新手,要同时面对两个关注点都在自己身上的搭档已经难度很高,更何况她要应付的对象情况都如此棘手——

占据着她左侧的奎斯在那一段禁闭时间过后,显然对宋律充满迫切的需求,事实上,费佐很吃惊他居然忍到30奈分前才有了开门记录。他以为这个新星期的塔克里人会在问诊时间结束后就立即找宋律叙旧,但奎斯似乎出人意料地富有耐心——至少在事前的等待这方面是这样的。

从奎斯下声骨不断发出的咕噜声快速又压抑,他覆盖在手套下的指爪急切地寻找着安慰和关注,而每当对方放在他身上的手有松开的意思时,他就会发出更迅速急切的咕噜哀鸣,抓住她的左手不让她撤离,哪怕那位体能数据不佳的外星平民看上去只是想稍微换一个省力点的姿势而已。

另一边,跪立在宋律右侧的沙法尔虽然因为进入了繁育期中期阶段而有些理智不清,但从他扶着宋律的头给她充分支撑的行为来看,或许医疗官的培训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哦,不对,他似乎只是想给看上去疲惫的活动伴侣喂一些奥诺奶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它确实有提神快速补充能量等等效果,对于活动时间甚至可能持续数日的奥诺人来说,为疲惫的伴侣提供营养补充剂是一种本能行为,同时也会从其中获得哺育伴侣的满足感——或许比费佐当时喂宋律奶糕时感觉到的满足感更强。

然而宋律所在的文化里似乎对直接从外星人那里获取营养补充液有些说法,本来有些迷茫的宋律那耷拉下垂的眼皮在奥诺人把中间的哺乳袋送到她嘴边时陡然瞪大。她惊恐地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仰头发出颤抖嘶鸣的奥诺年轻人不由分说地把她的脑袋压进了怀里。

虽然看不到宋律的脸,但她在沙法尔身侧慌乱摆动、不知道该抱紧还是推开的双手也给了费佐足够的线索去构想这位主要靠面部肌肉表示情绪的外星人她现在的表情,然后忍俊不禁地发出低沉的咕咕声。

可被惊慌失措的宋律甩开的奎斯笑不出来。他的喉音依旧可怜,然而他的上声骨奏出的哨音已经带上了对霸占了宋律全部的奥诺人的不满和呵斥。

“我只是在为她补充必要的营养和体力。”奥诺人常常多人协同进行性活动的习俗给了沙法尔更多的余力去关照活动中青涩的第叁方,“没有独占她的意思。”

被他这番话衬托得像是不会分享的幼稚塔克里小鬼,奎斯尴尬地呼噜了两下,欲盖弥彰地给宋律按了按肩膀:“我也没有……我只是想说她看起来确实有点累,想稍微暂停一下。”

“如果你想的话,我还有两个哺乳袋……”

“不用了,都给宋律吧,她今天肯定累坏了。”

话是这么说,但两个年轻人似乎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累坏”的宋律,哪怕在她被奥诺奶的甜蜜淹没的时候,他们也不忘用自己的标记液涂抹在这个人类的皮肤上,留下暂时的标记。

正当费佐有些不确定宋律是否过于勉强,自己又是否该内线告诫制止这俩年轻人过火的索求时——毕竟今天早些时候他已经把她推到了极限,以至于他甚至一度担心自己会不会把宋律吓到再也不敢接触塔克里人了——从白鳞奥诺人怀里抬头的外星人闪闪发光的眼神定住了他的手。

一扫之前的犹豫被动,她这回主动地吻上了面前沙法尔,红色的嘴唇轻轻抿住他那根蓝色的信子。当然,她也没有忘记身后的奎斯。人类一只手有五根灵活的手指,挠着把脑袋压在他颈窝里的奎斯脑后软皮的宋律把它们都用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费佐知道奥诺奶中有提神成分,事实上,一些战场激素的原料之一就是奥诺奶提取物,直接摄取大量奥诺奶确实会对某些缺乏特殊分解酶的种族造成短暂的神经影响。他们过去把这戏谑地称作“醉奶”——当然,现在不能这么叫,这会引发一些涉及人身歧视的争论。

但他也知道,无论醉奶醉得多严重,都不能伪装出她严重那份热情和好奇。

是的,好奇。他能看出她对他们最重的感情是好奇和探究,甚至超过了喜爱。她认真地描摹临刻着他们的每一片鳞片和骨板,每一缕肌肉组织的走向和轮廓,指腹缓慢揉捻以感受记录不同种族的桅杆上的纹路棱脊的区别,着迷又严肃的表情就像一个外星生物学家。

费佐紧紧盯着投影屏幕里对着沙法尔眯眼弯腰的宋律,据他所知,她有视力方面的问题,只能看清近距离的东西,他不确定她是想看清楚那根淡蓝色的桅杆模样,亦或者是……

然后,就像很多科学家那样,她伸出她的钝舌,小心而谨慎地对那一根空置的操作杆进行了“舌尖实验”,不仅仅探索着它的质地、光泽、粘性,也探索着自己行为会对这些外星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这是让一直旁观的塔克提斯船长忍耐的界线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解开密封链、拆开腔内的缚箍,放出一直被束缚在腔内的另一根杆子——以太退行症和它带来的羞愧和耻辱已经让他很久都没这么干过了。但是看着宋律毫无芥蒂地接受了奥诺族的双杆结构后,费佐也不由自主地期待着她能像这样坦率地接受自己,接纳他因为种族灭绝罪带来的天罚或者说诅咒。

靠着吞噬监控画面中宋律的动作获得攀升的食粮,费佐成功在他们的第一轮后解决了自己过激的情绪问题。看着显然没打算这么歇下的几个年轻人,他无奈地摇摇头,最后确认了一下宋律的状态:她在醉奶后显得格外积极主动,精力十足,全然没有一丝不乐意或者勉强的意思,这才放心地关上了监控。

简单收拾好自己后,心情大好的塔克提斯船长打开了回信界面,趁着这股劲还没消失,给征服号的船长、阴郁乖僻的塔克里引路者——瓦卡阿德·厄哈斯回了一份报告信。

【“……综合看来,这位名为‘宋律’的女性人类对于外界环境有着较强的韧性,适应能力强,爱好和平且极富同情心。然而强大的同理心让她平时情绪较为敏感脆弱,可基于她习惯性忍耐压抑自己的性格,她并不会主动说出不适之处,所以需要格外关注,避免对其造成生理或心理上的伤害。

此外,虽然来自一个有着‘性羞耻’的文化区并在与仙女座文明初次接触时有了不幸的遭遇,但宋律依旧对仙女座文明的族群保持着和平宽容的态度,且对跨种族性接触抱以较为开放的观念。我衷心希望在将来的文化交流中,我们能让她和她的种族继续保持这份友好。

费佐·塔克提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下结语的费佐活动了一下左肩略有些僵硬的义体链接,慢慢撑起身子打算在这午夜时分里浅眯几奈时,新邮件的提醒却打断了他的休息计划,迫使他无奈地点开了这封来自同样这个点还没睡的塔克里引路者的回信。

他这次的回信非常简短,只有“发送新物种外星人的影像文件”这一句。然而当费佐正准备强压对他傲慢的措辞涌起的不满和烦躁,将宋律的医疗影像记录发给这位引路者时,另一封补充邮件令他指爪停顿——

【“发送她和其他种族进行性活动的记录影像,对象为塔克里族男性优先。

瓦卡阿德·厄哈斯”】

复杂罕见的情绪冲上了这位矮星期塔克里人的两颗心脏。他眯起金眸,看着这封一如既往地充斥着居高临下的命令式措辞的邮件——相比起他的兄弟,瓦卡阿德总是擅长用最简短的语句惹怒最多的人,费佐觉得这或许是一种天赋。他甚至认真考虑了一下是否要把这几封邮件转发给目前船上的二把手,也就是莫伊娜医疗官,让她代替自己回复瓦卡阿德这个操作,但塔克提斯的身份和矮星期的年龄还是让费佐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恶作剧,只是假装没收到后面的两封邮件,关闭了投影屏幕,伸着懒腰躺在了床上。

经过了一晚的“鏖战”,飞船随时间改变的生态灯光系统也没能叫醒酣睡的宋律,直到被按响的门铃惊醒——确切来说,是被陡然暴起把她护在怀里的奎斯大动作吓醒。

她愣愣地看着把自己圈在他结实的手臂肌肉和胸骨之间的塔克里小队长。后者俯压在她上方,没有抱住宋律的右爪哪怕被手套覆盖,也已嵌入了她头顶的床垫里,紧贴着她的胸骨振动着向门口发出低沉恫吓的呜呜声。

而比起他那口不加掩饰地呲开显露、威慑着门后对象的危险利齿,宋律更在意奎斯嵌在面板里的金色眼瞳——那里面黑色的瞳孔已经缩成了一条竖线,紧张又惊恐地瞪着闭合的舱门,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一群士兵或赫罗斯破门而入把他缉拿在地、拖走处刑。

“奎-奎斯……?”宋律试探着开口把上方塔克里人的视线引下来,小心地抽出手臂,沿着他脸部坚硬的骨板一路摸到振动的骨笛,又滑到他后颈没有被骨板覆盖的软皮里舒缓地揉压,“没事的没事的,这里是你爸爸的飞船,很安全,没有坏人,也没人会来抓你,如果真的有,我也会拦着的,好不好?”

全身紧绷的塔克里人在她的安抚下慢慢放松,威慑的谐音也转换成了委屈哽咽的呼噜,随着他把坚硬的脑壳埋进宋律没有标记的一侧颈窝,他呼噜的振谐也将她完全包裹,让宋律心疼地加快了顺壳速度。

而被刚醒来惊恐症犯了的奎斯首先踢下床的沙法尔也总算确认了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结束了装死行为——他听莫伊娜医疗官说过战时有不少非塔克里的医务人员没有死在敌人手下,反而被那些刚恢复了行动能力脑子却不清醒的塔克里士兵在应激反应中打死的,这让他很长一段时间见到船上的塔克里人都想绕着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先发出无敌意的嘶声提醒床上的塔克里人自己的存在,在得到对方友善的谐音回应后,才谨慎地撑起身子巴在床边,查看被塔克里人抱在怀中的宋律情况。后者显然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外星人,格外尴尬,赶忙挣脱奎斯爬到床边,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也留下来了,因为你不是就住对门很近嘛,所以我以为只有奎斯留宿……你还好吗,沙法尔?”

沙法尔心说奎斯住得更近你咋不觉得他没留宿,但嘴上还是对她吐着信子道:“我比较习惯留下,因为在过去,奥诺人在剧烈运动后很容易失温,一起挨着睡比较暖和。不过如果我有打扰的话,我可以离开的。”

宋律心善,尤其在一个美丽的蛇人可怜巴巴地用瞪大的红眼望着她、跪坐在床边说出这么可怜的话时尤其心善,不由脱口而出:“没有打扰没有打扰!我身体很暖和的你啥时候来取暖都行。”顿了顿,好像觉得这话有点缺乏男女之间的距离感,她又赶忙拉着奎斯一块下水,“是吧,奎斯?”

莫名被cue的奎斯眨巴眨巴眼,实诚地说:“但塔克里人是变温生物,用我的话,保温效果或许不是很好。”

“……”

“啊,那我下次会记得把室内温度调高点的!”

再次响起的门铃打断了他们即将关于“下次”安排展开的讨论。沙法尔转头看向舱门:“我觉得那应该是来做例行检查的莫伊娜医疗官,或许我们应该给她开……”

他话没说完,宋律就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边手忙脚乱地把他们散落的衣物捡起来,一边催促他们赶紧去隔壁房间避难。而等她把所有衣服丢进脏衣收集口,回头看见还站在链接门边欲言又止的俩外星人,顿时急得吱哇乱叫,硬是不由分说地把他们进了相隔一门的奎斯房间。

不明白为什么宋律会那么着急、但想告诉她自己刚搬过来所以暂时没有备用衣物的奎斯和刚想说至少给自己留条裤子的沙法尔面面相觑,然后又默契地从彼此没衣服穿的身体上移开视线,或假装欣赏舱顶设计或假装审视地板材质,在有限的范围内给对方基本的礼貌。

“所以,咳,医生你是做什么的?”尴尬的奎斯没话找话。

“……我是做医生的。”沙法尔停顿了一下,也尴尬地回问,“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当兵的。”

“噢,好巧,塔克提斯船长也当兵呢。”

“是的,他是我父亲。”

“对,我知道他是你父亲。”

“……”

“……”

房间再次陷入无言的沉默。奎斯没怎么和奥诺族有过交际往来,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让对方感到歧视冒犯影响塔克提斯家的声誉;沙法尔也对这位来自大氏族还有点暴力嫌疑的塔克里人心存畏戒,不敢多说。一时气氛似乎比先前没开口时还尴尬。

实在受不了这个气氛的奎斯感觉自己声骨都要僵硬了,只能硬着上声骨继续找话题:“你和宋律怎么认识的?”

“我是她医生。”沙法尔也感觉自己信子僵硬得都不知道怎么抖了,“你呢?”

“我是士兵,巡逻的时候遇到她的。”

“啊,对,我在你的报告里看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巧,我也看过你的报告。”

“真是个巧合啊。”

把词都说完接不下去的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通往宋律房间的链接门,思考着现在过去更尴尬还是留在这里更尴尬。

“呃……不好意思,你的房间里有什么浴袍之类的能借我一下吗?”沙法尔终于忍不住开口。

奎斯有些赧然:“噢,抱歉,我房间是临时隔出来的,衣柜没有划分在我这边。我计划本是今天打报告申请衣柜和必要的衣物。”

“那在衣物被送过来之前,如果你需要洗澡更衣的话,是准备直接打印吗?”

“不,打印组件也没有分到我这边,所以……”八指交叉,奎斯小声说,“我原本打算如果出现这个情况就去宋律那边借衣服毛巾或者打印组件的。”

博览各族电影的沙法尔陡然反应过来:“啊,你是不是想致敬模仿老版《列维塔》第19部里的剧情?就是列维塔助手伊萨想和列维塔坦白感情、成为长期伴侣,所以故意在洗完澡之后说自己房间的热水系统坏了……”

“对,对!大概就像那样——你也看过老版的《列维塔》?”奎斯上声骨吹出了惊喜的笛音。

“你开玩笑吧?这可是《列维塔》系列中最经典出名的剧情之一!”白鳞奥诺人开心地吐着信子和总算找到共同话题的新星期塔克里人笑道,“戒备的列维塔开门看见的不是敌人而是浑身是水伊萨的那个镜头真的太有冲击感了。”

“是吧?我……我没想到你会看过老版的《列维塔》,毕竟大部分人都只看过重启版本——你想在我申请备用衣物的报告被通过之前一起看看旧版本的《列维塔》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开心地在奎斯沙发床上坐下,沙法尔说,“老实说,虽然我对塔克里男性没有什么偏好,但我觉得任何一个对塔克里男性有兴趣的人看到一个浑身是水却唯独把面纹画得那么鲜明好看的塔克里男人光光地站在自己门口求助,应该都会心动吧。”

“你是说我们一会可以对宋律也试试这个?”在幕墙上播放起《列维塔》旧系列的奎斯有些犹豫,“但这招会不会太老套了?我觉得现在连矮星期的塔克里人都不会用这招了吧?”

前一天晚上刚对宋律用了这招的矮星期塔克里船长突然感觉背脊一凉,义体酸痛。他放下手里的诺卡卵泡夹心堡,揉了揉肩膀,又端起并不是很新鲜的沃梅汁,刚喝了一口,就见房门被强行超驰权限打开,大步走进一个气势汹汹的莫伊娜医疗官。

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对此早有预料的费佐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抬手示意紧张却不敢阻拦拥有全船第二高军衔的贝里斯医疗官的守卫离开,交叉手指,好整以暇地对强压触肢舞动幅度的莫伊娜问道:“是的,莫伊娜医疗官,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协助你的吗?是与宋律有关吗?”

“是的,这确实和宋律有关,你也确实可以帮忙。”

“那我该如何协助你呢?”费佐明知故问。

“我们需要改变航线,尽快前往科莱尼主星——宋律快要死了!”

塔克提斯船长本以为会听到她对自己的指控,比如宋律流血的原因是他欺骗对方导致的负面情绪所引起的身体反应,所以现在要他认罪伏法、退职自裁,但他着实没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以至于沉默了数奈秒才再度开口:“我记得你昨日的医疗报告里并没有提及她身体出现了什么特殊问题,我以为她的流血只是她们种族的一种定期生理现象?是昨晚沙法尔给她直接提供的奥诺奶或者奥诺人遗传因子有问题吗?”

“不,不是的,宋律对奥诺奶或者奥诺人的遗传基因没有任何过敏或中毒反应。”一手捂住额头,莫伊娜说,“我也知道我的医疗报道里提到了什么,而它们也没有错。宋律目前的身体没有特殊情况。问题在于:她刚刚告诉我,她们种族的女性一般50岁左右就结束这种周期性的流血现象——也就是说,她们在正常条件下,会在50岁结束适孕期。”

“啊。”迅速反应过来的费佐轻轻叹了一声,垂下了眼帘,盯着面前杯子里深紫色的液体,“她们种族的平均寿命是多少?”

“80年,换算为我们的时间制大概是77.9个恒星周期。”在远离塔克提斯将军的椅子上坐下,莫伊娜的触手罕见地在这个塔克里将军面前露出了悲伤脆弱的墨绿色,“为什么她的寿命会如此短暂,明明拥有着如此强大的以太呼应力,寿命却和多数无法使用奏旋的种族相似甚至更为短暂,难道这就是代价吗?难道莱特尔不愿让她的光辉闪耀得更久一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费佐没有回答,只是问道:“她现在多少岁?”

“22岁,虽然对于她们种族来说是年轻的,但是……”

“也就是说她的寿命大概还剩下56个恒星循环。”费佐忽然自嘲地哼笑了一声,“或许她会走在我前面,我可以和她结伴至终。”

“这不好笑!”莫伊娜厉声呵斥。

“你说得对,这不好笑。请原谅我不合时宜的幽默。”上声骨奏出歉意的低音,塔克提斯船长撑着扶手起身,向得到内线指令走出隔间的随船修克斯开拓-001号说,“给征服号和探索号的船长均发送会议通知,我要在30奈分内和他们进行紧急会议。开拓号要提前结束奈克斯叁位一体联合星舰的试航,并在1个月循环内返回科莱尼主星,以尽快获得仙女座联合安理会的支持和资源找到她的母星,让她与家人重聚。”

“你确定我们需要会议告知这个决定给征服号的船长?”哪怕是莫伊娜,在听到“征服号”和“船长”这两个词要连在一起理解时,触手也奏出了犯愁的谐音,“不能文书告知吗?”

“厄哈斯船长是这次联合星舰计划的总指挥官,同时也是塔克里的引路者,这么重要的计划变更必然要正面汇报并取得他的同意。”

“祝你好运。”

“事实上,你也要参会。”

“什么?!为什么?!”

“我需要你以首席医疗官的身份向厄哈斯船长汇报说明此次航线变更的必要性,确保他同意此次航线变更申请。毕竟,没人比你更了解宋律的身体情况。”背手而立的塔克提斯船长面板坚硬,语气平稳,谐音肃穆,完全看不出一点想拉人下水的私心,以至于本来怀疑他的莫伊娜都开始反过来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对塔克里人太有偏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另一边,得到莫伊娜不情愿但无奈的参会同意的费佐略一颔首,心底则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一定要和厄哈斯开会,那费佐希望能有个可以让他也不爽的人在自己这边。

“等等,”进入备战塔克里人审问状态的莫伊娜在快速回忆复盘一切与宋律相关的信息时,忽然注意到了之前被自己忽视的一点,“之前你问我宋律是不是因为直接摄入奥诺人的奶液和遗传基因所以起了负面反应。”

费佐穿上船长制服的动作一顿:“我有吗?”

“是的,你有。奥诺奶就算了,毕竟沙法尔在繁殖期而且和宋律关系很好,你会猜到他给宋律提供了乳液也很正常。但为什么你会知道她还摄入了沙法尔的遗传基因?”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她的主治医生,而她是个糟糕的撒谎者,她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包括口摄入了部分沙法尔乳液和遗传因子的事。”

——但她没有告诉她奎斯也参与了。费佐的下声骨咕咕一震,然后在贝里斯医疗官的追问里沉声道:“我……”

“塔克提斯船长,莫伊娜首席医疗官,厄哈斯船长和卡沃什船长已经在线上等待了。”适时地开启发声器的随船修克斯——开拓001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为自己船长解了围,让仍然满腹狐疑的莫伊娜暂且放过了抬手示意她先请的费佐,率先走进了船长室的小型会议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费佐在站定于球形星图投影仪前的莫伊娜身边驻足,正准备打开量子通讯投影的他余光瞥见后者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扭头提醒道:“这是小型会议室,理论上只是单人使用。所以通讯投影的扫描范围比较窄,如果你离得太远可能会无法捕捉到影像。”

“无所谓,让我的影像和其他塔克里人出现在一起对我来说是一种耻辱。”话是如此,但阖眼的莫伊娜还是让自己往回蹭了一点点。

无奈地叹了口气,塔克提斯船长打开了通讯频道,让另外两艘参与试航任务的星际巡洋舰的塔克里船长半透明的投影出现在球体对面。

“啊,我们的塔克提斯船长上线了。”叁个船长中最年轻的塞勒特·卡沃什的站姿挺拔又标准,弯曲的上声骨奏出郎爽温暖的合音,“恭喜你和你的儿子发现了友好的新种族外星人,我一直想当面——嗯,至少亲口对你的投影说这个。”

“而我想说,作为会议的主持人,我觉得塔克提斯船长比其他参会者还要晚开启通讯频道,并不非常符合礼仪。”拉长的音调带着些许烟哑,就像极地海洋里的由高浓度盐水和海冰形成的“死亡通道”,阴冷低沉地给所有听到它的人冻上一层薄冰,“我们的时间是宝贵的,在向高阶军官发布紧急会议通知的时候,你就该做好会议准备,或者至少安排人员进行线上接洽。这些军事礼仪连雏兵都知道,难道我们的塔克提斯船长不知道?”

费佐看着球体对面的瓦卡阿德·厄哈斯的投影——他甚至没打算从椅子上起身,只是单手撑着下颚板,挑眼正对他的视线。

“啊,真是浪费人力资源的礼仪习俗。难道是塔克里的高阶军官会看不懂会议开始的时间吗?”虽然真的不喜欢费佐,但面对一个比他讨人厌一百倍的典型塔克里高官,莫伊娜着实憋不住自己。

瓦卡阿德从上声骨里吹出一声故作讶异的哨音,把细瞳斜向在投影系统边缘贝里斯人:“抱歉,但你是谁?”

“我是开拓号的首席医疗官,临时大副,莫伊娜·迷拉洋,我……”

“你原来的大副怎么了?”没等莫伊娜说完就把视线重新放回费佐身上,打断她的话的瓦卡阿德根本不在意自己这种行为有多失礼,完美地践行了“严以待人,宽以律己”的双标态度。

对触手发黑的莫伊娜抱歉地嗡嗡安抚着,费佐不得不优先瓦卡阿德的问题:“她因为没有交公共清洁费且导致了船内一级空气污染问题,被我以正常流程革职且遣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瓦卡阿德的投影动作和声音不正常地停顿下来。而没有暂停自己投影界面的塞勒特则直接不顾形象地笑弯了腰,撑着自己膝盖缓了好一会才重新直起身:“好吧,考虑到她的外貌,拒绝她的邀请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我必须承认她是我见过最俊美的女人——直到我见到了莫伊娜大副,您真是我见过的最美丽高贵的贝里斯人。”

纯黑的眼瞳掩盖得了莫伊娜上翻的白眼,却无法掩盖她对这位轻浮的塔克里女性发出的响亮而嫌弃的谐音:“如果你们塔克里人浪费时间的文化结束了,可否把注意力集中在正事上?如我之前所说,我是开拓号的首席医疗官,也是宋律——那个新种族外星人的负责医师。她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我认为我们需要尽快进行长途曲泡跳跃返回科莱妮主星!”

“啊,我记得你们之前的情况汇报。”取消了影像暂停的瓦卡阿德阴郁的谐音再次充斥了整个空间,“修克斯寄生是吧。以她的体积,正常情况下全面寄生至少要90个恒星循环,我们哪怕按计划正常巡航也只会50个恒星年就能正常返回抵达科莱妮主星。”

“或许我们可以取消之后非补给性质的巡航计划,先汇合,然后以短途曲泡跳跃停靠在试航计划中补给性质的目标地的方式进行返航,这大概只需要20恒星年左右。而且也能算是完成了本次试航任务。”而塞勒特则给出了折中方案和舒缓的喉音缓和着贝里斯医疗官和塔克里引路者之间紧张的气氛,“长途跳跃所需的能量是指数级别上升的,无论从经济角度还是从宋律的寄生情况来看,都不需要如此操之过急。”

“不。”费佐坚定的笛音挡住了莫伊娜几乎脱口而出的苛刻指责,“这不是出于宋律的寄生问题,而是她的寿命。她种族的平均寿命只有80年,对应我们的时间大概是77.9个恒星年。”

“而她现在已经22岁,留给她和她家人的团聚时间已经不多。出于人道主义和《种族接触法案》,我要求立即返航!”莫伊娜补充道。

看起来最漫不经心的塞勒特和缓的谐音突兀地顿住,她红色的眼瞳垂下像是在思考什么。但无论她思考的结局如何,她最后都没把它说出口或是暴露出任何情绪性倾向的谐音,只是将视线和回答权交给了试航任务的总指挥官——引路者瓦卡阿德·厄哈斯。

“……有些成长在低以太浓度低的环境下的种族转移到高浓度以太环境后寿命会有所增加。”也沉默了好一会的瓦卡阿德终于开口,“我记得医疗报告里她的细胞以太含量并不高,加上被修克斯寄生的宿主也有寿命增加的情况,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清楚,医生。”

“是的,我比你清楚,但我难以想象你会在这不确定的事情上下注。你知道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宋律的生命,这决不能单纯地从概率、经济或者新型星舰试航任务的角度考虑!我们贝里斯人不会做出如此有辱莱特尔启明的恶毒之事!”

上声骨不屑地哼出了一声嗤笑,塔克里引路者讥讽地偏了偏脑袋:“真的吗?提醒我一下,医生,你们贝里斯人不是刚把你们接受光者恩赐的大氏族屠得一干二净了吗?这也就一百恒星年不到的事吧?还是说我记错了,毕竟我对贝里斯人的历史确实不熟悉,请务必‘启明’我。”

这话就像赫罗斯把一个原子反应堆直接丢进了会议室,让所有人的谐音都暂停下来,连看起来最轻浮最会打圆场的塞勒特的眼瞳都收缩成了一条线,哑口无言地看着瓦卡阿德。她知道这暂时的寂静下是难以预测的爆发在快速积蓄,而且即将抵达临界值。下声骨滚了滚,恒星期的塔克里船长先发制人,抢在反应过来的莫伊娜开口前说道:“我猜我们的引路者确实提前进入了矮星期,连贝里斯人尊贵的阿奎拉王子都不记得了。他可是贝里斯文明的一颗启明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费佐开口插道:“既然你提到了阿奎拉王子,那么我建议我们可以在阿奎拉王子管理的艾涅玛斯大型空间站进行完整的补给,以备之后的长途跳跃。同时,艾涅玛斯具有相当的医疗技术和资源,尤其在治疗修克斯寄生方面具有相当的权威性。宋律可以在那里接受暂时性的治疗,直到补给完成。”

看了费佐一眼,莫伊娜也强压愤怒,接上了他的话——她的个人感受并不优先于宋律的性命,更何况如果能因此获得新种族外星人和贝里斯文明更多的接触的机会,那也值得了:“艾涅玛斯是为数不多的距具有给这个规模星舰提供补给能力的空间站,而且也离边境星系最近,理论上是最适合开拓号进行临时补给的停靠点。”

“但别忘了,那里是中立自由港。”自知失言的瓦卡阿德态度也没有之前那么坚硬了,“艾涅玛斯并不在仙女座联合安理会的管控范围内,带着一个珍贵的新种族大使前往边境星系的中立自由港,这真的明智吗?”

“虽然是中立自由港,但我相信它在贝里斯联盟和阿奎拉王子的联合管理下足够安全。更何况,哪怕不隶属于同一个管理机制,但我们依旧拥有共同的敌人,赫罗斯。”费佐说,“宋律是赫罗斯的高优先目标,开拓号虽然拥有充足的火力,但在试航期并没有配备足够的船员。如果随意停靠在其他具有大型星舰补给能力的边境补给站,风险或许更高。而就算以剩下的能量继续进行短途跳跃,也可能会在汇合前被活跃在边境的赫罗斯部队侦查到。”

瓦卡阿德斜眼向探索号船长塞勒特。探索、开拓、征服,作为叁艘星舰中主要负责勘察任务的侦察舰船长,塞勒特在这方面有绝对话语权。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塞勒特因引路者那烦躁低沉的喉音而停顿了一下,无奈地对后者嗡鸣了一声,“他可是传奇又英俊的塔克提斯将军,你觉得他会胡说八道吗?”

“你是个侦察兵。”瓦卡阿德·厄哈斯的喉音带着暗示,“你没有什么更专业性的建议吗?”

“我确实是,但从专业的角度,我也很难否定他的正确性,否则我就是不专业的侦察兵了。”塞勒特吹出一阵婉转的笛音,“如果你要我昧着良心说话,我就必须向你坦白:塔克提斯船长严肃忧郁的美人气场很和我胃口,而莫伊娜大副的忧郁高雅的外貌也正中我靶心,我真的不想因为你我的友情就破坏我在他们心中的美好形象,降低我和他们共度星夜的概率——或许还可能对日后我和那位新种族外星人的友好交流深入沟通造成不好影响,抱歉,朋友。”

骨板暗沉的厄哈斯吹出了警告的哨音。

接到暗示的卡沃什恍然大悟:“啊,对,抱歉,莫伊娜大副,我知道你银白的面纹颜色在你们种族代表你选择进入‘默欲期’,我刚才只是在开玩笑。不过如果你如果在某天选择离开默欲期,我希望你知道我一直都在。”

转头对面板更暗沉的引路者眨巴眨巴眼,她压低了声音、但也没低到让房间里其他人听不到:“谢了,老兄。差点就要惹她不高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不要试图跟我套近乎,卡沃什船长,我们没有那么亲近!”

仿佛塔克里引路者咕哝着的烦躁低音打动,恒星期的塔克里女性欢快地唱着歌安慰道:“噢~别这样,瓦卡阿德,我也喜欢你这副高高在上的乖僻模样,真可爱~只是我们关系太好了,我想你应该能为我的大业……嗯,床业,牺牲一下下?”

“我说了,不要跟我套近乎!摆正你的态度,塞勒特·卡沃什!我只是你的指挥官,我们没有那么亲近!”

“噢,我知道你其实是爱我的~”

发出更烦躁的低吼警告,瓦卡阿德撑着下颌的手痛苦地扶额。被没点正经的塞勒特瓦这么一搅合,气势不再的厄哈斯船长在这多方的压力中只得退步:“那么就在艾涅玛斯汇合,然后讨论之后的计划。以及,关于开拓号新大副的任命,塔克提斯,你推荐的人士是奎斯·塔克提斯——你的儿子,是吗?那我衷心你的儿子能比你的医生更胜任这一职务,塔克提斯船长。”

以不怀好意的挑拨离间作为结语,征服号的船长正准备关闭通讯,却发现系统被远程超驰,拒绝了他的离开。

“我还没有说会议结束。”手掌放在通讯面板上的费佐垂眼看着对方恼怒的投影,“我相信你欠我的大副一个道歉。”

“为了什么而道歉?”来自厄哈斯氏族的引路者拔高了音调,语气中讥讽更胜,“为了我说出的一个客观事实?”

“事实上,那不是事实。”闷笑着插口,留下来看热闹的塞勒特补刀,“你确实说错了关于她们还有个王子的事。”

瓦卡阿德锐利的瞪视和几近刺耳的哨音并没有让塞勒特的窃笑声消失,只是让它们转移到了谐音里。

恶狠狠地瞪着塔克提斯紫色作战面罩后的眼睛,厄哈斯怒极反笑:“非常好,塔克提斯。那么,请让我向你现在的临时大副致以歉意并更正:贝里斯人并没有把她们的大氏族屠戮殆尽,而是‘慈悲地’留下了最后一位王子,是我记错了。我为我错误的记忆表示抱歉。现在,厄哈斯,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引路者的权限强行结束费佐的超驰,瓦卡阿德·厄哈斯关闭了投影。作为被抛下的船长之一,塞勒特对费佐“啧啧”了一声:“你明明知道他脾气的,而我猜你对你的大副脾气也有所了解——你是故意想让他们吵起来让你的谈判获得优势,还是你早就和你美丽的大副商量好了?”

不等费佐回答,哈哈大笑的侦察舰船长就已经继续道:“无论哪种都很精妙,我非常佩服。希望下次在艾涅玛斯见面时,我能向你多多讨教。直到我们再次相遇在光者的计划之中,塔克提斯船长,莫伊娜大副。卡沃什,结束。”

随着第二位船长的投影也消失,会议室里最后的船长叁个声部同时叹了口气,看向注视着自己的贝里斯医疗官:“在你开口质问之前,我想先为自己辩护一下,我……”

“不需要。”抬手制止的莫伊娜说,“我不需要知道你的计划,只要这能保护宋律,那就够了。我们应该把接下来的行程告知宋律,希望这能给她带来些许安慰。”

“当然。五奈分前我已经给她发了消息,她现在应该马上能到了。”

“那就好。噢,她没有植入脑电系统,无法调用飞船的地磁加速,你让谁接她过来的?沙法尔?”小心掩饰着自己触手暗喜的变色,莫伊娜状似不经意地问。

“没人。我让她坐自动驾驶的穿梭机来的。”

“你让她一个人坐没有驾驶员的穿梭机?!如果她是第一次乘坐类似的载具,不了解穿梭机结构,在慌张中一不小心拉动了座位下的紧急脱离拉杆……”

“冷静,莫伊娜医官,没事的,我带着她坐过几次穿梭机,还教过她基本的驾驶原理。她并不害怕,而且开得很不错……”

“你还让她无证驾驶穿梭机?!”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况不妙。

虽然对外星人的谐音依旧一知半解,但当宋律走出链接港并走进船长室的那一刻,她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了莫伊娜和奎斯他爸身周的紧张氛围。

以宋律薄弱而有限的社交经验,她觉得这事可能又要赖她。不过好消息是,这不是她家,接下来不会是一场男女双打,顶多被狠批一通。比如他们发现了她生理期还不消停悄悄跟沙法尔奎斯一起胡闹,又或许在他们的文化里可以上了儿子再上爹,但是上了爹又紧跟着上儿子就有点不礼貌了?

“宋律。”奎斯他爸——费佐·塔克提斯出声把越想越怕的宋律从恐慌的泥沼中拉出,他的声音坚硬又威严,就像一块方方正正的惊堂木,让她难以想象那些晚上差点被饼干噎死、和她腻腻歪歪的可怜外星人和这个严肃的船长将军是同一人,“我们觉得你应该有兴趣知道接下来我们的航行计划。我们会在中立自由港艾涅玛斯进行全船补给,并在1个月循环内回到主星科莱尼,获得仙女座联合安理会和塔克里联邦的支持,搜寻并将你送回你的母星,与你们种族建立友好外交关系。”

“贝里斯联盟同样会为你提供支助。”莫伊娜也不甘示弱,“艾涅玛斯空间站就是我们的阿奎拉王子负责管理,那里的医疗技术也非常先进,尤其在修克斯的方面。我们可以在那里为你处理修克斯寄生的问题。”

“哇,真的吗?好棒哦!谢谢谢谢!太感谢你们了!”用几乎夸张的高音配合地捧场,维持着讨好笑容的宋律依旧没有放下警惕。

果不其然,在短暂的停顿后,塔克提斯船长转头向莫伊娜:“你介意我和宋律单独谈谈吗?”

莫伊娜毫不犹豫地答:“考虑到多重因素,我很介意。”

费佐:“……”

没有被困难打倒,费佐迅速转头向更好说话的目标:“那么,宋律,你介意我单独护送你回你房间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看看用蠕动的触手和变换的肤色给自己暗示的莫伊娜,又看看努力在威严和求助之间找到个合适的频率咕噜咕噜的费佐,宋律左右为难,试图当个端水大师,“我是不介意啦,但是……”

“很好。”快步上前的费佐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就将她一把拉起,直接向穿梭港冲去,“那我们快跑!”

莫伊娜压根没想到一位德高望重、成熟稳重的塔克里将军会突然做出如此有失礼仪、幼稚可笑的行为,当着她的面、就在她眼前。哪怕她对塔克里的下限不抱任何希望,这也远超了她的想象,以至于错过了最佳起步时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憋笑的塔克里将军关上穿梭机的舱门。

“你丧失理智了吗?!”愤怒地拍着驾驶室侧窗口的贝里斯医疗官已经准备用奏旋强行破窗阻拦,“让宋律离开!!你这个又老又疯的塔克里人渣!!我就不该相信你!!你就像利珀尔的牙垢,我应该早就用次声粉碎机把你……”

“冷静点,莫伊娜医疗官。”没想到对方会那么抓狂,也怕对方会直接把整个穿梭机撕的稀巴烂——战时和酒馆的经验告诉这位塔克里将军,永远不要挑战一个暴怒的贝里斯人的奏旋能力——费佐不得不出声安抚,“我只是想跟宋律单独谈谈。我向你保证我的脑神经没有问题,心理也很健康,而且会在30奈分内把她送回她的舱室,平安无事,板甲光亮。”

——她根本没有板甲你个蠢货!莫伊娜·迷拉洋本准备这么说,但还是让他们走了。不是因为她相信这个矮星期的塔克里人或者他的脑子,而是因为坐在他身边望着他的宋律眼神。

紧张、担心、害怕,但更多的是期待、喜悦和信任。让她想起了过去的时光——当瑞安娜·贝利希德还在她身边的时光。

因为经常性的曲泡跃迁,她们的繁殖期总是容易错开,而战时能够相会的时间总是如此珍贵而稀少,所以当时冲动的莫伊娜确实会偷偷用一些理论上有争议的处方药,保证自己的繁殖期在她们相会时能够吻合。

也有些时候,年轻的迷拉洋的违规行为会被抓住,她不解风情的上司甚至会在莫伊娜的休假期直接打来视频联络,要求她对莎尔咗的异常用量进行解释。每当这时,她的贝利希德就会躲在她桌子下面,用她粉色的触肢悄悄缠住她的带来安慰,并用和宋律一样的眼神望着莫伊娜:

为莫伊娜可能会因此被骂甚至被处罚感到紧张害怕,却又忍不住因为莫伊娜愿意为她破坏规矩带来小惊喜而开心地期待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伊娜不想也不能打破这个眼神,她无法承受让它变为彻底的失望和难过给她带来的痛苦。尽管每次想到她的贝利希德,莫伊娜就会更恨这些只懂得掠夺的塔克里一分;但越是想到她的小小科技兵,她就越无法狠心对有着同样遭遇和眼神的宋律偶尔的放纵说“不”。毕竟,宋律是个那么乖巧胆小的外星人,独自一人在一艘举目无亲的外星飞船上,只是被那群塔克里人欺骗,有一点小小的塔克里癖而已,她有什么错呢?

莫伊娜或许不能相信那些塔克里人,但或许,或许她可以试着相信一下宋律的判断和直觉。

……

“所以,等宋律回来的时候,我就出去向她求助。”奎斯再一次和自己新结交的朋友确认计划。

“然后我就假装修水管的时候被卡住了!”借用奎斯的高档防水面漆涂上了自己面纹的沙法尔兴奋地吐着信子,他感觉自己在这昂贵的涂料加持下全身鳞片都在闪闪发光,格外自信开朗。

眼看着一个活动信号即将来到门口,两人再次检查了一下彼此的妆容,确保每一颗水滴都在该在的位置,然后鼓励地互相比了个中指。在舱门滑开的声音中,沙法尔毅然决然地躺在地上、仰面钻进了浴室墙壁打开的隔板里,而奎斯则一脸担忧地推门而出:“不好了,宋律!我们想给你修水管但……”

贝里斯医疗官沉默地看着陡然收声的年轻塔克里人,他湿漉漉的骨板、鲜红艳丽的防水面纹和不着片缕的精干身材,就像一道古法制作的莫姆刺身,鲜美生猛——但很明显不是给她准备的。

纯黑的眼睛毫不掩饰地对这位小心思和莫姆身体一样透明的塔克里年轻人翻了个白眼,莫伊娜不确定对方能不能看出来,但至少他的谐音是变得格外拘谨无措起来。

“——你真的打算用这么老掉牙的方式诱惑宋律吗?”憋了许久,年长的贝里斯着实没憋住,“甚至在我年轻的那个时候都没人会做这种事了。”

奎斯张口欲言,就听见沙法尔的声音闷闷地从浴室里传来:“救命——救命——我被卡住了,宋律,救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她随口吐槽会如一个回旋镖把沙法尔连同当初撺掇他的自己一起和这位塔克里人扎了个对穿,莫伊娜的触手抽搐,黏膜色泽一变再变,然后果决地跳过了这个话题:“你有看见塔克提斯和宋律吗?”

“呃……?”奎斯·塔克提斯不确定地用手指了指自己。

“不是你,是另一个老的塔克提斯!”不耐烦地摆摆触手,莫伊娜没想到这个塔克里人会呆到这个程度。

“哦,你是说我的父亲和宋律。很抱歉,我没有看到他们。请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就知道不能相信这群塔克里人!在内心暗骂的莫伊娜沉默地看着投影在视网膜上的几个生命信号,和其他人不同,她有权限看到那些被标记隐藏的信号和代表的身份。代表费佐·塔克提斯的信号和宋律的信号正黏在一起,就在这个舱室——只不过在被分隔出的另一半里,而她只有进入宋律舱室的许可。

“我可以去你的房间里检查一下吗?”莫伊娜不抱希望地问。

“什么?当然不行。除非您有什么正当理由。”奎斯断然拒绝。

“那个,有人吗?我好像真的被卡住了……宋律?奎斯?能不能先来拉我一把?”不明情况的沙法尔只能呼救。

陡然感觉到了一阵无力,莫伊娜突然想起了那个气势汹汹的塔克里引路者,他当时被另一个塔克里女船长捣乱的时候或许也是这种感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感谢由优秀的人外画师@叶子椰砸?画的男女贝里斯人身体结构展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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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了你的一些情况,所以做了个礼物想送给你。”在合适的位置打开穿梭机的自动驾驶,摘下自己紫色作战面罩的费佐转从胸前口袋拿出了一个折迭的小型透蓝色目镜,递给副驾驶座的人类,“这是便携式目镜,只要设定好,它就可以根据佩戴者的瞳孔状态调整屈光度辅助聚焦和视物。可以让我帮你戴上调整吗?”

不确定该不该收礼的宋律发觉摆在自己面前的选项并不是“收不收”而是“让不让他帮自己戴上”,不善拒绝的她也只能点点头,闭眼让塔克提斯船长凑近自己,把圆弧状的护目镜戴在自己脸上并细细做着她看不见的调整。

“好了。”后撤身子,费佐向紧闭着眼的宋律确认,“合适吗?”

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宋律对眼前终于清晰的世界惊喜地叫道:“非常合适!我来这边之后第一次看得那么清楚!谢谢您!”

“那就好。”下声骨唱着咕咕的颤音,塔克里人金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开心的宋律,“很高兴你终于能看清我了。而我也真的很抱歉,有关之前假扮奎斯的事。请不要认为接受了我的礼物就意味着你需要原谅我,这仅仅是……”

“那个!关于这件事,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打断了他的道歉,年轻的人类感觉自己脸颊热度和即将说出口的话一样令她尴尬,“我——我昨天也跟奎斯解释了,事情是这样的:这不是您的错,因为我大概从中途开始就已经猜到您可能不是奎斯了,但……但是我不太愿意相信或者确认。因为一旦去确认,我或许就不能继续和您继续这样相处下去了,而我在这里能这么聊天的朋友并不多。所以……嗯……”

外星女性勇敢的坦白令矮星期的塔克里将军坚毅的眼神柔和下来:“在这一点上,我想我也是一样的。我……也很害怕跟你坦诚后会失去你这位朋友。毕竟你或许是我在这艘船上唯一可以这么放纵自我去对待的朋友。——甚至可能下了这艘船也一样。”

“什么!怎么会!您可是船长,又是将军,还是……呃,还是奎斯他爸,怎么会没有朋友呢?”

费佐自嘲一笑:“是啊,为什么呢,或许是我的面纹太凶,谐音太复杂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肯定是他们也误会了啦!只要你好好解释,他们一定会理解的!”见对方不置可否情绪低迷,宋律慌不择路口不择言,“还-还有!我的父母也肯定也会很喜欢你的!你们可以一起成为好朋友!”

“哦?真的吗?”郁郁寡欢的塔克里人的谐音总算来了点精神。

“真的真的!等我们回到我的星球,我们可以俩家人一起去迪●尼游乐园玩!我一直很想去但是总是没有足够的理由。如果有你们,我就可以说是带外星朋友参观地球文化,他们肯定就答应啦!”越想越美的宋律忍不住掰着手指抠搜搜地盘算起来,“我想想啊,到时候我们就是5个人,机票淡季会比较便宜,酒店的话两间应该够了。你和奎斯一间,我和我爸妈一间,到时候我可以把两张床拼在一起,跟爸妈一起挤挤就行。”

“那你弟弟呢?”费佐忽然想起了她之前提到的另一个亲人。

“啊,他啊,呃,他太小了,也就叁四岁,不适合去这个游乐园吧?不是说我不想他去哦,只是觉得动辄一小时两小时的排队什么的很麻烦,加上他学业上也很忙,毕竟马上要上小学了,不能输在起跑线之类的,对吧?”语气一下变得生硬尴尬,宋律干笑着配合夸张的手势和发言试图把对面外星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些可笑的表演上,不要评判她对自己弟弟疏离的态度。

年长的塔克里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窘迫,但也没深究,而是从善如流地顺着她说:“那就我和奎斯加上你和你的父母。我很期待能和你们家族成员见面一起共度愉快的假期。”

“我也……啊。”

“怎么了?”

突然面色通红地低头让她十根指头互相交叉缠搅,宋律支支吾吾:“就、就是,因为我父母比较……比较……比较保守?所、所以,如果可以的话,那个……可能他们会不太想看到我和你关系那么亲密……什么的……?”

“啊。”会意地吹出一声干涩的笛音,费佐·塔克提斯低下了头,“和我在一起会让你丢脸,是吗?因为我是一个面板受损的矮星期塔克里人?”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样的!”根本看不出这些外星人面板受没受损的人类闻言一下松开了交错的双手,急急地撑在隔开他们的中控盘上,“只是,就是,在我们那边,一般来说不会跟朋友的父亲……关系那么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真是太荒……”塔克提斯船长的话突兀地停顿,然后在对方更难堪前转移了话题,“那在其他地方呢?如果你父母不在场的话,我可以和你表现得亲密一些吗?”

“这、这个……应该可以……?虽然可能会被拍到一些照片,但毕竟我们人类基本分不出你们,我爸妈哪怕之后看到了照片,也只会觉得我在跟奎斯玩吧?”

“是这样吗?”垂眼注视着似乎没觉得自己这番发言有问题的宋律,塔克提斯将军低下来的谐音没有被认真思考各种暴露风险的人类女性察觉,“那么,对你们来说,什么才算‘亲密’?这样算过度亲密了吗?”

覆盖着黑色手套布料的长指搭上宋律扶着中控盘的左手,被精心修剪过的钝甲随着指腹的移动划在她的手背。思路瞬间被带偏的宋律咽了口唾沫,觉得其实就算没有手套,他的钝甲大概也不会划破她的皮肤:“这个程度的话,应该不算。”

“那,”四指张开,将她没戴手套的、就这么把无鳞的皮肤裸露在外的肉色软手拢入其中,费佐看着她显着增快的呼吸节奏和发红的面颊,感觉自己已经逐渐摸清了这位外星人外部情绪表达的塔克提斯将军下声骨发出“咕咕”的低笑,“这样呢?”

心脏跳动的声音充盈着宋律的耳膜,让她几乎错过了脖子上翻译器给出的翻译,但就算如此,她还是舍不得从外星人虚握的大手里抽出自己,或者说出什么会让他放手的话,只得努力给这个动作找着“不亲密”的解释:“握-握个手而已嘛!朋友握手很常见啦!我原来也经常和爸妈一起牵手去医院的,这个很正常啦!只要不是太长时间的话……”

——虽然那都是至少十多年前的事了。明智地没有提到“原来”的时间点的宋律心虚地想,然后欲盖弥彰地补充:“一般来说,只要没有抱抱或者亲亲的话都可以解释得通,大概!”

“那么,这样呢?”倾身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让自己的颈部软皮紧贴在她的侧脖颈上,塔克里人刻意强调着自己下声骨的发音,“这不是亲吻,也不是拥抱,这是交颈。这对你们来说算亲密了吗?”

宋律脑瓜子被脖子交接部位传来的嗡鸣震成了一滩浆糊,而对方压在她后脖颈固定位置的下颌也令她条件反射的害羞畏缩没有成功。她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傻乎乎地发出被他震颤的喉袋带得波动晃荡的“呃呃”声。

“我们每一个发出的字带出的震动都会穿过彼此,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带上对方的谐波,我们为彼此共鸣,为彼此合奏——”哪怕注意到了宋律飙升的体温,感觉几乎要被她灼伤的费佐也没有退开,反而更兴奋地咕噜噜起来,“这就是‘交颈’。这会太过亲密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律犹豫不决含糊不清的“可能有那么一点”就足够推开塔克提斯将军,但她下意识发出的饱含挽留和失望的叹音也足够冲刷老塔克里人对皮肤上暂时失去的暖意的遗憾。

“如果在你的文化中不能和朋友的父亲那么亲密,”单膝跪撑在隔开他们的中控盘上,费佐·塔克提斯的谐音唱着的旋律令宋律每个细胞都在发热沸腾,“那么你可以让奎斯成为‘你朋友的儿子’。毕竟,你们应该没有不该和朋友的儿子过于亲密的限制,对吧?”

宋律仰望着这个塔克里人,他后脑延伸出去的骨笛和他刻意展示的脖颈线条构成一道完美的曲线,而他随着每一次喉音收缩起伏的喉袋则引着她的视线向下来到费佐维度傲人的胸口——不像人类或者奥诺人,塔克里人并没有突出的乳腺结构,更类似于鸟类胸骨部位的龙骨突构造。但结合他们迅速收敛的腰腹,窄腰宽胸的形态也同样把人类大部分注意力吸引到了它上面,磕磕巴巴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但……奎-奎斯……”

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视线重点,费佐跪在中控挡上的左脚挪动,脚后跟将方向盘轻轻一踢,然后在自动驾驶系统重新接管前,借着陡然转向的船身所带来的离心力顺势扑到了宋律怀里——当然,他有记住及时在她的座椅靠背上撑住自己,避免他的体重压垮这位软乎乎的无甲壳外星人:“噢!我很抱歉,一定是穿梭机撞上了含有爆炸元素的小陨石所以导致了船身偏移,你还好吗?”

“呃,”盯着调整姿势后费佐那几乎顶到自己面前的胸脯,下意识扶住他腰的宋律声音有点沉闷,“挺好的。”

“那就好。所以,”用老掉牙的伎俩加重自己的筹码重量,费佐咕噜噜地说,“你之前想说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宋律明白了费佐和奎斯最大的区别:前者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和魅力,而且并不会对展示或使用它们有任何犹豫或迟疑,后者则不然。

而现在,这位暂时放纵自己的老塔克里人正向她毫无保留地释放着魅力,试图争取本属于奎斯“朋友”的头衔,仅仅是为了她的一句“不能和朋友的父亲过于亲密”。

在宋律至今为止短暂有限的人生中从没有遇见过这个情况。她薄弱的社交经验和胆量甚至不足以让她在销售员热情推销两个商品时只选择其中一个,更毋提面前推销自己的“销售”是如此美丽、友好又渴望了。这几乎令她恐慌。

“我——我——”对奎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顶在宋律薄如蝉翼的脸皮下,阻止她顺着老塔克里人的引导说出一些可能会伤到奎斯感受的话;但跪在自己座椅上的费佐恳求的哀鸣和之前展露的脆弱和寂寞则让朋友同样不多的宋律感同身受,同样无法对他说出拒绝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终,她说:“我——我觉得我父母是个很开明的人,他们应该也不会特别介意我和你表现得那么亲密?”

“真的?”费佐喉音隆隆如雷鸣,可若细分,里面藏着的咕咕低鸣也不是很难听出,“你的父母不会介意你和一个面板受损而且已经入名了一个孩子的矮星期塔克里人那么亲密吗?”

“不介意不介意,我到时候跟他们解释一下就好了,反正这事和学习工作无关他们应该不会太在意的。”

上声骨挑起了困惑的短音,但塔克里人还是把话题放在最重要的事情上:“那么,想必你也不会介意和我与奎斯一起与你……如此亲密的,是吗?”

“嗯嗯,不介意不介意,完全不介意的!”点头又摇头,宋律脑袋越晃越晕。

哑然失笑的费佐对不解的人类摆摆手,然后叹了口气:“对不起,我玩得太过火了,这真的非常不应该。”

“玩、玩过火?”

“是的,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伎俩,用来占心软的人便宜并催他们答应自己请求或求爱的把戏。如果下次有人对你这么做,而你并不是很想答应他,就在他们用第二招——也就是‘穿梭机撞上陨石’的时候说‘那你应该更好地握住方向盘’,大部分人都会知难而退的。至于那些还不识趣的家伙,你也不需要给他们更多礼貌,直接拒绝就好。”

“哦……啊,是这样啊。”宋律恍然大悟,有些遗憾地低下头自嘲干笑起来,“原来之您前是在示范……我以为你是真的想——”

“什么?”正尝试爬过中控回到驾驶座的费佐回头,“抱歉,我没有听清,而且好像有点被卡住了,你可以帮我推一把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的好的。”赶忙出手援助,却不知道该不该把手放在对方屁股上的人类女性犹豫了半天,还是保险起见选择了推他的膝盖窝,主打一个心到力没到,然后在费佐的二次追问中打哈哈道,“之前我也没说啥啦,只是觉得……呃,总之我想应该不会有人想跟我用这些伎俩的。”

“为什么?”矮星期的塔克里人对她奏出一声好奇的笛音,“我就对你用了,不是吗?”

“你是想做个示范教我啦,不一样的。”扶着他膝盖摸鱼的宋律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保持在比较礼貌的位置,以免自己趁人之危占了他的便宜。

“是这样吗?”费佐谐音里的调侃愈发鲜明,然后他抬手按下了一个按键,让“卡住”他的中控台直接降下,“还是说我是故意的,而且刚才又这么对你做了一次呢?”

张口结舌的宋律过于夸张的表情逗笑了回到座位上的费佐。他不好意思地遮挡着咧出的利齿,却无法阻止从叁个声部一起发出的笑声:“请原谅,如果这有冒犯到你,因为我的幽默感或许还停留在过去的年代。无论如何,这是一招很经典的连续技,被你用‘握住方向盘’为由拒绝的人或许会用到这招。破解的方法很简单,按下有这个代表‘中控升降’的图案的按钮就可以了。”

“如果,”被他一而再再而叁戏弄的宋律鼓起勇气,小心地开口,“如果我不想破解或者拒绝呢……?”

“……”

身经百战的将军没想到会受到来自这位腼腆害羞的外星人“回击”,一时也张口结舌,谐音迟钝。他笨拙的反应也反过来逗笑了宋律,发出了一阵紧张的笑声。跟这些喜欢调情的外星人相处就像跳一场探戈,虽然她既不会探戈也不会调情,但也不代表她会一直不主动进攻——当然,是确定对面的外星人不会恼羞成怒把她抛下船的前提下:“我可以,嗯,像上次那样再把这个飞船开回去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费佐着实没料到她这次会如此主动,谐音喜出望外,但主声还是保持了冷静和礼貌:“我当然很乐意,但是,你确定你现在的状态适合……?”

“为什么这么问?你开飞船都需要脱裤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促激烈地哨笛从被她戳中笑点的塔克提斯船长上声骨里爆发而出。看着笑得伏在方向盘的费佐,尽管不懂为啥这对他来说那么好笑,宋律还是感到了一阵满足和自豪,觉得自己的外星社交经验提升了一大截,腰板子都挺直了不少。

但当他们走下穿梭机,即将通过链接港从奎斯的房间返回她的舱室时,宋律刚升起的社交自信又迅速萎靡了下去:她还没做好同时面对奎斯和奎斯他爸的谈话准备。刚刚和费佐的聊天已经快要将她的社交电池透支了,她不确定接下来自己有能力处理这个难度级别的对话。

幸运的是,奎斯并没有在他自己的房间里,这让宋律长舒了一口气。但突然把她拉到身后护住的塔克里军人严肃神态又让她陡然心紧:“怎、怎么了?”

“等等。”重新戴上了紫色作战面罩的塔克提斯船长看着上面显示的信号点,面色凝重,“莫伊娜医疗官在你房间门口,我想等她走了再进去。”

“……”

紧紧捏着他袖口的宋律本以为又出现了类似于军变或外星机器人入侵的特殊情况而紧张万分,却没想到这位塔克里船长说出口的理由会那么接地气甚至孩子气,巨大的落差让她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怎么了,你难道不觉得莫伊娜医疗官很可怕吗?”明知故问的费佐努力板着脸,好让这个小笑话的效果更强一点,以在幽默上扳回一局。

而不管门这边的塔克提斯和宋律怎么情投意合气氛正好,门另一边的塔克提斯已经要被莫伊娜充满压迫感的谐音和沙法尔的凄惨呼救折磨得耳膜退化了。

也实在听不下自己学徒丢面子的哀哀求救,莫伊娜终归放过了年轻的塔克提斯,只是留下一句“如果你见到宋律就立即让她到主治疗区”便悻悻离去。没给奎斯喘息的机会,从突然滑开的房间隔离门里探出半个身子的塔克提斯将军就把他吓了一大跳:“莫伊娜医疗官走了吗?”

“我是不是听到有人在呼救?”宋律也跟在费佐身边探出半个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宋律!我……”局促地把没戴手套的手爪背在身后,没想到她会和自己父亲一起回来的新星期塔克里人看着瞬间面色爆红只敢从手指缝里打量自己的人类,内心懊恼着应该至少把手套戴上的,“我房间里没有打印系统,所以……”

“墙壁里面回音太严重,我听不见你们,你们还在吗?我觉得我快要得幽闭恐惧症了,能不能先来救救我啊——”

“——沙法尔是来修宋律浴室水管的,不过被卡住了。”

挑高眉板的塔克提斯船长对他的解释奏出怀疑的音符,实在想不出别的解释的奎斯也只得梗着声骨回以一声强调真实性的谐音,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担忧的宋律闻言疾冲进浴室。而他的父亲,伟大的塔克提斯将军,也在投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走进了浴室。

要是说奎斯没有考虑过抛下沙法尔逃回房间锁门这个选项,那就太虚伪了。但最终,他还是没有抛弃自己新结识的奥诺朋友,咬牙进入容纳了4个人已经略显紧凑的浴室,试着至少支开跪在奥诺人曲起的腿间的宋律:“这、这里交给别人就好,刚刚莫伊娜医疗官叮嘱我要赶紧带你去医疗区。沙法尔他会没事的。”

“但……”手刚放上挣扎的蛇人裸露的腰腹,将他安抚下来的宋律明显有些犹豫。

背手旁观的“别人”——费佐·塔克提斯哼着半真半假的迟疑音节:“是的,我可以帮忙。但是,我想先确认一点:他的裤子不会碰到我的手就裂开吧?”

“什么?不——”奎斯的尾音在宋律试探着碰上沙法尔黑色紧身裤腰带的瞬间弱化,然后于紧身裤迅速崩解成布条的场面里尴尬地接道,“不……应该呀……?可能是我打印时的选材出错了……?”

含着咕咕的喉音,费佐躬身在卡住奥诺实习生的挡板上一层用力一敲,将另一个隔板也取了下来,解放出惊魂甫定的沙法尔。

这位不明情况的年轻奥诺人看看捂脸的奎斯,又看看情绪难辨地俯视着自己的塔克提斯船长,最后把视线投向了跪坐在自己腿间的宋律。这位望天对手指吹着不成功的口哨的外星人是所有在场人士里沙法尔最熟悉也最亲近的,所以他悄悄向她确认道:“我们这是要四人行吗?和塔克提斯船长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四人啥?!”宋律使劲拍着脖子上的翻译器,希望是它翻译错误了。

“哦,所谓‘四人行’就是指……”

谐音的轰鸣打断了沙法尔好心的解释,让他和奎斯一起害怕地往宋律的方向躲了躲。因为自己下声骨爆发的笑声过于洪亮,惯例性地被其他人误解的费佐本已习惯,却对上了人类鼓励他表达自己的目光和手势。为不打击她的积极性,都已经到了矮星期的塔克里船长只得无可奈何地顺着她的意思,对两个处于新星期的小年轻开口解释:“不用拘谨,这是我在笑,并没有生气。以及,这不会是个四人行。先不提宋律目前的身体状态,她现在也要按照莫伊娜医疗官的嘱咐去医疗区,而且至少需要一个人带着去。如果你们留下的那一位有兴趣,我不介……”

“我带宋律去医疗区!”“我我我是宋律的责任医师的助手,我也要去!”

目送两个年轻人扛着宋律夺门而出——当然有记住拿上他们早就打印好但之前就是不穿的正常衣服,费佐对不断回头看自己的宋律用她们种族的礼仪摆摆手作为道别,然后低头看看这浴室的满地狼藉,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蹲身着手把被沙法尔撬开的隔板一块块给拼了回去。

……

被俩外星人火急火燎地带到医疗区的宋律本以为又是要对她身上的修克斯做剥离或抑制处理,但他们这次需要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让她躺进一个休眠仓。

据莫伊娜所说,这是因为他们进行宇宙长途跳跃的过程会对各种族的生理造成不同影响,比如繁殖期紊乱等。因为对人类身体的了解缺乏,他们不确定这会不会对正处于生理期并同时被修克斯寄生的她造成严重负面影响,所以需要她进入休眠仓,将现有身体情况固定住,进入保护性的超睡眠状态。

尽管她说得好像很愧对宋律,但对宋律来说感觉就只是睡了个午觉而已,唯一有些不舒服的是她感觉还没睡够就被拉了起来。她迷迷糊糊地拖着半梦半醒脚步洗漱冲澡套上衣服和眼镜,直到跟费佐和莫伊娜坐上一艘封闭式穿梭机,宋律才想起该问一句:“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我们现在停靠在艾涅玛斯空间站进行补给休整。空间站的管理者,贝里斯王子阿奎拉则希望我们在第一时间和你一起拜访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呀大官啊这是。闻言陡然清醒的宋律头冒冷汗,先对着黑色车窗把自己炸毛的头发一番整理,又在下车站进电梯里后一刻不停地检查身上由医疗袍改成的白色长裙有没有哪里沾到泄露的血点。

——早知道应该跟他们说好生理期不穿白色衣服的。懊恼地在内心自责着,已经开始打退堂鼓的宋律忐忑不安地向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她窸窸窣窣的小动作的两位外星人开口:“那、那个啥,我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官——我是说,职位那么高的人。我没准备好又不懂你们的礼仪,万一哪里有冒犯就不好。要不我还是回……”

电梯门在这一刻打开,掐断了宋律的话,也让她下巴落了地。门外并非她所想的皇室大厅,而是一个缭绕着氤氲热气的大型浴池。数位贝里斯人在池中以各异的风格鸣唱着合奏曲,触肢嬉闹般纠缠牵拉着,而位于被争夺的主位的则是一位白色的贝里斯男性——想必他便是之前费佐口中那位阿奎拉王子。

注意到了他们的到来,他用环绕在房间里的以太旋流传声道:“啊,请稍等,我想这边很快便能结束了。”

而直勾勾地注视着白色贝里斯人的宋律根本没注意他到底说了什么,费佐和莫伊娜又是怎么回复的,因为那真的是她见过的最美的贝里斯男性:比其他贝里斯甚至塔克里人更大的体型并没有让这个贝里斯人看着更为笨重,相反,他回应环绕在身边的贝里斯人的动作优美又灵巧;纤长结实的触肢和其他人的触手盘绕又拆解,奏出旖旎婉转的弦音;而最惹人注目的是他的皮肤外膜,有如彩色宝石一般的斑纹随着他的动作在外膜上闪烁浮现又消失,快速地而短暂地折射出各色耀光。

然而有些令宋律不解的是,除了这些闪现的彩色斑纹外,他整体皮肤依旧呈现着透白色,在特定的角度和光照下,她甚至觉得他看着有些透明。但根据她薄弱的外星人生理知识,贝里斯人基本只会在繁殖期时有欲望,期间他们的皮肤外膜会变粉,这也是为什么这里聚集在水池里的贝里斯人都或多或少地带着大面积的粉色。但唯独位于中心的阿奎拉王子,他的外黏膜没有变粉,也没有显示出代表其他情绪的色彩,只是一直保持着刺眼的洁白。

深邃的粉紫色眼睛突然穿过人群和宋律的镜片,撞上了她已经有些冒犯的探索目光,让宋律下意识低头躲避,而被白色的贝里斯人引导的合鸣则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变奏。侧身对两个贝里斯人说了些什么,贝里斯王子的凝视依旧放在局促不安的新种族外星人身上。得到指示的两人轻笑了几声便退开身子潜入了蓝紫色的水面下,等他们再次浮出水面时,已是到了距离他们最近的水边。

他们看了看莫伊娜脸上代表默欲期的银白色面纹涂色,礼貌地对她唱了一声问候,便转身向费佐和宋律:“你们看起来有些困惑,小小的压力就像藏在贝壳里的细沙,或许它们今后会变成圆润的珍珠,但这时依旧让你不适疼痛。”橘粉色的女性贝里斯人撑起自己,优雅地斜坐在池缘。

“何不让我们来帮忙?我们的触手会深入你每一个空隙,将那些小小的沙砾用甜蜜包裹,让它们今后也不会成为你的烦扰。”褐粉的男性贝里斯人则趴在岸边,抬眼望着高大的塔克里人和不知名的新种外星人。

看了一眼下意识捏住自己衣角的宋律,她脸上的紧张给了费佐充分的理由推辞:“感谢你们的慷慨,但我猜我们暂时都不在适合加入的状态,或许观看便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位热情的贝里斯人也没再强求,只是为他们唱着优美的旋律,而水池对面的贝里斯群舞也到了尾声。粉色贝里斯人中最大的一位将白色的王子推到边缘,欺身而上,她脑后的触手和其他人的触手一起紧紧缠搅在白色的触肢上,从仰头的贝里斯王子身上榨出了这首和弦的最高音。

短暂的休憩停顿后,各色的以太旋流顺应着王子起身的动作环绕托举着他离开水面。点缀着银线金丝的里衣被服侍穿衣的侍从搭在他身上,精密海浪型蕾丝镂空并不能完全遮挡他纤实的背部肌肉结构,反而更让人遐想非非。但随之披上的深蓝色长外套则如圣袍般严密高贵,将这些遐思旖旎遮盖在其下。

宋律从没在地球上见过任何和这件外套材质相似的布料,它从深邃的蓝色渐变至接近白色的浅蓝的处理仿佛深海与天空的边缘交融,而布料的表面更是随着布料色彩的变化镶嵌着对应色泽的蓝白宝石,恰到好处地闪烁着细密的光辉,犹如波光粼粼的海面,亦或是夜空中摇曳璀璨的群星,令人瞠目。

最后罩在这件外套上的斗篷则少了宝石的点缀,取而代之的是在它边缘装饰的大量珍珠。每一颗珍珠都散发着与宝石锐利锋芒相反的柔和缎面光泽。它不似刚才外套那般耀眼奢华,而是更为深邃宁静,内敛从容地展示着它做工之华美。

穿戴完毕后,有着粉紫色眼眸的贝里斯王子才又乘着以太旋流越过氤氲缭绕着热气的池子,来到了看傻眼的宋律等人面前,白色的触肢奏着优雅的旋律:“各位远道而来,而我却有失远迎,又疏于招待,望得到各位的谅解。只是因为有贵客同样临时选择在今日拜访,而她希望我能够在她到来之前做好准备。”

“是卡莉萨统领吧。”一下便猜中了神秘贵客的身份,莫伊娜触手恼怒地抽抽着,“我告诉过她很多次这种疗法根本不适用于你的情况。”

无奈的音符夹在他的谐音里,高大的王子又向着同样以谐音表示宽容谅解的塔克里将军致意,这才转向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新种族外星人,屈膝半跪在地上:“您一定是宋律小姐。我从莫伊娜医疗官的来信里有幸知晓了你的名字和情况,请容许我做个迟来的自我介绍:我是阿奎拉,贝里斯族的王子,艾涅玛斯空间站的管理者。您愿意拜访艾涅玛斯,是我们的荣幸。”

摇头摆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跪下的宋律混乱的大脑还没整理出适合的话语,就看见专注地凝视着自己贝里斯王子慢慢抬起双手,以优雅高贵的姿态,对她比出了两个中指。

有时候,宋律会好奇为什么自己笑点那么低。而努力憋笑却在这位尊贵的王子和众人面前憋出一声猪啸的结局则让捂脸蹲地的人类后悔刚才不如直接笑出来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请各位看官们欣赏由优秀的人外画师@叶子椰砸?带来的贝里斯大统领和王子的设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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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去华丽的罩袍,转而换上白色的医疗外套的阿奎拉王子认真看着眼前的数据板,纤长的手指在虚空中写画点按宋律看不见的屏幕,然后道:“从你分享的医疗记录和刚刚即时扫描化验的情况看,你已经利用船上有限的医疗资源将她的情况控制得非常好了。”

“但是在静滞舱里进行曲泡跳跃后,她身上的寄生末梢相比之前依旧有非正常下探趋势。”莫伊娜担忧地用触肢按压屏住呼吸的宋律柔软的腹部,让她皮下新蔓延的青灰色寄生纹展示得更明显。

“关于这个,我有一个猜想。你在医疗记录里提到了她的种族会有一种‘生理期’的现象,虽然对她们来说或许是正常体征,但本质上也是一种破坏重建的过程。所以修克斯或许将它也判定为受伤,加速了特定方向的寄生,试图修复创伤。这也是为什么她的出血量会在一天内减少那么多的关系。”也来到宋律身边想将自己白色的触肢加入触诊的阿奎拉注意到紧闭双眼侧着头的人类通红的面颊和紧绷到轻微颤抖的肌肉,谨慎地收回了触手并看向莫伊娜,“不好意思,是我又做了什么冒犯她文化的事了吗?”

低头俯身与年轻的外星人小声交流了一下,莫伊娜无奈地对贝里斯王子道:“不,你没有冒犯她。她是在……害羞。她说在她原来的星球上她很少去医院,也很少让异性医生为自己检查,所以有点不习惯。”

“啊,可以理解,毕竟她种族在性方面比较内敛。”还在为之前两个中指把宋律吓出尖叫的事心有余悸的阿奎拉闻言松了口气,开玩笑道,“不过再这样下去,上面时刻关注您身体体征数据的塔克提斯将军可能就要急得打下来了。”

“对、对不起……”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努力想放松自己的宋律喃喃道。

藏在白色手套里的长指轻点眼眶侧边,阿奎拉在一声若有所思的沉吟后说:“如果这能让你感觉放松点的话,我有个小秘密要告诉你。”

宋律小心翼翼地顺着他接了下去:“是什么呢,阿奎拉王子……?”

“请叫我阿奎拉就好,所谓‘王子’,也不过只是暂时为伟大的卡莉萨统领管理这个空间站的管理者而已,你不用那么拘谨。”触肢震颤着发出轻笑,阿奎拉说,“不过,我猜这个‘秘密’对多数人来说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情况了——我看到了您的眼神,它告诉我您也早就发现了:是的,我不在繁殖期,事实上,我从没进入过繁殖期。所以您无需担心或者害羞我会对您的性征有特殊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对贝里斯人的生理有基本认识的宋律忍不住开口,“我听说贝里斯人只会在繁殖期有……想做那种事的需求。但你刚才在上面好像也——呃,那个……?”

“达到性巅峰的高潮状态了?”阿奎拉确认。

被他过分直白的描述羞得满脸通红,捂着脸的宋律在对方好奇不解的注视中哼哼唧唧地点点头。

“您对贝里斯人确实颇有了解。确实如您所言,不在繁殖期的贝里斯人确实缺乏主动追求性的冲动,但这不意味着我们感受不到生理上的刺激。在受到大量生理性刺激的情况下,哪怕不在繁殖期,我们也会产生正常的反应,比如说高潮和勃……”想起宋律之前对他直白描述的逃避反应,阿奎拉停顿了一下,改道,“——总之,虽然我可以做到这些,但或许精神和生理上感觉到的满足都不如处于繁殖期的贝里斯人,而且射出的液体中也缺乏能够孕育出生命的遗传因子。这也是为什么我与莫伊娜医疗官关系亲密。她曾经是我的私人医疗官,而且帮助了我很多。”

“我不知道哪里帮了你,我没能治好你,也没能阻止卡莉萨统领对你用如此低效又缺乏理论支撑的愚蠢‘生物’疗法——无论我跟她说了多少次你的情况和那些人不一样,但是她就是不听!”

阿奎拉的触手敏锐地捕捉到了到宋律对莫伊娜恼怒情绪的不安和紧张,哪怕这份恼怒并不是因她而起,她似乎也觉得自己应该为此负责,却又因为不知道该如何缓解它而愈发焦虑。他不动声色地将谐音奏唱的曲调加速,又以几个轻快跳音把气氛活跃起来,让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提前带上了些许俏皮诙谐:“事实上,这是我自愿的。毕竟没有多少人会把‘被一群美丽的贝里斯人环绕服侍’视作折磨,那就太不识趣了。”

“更何况,只要有任何希望能促使我进入繁殖期,我都会抓住它,只要能为伟大而仁慈的卡莉萨统领诞下具有优秀基因的子嗣。”

“阿奎拉,这里没有别人,塔克提斯听不到这边的,你没必要——”注意到垂下眼帘的贝里斯王子眼神所暗示的方向,莫伊娜才注意到天花板隐蔽角落多出的几个监控摄像头。生硬地咬住话头,外膜变得墨黑的医疗官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到了一边的总控台前,用沉默和快速敲击键盘的行为抗议着贝里斯统领毫不在意基本人道主义隐私权的行为。

“莫伊娜医疗官总是太容易苛责自己,是不是?”乖乖背手站在原地的阿奎拉王子弯腰小声在宋律耳边说,“她这样有时候搞得我也好紧张。还好这回有你跟我一起,不然就太惨了。”

被他如学生暗地互相吐槽老师般的言行宽慰,一头雾水的宋律只是干笑着点点头,然后看着重新开始研究自己胸腹上的寄生纹的贝里斯王子,绞尽脑汁地给出自己拙劣幼稚的建议,只为博他一笑:“或许换一些音乐会有点帮助?”

用掌心植入的精密扫描系统检查着她腹腔寄生情况的王子动作一僵:“——什么音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您房间的这个音乐,我觉得听起来好像很难过很寂寞。在我们星球上有一种音乐疗法,据说放特定的音乐和声音能够治疗或者给一些疾病带来正面影响什么的。您或许可以换一些比较欢快的乐曲增加兴……”贝里斯王子突然扫来的粉紫色眼眸不再充满如丝般的魅惑柔情,而是冰冷锐利有如刀刃,在此之前,宋律几乎无法想象这个色泽的眼睛能有这般凌厉甚至凶狠的眼神,一时哽住了嗓子,好不容易才挤出发颤飘忽的嗓音小声道,“当、当然,我没有学过医也不了解你们的文化,或许这音乐对你们来说有不一样的含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然而直身的王子眼神和注意力早已不在她身上,他警惕地看了看角落的监控,又看了看埋首于几个键盘和屏幕间触手飞舞的莫伊娜,确认不耐烦地对通讯系统对面的塔克提斯将军汇报情况的医疗官确实没注意到这边后,才重新柔下眼神和态度,看向台上瑟缩慌乱的新种族外星人:“不好意思,请让我扫描一下你的大脑可以吗?”

得到对方谨慎的首肯,阿奎拉将手掌悬在了外星人毛茸茸的脑袋顶端,垂眼解释道:“你听到的音乐是《迷渊拥抱》,它的旋律对贝里斯人来说属于欢快而且富有诱惑性的。但是如果在你耳中听起来很悲伤的话,我担心会不会是因为修克斯寄生压迫到了大脑神经造成的影响或者幻听。”

稍作停顿,身着白袍的王子语气带着刻意的纳闷,向这位容易随波逐流的年轻外星人施压:“奇怪,我这里显示你的脑神经没有任何修克斯寄生的痕迹……”

故意拖长的音调和尾音果不其然地令宋律主动怀疑了自己的品味:“呃,仔细一听好像确实也挺欢快,应该是我理解有误,对不起,对不起。”

成功把她引导到安全范围并间接确保了她不会跟其他人再提起这个事情,阿奎拉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对自信愈发缺乏的外星人写在脸上的自我怀疑感到了些许歉疚:“音乐艺术的体验当然是多元且个人的,也会反应每个人当时的心境。我能理解,独身来到外种族的领地,身边甚至没有一位同类,这肯定会让人感到寂寞悲伤。”

震颤着温柔曲调的白色触肢随着他的俯身笼罩覆盖在人类陡然僵硬的躯干上,阿奎拉向努力屏住急促起来的呼吸的宋律轻声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分担它们,让你我二人共承情绪。虽不一定会让你从这份悲伤中完全解脱,但至少可以让彼此不那么寂寞。”

思想很不坚定的宋律想确认一下这个行为会不会涉及到下面部分的接触,然而对方却已经起身做出了接听来电的姿势。

“现在?但是……”按着类似太阳穴的位置听着内线另一头传来的指令,阿奎拉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还躺在诊疗台上的宋律。

大概猜到了呼叫他的人身份和来意,从屏幕前抬头的莫伊娜叹了口气:“去吧,反正今天也只剩下后面的剂量调整了,明天我们再根据宋律身体反馈数据调整用量。”

感激地对莫伊娜欠欠身,又对不自觉地用双手挡住胸口的宋律奏出歉意的弦音,阿奎拉向着虚空道:“我会在更衣沐浴后立即——穿这身?但……不,我没有不愿意,这当然可以,我马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送再次对他们抱歉地欠身并转身离去的贝里斯王子快步走出医疗区,好奇心发作宋律有点想八卦。但她看看莫伊娜发黑的外膜,到了嘴边的问题又咽了回去,只是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任由明显强压对叫走阿奎拉的人的不满的贝里斯医疗官一边轻声细语安慰自己,一边用细长的针筒小心地刺进枝干状发散的寄生痕末端,注入新调配的抑制液。

可惜这份平静持续的时间只是刚好持续到注射观察期结束。又一个宋律听不见的内线呼叫直接打进了莫伊娜的系统,让她好不容易恢复正常颜色的外膜再次开始发黑。她看了宋律一眼,选择走到隔壁房间里与这个来电者争论。年轻的人类并不能听到或者看到她到底发挥如何,但从走出房间的莫伊娜阴沉如墨的肤色看,她的辩论估计以失败告终。

“宋律,是这样的。”深吸了口气的莫伊娜触手在脑后抽搐,“阿奎拉王子希望你上去见他和另一位客人。不用害怕,他们只是对你好奇,想跟你聊聊天而已。”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不过如果你真的不想去,我可以悄悄给你注射一点会让你看起来发绿但是不会有副作用的耐普液,然后说你有点并发症需要继续留观。你觉得呢?”

不是很会聊天但是又爱看热闹的人类低头左思右想为难了好一会,终究还是好奇打败了社恐,硬着头皮应下了这个邀约。对送自己进电梯的莫伊娜担忧的目光安抚地摆摆手,忐忑却又期待地等待着电梯抵达的人类在门如花瓣般滑开的那一刻被扑面而来的奢华气息来了个下马威。

带着波浪形浮雕的墙面以蓝金为主调,配合用珍珠和宝石点缀的宗教浮雕和壁画,迎接着她的到来。高耸的天花板装饰着如同水泡般的悬挂灯具,散发出柔和的光辉,宛如在深海中闪烁着荧光的水母,而灯光与墙面和地毯的深蓝色相互映衬,将空间渲染得更为神秘而优雅。而以银丝和贝母碎片共同装饰描绘的地毯花纹之繁复精致更是让只穿着打印出来的白色布鞋和医疗袍的宋律不敢踏足,自惭形秽。

年轻没见识的人类见状立即打了退堂鼓,慌张地在电梯墙壁上摸索着想找到关门按钮原路返回,却只得到拒绝的哔声。生怕再乱按下去把人家电梯都弄坏,没有回头路的她只能跨出电梯,小心地踩在这看上去就贵得要命的地毯上。

她一步一停顿地沿着蓝色目镜上投影出的路线图穿过如迷宫般的廊道,就怕踩碎上面本就细碎的贝母片。好不容易来到终点深紫色的大门前,宋律正犹豫着该不该敲门,要敲门的话该怎么敲,敲一下还是两下还是叁下,就见它自动分开,引着她迟疑地入内。

可房间里最引人瞩目的那个巨型贝壳状沙发——又或许可以说是沙发床上上演的画面,则令她瞬间缩到了门边:跪在沙发上的阿奎拉王子衣着凌乱,满是精美刺绣和暗纹的白色医疗袍歪斜地挂在他纯白的躯体上,随着他卖力投入的动作滑动,随时有完全掉下的危险。而慵懒地躺在下方的贝里斯女性则有一身火红带粉的外膜颜色,她微眯着眼,和阿奎拉相交的触手拉奏出满意的谐音。

宋律屏住呼吸,近乎呆滞地看着这一幕。她知道她应该赶紧转身给他们一些隐私,但是那些缠绕在一起共奏音符的触肢们似乎也把她的身体笼罩在了这片旖旎之网里,无法逃脱。

然而下一瞬,享受着贝里斯王子卖力服侍的红肤贝里斯女性毫无征兆地将自己的一根触肢刺进了上方毫无防备的阿奎拉嘴里——并不是沿着他的食道向下,而是向上,而且从阿奎拉白色外膜下隐约透出的红色触肢位置来看,它肯定已经没入了对方大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措手不及的贝里斯王子痛苦地抽搐痉挛起来,他下意识仰头希望躲避这根捅进自己头颅的触肢,粉紫色的眼睛因此上翻,余光刚好捕捉到了门边吓傻的人类女性。他颤颤巍巍地向宋律伸出手似要求救,可也将半撑起身欣赏着自己杰作的红肤贝里斯人视线引向了她。

宋律的战逃反应终于被贝里斯女性冰冷凶狠的眼神吓醒,让她麻木僵硬的四肢重新活动起来,惊惶地从这犯罪现场逃开,从身后传来的大声呼喊只会让她跑得更快。她疯狂地在这个如迷宫般的建筑里奔跑寻找着来时的电梯,却一无所获,只能用力敲打着任何一扇看到的门并尖叫着求救,但得到的只有她自己的回音和紧闭的门扉。

就在宋律几乎要被这疯狂增长的恐慌压垮的前一秒,她面前走廊尽头的墙壁突然滑开,那是她来时的电梯,而从中走出的塔克里人脸上是熟悉而令她心安的鲜红涂装。

“奎斯!奎斯!!”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在这通道里疯跑了不知道多少圈的宋律差点没给这救命稻草跪下,“还-还是费佐先生……?”

“我是奎斯,怎么了?”扶住刹不住车一头撞进自己怀里的人类以免她脱力倒地,奎斯上下声骨均奏鸣着担忧的谐音,“你还好吗?怎么急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杀、杀、杀人了!”紧攥着他黑红色的制服,脚下发软怎么都站不稳的宋律声音已经嘶哑,语无伦次地说,“阿奎、阿奎啥的王子被杀了……!被红色的外星人杀了!他被杀了!我被看见了……!!她会杀了我!快跑,快跑!”

“你说谁杀了谁?”从容浑厚的女声自廊道另一端传来,宋律回头一见那外黏膜如火般红艳的贝里斯女性,霎时吓出一声怪叫,钻到了奎斯背后,揽住还不明情况的塔克里人的腰就往电梯里扯。

但看到对面人的红肤和标志性金色面纹的奎斯却犯了难,那并不是他这个级别的人能随意无视、失礼冒犯的人物。他一手安抚地按住几乎想给他一个抱摔的宋律抱着自己腰腹的双手,同时压低身子和重心避免自己真被她一个抱摔脑袋栽地,一手摊开放在身侧向对面的表示自己并无敌意,然而谐音还是难免地透露出了紧张和威吓:“卡莉萨统领,”他说,“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面纹,你是塔克提斯将军的儿子吧?”双手抱胸的军礼服贝里斯女性谐音里却只有好笑和无奈,“看来我在邮件里没有写清楚是哪个塔克提斯。”

“不,您说得很清楚了,只是我的父亲临时受瓦卡阿德引路者……”话说到一半就被身后人不寻常的颤抖打断,年轻的塔克提斯回头看见已经面无血色涕泪满面的宋律,两颗心脏同时一紧,护着她后退了一步,“我想这个现在应该不是重点。恕我失礼,卡莉萨统领,刚刚宋律跟我说她目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什么都没看到!!”从奎斯对凶手的尊称获知了对方身份——她正是贝里斯人整个种族的统帅者,当即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指控非但不会令她认罪伏法,反而会连累奎斯一起被她顺手杀人灭口甚至栽赃嫁祸,宋律立马示弱投诚,“我我我近视,而且之前没有睡好经常会出现幻觉,没人会信我的话的!所以求求你,我什么都没看到,奎斯也什么都没听到,让我们走吧,求你了!求求你了……!”

“噢~”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偏头的卡莉萨统领发出了一声上扬的合音,“别担心,我会相信你的,所以告诉我——”

“你到底,”她向陷入恐慌的二人迈开步伐,走廊的灯光在贝里斯统领那嵌着宝石的红色军礼服上闪烁,犹如血色的火焰。她的身材修长而挺拔,每一步都透着无与伦比的威压,黑色的军靴与地毯相遇,踏碎了那些星尘般细碎的亮片,发出沉闷而坚决的声响,宣告着她的到来。

“看到了,”长外套在卡莉萨身后轻轻飞扬,流畅的线条像一条怒涛奔涌的河流,跟着她的步伐舞动,携卷着不可一世的威严和优雅。随着她的靠近,地毯上的花纹似乎都开始颤动变化,又或许是面色愈发苍白的宋律全身的颤抖让她自己的视野扭曲旋转,头晕眼花。

“什么?”踩着两人即将崩溃的底线停住步子,卡莉萨玩味地看着已经把宋律推进电梯做好以身守门的准备的塔克里人和拼命扯着他裤腰带想拉着他一起逃跑的人类,恶劣地质问道。

“够了,看在莱特尔的光辉的份上,别欺负他们了,卡莉萨。”空灵的谐音介入贝里斯统领强势的旋律中,也打断了宋律努力想找到调的哼哼。身披蓝白丝绸睡袍的白色贝里斯人慵懒地斜靠在墙边,叹息道,“我以为我已经满足了你的欲望呢。”

“咦?哎?不是,奇怪,但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震惊之下宋律也不顾什么礼仪了,在两个贝里斯人的笑声中,她急急地向避开她眼神、似乎开始怀疑她说谎的奎斯扯着哭腔解释道,“真的!我亲眼看到的!!我就在门口看到那个红色的贝里斯人把自己触手捅进他嘴里一路插到了脑袋!!他皮肤颜色很透所以我可以隐约看到粉红触手的位置,真的是插到大脑里了!我没有骗人!”

眼瞅着慌乱的宋律又有要哭的意思,知道她误会了的奎斯赶忙安抚地按住她肩膀,吹着轻缓的谐音说:“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看到了卡莉萨统领把她的触肢,呃,伸进了阿奎拉王子的脑子里。但是……”

“那不是要杀我,亲爱的宋律。”白色的触肢舞动着拉奏出发颤的笑声,来到贝里斯统领身边的阿奎拉顺着她环在自己腰间的触肢力度倚在了她身上,“那是贝里斯人的一种性活动方式。有时候我们会用上方的触肢作为临时交接腕,将含有遗传因子的液体直接输送进对方的外套腔里。”

“又或者,”卡莉萨长长的手指将白色的触肢夹住,在指间闲散地玩弄缠绕,“是将一些已经授精的卵泡传给一位无法进入繁殖期的贝里斯人。说不定多参与一下繁殖的过程,他就会知道该如何进入繁殖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顺地俯身递上更多的触肢好让她把玩的动作更加自由,贝里斯王子对这显然具有相当冒犯的话语非但不恼,反倒顺着道:“是的,说不定呢。不过最重要的是,这种方式会令人愉悦,对吗?”

“你知道有什么更令人惊讶吗?”用指关节滑过贝里斯男性不时闪过一道转瞬即逝的彩色反光纹路的透白外膜,卡莉萨并不在意旁边两个外族人因她侮辱性的言行投来的异样眼神,“更令人惊讶的是,你居然会知道什么是‘愉悦’,明明你连繁殖期都进不去。”

“没法进入繁殖期也是有感觉的呀!”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贝里斯王子垂下的眼帘,宋律脑子一冲动就插了嘴,然后被所有人投来的惊诧视线吓得眼神飘忽满头大汗,脑子也陷入了混乱,“呃,那个,就是生理性的刺激和心理的刺激,分开的,什么什么的……繁殖期只影响心理,单纯的生理反应还是会有的,什么什么的。对-对不起,我、我也不太懂,那个……”

定定地注视着塔克里人身边明显胆小还有一定程度的社交恐惧症的人类女性,被她挺身而出庇护的阿奎拉眼中紫色似乎浓重了一点。随即,他转头向谐音流出些许不悦的卡莉萨统领,笑着将压在宋律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她是不是很可爱?你刚才怎么能这么欺负那么可爱的小小外星人呢,卡莉萨?”

阿奎拉调笑的语气和悄悄挑逗在她背后的手指让卡莉萨触肢外膜上隐约浮现的黑色薄雾散去:“确实。但是你必须得承认,她哭泣尖叫着敲门求救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可爱过头了。”

奎斯对这话敏感地发出了不赞同的谐音,质问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无意冒犯,只是在你来之前,我们的这位可爱新种族客人以为我杀了阿奎拉,想逃跑叫人来帮忙却找不到隐藏式电梯入口,所以绕着这一层跑了14圈,敲了我们的房门8次。”扶住笑得把身体都压在自己身上的阿奎拉,贝里斯统领强忍笑意向羞愧捂脸的人类弯腰继续道,“老实说,在你敲第叁次门的时候我就想开门让你进来了。但是你当时看起来真的太可口了,而且我刚进入繁殖期,情绪不是很稳定,如果就这么让你进来,我怕我会忍不住……pop.”

伴随触手在空中的一点,模仿着戳破泡泡声音的卡莉萨统领看着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羞得躲到了塔克里军人身后的人类,外膜上的粉色愈发鲜艳:“抱歉,一个小玩笑。如果在文化上对你有所冒犯,请一定见谅。现在,塔克提斯先生,宋律小姐,一直在走廊上说话也不方便,你们愿意移步房间吗?”

看着忸怩不安的带毛外星人和只有新星期的青涩塔克里人,玩心大发的卡莉萨不顾身边阿奎拉的阻拦补充道:“别担心,我不会对你们动一根触手的。除非你们希望,那么我保证,你们会和我们度过一段难忘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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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坐,让你自己感觉舒服一点。”在贝壳沙发上坐下,贝里斯大统领挥手示意拘谨的外星人和塔克里人在对面的沙发坐下,并让贝里斯王子为他们呈上绿紫的罗珀泡汁。然后在短暂的寒暄和对奎斯成为新大副半心半意的恭喜后,用位于后脑勺下部的嘴啜饮着低度莫里腌酒的卡莉萨终于切入了正题:“所以,宋律,跟我说说你的故乡。那里是怎么样的?”

“哦,呃,也没什么不同。就是一些……人啊车啊飞船啊电梯啊什么的。”为了避免地球目前的科技水平过快地暴露,成为一些好战外星人潜在攻打目标,宋律只能含含糊糊地敷衍着。

看了看眯眼的卡莉萨,贝里斯王子另起话题道:“说说你自己吧。我听莫伊娜说,你在你们世界是个语言学家?”

然而外星人依旧谨言慎行:“哎呀,这个,虽然也可以这么说,但是也没有那么厉害……”

阿奎拉颤着触手笑着奉承:“你也太谦虚了。拥有那么强大的奏旋共鸣能力,你一定在你们社会里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不不不不!哪有哪有!我真就是个很普通的人而已!”

“来吧,在这里的人都是懂身居高位的难处的,你可以放开说,没必要在我们面前那么拘束。我向你保证,在这里出口的话都只会留在这里,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看,我甚至都没叫修克斯来!”卡莉萨红色的触肢夸张地舒展着,“就只跟你们说,那些半植物半机械的家伙总让我有股子毛骨悚然的恶心。”

真的只是一个还没找到工作的毕业生、还被修克斯救了一命对这个种族好感颇高的宋律感觉社交压力更大了。

见对方只是干笑附和,没有套出什么有用情报的卡莉萨视线瞥向她身边的奎斯:“来吧,别害羞。跟我们说说你的生活,你一定被很多氏族争抢吧?那一定很烦人。或许年轻的塔克提斯也有过类似的体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话题会忽然扯到他身上,奎斯一愣:“我……”

并不是很有耐心听这位静默者的故事,贝里斯大统领的谐音带上了些许急促的快音:“是的是的,我听说过你的事情,那位塔克提斯将军唯一的儿子,而且还流着他的血脉。哇,这是不是很棒?优秀到足以入名氏族的孩子真的有自己的遗传基因,听听这个,阿奎拉,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同样的运气啊。”

哪怕被她莫名其妙的讥讽踩上一脚,白衣白膜的贝里斯王子依旧以大统领的感受为先,好声好气地安抚道:“我想很快便会有的。而且,您是否觉得或许有时候,您的要求太高了?有您血脉的孩子们不少已经很优秀了,至少……”

粉紫色的眼瞳余光轻瞥喉音明显紧张起来的奎斯,阿奎拉虽有迟疑,但还是顺着卡莉萨暗示的方向继续扮演好一个刻薄小气的王子形象:“至少他们不是个静默者。”

“阿奎拉!这也太失礼了!”做作地惊叫出声,卡莉萨用增高的谐音掩盖掉尴尬的静默者陡然沉默的复音带来的空洞,“很抱歉,塔克提斯大副,阿奎拉他有时候就是会不知轻重。我代他向你道歉。”

“不,没……”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这位新朋友知道什么叫‘静默者’吗?”不等奎斯说完客套,贝里斯统领就转向了宋律,但同样也没给想安慰塔克里人却不知如何开口的外星人回答的时间,她就兀自继续,“这是用于称呼那些得到光者恩赐、可以使用奏旋控制以太的主种族里不具有这个能力的个体的代号。你们种族里也有这种人吗?你们是怎么称呼他们的?”

“呃,这、这个啊?”并不希望这些外星人发现人类的星球上没有那么神奇的能力,宋律只能结合实际瞎编,“应、应该是叫‘音痴’吧……?”注意到奎斯愈发暗淡的眸光,她赶紧补充,“不过我也不太清楚啦,毕竟一般行业也不会用到这些奏旋啥的嘛,所以就算是音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吧?”

“哦?你们一般不会用奏旋吗?”卡莉萨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漏洞。

宋律霎时汗如雨下:“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个,唱歌厉害很好啊,但我们更看重别的,比如学习能力运动能力啥的……就算不会唱歌也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的!”

“啊,就像我们的奎斯·塔克提斯!”柔软地依靠在卡莉萨身上的贝里斯王子声线慵懒,“哪怕是静默者也可以被入名塔克提斯氏族,在军队里任职高位,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莉萨斜了他一眼,本想从宋律非同寻常的慌张态度下手就此深挖的她被阿奎拉这一下岔开了话题。她不知道阿奎拉是故意的还是无意为之,但这让并不想和新种族大使或塔克提斯氏族闹僵的贝里斯大统领只剩下扮演好人这一个选项:“而我想我们的奎斯先生一定为之付出了远超常人的努力。能从赫罗斯甚至一个威克提姆型赫罗斯将军的进攻中幸存,并保护好宋律,让自己全身而退?这证明了他和塔克提斯将军一样,是一位冉冉升起的新时代传奇。”

稍作停顿,卡莉萨扫了一眼奎斯小腿的义体,终究还是没忍住自己恶趣味的本性:“——至少大部分全身而退吧。”

眼瞅着奎斯放在膝盖的爪子越捏越紧,也愈发心焦着急的宋律嘴一瓢,脱口而出道:“我有障碍!”

“……什么?”黑红制服的大统领游刃有余的谐音一顿,显然没料到她极力掩饰的缺陷会是这个。

既然话已出口,宋律也只能硬着头皮手舞足蹈地说下去,希望这能成为一个好的笑料,把大家嘲笑的矛头从奎斯转到自己身上:“我-我,我没法正常大部分文字,非常严重!小时候甚至有长辈劝我爸妈把我登记成弱智好再生一个的那种严重!但、但是就算这样,我不也选了语言类专业还成功毕业了嘛!虽然因为这事儿把我爸妈气得够呛,硬是重新生了个娃从头开练就是了。”

顿了一下,见他们没有用“你爸妈大号练废了开始练小号了”这类的调侃接话,只是沉默地注视着自己,在大官们面前本就慌张的年轻人这下更慌了,满头大汗地干笑着补充:“哈哈哈开玩笑的,他们只是看条件放宽了所以顺便再生一个啦!总-总之,我只是想说,其实奎斯是静默者也不会太影响啥的,连我这种障碍都能成为……嗯,不那么厉害的语言学家。那奎斯其他方面那么优秀,只是不能用奏旋,肯定也不耽误他成为一个好士兵的。是吧?”

总算对她这狼狈的模样看不下去的阿奎拉接过了话:“啊,您说的是。我只是难掩好奇:既然塔克提斯大副不用奏旋就能做到这个程度,那如果他可以使用奏旋……”

“大概也不会做得比这更好了。”冷声开口的奎斯伸手按住宋律焦虑攥着医疗袍的双手,“在亲眼见过威克提姆型赫罗斯将军的奏旋能力后,有一点是非常确定的:我能活下来都是因为宋律的能力,如果没有她,赫罗斯早已将我们整个小队歼灭或变成它们的机械仆役,无论多一个塔克里奏旋使用者还是少一个都没有区别。”

“请别介意,阿奎拉王子他没有冒犯的意思。”卡莉萨统领试图挽回这走向不对的对话。

奎斯拉着不知道这么做是否妥当的宋律起身道:“我并没有介意,但也请您不要介意我和宋律将因为一些临时的要事先行离开。”

“那么至少,让我代替我们的王子向你和宋律略表歉意,并尽到些许地主之谊。”见拉着宋律起身的奎斯去意已决,卡莉萨不再挽留,也起身来到紧握着这位新种族外星人的手的塔克里人面前,唱着音调放低的旋律道,“今晚我们会为你和宋律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既为宋律能加入我们而庆祝,也为我们的英雄——年轻的塔克提斯大副能得到他应有的晋升而举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奎斯本来冷硬的谐音旋律闻言暖了一半,更好糊弄的宋律甚至开始反过来面露内疚之色:“您不必如此的。”

“请一定让我们有这个荣幸。”阿奎拉也唱着略带歉意的合音来到卡莉萨身边,“拜托了,我保证,艾涅玛斯空间站都将会为你们闪耀。”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两个好说话的年轻人也只能同意。亲自将他们送到电梯口的贝里斯大统领友善的谐音只保持到房间门关闭:“之前那是什么意思?”

被她如烈焰般燃烧的红眸瞪视的阿奎拉有些仓皇地低头欠身:“我很抱歉,卡莉萨。但是正如您所注意到的,那位外星人显然对讨论她自己和她们的星球文化很抵触,所以我才想配合您的声东击西,以攻击她伴侣的方式让她失言……”

“那么为什么你要帮她解脱?”蒙上黑色的赤红触手缠住阿奎拉的脖颈就是一扯,迫使他踉跄上前直面统领的怒火,“她最后已经慌神了,只要你继续把压力对准她,只要没有你接话把矛头重新到那个塔克提斯身上,只要你继续保持沉默当个该死的花瓶!都不会像这样给他们留下话柄借机逃离!她明明可以吐出更多信息,直觉告诉我,她在隐藏一些更大的东西,但你——看在莱特尔的份上,告诉我,你当时是故意的吗?你想当个好人?你以为她会感激你吗?”

“不-不!当然不!求您了,卡莉萨统领,我只是想给他们更多的压力,但我不像您一般如此擅长这些!”阿奎拉的白色触手在勒紧自己的红色触肢旁讨好地攀附蠕动着,却不敢真正将它拉开,谐音哀哀地恳求着,“您、您知道我天生愚钝,擅长的并不多。”

似乎被他这过于低下的姿态娱乐,卡莉萨哼笑了一声,钳制在对方脖上的力道略微放松:“确实,你擅长的不是这个。那么为什么你不试着用用你最擅长的色诱呢?”

“根据莫伊娜的资料,她现在正处于生理期——也就是非繁殖期,此时她应该对这方面没有欲望。”勒住脖子的触手终于松开,得到喘息的阿奎拉趁热打铁地解释,“更何况,她喜欢的类型或许并不是我这种,我感觉她或许对诸如那位静默者塔克提斯一般明显处于弱势之中的可怜人更有兴趣。”

“你难道不可怜可悲吗,阿奎拉?还是说你不觉得自己处于弱势?”重新坐下的卡莉萨交迭双腿冷笑道,“你本可以是贝里斯人的领袖——好吧,这可能是你死去的姐姐的东西,轮不到你,但至少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变成我的一个漂亮的玩具、装饰品、吉祥物。告诉我,你就没有一点自尊吗?你不愤怒吗?你不想向我复仇吗?”

“是的,我很可怜可悲。但是我忠心于您,伟大的统领卡莉萨,我从不认为服侍您是一种痛苦,因为我知道这都是为了贝里斯族更大的利益和光辉的未来。”纯白的王子顺从地跪在红色的统领面前,外膜依旧保持着纯粹的白色,看不出喜怒,“而我很乐意,非常乐意为您提供任何帮助,我卑微的身体供您差使,我的意志会为您铺路。我在您面前是永远无助、悲惨的,只是我在她面前扮演的形象并不能体现这些。”

阿奎拉慢慢向着身侧展开双手,确保审视自己的大统领能看到他摊开的双手中空无一物,然后伏低身子,将前额贴在了她踩在地上靴尖上。在本应只有他一人能听得见的旋律里,用最谦卑的姿态向贝里斯现任统治者展示自己的忠诚和无害的贝里斯人忽然想起了另一个能听见这个旋律的人,那位战战兢兢地用自己拙劣的社交技术尝试从卡莉萨手下庇护他的外星人,只能看着地毯粉紫色的眼睛更为黯淡:“而我斗胆向您恳求的,只有您的仁慈:请您允许我的心脏继续跳动,恩准我的血液继续流动,让我这早该成为历史尘埃的王子能继续为您和贝里斯的未来服务。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漂亮的玩具、装饰品、吉祥物,都请您给我继续服侍您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仁慈?我不确定我有这种东西,不过……”用靴尖挑起匍匐在自己面前的王子脑袋,卡莉萨戏谑地俯视着触须颤抖的阿奎拉,对他分开了交迭的双腿,“你可以试试,来吧,用你的嘴‘说服’我。快一点,接下来还有叁位船长要我们招待。”

贝里斯王子会意地将双手背在身后,挪动着跪在地上的膝盖上前熟练地用自己灵巧的触手拆解对方军礼服的密封链,然后让它们以恰到好处的节奏为刚进入繁殖期的大统领红色的外膜涂上更多更明显的粉色。

“你真的很擅长这个。”叹息着仰头靠在椅背上,卡莉萨的谐音终于也真正松弛慵懒下来,“让那个外星人试试,我可以保证,她也会上瘾的。”

“可惜她刚好没有性趣,否则我一定会为您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确定她们种族在生理期的时候没有任何欲望吗?”手指敲打在眼眶周围,贝里斯女性回忆着刚才对话中外星人的表现,拉长的尾音拖着漫不经心的怀疑,“我真的、真的不这么觉得。”

站在电梯里的宋律陡然感觉胳膊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不安地搓了搓手臂,小心地抬头瞥了眼进入电梯后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奎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打开了脸颊两侧的隔离软膜,露出那一口锐利的尖齿,乍看下显得格外凶狠吓人。然而细看就会发现,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为了让那些混合了红色颜料的眼泪流进嘴里,而不是滴在地上被电梯里的另一个人发现。

“我……我很抱歉。”察觉到了宋律的视线,强忍着谐音的奎斯终于忍不住他的哭腔,“我没能……保护你,还让你为了维护我如此自贬,我……总是让你失望……!总是这样,我不但没能保护好你,还要你反过来用伤害自己的方式保护我,我真是没用……!”

“什……嗨呀,这有啥呀!我说的都只是事实,哪有自贬啦!”赶忙伸手帮他擦拭着眼泪和面纹过于模糊扭曲的部分,宋律焦急地安慰着这位神经敏感脆弱的硬邦邦外星人,“没关系没关系,这对我来说只是开开玩笑的程度而已。我没有放在心上,你也别难过啦,好不好?”

弯腰让她的手能更轻松地接触到自己面板,奎斯双手放在宋律肩膀上,透过眼泪认真地注视着那双下意识回避着他的棕黑色眼睛,叁个声部共奏着最虔诚的合音:“但是我发誓,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会保护好你,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对面是谁,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你。”

“不不不,也不用那么严肃,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没必要这么……”仓皇地摇头摆手拒绝的宋律被对面眼里的受伤刺得心里一揪,她挠头想想,打商量道,“那这样吧,我也不能这么白占你便宜,你怎么保护我,我也会怎么保护你——当然只能尽量哈,毕竟我也不是士兵,健身房都没去过,原来体测也只是刚好合格。不要太指望我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奎斯倒是没有一点推辞,相反,他看起来似乎有点格外激动,喉骨快速地颤抖着发出“咔咔哒哒”的声音,“我们会保护彼此,不惜一切。”

本以为对方会至少和自己过年收红包的时候一样假意谦让一下的宋律有些懵逼,奎斯已经从谐音里溢出来的喜悦让她有些不确定这个承诺在他们的文化里是否代表着一些其他的含义,但是见他那么开心她也不好说什么。

而且,半垂下眼的外星人慢慢试探着对她的嘴唇接近的动作也转移了她的关注重点。

察觉到对方凑近的宋律脑袋嗡嗡作响,狂跳的心脏仿佛把全身的血液都泵向了她的脸颊。她下意识地闭紧了眼,但嘴巴却实诚地嘟成了壶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对方坚硬的嘴盘落在自己的“壶嘴”上。

然而半晌过去,她高高撅起的嘴巴碰到的只有从奎斯面板鼻隔膜里吹拂出的气息。预期中该落在她嘴上的压力转换成了她内心的压力,生怕是自己误会了他意思自作多情,宋律僵硬地把自己嘟高的嘴唇一点点抿进嘴里,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斜盯着电梯的地板轻声问:“怎、怎么了?”

“我……抱歉,我对你们种族的文化不是很了解。我……”稍稍直起腰的奎斯喉音也绷得紧紧的,几度哽住了他的主声,“刚才的气氛很好,所以我有点想亲你。但是因为你没有副声,我没法从谐音判断你是否同意我这么做,虽然你做出了一些特殊的面部表情,可我不确定这是否代表……等等,你知道我想亲你吗?”

宋律张口结舌,她匮乏的社交经验只告诉她遇到不确定的事就保持沉默,然而她内心另一种跳动燃烧的冲动则灼烧着她的的舌头,让她在用力点头之余补充道:“知道的知道的。”

“噢,那……你愿意吗?让我亲亲你?”

这回她的羞耻打败了冲动,掐住了宋律的喉咙,让她无法挤出任何声音,只是狠狠地点着头。

被她这过分羞赧的举动感染,奎斯也对这本来正常的交际行为感到了非同寻常的紧张和莫名的口干舌燥。年轻的塔克里人悄悄咽了口唾沫,戴着黑色手套的指爪搭在再次闭紧眼睛对他撅高嘴巴的软绵绵星人肩上,安抚着她轻微的颤抖,也为他自己发软的身体带来些许支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慢慢向她明显没有一点外甲保护的唇部结构倾下上身,感觉自己左右两颗心脏用同样疯狂的节奏跳动着,几乎要将他的胸骨震碎。但是无论发生什么,哪怕这一吻会要他性命,他都不会停下——

“……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宋律的安全不会……啊。”滑开的电梯门和里面的场景打断了塔克提斯将军的解释。他看着扭头惊恐地看向他们的宋律,她脸上的惊慌失措哪怕是塔克里人也能看得出来,这费佐忍不住发出一声轻柔的咕噜,试图安慰显然被他们吓到的人类。

尽管如此,被叁个高大且身着高阶军装的塔克里人堵在电梯门前的宋律还是被这场面吓得不轻,尤其是其中一位还是自己要亲的对象他爸的情况下。她下意识想退后和奎斯保持礼貌的距离,却被后者放在肩上的手掌按在原地。

而当她抬头张嘴想提醒似乎没注意到有人围观的奎斯时,却被对方趁机把黑色的尖舌钻进了口中,缠搅住了她的舌头,而伴着落下的唇板也彻底将即将脱口而出的音节压在了二人之间。

奎斯垂眸看着被他这举动吓得瞪大眼睛又立即闭上的宋律。他犹豫过是否也该学她一样闭上眼睛,或许这是她们种族的接吻礼仪,可他并不想错过对方的每一个反应。

另一方的宋律已经不敢再看任何人的反应,她又尴尬又紧张,却又不舍得推开过分热情的奎斯,只能拼命在自己胸口打着手势比划着电梯门的方向。可惜,无论是沉浸在这个吻中的奎斯还是门口的几人,都显然不介意这小小的表演。

“哇哦,真热情。”一手撑住想要闭合的门扉,干脆斜倚在上面的女性塔克里人用上声骨吹着哨,对门里的富有激情的小伙建议道,“你可以把一只手放在她后脑勺或者腰上,给她点支撑,她的小腿都踮得发抖了——除非那就是她们的正常站立姿势?”

赶紧把按在宋律肩上的双手转扶在她的后腰和脑后,为一直顶高脚尖迎接自己的人类提供帮助,奎斯忙里偷闲地给提供建议的塔克里女性吹了一声感激的哨音。

不幸的是,站在这位看热闹的女性和沉默的费佐中间的瓦卡阿德·厄哈斯船长既没有前者那么友善,也没有后者那么有耐心。他嵌在灰蓝色面板上的紫色眼睛冰冷又锋利,如刀刃般将被奎斯抱在怀里的外星人寸寸剖析,从头到脚地审视着这位在报告中压制了整个连队赫罗斯的奏旋使用者,最后停留在她被塔克里人坚硬的唇板挤压的嘴唇上,眯眼沉声道:“亲完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亲完了吗?”

这句话让本已放纵自己沉溺于其中的宋律骤然惊醒,立即挣开了也放松了怀抱的奎斯站到了一边,狼狈地用手擦着唇边带着蓝色金属偏光的涎液:“是、是的,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一声纳闷的谐音从显然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的紫眼塔克里人喉骨里传出,随即被身边两位反应过来的塔克里船长联合发出的谴责谐音压过。而不等两位船长开口,揽住宋律肩膀地奎斯就坦荡地顶着瓦卡阿德冰冷的目光和被他护住的外星人震惊的眼神说:“还没有,但是我们会在别处继续。抱歉耽误了你们的行程,厄哈斯引路者。”

瓦卡阿德·厄哈斯正想张口回复,他身边的女性塔克里船长就大度地抢了白:“噢~没事的啦。你知道,就像那句俗话说的,爱是一切文明和光辉的基石,这可比多等一会电梯重要多了,你说是吧,老兄?”

“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塞勒特·卡沃什船长!我不是你的‘老兄’!”狠狠瞪了没大没小的船长一眼,瓦卡阿德把视线移到了新种族外星人身上。她虚握成拳的双手紧张地放在嘴边,遮挡着因为震惊呲开的牙齿,瞪圆溜的眼睛不断在他和奎斯·塔克提斯之间摇摆,显然非常不安。

这过分紧张害怕的神态给了瓦卡阿德一个提示:“你看起来很紧张,是因为这位年轻的塔克提斯亲你之前没经过你的允许吗?”

“?!我——”?“厄哈斯引路者——”

“我没有跟你说话,塔克提斯。”用一句话堵死两个塔克提斯的发言,引路者双声谐音奏唱的旋律里容不下他人任何一个音符,而他暗色面板上格外显眼的紫色眼睛此时紧紧锁定着表情更加惊恐夸张的外星人,“外星小姑娘,你能听得懂我的问题吗?”

“我……是、是的,我可以听得懂!”赶紧合上几乎可以吞下拳头的嘴,宋律条件反射地伸手护在发出恼怒低鸣的奎斯身前,“但、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说,他问过我了!我同意了!”

“是这样吗?”塔克里引路者的谐音里滑过不易察觉的遗憾,但居高临下的态度依旧未变,“或许是你奇怪的态度让我误会了吧。”

“宋律的文化习俗不是很……推崇在人前与他人进行亲密的行为,所以她可能表现得比较不习惯。”用作战面罩观察着各人身体数据的费佐及时用笛音提醒心跳和血压数据都已经超标的奎斯,然后代替自己还处于新星期的儿子向瓦卡阿德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你的第二任大副,贝里斯医官在报告里称之为‘性羞耻’。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怀疑你的儿子强迫她:难道作为外星种族的第一发现人,他不知道她不喜欢这样吗?”

生怕奎斯又要被人带走调查的宋律赶紧抢白:“不不不,奎斯从没做过任何勉强我的事!我很喜欢亲他!是我主动要亲他的!他是个很好的外星人!”

“那我猜他脸上的面纹这个样子,也是因为他喜极而泣,而不是你们起了争执?”

“我没有哭!”大窘的奎斯下意识擦着脸反驳,然而这过于明显的嘴硬却引来了乖僻引路者之外的关注和嗤笑——塞勒特·卡沃什,这位在恒星期初期就爬到了比肩两位将军的地位、却一直未加入任何氏族,甚至还保持着取自卡沃什行星环的公共姓氏的独立特行者,此刻正努力但也没那么努力地让她谐音里的嘲笑不那么明显。

“噢~那为什么你的面纹那么花,小塔克提斯?”她的手指在空中慵懒地对着奎斯的面板画着圈,“你是故意把它画成这样的吗?不喜欢塔克提斯家的面纹设计?”

“不!当然不是!我绝对没有……!”奎斯下意识看向费佐,正撞见后者闭眼用二指揉压额骨的头疼模样,让他顿觉自己让塔克提斯家的荣耀受到了抹黑,一时喉音哽塞,感觉先前还没完全压下的泪意又在翻滚,“不是这样的……!”

“那是我舔的!”

甚至没来得及放下手的费佐震惊地睁眼看向挺身而出的宋律,她通红的皮肤配上夸张的撇嘴几乎要逗笑没法做出这种表情的塔克里将军,但她绷紧的身体上压抑不住的颤抖却让他喉骨发软,泄出一声柔和的呼噜,让另外两位刚反应过来的船长又多愣了一瞬。而他也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抢声道:“既然宋律这么说,那一定是这样。我想这里已经没有别的可能造成外交事故的问题需要确认了,可以让他们走了吗?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在身,除非我们有意因为迟到引起另一个外交问题——和贝里斯大统领之间的外交问题。”

“看来是这样。”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作为叁人中有绝对权威的瓦卡阿德垂眼看着努力板着脸的外星人,握紧成拳背在腰后的双手松开,变成一只竖在对方面前的手掌,“瓦卡阿德·厄哈斯,塔克里的引路者。很荣幸能见到你,人类小姑娘。希望我们下次见面能够没有那么多……误会。”

“我是宋律,呃,”宋律对那只被黑紫色手套覆盖的手爪眨巴眨巴眼,想起了在那颗寒冷的星球上打死大虫子后费佐递上的庆祝击掌,心想这可能是外星独特的文化,也伸手跟坏脾气的外星人击了个掌,“我也很高兴见到你,耶……耶!”

借着费佐送的目镜,她这回能很清楚地看到对方紫色虹膜里错愕收缩的瞳孔,而他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的旋律也终于出现了些许破音,让她不安地把手缩回:“不、不是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这么久都没教过你怎么握手吗?”斜了一眼试图说什么的塔克提斯将军,不在乎他们的解释的瓦卡阿德只是扯过宋律缩在胸前的手,然后顿住,“松手,小子。”

牢牢钳住他握住宋律的手腕,奎斯金色眼眸里瞳孔已经缩成一条竖线:“在你放开她之后,我会的。”

瓦卡阿德余光瞥向在场的另一位塔克提斯,然而后者不但没有阻拦自己僭越冒犯的儿子,反用低沉的副声加入了新星期塔克里人充满威胁的谐音里。他垂在身侧的右手展开的角度则向塔克里引路者告示着一个简单的事实:如果没有奎斯,现在抓住他的就会是这位将军了。

“啊哈!感谢光者的怜爱,我就知道我们的塔克提斯船长也已经和这位美丽的外星大使干过了!你还说塔克提斯船长不会那么冲动上头,听听这个谐音,比他们氏族的面纹还凶!如果要我说,他几乎都把这位宋律小姐当成伴侣了。”粗俗的话语和高昂的哨声打断了双方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旋律,倚在电梯门框上阻止它关闭的塞勒特向翻白眼的引路人伸出了一只收张的手爪,“来吧,老兄,愿赌服输,你欠我的。”

“我从没跟你打过赌,卡沃什船长,或许我还应该为你在任务期间违规赌博给予处罚!”被宋律反射地摆手否定甩开的瓦卡阿德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塞勒特,让她戏谑地收手抱胸重新成为这场闹剧的旁观者,接着看向还抓着自己的奎斯·塔克提斯,“现在,松手。”

确认宋律没有收到任何伤害的奎斯这才松开了钳在他手腕的利爪:“是的,引路者。抱歉如果我之前有所冒犯,只是在做好我的工作。”

“哦,真的吗?那会是什么工作呢?”

“保护她。”

“从只是一个想教她如何规范地握手的塔克里引路人手里?”

“或许是你该先向她学学如何用她们种族的方式握手,老兄。这样才公平,不是吗?”在容易冲动的奎斯说出什么会刺激到瓦卡阿德的话前,塞勒特锐利点评,然后对向自己投来感激点头的宋律眨巴眨巴眼,吹出一声轻浮的哨音,轻声道,“顺便一提,我是塞勒特·卡沃什,探索号的船长。就算不跟我握手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宋律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瓦卡阿德增强了自己谐音中的低声部,强调着他对塞勒特非正统社交礼仪的警告和嫌弃:“是的,确实是这样——除非刚才她已经向我们展示了她们种族的握手方法,卡沃什船长。”

“呃,其、其实那不是我们的握手。”竖起一根手指的宋律小小声地说,“那个是击掌,high?five,是我们用来庆祝好事的。我以为我们是要庆祝一下,所以……”

“——好吧,人类的小姑娘,”施舍般把手递到宋律面前,塔克里引路者说,“向我展示一下你们是如何握手的。”

他屈尊俯就的态度和过分尖锐的眼神让宋律感觉如芒在背,而他宝蓝色的面纹也让她想起了另一个用这个颜色作为面妆涂料的塔克里军医。但看其他外星人——尤其是费佐都只得对这位蓝面纹“引路者”强压不爽的模样,她也能猜出这个头衔的含金量有多高,他的提议有多不容拒绝。

不过说实话她确实也没胆子拒绝就是了。

咽了口唾沫,宋律一边谨慎地观察着蓝纹塔克里人的举动神态,一边小心地将他被覆在手套之下的爪子调整好位置,然后把自己的手放进他虚握的爪中,努力握着这只相比起来大了不止一号的手上下摇了摇:“我们的握手大概就是这样的。”

“就这样?”歪头审视着他们交握的手,瓦卡阿德好奇地回握住想要撤离的宋律,维持着她设定的敷衍频率摇晃着,“它有什么变体吗?比如面对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握法?”

“这个,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的……?当然如果太激动的话可能会用上两只手。”用双手包住这个塔克里人的爪子握了握,宋律趁他放松的空隙抽出手,干笑着在脸边挥了挥,故作开朗道,“就这样,耶,握手。”

“明白了。”瓦卡阿德点点头,重新将自己的手掌竖起,“那么,请让我向你展示一下我们是如何握手的,把你的手放上来。”顿了顿,他补充,“这次不要用力拍我。”

因他这个提醒想起自己之前的举动,把手覆在他掌心的宋律感觉尴尬得脚趾都要抠穿鞋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瓦卡阿德没有在意对方手掌传来的些微颤抖,甚至宛如啜饮着对方的窘迫般发出了几声隐秘的咕咕笑声:“现在,向右转动你的手。”

“像这样?”没注意到奎斯和费佐因此拉高的不赞同音调,涉世未深的人类胆战心惊地旋转自己的手掌,然后被对面外星人陡然压下的手爪牢牢扣住了手腕。

示意宋律也从下方握住自己的小臂,瓦卡阿德不紧不慢地说:“如果在你对面人的地位比较高或者先行示好,你就应该先旋转手掌,表达自己的恭敬。而对面如果同样想对你表示尊重,那他们就会在握住你的手后再翻转,让你的手臂在上——就像这样。”

被他翻过来的宋律看看那只曲着指头爪尖都要够到自己手肘的大爪子,又看看自己拼命伸直了都难到他小臂一半长的小短手,感觉自己在各个方面的气势都输了一大截。

“我说明白了吗,小姑娘?还是需要我再示范一遍?”

被引路者这话惊醒,宋律忙不迭地点头称是,松开虚握在他小臂的手想要抽身:“说明白了说明白了,不麻烦您了。”

“很好。”话是如此,但塔克里引路者的手爪依旧紧握着她的小臂,扣在她腕后的拇指缓慢地摩挲着,点划出暗示性的电码,向宋律绷紧的神经发送出一波又一波的颤栗讯号。

直到本来就看不过去的奎斯接收到不知该如何回复这个信号的宋律投来的求救眼神打算上前插手,瓦卡阿德才放开了这位要么是不懂暗示、要么是对自己毫无性趣的外星人那缺乏锻炼的手臂,重新背手而立:“我很高兴我们现在对双方的文化都有了更多的了解,很可惜现在时间不允许我们做更为深入的认识和接触。那么,直到我们再会在光者的计划之中。”

奎斯点点头:“直到我们再会在光者的计划之中。”

费佐颔首附和:“直到我们再会在光者的计划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把玩味的目光放在眼神乱瞟的宋律身上的卡沃什接道:“直到我们再会在光者的计划之中。”

本来“拜拜”这个词都到了嘴边的宋律见状生生咽下转折平仄,入乡随俗道:“直……直到我们再会在光者的计划之中……?”

挡在门口的瓦卡阿德这才满意地侧身让步,给电梯里的二人走出的空间。可当宋律跟在奎斯身后埋头往外冲的时候,倚在门边的女性塔克里从怀里抽出一只手精准地插入他们中间,用温和却无法撼动的力道阻止了她的猛冲。

抢在其他人有所动作前,塞勒特弯腰在惴惴不安的宋律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即收回了按在面颊爆红的人类胸口的爪子,放这位外星大使尴尬地陪着笑躲到奎斯身后,自己则哼唱着诱人的小调走进电梯。

不按常理出牌的探索号船长一边为无奈叹息走进电梯的其他两位船长撑住门,一边对这两位过于年轻的组合比出友好的中指。然后在电梯门即将完全闭合的那一瞬,她长长的舌头从唇板里伸出,缠绕在中指上,给了门外人一个绝不会被误读错过的信息。

电梯门闭合,带着叁人快速上升。一时无人说话,只有曲调各异的谐音在封闭的电梯空间里互相碰撞缠绕,直到叁位船长中最年轻的塞勒特忍不住用主声道开口打破了这个局面。

“所以,既然塔克里没有‘性羞耻’的文化,我就直说了:很明显我们都因为小奎斯和宋律小姐的热情表演燃起了激情,而这个电梯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想一起来一炮吗?”

背手的瓦卡阿德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悄悄斜眼瞥向左边的塔克提斯将军。而后者则目不斜视地盯着电梯门上贝里斯皇室纹章,没有丝毫迟疑地说:“这里没有提供简易清洁的设施,连暂时挂放衣物的装置都没有,意味着他们不鼓励在这进行性活动,公共清理费会很高昂。而且,我不希望在会面卡莉萨大统领之前弄脏衣服。”

瓦卡阿德收回了视线:“我也不希望在这么愚蠢的事情上浪费钱,专注于任务上,卡沃什船长。”

“男人啊。”夸张地咂舌,被扫兴的塞勒特遗憾地用上声骨吹着《沐月之床》的变调,百无聊赖地玩着因它而起薄雾般的银白色以太旋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一阵沉默,费佐毫无征兆地开口:“你先前跟宋律说了什么?”

已经无聊到靠在电梯墙壁上用内置系统入侵查看各种信息流的塞勒特闻言谐音和眉骨都一扬,欲擒故纵道:“我说很高兴见到她,我是塞勒特·卡沃什,这些你不都听见了吗?”

“你知道我问的是你拦住她之后说的那句话。”正担心情绪敏感的外星人因为这次不愉快的会面导致又有哪里流血的费佐心烦意乱,压根没心情理会她谐音里的调笑和暗示,“这是我们与她们种族的初次接触时期,我们应该格外谨言慎行才是。”

“嗯,有道理。所以,你们父子俩一起上了一个有‘性羞耻’文化的外星人算是‘谨言慎行’的哪部分?”

“我们没有‘一起’上,每一次我们都有征得她的许可。不要扯开话题,塞勒特船长,你当时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真的吗?你和奎斯之前看起来不像是会拒绝她这种请求,这代表……”塞勒特吹了一声故作惊讶的哨音,“光者的屁股啊,她可真能忍,又或者是‘性羞耻’让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塞勒特船长。”

“好啦好啦,这些都是你们的事,我不会插手,就像我和宋律小姐说的悄悄话会是属于我和宋律小姐之间的小秘密。但是,你知道我,”塞勒特用诱人的姿势舒展着身体,向视线不由自主被吸引到她刻意展示的光滑面甲和与之相连的脖颈线条上的两个船长说,“当我干得爽的时候,会把很多不重要的小秘密叫出来~”

哪怕进入了恒星期,行为处事也如新星期塔克里人一般——不,是更加跳脱冲动的塞勒特船长这份“不懈努力”让费佐又是一阵头疼。然而没给他这一阵的头疼过去,站在他身边的引路者就转身面向了谑笑的塞勒特,一本正经道:“好吧,为了与外星种族的外交,我需要亲自审核你的发言,所以我同意你的性活动申请,但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要开屏蔽器,而且不能和任何人透露内容,明白吗?”

“收到,遵命,厄哈斯引路者~”塞勒特谐音高昂,“你怎么说,塔克提斯船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子抽痛的费佐着实没这兴趣和精力同时应付两个难缠的混蛋,更何况之后他还要面对那位大名鼎鼎的卡莉萨统领:“我相信有厄哈斯引路者的审核就够了。另外,厄哈斯引路者,如果你希望和她进行性活动,哪怕我不加入,你也不需要找其他冠冕堂皇的理由才答应。现在不是战时,我也不再是你的长官了。”

瓦卡阿德紫色的眼眸锐利地刺向平淡地回望自己的塔克提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既然塔克提斯将军不加入,想必也没别的事可做,就请帮我们拿好衣服,以免在会面贝里斯大统领的时候失礼。”

“我不介意帮忙,但我相信她不会……噢。”被率先脱下外套的塞勒特丢来的衣服砸中,早已进入矮星期的塔克里人无奈地看着反而恢复正常站姿和着装的两人——准确来说,是塞勒特的无人机开启的屏蔽投影,“还有别的衣服需要我拿吗,厄哈斯引路者?”

被劈头盖脸丢来的衣物掩埋,费佐心说刚才不如不问。

……

“所以,”坐在一路上只是沉默看着车窗外的宋律身边,奎斯实在无法忍受这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引爆的地雷埋在二人之间的感觉,忐忑不安地开口问道,“塞勒特她……我是说塞勒特船长她刚才拦住你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告诉你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有没有,她只是……嗯……”明知道这个穿梭机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宋律还是在一番左顾右盼后掩耳盗铃地用手挡着嘴,附在稍稍倾身递来脑袋的奎斯理论上该是耳朵的位置,小声说,“她说我有一条很灵活的舌头,想要我像舔花你面纹一样舔掉她的面纹,如果我同意,她还会在下面的某个部位也画上‘面纹’。”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她说了……”奎斯长松了口气,又想起外星人的特殊文化,忙补充,“然而她这话完全没有考虑到你们独特的文化习俗和感受!这是非常不礼貌的!我个人强烈谴责塞勒特这种行为!”

“没事啦,我知道这是你们的习俗,我也差不多习惯了。但是你原本以为她会说什么?”

“我……没什么,只是怕她说一些比如……你不需要听也不需要知道怎么说的那种不友好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

奎斯心虚地看着宋律,生怕她继续追问。然而后者仿佛看出了他的窘迫,并没有深究,只是点点头就又把视线投向车外隧道里展示的艾涅玛斯空间站宣传片的人类,哪怕这个无聊的宣传片已经重复了至少3遍。

她这善解人意的态度反让新星期的塔克里人愈发坐立不安起来,为自己居然当着伴……朋友面前说谎隐瞒内疚自责,饱受良心折磨,最终在哀鸣的谐音里开口认错:“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我应该对你坦诚以待才是。”

正沉迷于宣传片里出镜的贝里斯王子美色……她是说,独特的贝里斯风光里的宋律满头问号,不明白为啥一会不到背后这个硬邦邦的大块头就又开始委委屈屈了。尽管如此,她依旧强迫自己把黏在风景迷人的贝里斯王子——她是指换衣频繁的贝里斯风光上的眼睛扯下来,放在缩着身子的奎斯身上:“怎、怎么了这是,我不是很明白。”

“我骗了你。”上声骨吹着凄凄惨惨戚戚的箫声,下声骨滚着咕噜咕的呜咽,奎斯沉痛地向宋律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我真正怕的不是塞勒特骂你,而是她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也被这气氛渲染搞得紧张起来的宋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告诉你其实现在该坐在你身边的是她。”

维持着严肃的表情,宋律感同身受地点点头:“所以,你其实也要和他们去开会,要来带我的是那位塞勒特小姐,但是你用一些理由翘班了?没关系没关系,咱俩谁跟谁啊!我会帮你打掩护的。”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深吸了口气,奎斯闭上了眼睛,“当时发现你的、保护你的、现在和你坐在一起的,应该是她。塞勒特·卡沃什,她本该被塔克提斯氏族入名,她本该是费佐·塔克提斯的女儿,或许本来也应该是……你的同行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律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地球上的最后一天早晨是怎么度过。

闹钟天气是多云转晴,自己心情是多云转阴,妈妈见到她的脸是晴转多云。

“怎么起那么晚!今天不是有面试?”

“有秋招啦。”已经穿好了衬衫西裤的宋律揉着眼拉开椅子在闹腾的弟弟旁边坐下,傻笑呵呵地接过爸爸递来的饭,“九点半秋招才开始,现在八点多,我过去也就二十来分钟,没事的。”

“你这人,做事没有点提前量怎么行?”对此投以不赞同的目光,宋律妈妈摇摇头,转头又开始逗弄自己的小儿子,“来,昇昇,妈妈手里是什么呀?”

“碗碗!”

“那‘碗碗’怎么写呢?”

“左边一个小石头,右边宝宝盖上头,下面有个……下面……”显然忘记了后面的口诀,宋昇在对面母亲沉下的脸色里抓耳挠腮起来。

看不下去的宋律一边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一边含含糊糊地说:“大早上的,‘兹’饭就好好‘兹’饭嘛,考试以后有的是机会考。”

果不其然,她的扮丑让本来集中在她弟弟身上的火力瞬间转移到了她身上:“把饭咽下去再说话!没家教!”“女孩子家家的,怎么那么恶心!”

而从压力中解脱的宋昇似乎也终于抓住了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灵光,伸手用手指沾着炒青菜里的酱汁,在垫桌的废纸上刷刷地写好了一个歪扭的“宛”,兴冲冲地嚷嚷道:“右边是这样的!我想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喜过望的妈妈压根没被宋律嫌弃的“噫”声扫兴,捧着得意的宋昇脸颊就是一番好夸:“哎哟!我们昇昇就是跟姐姐不一样!”

坐在桌子另一边的宋律爸爸也夸张地竖起了大拇指,给足了情绪价值:“昇昇真能干!你姐姐6岁都不会写这个字,昇昇才四岁就超过姐姐了。”

“我叁岁半!没有四岁!”

“对对,昇昇叁岁半就比姐姐厉害了。”

哪怕这种踩一捧一的对比已经让她耳朵起茧,宋律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掐着嗓子阴阳怪气地模仿着:“‘才四岁就超过姐姐了’~那你们咋不叫他去找工作。”

宋爸闻言顿时皱起眉头,用筷子一指越过青菜夹起一块肉饼的长女,瞪眼谴责道:“你这么大个人了,跟小孩闹什么脾气!没羞没脸!”

“姐姐没羞没脸!”宋昇有样学样地甩手指向坐在左边的姐姐,却不料碰倒了桌面的豆浆,把还没放凉的豆浆泼上了她黑色的西装裤。

尖叫和玻璃杯破碎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宋律母亲第一时间拉过被吓傻的宋昇双手检查有没有被烫伤,也防止他被吓到跳下椅子踩到玻璃渣,而她的爸爸则向慌张地扯着纸巾擦拭裤子的宋律呵道:“这样怎么能擦的干净!烫到没有?没有就赶紧去把裤子换了,快点,等下迟到怎么办!”

“秋招双选会哪里有迟到这个说法的,结束之前过去就行了啦。”白了躲在妈妈怀里的弟弟一眼,回到自己房间的宋律在衣柜里翻找了半天,才赶在等不下去的妈妈推门而入前找到了一条勉强能配自己衬衫的黑色牛仔裤套上。

“我给你装了两个你爸做的茶叶蛋,你等下路上吃了,别又在路上买小摊的东西,又不健康又浪费钱。”她一边絮叨着拉开宋律的包,一边把刚打好结的保鲜袋塞进了夹层。

“知道了。”宋律擦擦白衬衫底端的一点点豆浆渍,想想都给揣进了裤腰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感觉你胖了点。”皱眉端详着对穿衣镜涂粉底的女儿造型,宋律妈妈走过来把她的衬衫扯出来了些。

宋律摸摸肚子:“没有吧,应该是白色衣服显胖。”

“你就是胖了。几个月天天待在家里都不运动,不胖才怪。”她又把衬衫扯出来了些,还是不满意,再用力一扯便将整个衬衫都扯了出来,露出了下摆隐约的豆浆渍,“哎呀!衣服都脏了,都这样了你怎么不连上衣一起换了!做事总是不干不脆的!”

“最近几天降温,其他几件衬衫都没干。”正涂着口红的宋律顺势嬉皮笑脸央求道,“那干脆今晚你再带我出去买几件衣服嘛。”

“刚给你买了双白色的高跟鞋又想着花钱,赶紧找到工作拿工资自己买!”重新把衬衫给她塞回去,退后一步给女儿检查外貌的妈妈又皱起了眉,“口红太艳了,擦一下再走。”

“有吗?”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宋律还是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抿了抿嘴,这才跟着勉为其难地点头的母亲走出房间,来到客厅,穿上外套准备出发。

还在收拾碎掉的玻璃的宋律爸爸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就把扫帚靠在了桌边:“怎么穿牛仔裤的!那么不正式!”

“秋招没有那么严格的嘛。我看有人都穿运动服去的。”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我们单位其他人的女儿,就那个小唐,还没毕业就考上编制了。你呢?真的你爸我出去都丢脸死了,女儿那么大还啃老。——外套穿厚实点的,最近降温了。”

脱下风衣外套换了一件厚呢衣的宋律敷衍地应着:“那是她厉害嘛。而且我也没那么夸张啦,毕业才几个月呀。我们班上现在还有一多半人没找到工作呢,正常的正常的。”

“这就说明你不该报考这个专业!就业方向那么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吧。外语就业方向蛮多的啦,你看我们连外交官都喜欢从外语系抽人咧。”

“就你这样还外交官!简直眼高手低,贻笑大方!”可算找到出气点的宋妈再次加入战局,“我们当时给你报师范类专业你偏不要,偏自己报专业,现在知道错了吧?字都不识的人去报考外语专业,你看中文都费劲,哪来的自信报外语?还想着外交官,呵,外交官!我看你抬头跟隔壁邻居打个招呼都不敢。”

打开鞋柜拿出那双刚买的白色高跟靴丢到玄关地毯上,宋律语气也有些生硬起来:“举个例子而已,又没说我真要去当外交官。而且假如我不识字毕业证咋得到的,我只是看字有点慢而已。而且要是真按你们说的,我不识字还去报考师范专业,岂不是误人子弟,害惨别人咯。”

“什么歪门邪道!大人说你闭嘴听着就是,还敢顶嘴?”“就你这态度,我告诉你,你无论走到哪里都没有人要你的!”

宋昇突然爆发的大哭暂时拦住了两位大人之后的输出,让他们强压怒意转头好声好气地哄起了嚎哭的男孩,却没意识到“我们不是在骂昇昇,昇昇乖,和姐姐一点都不一样”会是引爆自己另一个孩子的开关。

狠狠拉上靴子拉链,在父母一如既往的“昇昇你可千万不能跟你姐姐学坏”总结里,忍无可忍的宋律不管不顾地高声道:“行了行了!知道了!今天再找不到工作我就不回来了,成了吧?有完没完了!”

之后仔细一想,或许从各种意义上,她都真的不该说这句话的。

…………

“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过来了“什么叫塞勒特才应该是费佐先生的儿子?”

“噢,呃,”想起宋律对塔克里的文化一无所知,奎斯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得从最头头解释起,泪意顿时因为巨大的说明工程量消解了一大半,“是这样的,我们塔克里人的家庭组合或许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并不是靠着血缘组成家庭的——至少不单纯是靠这个。我们主要是靠入名来构成一个氏族的。”

“入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在我们这里,通过自然受孕生产下来但不愿意或者因各种原因无法由个人养育的孩子和在行星环上体外孕育的孩子,都会由政府机构统一分发哺育修克斯,按标准照顾抚养至成年。而这种情况下长大的孩子则会被冠以公共姓氏,比如‘叶尔沃特’、‘奥提维拉’,就是取自叶尔沃特和奥特维拉行星环。”奎斯以手抚胸示意自己,“像我的话,我原来的姓氏就是‘叶尔沃特’,和达蒂安一样。”

“啊,是因为你在叶尔沃特行星环上被那个什么——体外……孕育?——出来的吗?”宋律努力跟上,积极附和。

奎斯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喉骨的谐音因此发出了尴尬的杂音:“不,我是,嗯,我是自然受孕分娩的。或许也是因为自然受孕过程更为复杂,影响条件难控,导致我的基因出现了不可预计的错误,以至于无法使用奏旋操纵以太。不过无论如何,我之后也确实在叶尔沃特行星环上由培育修克斯照顾到了成年,所以他们分配了这个姓氏给我。”

察觉这个故事里的某个细节,宋律欲言又止:“如果你是自然生育的,你妈妈为什么……呃……”

猜出了她没说出口的话,新星期的塔克里人温和地咕噜安慰着不知自己问题是否妥当的外星人:“我的母亲——丽哈特将军并没有拒绝抚养我,我被培育修克斯接管是因为她在生产过程中出现了罕见的以太退行症并发情况,抢救无效不幸去世了。”

宋律看起来更加无措不安了:“噢,对、对不起,提起你伤心事了。”

“没关系,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无论如何,虽然塔克提斯将军确实是我的另一方基因提供者,但这不意味着他必须选择我入名。哪怕有血缘关系的情况下,消名费——也称作社会抚养费——会相对低一点,可从氏族的发展角度看,能力远比血缘要重要。”

塔克里社会与人类社会迥异甚至略显无情的家庭组构方式让宋律感觉有点点难过,但她还是把主要重心放在了照顾奎斯的情绪上:“可是,我觉得奎斯你也很厉害啊!只是不能使用奏旋而已,其他方面优秀就够了啦!他们入名不是只看奏旋能力的吧?”

奎斯沉默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应这个话题,而是转头提起了一个看似完全不相关的话题:“在希望军事型人才入名的情况下,氏族确定入名对象之前往往会举行数次大型实战演练,邀请潜在入名人选参加,规模视氏族大小决定。然后根据综合评定的绩点敲定最后入名的对象。而塔克提斯氏族当时举办的演练规模,据说是自战后以来最大的,邀请的对象也非常优秀,展现了塔克提斯氏族依旧屹立的实力和……咳。”

咽下说顺口的官方说辞,塔克提斯家唯一静默者局促地低头,压抑住滴答作响的不安谐音:“我当时刚成年,被邀请参加了五次塔克提斯的军事演练。而每一次演练,塞勒特都将我和其他人远远甩在了后面,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我的综合得分最多只能排第二。”

“可、可能她是应试型人才!费佐先生还看中了你在外面的表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除开演练评分的部分,塞勒特个人战绩也非常显赫。战时,她和我的父亲以及厄哈斯引路者他们一起参与了落幕行动,那是一场自杀式任务,旨在毁灭威克提姆人的母星。仙女座安理会为此派出了由各种族组成的有史以来规模最庞大的舰队,其中塔克里飞船的数量占了一半以上。然而在所有塔克里飞船中,真正参与近距离投放并成功撤离的只有叁条船。塔克提斯将军的暴风雨号,厄哈斯引路者接手的诺尔曼号,以及……”手肘撑在大腿上,躬身扶额的奎斯虽然语气沮丧,但眼睛却随着自己的话语闪烁着崇敬的火光,“塞勒特乘坐的穿梭机。”

只熟悉飞机火箭直升机这些航空载具名词的人类不确定地询问:“穿梭机是指之前费佐先生带我坐的那种小型飞船吗?”

“我不确定父亲带你坐的是什么。但如果你指的是开拓号上标配的太空穿梭机,是的,她当年乘坐的就是那个。”刚刚荣升为开拓号临时大副的塔克里人点点头,“落幕行动导致的瑟可丝星聚变足够摧毁那个星域任何无畏舰,但是参与了近距离投放任务的塞勒特却靠着惊人的奏旋能力和驾驶技术,利用星球爆发导致的以太乱流造出空洞,在以太空间孤身一人漂流了整整49个星循环后成功逃离到了安全区域并被救起。”

“这是个奇迹,甚至可以说是神迹,很多人说这是光者的显圣,即便到了现在,塞勒特在教宗那边也很受欢迎。”将沉浸于远方的思绪拉回来,奎斯羞愧地低下头,“无论从任何方面,我都不如她那般优秀。唯一能解释父亲拒绝她却选择我的理由,只有我的血脉。而如果不是我入名了塔克提斯氏族,也不会被安排这个巡航任务,之前遇到你的人或许也不会是我而是塞勒特了。”

宋律不是很懂那些战争、爆炸和宇宙漂流,这些对于来自地球的年轻人类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遥远缥缈,就像月光正盛时夜幕深处闪烁的星星,她能隐约看见,但远没有面前哀婉的月光那般让她难过。

半晌,她说:“——就算是这样,就算费佐先生真的是因为你的血脉选的你,又怎么样呢?父母总是偏心自己孩子的嘛,这也没办法呀。”

“不,这……”

“我叁岁的时候被发现有严重的障碍。这在我们那边是非常糟糕的病,因为大部分考试都以笔试为主要考核手段,而且为了公平起见,考试中是不能带任何电子辅助设备的。”打断奎斯的忏悔,啪啪拍着胸口的人类试图用自己的故事宽慰这位严以律己的好好外星人,“所以我爷爷奶奶他们叫我爸爸和他弟弟——我应该叫他小叔子吧?因为都没怎么走动过亲戚所以不太记得清了——换个孩子,因为他们家有一对和我同龄双胞胎兄弟嘛。爷爷说我有这个病去城里读书也出息不了,不如就留在乡下算了。”

上声骨吹出不解的颤音,奎斯问:“这在你们那边是很正常的事吗?有障碍的孩子就要换个地区和家庭抚养?”

“嗯……我觉得应该不是吧,但据说还是有些人是这么操作的,可能过去在我爷爷奶奶家那边比较常见。”宋律摸摸下巴,“但是我爸妈直接拒绝了,而且跟爷爷奶奶他们吵了很大一架。我听爸爸说,后面爷爷奶奶悄悄来我家道歉,然后告诉他们可以托人帮我弄到弱智的残疾证,这样我爸妈就可以再生一个了——因为那个时候规定一对夫妻除非刚好双胞胎,否则只能生养一个孩子,再多就要罚款了。”

终于听到了耳熟的东西,奎斯急急表态道:“噢,我们也有类似的政策,如果有人想要有第二个人入名氏族,她们需要缴纳的消名费和后续增加的家族税是第一个人的二倍甚至更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吧。可是最后爷爷奶奶还是被我妈狠狠骂出去了,因为我妈妈觉得他们在说我‘弱智’。直到现在我都没怎么见过爷爷奶奶,也再也没有回去过。”宋律不自觉扬起得意弧度的嘴角在下一秒又耷拉下来,“但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时真的就跟爸爸的弟弟的儿子——呃,这个应该叫堂弟?——互换了,我爸妈他们生活可能会更轻松。不用给我请那么多家教,不用对我花那么多精力,更不用为了照顾我放慢事业:我妈妈是我小学的老师,曾经推拒了其他刚成立的私立学校高薪的挖墙脚,就为了我。因为我的小学是市里面教资最好的小学,而且留在这的话能够靠一些……关系,让我保送直升到对口中学。毕竟我当时的成绩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看着也沮丧起来的宋律,仍旧对外星这种复杂的教育文化一头雾水的新星期塔克里人努力想着安慰之词:“但、但你的奏旋能力那么强,就算在笔试上因为障碍有所影响,也一定被各界青睐。你的父母一定为你感到骄傲的!”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把宋律憋得够呛,差点就把地球上没法用奏旋操纵以太这个事实吐了出来,但最终她还是勉强梗着嗓子换了个说法:“我们……那边对奏旋的管制情况不一样,只有经过筛选的专业人员才能单纯靠奏旋能力获得工作机会。而我的唱歌水平也真的、真的不像你们认为的那么厉害,唯一夸过我可以考虑走走专业路线的是我小学音乐老师。”

“这不是恰好说明……”

“你听我说完,当时我把她开玩笑的话告诉我妈之后,她气得直接拉我冲到办公室和这个老师大吵一架。然后第二天直接请假带我去大学声乐系,给我看了那些专业人员是怎么唱歌的,让我看清了和那些专业人士的差距。”

“这不公平!你只是个孩子,还没有接受过长时间的训练,当然不如他们啊!”

“不不不,这对于我来说真的是最好的了。毕竟要走这条路的话非常花钱,而且考核非常严苛,最后能成功——能够得到奏旋相关工作的人非常少。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试错的资本。而且我的天赋,我和我爸妈都觉得这不足以让我在这方面获得成功。”宋律苦笑了一声,“所以你大概也知道奏旋能力在我们那边有多……不在‘考核范围’内了吧。但就算这样,就算我大学志愿的时候悄悄改了志愿,就算我毕业至今都没找到工作在家里白吃白喝,我爸妈都还是偏心我多于外人的,这是人之常情。至于费佐先生因为血缘偏心你也是如此。你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要选孩子带回家的话肯定会优先考虑你嘛。”

低下头奎斯若有所思地哼着绵长的谐音,然而身边人类用力吸鼻子的声音则打断了他对费佐·塔克提斯内心想法的揣摸。他悄悄转头一看,霎时如之前电梯里发现自己悄悄哭鼻子的宋律一样大惊失色——因为他发现宋律也早已经涕泪横流,此时正努力屏气不哭出声来。

“我也想我的爸爸妈妈了。”抽出胸前口袋里的小红手帕给她擦眼泪的奎斯和他关切的慰问是压断她坚持的最后一根稻草。只勉强挤出这一句话避免多虑的外星人以为自己身体不适紧急叫医,宋律就抢过奎斯爪爪里的手帕一边擤着鼻涕一边嚎啕大哭起来,“我走之前还跟他们吵架,还说找不到工作就再也不回家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只是打算午饭、最多晚饭不回去吃啊!不是那么久不回去的意思啊!他们肯定好担心我哇——我再也吃不到我爸爸做的茶叶蛋了哇——我还把我妈妈刚给我买的靴子弄丢了,她担心我穿高跟鞋会扭伤脚腕特意帮我买的靴子哇——”

不用借助“菜太难吃”、“剧情太感人”等拙劣的借口哭出自己的思念和压力,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宣泄情绪的宋律眼泪如开闸洪水一泻千里。另一边单打独斗面对着宋律泄洪的奎斯只会拙劣地用随身打印装置不断打印出手帕递给嚎哭的人类。

他的叁个声部竭尽全力地用柔和的旋律和话语安慰着被他引起的话题反过来弄哭的外星人,却在她撕心裂肺的痛哭中感到如此的空洞无力。他希望自己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感觉好点,光者在上,他现在甚至想把自己的父亲给她,让她成为塔克提斯家的女儿,只要这能缓解她的思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住哭得一塌糊涂的外星人,塔克里人把自己的脖颈紧紧贴在她的脖子旁边,让自己声骨的震动加入她破音的哭嚎里,努力与她分担着她的痛苦和自己的安慰。直到对方由歇斯底里的哭喊缓和成委屈压抑的抽噎,他才稍稍退开身,对自觉丢脸、垂眼拒绝与自己对视的人类轻声道:“宋律?我们还有一种握手的方式,我想向你展示一下。”

虽然不明白为啥他这时候还想着握手,但宋律还是抽抽嗒嗒地配合他伸出了手,看着这个硬邦邦外星人把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分开,然后把他的四根爪子穿在她五根手指的指缝间,合手牢牢扣住她的手背。

“这是代表宣誓的握手。”金色眼眸的外星人认真而虔诚地盯住她飘忽的棕眸,“而我在这里宣誓,我会帮助你再次见到父母,就像我发誓会不惜一切保护你一样。”

顿了顿,被那双抬起的眼睛里盈满的泪水打得心碎的奎斯还是忍不住把一句傻话脱口而出:“在这期间你可以暂时用我的父亲!我不会介意的!”

“啥?!”本来抽噎宋律惊得都忘记打嗝了。

奎斯赶紧补充解释:“哦,呃,我是说,你可以当他是你爸爸!虽然塔克提斯将军可能在一些方面不如你爸爸那么好,也不会做什么……茶叶和蛋?但我可以保证他是个好人!”

“不不不不不用了谢谢心领了!”

“噢……那,我可以假装是你爸爸!只要告诉我该怎么扮演你们文化里的父亲,我会努力让你不那么寂寞的!”

“那更不对了啦——”又好气又好笑的宋律用没被他握住的左手作势打了他胸口几拳,之前难过的情绪被他这么一打岔暂时甩到了脑后。

虽然平白无故就被宋律揍了几拳,但她破涕为笑的神情让奎斯总算松了口气,他非但没躲闪,反而一把拉开衣服鼓励道:“你打到我胸前的骨板了,我不会有感觉的,你的手没有外甲保护组织也会痛。你要打的话最好打我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扯着宋律的手放在他拉开的拉链下坦露的骨板之间,找到那一块小小的软皮区域,奎斯热情地邀请:“就是这里,这是我们最脆弱的部分之一,突然被打可能会暂时喘不过气。不过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来,打吧!”

宋律瞠目结舌地看着莫名期待非常的奎斯,从他闪闪发光的眼睛和兴奋的语气来看,他真的很想教她怎么打塔克里人最痛。被奎斯授予重望的宋律努力咽了口口水,把婉拒的话吞了下去,然后颤颤巍巍地伸手在他胸前骨板和腹部甲板之间的软皮区域留下了轻飘飘的一拳。

……

“出问题了。”潜伏在穿梭通道上方通风管区奉命保护这些客人安全的幽影守卫盯着下方早已到达目的地,却久久没有人下车的豪华穿梭机。哪怕没有谐音环绕,他的语气也足够严肃到表达情绪,“我下去看看,你掩护我。”

“你真的觉得有必要吗?里面是一个塔克里人,还是个男性。”他身着黑服的女性同伴倒是显得格外淡定,“别忘了,他们可一直处于繁殖期。”

“卡莉萨大统领派我们来可不是为了在‘有没有必要’这种争论上浪费时间的。”射出固定钉,同样被黑服包裹的阴影守卫不再多说,用鞋跟的挂钩链接固定钉延伸出的线缆,悄无声息地倒挂着下垂到穿梭机车顶,从紧紧缠绕在身上避免晃动的触肢拆出一根,轻轻贴在了车顶——

“是的!继续,再用力点,宋律!你已经要摸到打我的诀窍了!就是这样……!你打得真好……!”

【“所以,情况如何?”】上方架着枪的同伴略带调侃的询问从内线里传出,带着一股子“我早告诉过你”的味道。

“……假警报。典型的塔克里人,暴力,粗鄙,随时随地都在繁殖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还好吧?”宋律愧疚地看着捂着胸肋步履蹒跚的奎斯,“我都说不要打了嘛。最近因为莫伊娜医生时不时搞体测,我力气好像变大了一点的。”

被受到鼓励的外星人最后认真一拳猝不及防地正中破绽,塔克里人为了面子忍痛故作轻松道:“没事,我只是暂时需要调整一下呼吸。”眼见对方闻言就要放开搀扶在他腰上的手,奎斯赶忙改口哼起凄惨可怜的嗡鸣,“但疼痛还是会影响平衡就是了。”

“哎呦!你看看你看看,我之前说啥来着!”宋律赶紧抬手抚上奎斯松手让步的位置,隔着衣服心疼地揉搓他胸前软皮,时不时还呼呼地吹两口气,用糊弄小孩的语气哄道,“不疼不疼了哈。嗨呀,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能随便打呢!下次我们不打这里了哦。”

“那其他地方还打吗?”奎斯紧张地追问。

“不打不打都不打——等等,你想我打吗?”

低头小心地观察着宋律的表情,奎斯提心吊胆吞吞吐吐地说:“有一点点……?因为我们塔里克的身体大部分覆盖着骨板,软皮部分很少也很难被关注到,有针对性的打击能让感觉更多一点、射速也更快一点,可以在同等时间里进行更多次的体验,所以在我们的性活动间挺常见的。当然是新星期的年轻人间比较常见,矮星期骨板里金属成分增加,虽然硬度有所增加,但是传递震动会更加敏锐,所以有点太刺激了。”

顿了顿,见宋律脸色不对,他又急急找补:“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各种感觉也够丰富了!不论打不打都很棒了!不如说如果你打我的话,我可能会因为需要同时处理太多刺激射得过快——”

一把捂住嘴的外星人表现让奎斯赶紧刹车:“等等,光者在上,你是不是对这个话题不舒服?深渊诅咒我,我忘记你们文化不喜欢这个话题了,对不起!Dei?bu?chi!”

“不不不,继续,继续,我爱听。”捂着嘴不让自己控制不住夸张上扬的嘴角吓到旁边的外星人,宋律在奎斯发音总是有哪里怪怪的“对不起”里拼命摇头,“你们,呃,都很喜欢这种方式吗?”

“也不是所有人都……我是说,这在塔克里人之间很常见,但是对无外甲的他族人士进行性活动的话都是让他们来作为施加方!除非他们自愿!”摸摸自己今早刚打磨好的面甲锋利的边缘,年轻的塔克里人突然有点为自己的骨板感到难堪,“虽然我们在身体结构上……‘尖锐’了一点,相对更容易划伤别的种族就是了。——你的房间到了,好好休息。”

相比起第一次为讨论性方面话题感到窘迫想立即转移话题的外星人,本应害羞的人类倒是显得意犹未尽、兴致昂扬,站在门口绞着手指扭扭捏捏地说:“那、那个,你要不要也进来坐坐休息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我……”

听出了奎斯谐音里的犹豫,宋律顿时此地无银叁百两疯狂找补:“不要误会也不要有压力,我只是说我们可以一起坐着聊聊天就好!不是说那个你一定要和我做的潜意思哈!”

“啊……我明……”

外星人难掩遗憾的叹息又让她立即掉转车头:“可、可是如果你真的想做的话,莫伊娜医生好像也说过什么我的寄生误会我生理期是在受伤所以帮我止血……总之先前我看好像也没啥……如、如果你想的话我们也可以……那个……”

“我很愿意和你一起消磨时间,无论是做还是不做。”意识到自己不明确的态度给情绪敏感的人类带来的影响,新晋的临时大副赶紧拿出了稳重的态度和谐音,帮慌乱的宋律稳定下情绪立场,“我犹豫只是因为接下来我可能需要为今晚的宴会做很多准备工作,恐怕不能加入你。但是别担心!我叫了朋友来陪你。”

仓鼠外星人清脆可爱的叽喳声和蛇蛇外星人阴冷危险的嘶嘶声顺着打开的大门流出,经过宋律脖子上的翻译器转化成她能理解的语言:

“你还在等什么,沙法尔,赶紧把他们种族灭绝了!”

“什么?不要!我才不要因为几个坏蛋就搞种族灭绝!”

“别玩个游戏还磨磨唧唧的!你那么软怎么不去当贝里斯人算了,让我来!”

“这是我的主档!你要种族灭绝就玩你自己的档……”“种族!灭绝!种族!灭绝!”

没料到哈蕾特和沙法尔会在等待一个新种族大使时玩《菈归鸟之纪》,还刚好在争执那么敏感的选项,奎斯胆战心惊地向身边的人类大使解释:“那只是个游戏,他们不是真的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懂我懂,游戏嘛,做啥都行。只是我没想到哈蕾特小姐会,呃,”看着直接喊着“种族灭绝”爬上沙法尔脑袋的鼠鼠和为了不种族灭绝把手柄藏在怀里的蛇蛇,宋律在他们内容和声线完全不符的叫嚷里沉默了一下,“那么容易情绪激动。”

虽然猜到宋律原本想说的形容词大概不是这个,可奎斯倒也没有不识趣到点破这一点的程度:“她……她平时就很精力充沛。”

打闹争夺手柄的组合也终于注意到了门口的两人,并由最心直口快的哈蕾特脱口而出:“宋律,你脸咋回事?哭了?”

没想到她看得出来的宋律还没来得及害羞,就听身边的奎斯毅然决然挺身而出道:“是我舔的!”还附带一个对她的眨巴眼,就像说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小暗号。

“什么?但、但是她现在处于生理期,我听她说这个时期不是很适合进行性活动。”身为医生的沙法尔顿时紧张得一个起身,把压在自己头上的哈蕾特掀翻在沙发,“你只是舔了,没有做别的事吧?我们对她的生理还不是特别了解,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就进行极限尝试。”

“我……我……”新星期塔克里人刚才意气风发的态度一下泄了气,支支吾吾地看看宋律又看看谴责的沙法尔和金属义肢展开的哈蕾特。

“他只舔了!没别的!”宋律赶忙解释,“而且我好像因为修克斯寄生的关系提早结束生理期了,没事的!不要怪奎斯!”

见哈蕾特半信半疑地收回了金属义肢,不受欢迎的塔克里人赶忙抓紧时间道别:“哈蕾特和沙法尔会帮你做好宴会的着装准备,我这边一旦准备好就会来接你一起去会场。”

“好的。”宋律点点头。

“而-而且我为你准备了惊喜!”被哈蕾特伸长的金属义肢推走的奎斯依依不舍地回头,“等着我,我会……”

“好了好了,走你的。”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大副推出门外,关上门的哈蕾特回头看向宋律,“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绞着手指的宋律不知道该从何讲起,“那个,我们之前在电梯里的时候遇到了奎斯爸爸和他的两个同事。有一个叫瓦卡阿德·厄哈斯的……”

“啊哈!我就知道!那个该死的塔克里引路者,他——”

及时冲过来捂住宋律的耳朵,沙法尔对怀里懵逼抬头看着自己的宋律尴尬地吐着信子。直到声情并茂、手舞足蹈、指天骂地的哈蕾特终于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暂做休息,他才松开手,简短地总结道:“那位叫瓦卡阿德·厄哈斯的塔克里引路者不是个好人,你一定要小心。”

“哦、哦。好的。”

……

捧着盒子的奎斯在门口深呼吸了几次,终于按响了门铃,然后对冲过来打开门的宋律背出了练习多次的台词:“你好,宋律,我来接你了。这个是你之前提到的的你母亲为你买的白色靴子,很抱歉之前被当做证物扣留了那么久,我帮你打申请要回……”

惊喜地接过突然失语的塔克里人手里的盒子,拿出那双干净如新的白色高跟靴,宋律在身后哈蕾特不赞同的“这根本不符合最佳的结构力学构造”的嘟囔里开心地换下了黑色的毛绒靴,抬头看向呆滞的奎斯:“谢谢你!我一直都想……想……”

总算回神的奎斯有点尴尬地用一声笛音掩饰自己的失态:“对-对不起,但是你太漂亮了,我有点愣神。”

也从奎斯这一身带来美学震撼中回神的宋律低头看看自己极简风的黑色衬衫牛仔裤配夸张风七彩毛绒外套的随性组合,再看看奎斯的黑红还带着格外华丽的金色装饰花纹的古典现代风军礼服装扮,欲言又止。她再回身看向自己的服装设计师哈蕾特和她的助手沙法尔,得到的只有四根骄傲的中指。

“我……我可以吗?”向她伸出覆盖着缎光布料的爪子,奎斯语调里的小心和期待打消了人类的疑虑,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手放进其中。她匆匆和房间里的两位朋友摆摆手就和激动的塔克里人一起窃笑着小跑离去。留下一脸无奈和感慨的哈蕾特和沙法尔。

“唉,年轻啊,就是容易被塔克里人迷住。”把自己的毛染成了蓝绿色的哈蕾特叹息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容易栽在那硬邦邦的甲壳和爪子上,他们脑袋上那些骨笛确实是艺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哦。”敷衍地应和着,趴在沙发靠背上的沙法尔视线依旧停留在那扇关闭的门板上,“希望莱特尔的光辉保佑他们今晚顺利。”

“朋友,别求你那个光者宗·真了,”啮齿动物唧唧地咂舌道,“祂在这方面真没有我们的光者莱特尔靠谱。真的。”

“啊,比我预计的时间要早一点,年轻的塔克提斯。”

“厄哈斯引路者?”用自己手爪牵着宋律的奎斯和他兴致勃勃对走廊壁画上出现的星团解说陡然一顿。不安的感觉就像蠕虫爬进了他的骨板缝隙,让他谐音一时不稳低了好几个调,而身边同样紧张的宋律抓紧自己的力道则让奎斯在这位臭名昭着的引路者面前重新唱出了不卑不亢的强音,“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挥手收起投影在自己视网膜上的界面,靠在走廊尽头立柱上的塔克里引路者终于背手转身直面向他们。他漫不经心的目光仅在严阵以待的奎斯身上停留了一瞬,就放在了低头回避自己目光的外星人身上:“是的,你可以把她带过来交给我,然后一个人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和你的父亲坐在一起。”

“什么?不!”揽着另一只手都被吓得捏住自己袖口的宋律后退一步,奎斯激动得谐音都有些破音了,“这是非常不妥的行为和发言,也非常缺乏恰当的礼仪!我不明白为何——”

“是这样吗?”不耐烦地打断他无趣的发言,厄哈斯引路者说,“那我建议你亲自向贝里斯大统领抗议,因为这是她的安排:你的座位在你的父亲旁边,她和我则要出列主座。你当然,就算你要抗议,也该是在宴会之后了。除非你的父亲没有教导过你适当的礼仪。”

“——这是大统领的意思?”奎斯一愣。

“但是卡利萨大统领说过是为了庆祝奎斯升职才办的这个宴会,怎么奎斯不能也坐在主座呢?”宋律急急地说。

“能够出列主座的人分别是我、代表新种族大使的你,以及代表空间站的阿奎拉王子和贝里斯族的大统领。”瓦卡阿德·厄哈斯的语气就像枯燥的书页一般翻过一页又一页,“现在,启迪我,年轻的人类小姑娘,你是觉得一个临时大副可以代替舰队指挥官的地位,还是觉得一个静默者比塔克里引路者更适合代表塔克里联邦?”

“这、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惊惶地在两个塔克里人之间游移视线,两边都不敢得罪的人类试图端水,“或许我们可以多加一把椅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你是说在身为主办方的贝里斯族都只能出席两位同种族高位者的情况下,你希望她们多为塔克里人加一个位席?去试试看吧,小姑娘,如果你成功了,务必让我代表塔克里族向你表达谢意。”

讥讽的语气和谐音刺激着奎斯的脑神经,哪怕竭力压制,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威慑的嗡鸣,庇护着身边显然也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嘲讽的宋律。

退而求其次的宋律支支吾吾:“那……那要不我和奎斯一起坐,呃,坐不是主座的位置吧。反正我……”

“好好想清楚,人类,这是一场外交宴会,你现在是你们种族的大使,代表的是你们种族的形象。如果你想自贬身价,随便你,但是你确认你想让人类种族的第一个外交宴会的位置就位于次席吗?”

这硕大的担子和责任毫无征兆地砸在了宋律头上,把她砸得面无血色,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另一边,以为她只是在担心自己感受的奎斯从内线和他的父亲确认了这个坐席安排后,也只能无奈地宽慰身边的外星人:“别担心,在跨席交际的时候我就会去找你的。谢谢你为我说话,但现在我们还是先忍耐一下吧。”

宋律僵硬地点点头,松开攥紧奎斯袖子的手,搅着手指来到这位身着黑紫色礼服的塔克里引路者面前,沉默地低头跟着他的脚步走着。周围的装饰愈发奢靡华丽,而塔克里引路者的手肘已经暗示地向她展开了很久,但她对此都已无暇关注,只是沉浸在自己即将代表人类出席一次外交宴会的紧张中。

“这不是我们的宋律小姐和厄哈斯引路者吗?”本和倚坐在扶手上的阿奎拉王子私语着什么的贝里斯大统领见到走进休息室的两人,触手立即震动着发出爽朗的笑声,同时起身迎上前去,“很高兴你们能加入我们。”

“这也是我们的荣幸。”礼貌地欠身行礼,瓦卡阿德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自始至终都没让宋律挽上的胳膊肘,“谢谢你们的邀请,我相信今夜必然是被光者祝福的一夜。”

“一切还好吗,宋律小姐?”阿奎拉注意到了跟着点头哈腰陪笑的宋律过分紧张的神色,担忧地询问。

“嗯?嗯!”维持着僵硬的笑容,宋律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用力地点点头。

“那就好。”卡莉萨大统领打断了还想说什么的阿奎拉,向宋律伸出了一只竖起的手掌,“我个人真的很高兴今夜能有你坐在我身边,宋律。我想我们肯定会有开心的一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那只手掌,宋律脑子“嗡”地一响:她知道这是这些外星人握手的起手式,但是她混乱空白的大脑根本想不起来那些转向和翻转的顺序,只是勉强记得第一步是把自己的手压上去……

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和贝里斯人的领袖手掌相对,一动不动地对峙那么久。

眯起暗红色的眼睛,卡莉萨审视着这位面对她这位大统领居然敢不先转手以表尊敬的新种族大使,有些讶异于对方和之前表现不符的大胆。但她很快就发现,对方并非是故意在和她较劲,而是被吓傻了,以至于不知道或者是忘记了接下来该如何动作。

不幸的是,这位可怜又青涩的外星大使面对的贝里斯人并不是好说话的阿奎拉,而是乐于欣赏她的惊恐无助的卡莉萨。她就这么冷笑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宋律,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她下一步举动。

“卡莉萨。”看不下去的贝里斯王子试图制止,却被他的大统领用一根抬起的触手拦住。

“转手。”压下自己的个人喜好,宋律身边的塔克里引路者唇板翕动给她了提醒。

“哪……转哪边……?”

悄悄抬手给她做示范的阿奎拉王子也小声提醒:“右边。——你的右边!”

“当然如果你要往左边转最后给我跪下我也不介意就是了。”哈哈大笑着压下手掌握住宋律手腕,随即将她的手翻转在上完成礼节性动作,没有放手的贝里斯大统领顺势一扯,让极力和她保持距离的人类踉踉跄跄地上前抵住她胸口,“来吧,别那么害羞。这里就只有我们几个你就紧张成这样,那接下来你看着几百个人可不得吓死。”

“对、对不……什么几百人?”

“卡莉萨!等等,她还没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是揪着宋律走向那道深蓝色帘幕的卡莉萨黑红色的触肢骤然张开,让这道幕布随其动作向两边退让,宴会的主场的热闹气氛猝不及防地迎面撞向被她攥在手里的外星人。瞬间汇聚在他们身上的明亮光线、崇敬好奇又或是嫉妒愤恨的目光、隐藏着各种真假情绪的谐音欢呼,这都如醇美的烈酒一般令卡莉萨陶醉,难以自拔。

但没有什么,没有任何东西,比她身边对这个场面明显不适应的外星人那局促无措的惶恐模样更令现在的她感到兴奋难耐,触手发粉。

宋律并没有注意到贝里斯统领那过于恶劣的目光,脑瓜子和耳朵都嗡嗡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下来的。那些以他们所在的阁楼式阳台为聚焦的光线让她感觉自己正处在电视里大型歌剧院舞台正中央——天杀的别说上台了,她连歌剧院都没去过!

虽然这不是歌剧院也不是舞台,但如果她弄砸了可比上台表演失败了更严重。苍天呐,她现在的笑容有没有很奇怪,她从刚才就感觉不到自己的脸了,她还在笑吗?她呼吸的声音是不是太重太快了?不会被其他人以为她是变态导致人类形象暴跌吧?下面的人是不是在笑?是在笑她吗?她做错了什么吗?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个装满黑红渐变液体的海螺状酒杯被递到了几乎要喘不过气的宋律面前。她诧异地看向把这杯叫不出名字的饮料递给自己的塔克里引路者,但昂首挺胸目视前方的蓝纹塔克里人甚至没有斜眼看她,仅是用差一点就要被卡莉萨慷慨激昂的演讲和谐音压过的声音对她悄声说:“喝了,让你自己冷静点。”

尽管大部分外星饮料酒水对她来说味道都非常奇怪,但唯唯诺诺地道谢双手接过杯子的宋律依旧不敢说出任何拒绝的话,谨慎地抿了一小口——意外冰凉清甜还带着些微气泡的扎嘴的口感打消了她的疑虑,这是自她来到这个外星人满地跑的地方第一次喝到那么好喝的苏打水,它提醒了宋律她的喉咙有多么干燥沙哑,迫切地需要水分滋润。

没有多想,宋律直接捧着杯子一饮而尽,没给身边小声惊呼了一声“等等”的厄哈斯引路者阻拦的机会,就连一直用余光观察着这个外星大使一举一动的卡莉萨的讲话也突兀的停顿了几微秒。

用不着他们的解释,人类便明白了身边塔克里人惊愕失态的原因:先前灌下的黑红液体似乎和她的胃里的胃酸起了激烈的化学反应,一股刺激作呕的腥臭和咸苦和那不知名的外星饮料带着高度酒精特有的灼烧感一起沿着食道一路上返。原本美味的饮料如今就像混合了夏日菜市场堆放已久的死鱼和猪血块一起发酵叁天后放进搅拌机里“日”地一声打成的浆糊,要不是她及时用一只手捂住了嘴,估计会直接忍不住吐出来。

她努力想将含在嘴里的外星酒重新咽回去,但光是让喉咙里的那部分不要再涌上来已经耗费了她大部分毅力和决心。她的视线重新放在右手的杯子上,还没等她下定决心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嘴里的酒吐回去,突然全体起立的外星人们就带着完全没有听卡莉萨都说了啥的宋律匆匆放下海螺杯,跟着站了起来。

“为了向宋律小姐和她的种族表示欢迎和致敬,本次宴会的祝音就由我们的新种族大使来起音吧。”金色的面纹在贝里斯大统领鲜红的外膜上熠熠发光,却依旧难掩眼底闪烁的恶劣暗色,“现在,宋律小姐,请给我们一个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嗯……?”含着满嘴莫森血酒根本没法张嘴的宋律真的要哭出来了。

空灵又浑厚的声音对宋律的“嗯”声音调进行了混音调和,伸展开双臂和触肢引导着众人以此进行祝音的阿奎拉王子阖眼避过意犹未尽的卡莉萨统领斜来的眼刀,为祝音一结束就弯腰把酒吐进塔克里引路者递来的空杯里的宋律解了围。

——我完了。人到底是怎么能捅出那么大篓子的。

低头看着自己碗里见底的外星咖喱,宋律的大脑不断给她回播复盘着她搞出的一系列洋相。她左右两边坐着的贝里斯大统领和塔克里引路者都已经对只会紧张讨好地对所有话题点头的她失去了兴趣,越过她互相讨论着她完全被自己的失败充斥的大脑无法理解的高深话题。

而帮了她好几次的白色王子在看了她一眼后,也选择附耳在卡莉萨统领讲起了悄悄话。他们红白的触肢在下方纠缠摆动,拉出晃悠悠的笑声——他们是不是在笑她?她又做错什么事了?

“这个开场表演让我看得有些心烦燥热,想去吹吹风。”撑桌起身,卡莉萨向右手边的两位客人道,“你们想不想加入我,厄哈斯引路者,宋律小姐?”

“当然。”

“不用不用,我不热,而且我饭还没吃完呢,谢谢哈。”

摆手欢送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耸肩离开的两人,终于摆脱这对压迫感极强的大佛的宋律匆匆把最后两口辣味咖喱吃下肚,咕嘟咕嘟地灌了几口水压下用上来的叹息,就被来到自己身边在本属于贝里斯大统领的椅子上坐下的阿奎拉王子吓得水杯归位低头坐正。

也不急着开口,阿奎拉静静等着下方乐池和舞台上的表演者结束那首《沐月之床》后,才悠悠道:“如果接下来的话有所冒犯,我在这里先向你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冒犯不会冒犯,哪会冒犯呢!”受宠若惊的宋律夸张地摇头摆手。

“——但是宋律小姐,你在你们种族里是不是并不算漂亮?”

——妈呀还真挺冒犯的。

下意识低头侧身用手捂住半边脸,人类一边摸索着检查自己脸上有没有起皮、长痘或者沾到什么东西,一边强颜欢笑地打着哈哈道:“有、有吗?我、我不知道哎哈哈哈哈!可能有点?不过反正没人当我面直说这个啦,顶多只是小时候家里人开玩笑——可能是我最近胖了一点?是我胖了吗?还是……?”

听着努力想缓和气氛的人类大使最后一句话都开始带上的些许压抑颤音,哪怕早有准备,贝里斯人也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因为,如果你在你们种族是漂亮的,你不会是现在这个表现。你或许会生气,也可能是一笑而过,而不是……”

“对不起。”

“……而不是道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哈、哈哈哈哈,是吗?对不起哈,我不是很熟悉这个这个……这个处理方法哈。”

又是一声叹息,阿奎拉倚在扶手上倾斜身子,凑近宋律:“你觉得我漂亮吗,宋律?”

“是的!当然!很漂亮,非常漂亮!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贝里斯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上,因为我皮肤外膜的颜色长期固定在白色,导致我并不是很符合贝里斯大众的审美。在贝里斯种族里白色和浅色系并不算是好看或者美丽的颜色。我们喜欢更为鲜艳或浓重的颜色,比如红色、蓝色、紫色。然而意外的是,我的身体对于很多外族人来说都非常有魅力——因为大部分外星人并不会以贝里斯人的审美为固定的标准。他们会从很多奇怪的角度找到欣赏你的方式。”阿奎拉让一根触肢抬起扭动,“比如,我曾经遇见过一个奥诺人,她说我说话或者笑的时候触肢弯曲浮动的方式很像莫里斯草原被风吹过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家乡。”

猝不及防地被这句无厘头的夸奖逗笑,宋律赶紧轻咳了几声保持严肃。然而斜靠在椅背上的贝里斯王子只是带笑地看着她,他那粉紫色的眼睛让他的眼神无时无刻都格外含情脉脉——除了当时和莫伊娜一起给她检查时那惊鸿一现的冷酷。

“我……我觉得,你的眼睛很漂亮。”不敢多与这位好心眼的王子多对视,低头的人类大使小心选了个最安全的角度奉承。

“谢谢。我也很喜欢我的眼睛。但是这不是我想告诉你的重点。”发出慵懒的笑声,白色的贝里斯人脸上宝石般的闪光纹路一闪而过,“我想告诉你的是,所有的外星人都是眼瞎。”

“……啊?”

“你们种族内部对于面容美丽的标准,他们根本分辨不了。莱特尔的慈悲,他们甚至要靠面纹和内置的自动识别系统来说出外族重要人物的名字。”触肢随意地挥舞着,阿奎拉对呆若木鸡的人类说,“你知道他们通常怎么分辨一个外族人是否美丽吗——当然,除了基于他们个人审美的偏好兴趣之外。”

宋律抓耳挠腮:“不知道哎。”

“你的态度。”贝里斯王子戏谑地说,“如果你拿出你是全种族最美的人的态度,他们就会买账,哪怕在他们眼里你并不符合他们的审美,他们也会不由自主地奉承你、巴结你、尊重你。”

“但是我不是——”

“那就假装你是。这里所有的人都在伪装自己,而我要说,你是其中最有优势的:没人了解你们种族,没人知道你们种族的习俗,而每个人都想比其他人更了解你们、比其他人摆出更尊重你们的姿态。”阿奎拉说,“举个例子,你刚刚就算直接把那杯莫森血酒吐桌上,只要说一句‘这是我们种族表达感谢的方式’,就会有不少人跟着你一起吐。——顺便一提,如果你之前把酒喷卡莉萨脸上,然后说这是你们种族感谢主办人的礼仪,我也会立即喝一口酒和你一起喷。我是说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色贝里斯人的触手末端在空中一点一点地模仿着点头的动作增强自己话语可信度,把宋律逗得捂嘴直笑。见她终于彻底放松下来,阿奎拉也触手微颤地发出了竖琴轻拨般的轻笑:“所以,别太紧张。只要你假装一切都很正常,我们也只会以为这是你们种族特有的文化。而如果你装出你是你们种族最美丽的人的态度,我敢说整个会场的外星人晚上想的都会是你——除了我。”

“噢,呃……”

“因为就算你不装出那副样子,我这个晚上也只会想着你了。”

虽然阿奎拉语气轻佻难辨,这先抑后扬的把戏和台词也老套,但配上他纯白无辜的外膜颜色和深邃迷人的粉紫色眼睛,还是成功令宋律一时脸红心跳、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应答。

她这笨拙的模样又逗笑了贝里斯王子,让他花枝乱颤的触肢不慎打落了桌上的餐具。拦住反射地想往桌下蹿的宋律,阿奎拉在滑进浅蓝色的桌布之前暗示地看了她一眼,然而后者正为自己居然让王子亲自捡餐具而坐立不安、于心有愧,根本没注意到他的暗示。

不过很快,从她脚腕开始缠绕攀援的触手就让人类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地掀开桌布看着钻进自己膝盖之间的贝里斯人:“您在做啥啊……?!”

“只是一些会让我们开心的事。”轻笑的贝里斯人侧头将白色外膜紧紧贴在宋律黑色的布料上,而他的一只触手已经缠上了她裤子搭扣,“你不喜欢我对你这样?”

“倒不是说不喜欢……不是!现在大庭广众的,万一被发现……!”

“噢,别担心,宋律,现在就是做这个事情的时候。你觉得为什么现在所有的灯光都只聚集在舞台上?而厄哈斯引路者和卡莉萨又去干什么了?”趴在她腿上的阿奎拉眼巴巴地抬眼看着震惊大悟的宋律,触手一下一下地点着她的裤子搭扣,“所以,我们能不能……?”

抬头四下观望了一下,确定这昏暗的灯光下应该没人能注意到他们这的情况后,宋律咬了咬嘴唇,慢慢地解开了自己的搭扣,并拉下了那条拉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贝里斯人的触肢温度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凉,甚至带着些许暖意。而在浸润了她的体温后,很快就变得和她一样灼热。

被接连不断的刺激压迫神经的宋律身子不断从椅子上下滑,愈发将自己送进章鱼外星人的触肢深处,而跪在她桌下的贝里斯王子干脆将她的膝盖架上自己的肩膀固定,以免她规避扭动导致他的触肢滑脱。

“宋律?”

“奎-奎斯?!”一个激灵撑起身子拉起桌布遮住自己腰腹以下的部位和桌子下的阿奎拉,宋律满头大汗地看着从侧方的楼梯走上来的塔克里人,“你、你怎么来了?”

“对不起,我知道现在不是跨席交际的时间,但是之前你看起来有点不对劲,我很担心……”

“我……嗯……!没事!之前只是不小心喝了你们的酒所以……咳!”努力在不易被发现的范围内挣扎踢腿,忍着自己声音变调的宋律尝试暗示桌下在他们对话期间触肢依旧一刻不停的章鱼外星人收收力可别闹腾了,却只得到他的轻笑震动和从内线传进她翻译器里的一句“假装”。

——哎不是大哥啊!你也没跟我说之前的“假装”是要在这时候用的啊!

苦乐参半地一捶扶手,咬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捂脸颤抖的人类奇怪反常的表现终究是引出了奎斯那个已经拖延得够久的问题:“你……你还好吗,宋律?”

“我……嗯~咳咳!很好!”颤颤巍巍地比出一个中指,宋律在阿奎拉震颤出隐秘笑声的触肢里咬牙切齿地说,“再好不过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将宋律拳头的颤抖和皮肤的变色尽收眼底,但奎斯没有继续追问她的异样,而是把话题重点引向了下方的舞台:“你知道这首贝里斯的《带来光的使者》吗?”

“不、不是很清楚……呢……!”双手握拳压在桌面上的宋律努力吸气平复呼吸。

“他们唱的是数万年前,光者莱特尔终于在贝里斯祭司的祈祷下,愿意降临于贝里斯人之中的故事。”奎斯用余光看着呼吸急促的宋律,手爪也不自觉地收紧成拳,“据说她给予了贝里斯人爱之光,为他们指引了进化之路。”

“哈、哈哈哈,这样哦。”

“当然也有一种说法是,”压抑不住喉音中随着宋律每次深呼吸而作响的呼噜,奎斯金色眸光也随她而闪动,“光者与这位贝里斯祭司交合,让自己的基因加入了他们。”

台上舞者歌声造成金色旋流中的一部分化成了模糊的人形,降到了浅粉色的章鱼星人面前。伴随着音乐的节奏,这个光人环绕着舞者跳跃飘浮着,宛如试探、又如在调笑,始终徘徊在舞者浅粉的触肢构成的怀抱。

而台下王子触肢也加入了他们缠绵醉人的旋律,和舞者旋转跳跃的触肢一般伸展探索着,试图在黑暗中捕捉那道代表幸福和满足的光。看书请到首发站:jizai8.

而在两个贝里斯人的共同努力下,宋律呼吸和心跳愈发急促。她身边一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的塔克里人似乎也被这画面和乐曲迷醉,用戴着手套握住了她攥紧台布的左手,谐音柔和地咕噜祈求着她的垂怜,并慢慢凑近了她。

眼瞅着愈发接近的奎斯即将发现桌台下的秘密,身体和精神却不由自主地被这过分惑人的音乐和舞蹈推向高处的人类拼命尝试转移自己注意,以免控制力因下一个冲击彻底绷断。她试图集中精力到背景里哀婉的音乐上以平复心情,然后——

然后她就真的完全冷静了下来。

铺天盖地的悲伤突如其来,就像有十床梅雨天的湿棉被突兀地压在了她的身上,冰冷潮湿又黏腻,让她热气未散的身体猝不及防地倒吸进一口凉气,因另一个原因僵直了身体,指尖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迅速由红转白的脸色令本情迷意乱的奎斯如浇了液氮的刹车片,即刻冷却。他立马松开握着宋律的手爪,确保自己没有伤到她又或者会让任何路过的人认为他伤了她,小心而谨慎地观察着她的表情问道:“宋……宋律……?你还好吗?”

“我……”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宋律张嘴想解释,出口的却是变调哽塞的哭腔。她仍然可以感觉到阿奎拉王子的一举一动,下方的舞者舞姿也依旧妙丽诱人,但已然无法激起她的任何绮念。

宋律摇摇头,深呼吸想压下这毫无由来的情绪,却因为甩头震动让悬挂于眼眶的眼泪掉了下来。新星期的塔克里人见状谐音一冷,也顾不上什么礼仪规矩,他一把掀开了桌布,对下方的贝里斯王子说:“请停下,阿奎拉王子,我认为你可能伤到了她。”

“我并不这么认为。”中途便已经察觉到对方状态不对,悉心为宋律清理着装好的阿奎拉好整以暇地用口袋里银蓝色的手帕擦拭着触须根部,从善如流地起身否定,“从医学角度上,我认为这可能是一些艺术感官上的刺激导致的。毕竟,《带来光的使者》这首奏旋,确实也暗含着莱特尔不得不与祭司告别,去他处传播光种的伤感低音。有些人天生对奏旋富有感知力,会对这部分旋律特别敏感有的人嘛……”

桃紫色的横瞳斜了一眼奎斯,阿奎拉掩着震颤地发出拨弦般的轻笑的触须摇摇头:“对奏旋则天生没有什么感知力。”

天生的塔克里静默者因这话攥紧了拳头,可无论是对方的身份还是现在的场合都不允许他冲撞贝里斯族最后的一位王子。

还好,被他掀桌布的举动惊得忘记难过的宋律及时地把掉在地上的下巴安了回去,插嘴扯开了话题:“等等等等!奎斯你啥时候知道他在下面的??”

“在、在我走上来的时候?”奎斯眨了眨眼,“从楼梯那个角度刚好能看到阿奎拉王子钻下去……”

“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双手抓头的宋律几乎崩溃,“那为啥你不早说啦——”

“我……我觉得按照你们的性羞耻文化,在结束前先假装没看到,等你们结束之后再和阿奎拉王子打招呼会比较有礼貌。毕竟宋律你不是不太喜欢被他人看到这个过程吗……?”避而不谈自己那点“想看到她努力忍耐的神情”小九九,奎斯打出了最安全的解释,“还是说我应该一早就跟阿奎拉王子打个招呼?”

“事实上,你直到现在都没跟我打招呼,塔克提斯先生。”交叉双臂的阿奎拉用慵懒的语气状似不经意地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奎斯闭眼吸了一大口气,将手臂摊开在身侧,向白色的贝里斯王子深鞠了一躬:“您好,阿奎拉王子,能受邀来到由您和大统领举办的宴会实属荣幸。请允许我代表塔克提斯氏族向您和大统领致以深深的谢意,愿光者的光辉永远庇护你们。”

“也愿莱特尔的慈悲会怜悯你,年轻的塔克提斯先生。”对鲜红面纹的塔克里人略一颔首,阿奎拉侧头向显然对他们的暗暗较劲感到格外不自在的人类大使道,“刚好,现在也该到跨席交际的时间了。宋律,你是想和这位塔克提斯先生一起去……”

“我想和奎斯一起!”等不及他说完就做出了选择的宋律迫不及待地捉住了奎斯礼服的边角,随即又为自己的抢答感到了些许羞赧和抱歉。

又一阵轻笑,阿奎拉看上去倒是没因她这毫不犹疑的选择感到冒犯或不快:“那就去吧。愿莱特尔的慈爱让你的前路顺利。”

稍作停顿,看着欢天喜地地拉着塔克里人的爪子准备走下楼梯的人类女性背影,贝里斯王子在只有他们俩人才能听到的哀奏里忍不住开口:“宋律?”

“怎么啦?”

折射着彩色光辉的纹路在阿奎拉纯白的皮肤外膜上一闪而过,阿奎拉触须尾端微微蜷曲,最终还是弯出了一个贝里斯人的礼貌笑容:“——别忘了我们之前说的那些悄悄话,好吗?”

虽然感觉有些许违和,但宋律还是感激地对这位纯白的章鱼星人点点头,和纳闷的奎斯一起走下了台阶。

“我们现在是要去干什么呢?”宋律的发问打断了奎斯的踟蹰,“阿奎拉说是要‘跨席交际’?这、这是外交任务吗?”

“哦,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就只是去不同的席位打个招呼聊聊天罢了。父亲和他的同席都很期待见到你。”

——这还不严重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想到一群和费佐一样地位的高官会在那等着自己,宋律的脚就有点发软。她扶着墙停下脚步,低头绞着手指对返身询问的塔克里人有些难为情地说:“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就是,按照你们外星人的角度来看的话,最受欢迎的女性外星人是怎么说话的呀?”

话刚说完,生怕奎斯因为自己这话对她产生误解有坏印象,草木皆兵的人类赶紧补充:“是这样的,我不太了解你们的文化习惯,哪怕在我家那边的时候,我对社交这方面也不是很……擅长。所以可能的话,我想先学习一下!以免冒犯你们!我没有……没有那种意思的!”

“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没明白她最后的“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但奎斯能看出她的窘迫,善解人意地选择了不追问,“虽然我觉得‘最’这个定义每个人都不太一样,但如果你希望找一些社交方面的学习对象……”

和奎斯一起躲在隐蔽的角落里,人类女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爪尖指向的对象,用气声震惊道:“哈蕾特?你是说哈蕾特是最受欢迎的??”

“是的。”也配合地用上气音,弯腰把脸贴近宋律的奎斯说,“她不仅是一位优秀的工程师,在时尚方面也小有名气。我听说老《列维塔》系列的电影公司曾经邀请她加入新作的服装设计团队,但因为当时的男主演爆出了对非决议种族进行种族歧视的丑闻,所以她拒绝了邀约,还在社交网络上发表了各种反歧视言论进行舆论施压,据说这导致了《列维塔》系列的重启。”

“哇……那么厉害。”

“是的。但就算排除这些因素,她也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女性——虽然对我有些敌意。”奎斯点按了几下虚空,然后把手掌放在宋律的目镜两边,“来,我帮你的目镜系统接通了她的翻译器内线,你现在应该可以听到她说的话了。”

宋律耳朵发红:“谢谢,但是这样擅自偷听,哈蕾特不会生气吗?”

“……应-应该不会?”话是如此,但奎斯的声音倒是又低了不少。

“我们在偷听谁呢?”弯腰贴在宋律另一边的女性塔克里人也用压低的声音说。

大惊失色地转身看向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的探索号船长,曾经与她竞争塔克提斯的入名权的奎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塞勒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嗨,年轻的塔克提斯,人类大使。”对他们发出招呼的笛音,有着金色面纹的高大塔克里女性一直起身便将周围人的视线吸引,“你今晚看起来真是容光焕发,宋律小姐。”

“你也是,塞勒特小姐。久仰大名,你身上塔克里风格的装饰很适合你。”抢在奎斯开口前,宋律就已经用平和冷静的语气和笑容开口。

【“金色非常衬你的皮肤外膜,但如果让我来搭配,我会选择更蓬松的服装材质让你的轮廓看着更有趣。”】

“金色非常衬你的……脸。但如果让我来搭配,我会选择更蓬松的服装材质让你的轮廓看着更有趣——当然只是个人意见。”直接用偷听到的鼠鼠星人语录现学现卖的人类模仿着对面塔克里人姿势挺高了胸膛,强迫自己直视着塞勒特那鲜红的双眸,希望她没发现自己的笑容有多僵硬。

“噢,这是你们那边的文化审美吗?多有意思啊。”饶有兴趣地吹出一声哨音,探索号船长随口向身边围聚过来外星人中的一位开口道,“噢,罗普尼先生,这位是宋律小姐,我们的人类大使。她显然在时尚方面有相当的建树,你想让她为你提供一些人类风格的着装建议吗?”

“哦,我可以吗?”没想到这位传奇的塔克里船长还记得自己名字的贝里斯人受宠若惊地上前,向宋律浅鞠一躬,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当然。让我看看——”故意拉长了音调,宋律等着哈蕾特那边能说出什么可以套用的专业点评,万幸,对方没有让她等太久便再次开了口,给了她参考,“你的服装风格很严谨,但你……”

【“……但你像贝里斯屎一样的软弱弥补了这一点。”】

“——不,不能这么说吧?!”宋律大惊!

“?什么?”不明所以还在等待后续的贝里斯人好奇地歪了歪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真以为我没注意到你入侵了我的系统吗,塔克提斯?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也是工程师了?”】

宋律满头大汗:“不,那个,是我,哈、哈蕾特……”

“哈蕾特?”贝里斯人向另一个方向歪歪头。

见势不妙的奎斯眼疾手快地从优雅的贝里斯侍从手中的托盘里拿走一杯深蓝色的饮料,重新挤到宋律身边:“嘿,宋律!我还记得你之前说过很怀念你父亲为你做的‘茶叶蛋’。虽然可能在味道上有点区别,但这个是产自迷拉洋深海的卡特叶冷泡茶加莫里蛋,应该也是茶叶蛋的一种!想不想试试?”

被救场的宋律有些讶异地看着奎斯和他手里的外星茶水,他甚至贴心地为她打印了一根粗吸管方便她喝到下面像珍珠丸子一样的东西。但她想起了不久前从另一个塔克里人手里接过的饮料——那杯让她出大洋相的莫森血酒,再加上大部分外星食物对她而言味道都异常诡异,顿时有些心生畏怯。

可奎斯眼底藏着的惴惴不安和畏缩却令她说不出一个拒绝的词,只能强笑着接过他手中的“茶水”+“蛋”,深吸一口气,抱着视死如归的心理嘬了一口——

咸甜的茶水所带的微弱苦韵被半熟的莫里蛋内部爆出的甜浆恰到好处的压住,而蛋皮的软韧就像大颗的西米,去除了空口喝茶的寡淡,增添了几分奶茶俏皮的口感。哪怕咽下肚等了几秒,也只有淡淡的清香回甘,并没有先前莫森血酒那冲击的回马枪——这卡特冷泡茶顿时超越了沙法尔的奶,成为了宋律心中外星饮料NO.1.

“还合你胃口吗?”虽然已经从宋律放光的眼睛猜到了大概,但新星期的塔克里人还是忍不住在众人面前多问一嘴。

“嗯嗯嗯嗯嗯!”一时舍不得松口的宋律只是叼着吸管疯狂点头。

“感恩光者,我们亲爱的人类朋友可真有品位。”塞勒特那浑厚的声线一开口便再次将宋律的目光和注意力吸引到了她身上,“你知道吗?这卡特叶只在固定的海域生长,而且生长周期极为漫长。往往要数十个恒星循环才能从母枝上抽出新芽,而新芽要成长几十乃至于数百个恒星循环才能褪去苦涩,变成能入口的成茶。从这杯茶的色泽来看,它应该至少是50循环以上的成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豁。”一边嚼着Q弹的莫森蛋,一边听着外星科普的宋律错过了被抢白的奎斯哀怨的眼神,然后猝不及防地感觉嘴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至于这莫森蛋……噢。”看见宋律低头在掌心吐出一半咬破的乳白色莫森蛋,一条白色重伤的蠕虫正从蛋皮里颤悠悠地爬出来,塞勒特也讶异地咂了咂舌,“光者保佑,居然能在这么边境的区域吃到活着孵化的莫森蛋。要知道它们对于运输的要求极高,若不能保存在……”

尖锐的尖叫划破了整个大厅,直接丢下杯子和手心颤颤巍巍的虫卵,魂飞魄散的宋律一下就蹦到了最近的塞勒特身上,尖叫着手脚并用地向上爬。直到后者反应过来托住激动的人类,以免她爬到自己脸上。

而几乎是凭空冒出的两个黑色贝里斯守卫中的一人用最快的速度将地上洒落溅碎的卡特茶水笼罩在光膜内并控制住想上前的投毒嫌疑犯奎斯,另一人则护在宋律和塞勒特面前,对她做了个大致扫描:“无中毒迹象,不确定是否为慢性毒素,立即……”

“虫!!虫啊!!”双腿死死夹住女性塔克里人腰的宋律惊魂甫定,只知道单手指着被罩住的那一堆虫卵嘶声尖叫,“还活着的虫啊!!”

被幽影守卫的护盾拦住的奎斯突然回过味来:“宋律,你们种族是不是不吃虫卵和虫的?”

“它还活着啊!”抱着塞勒特脖子的宋律叫得撕心肺裂,“刚刚还在我嘴巴里面动的虫啊!!”

“她到底是怕虫,还是吃活虫对于她们来说是非常残忍的文化冒犯?”围观人的窃窃私语如针般扎入奎斯的耳膜,让年轻的塔克里人被愧疚的潮水淹没。他拼命想绕过阻拦在他面前的贝里斯守卫,可全身黑衣的幽影守卫的防御却滴水不漏。

奎斯不能怪他们,毕竟塔克里人——尤其是塔克里男性糟糕的声誉摆在这,如果是他当守卫,他也会拦住这么一个可疑的新星期塔克里男人,不让他接近一个受惊的新种族大使的。

但是不管他在内心怎么想,看着被哈哈大笑的塞勒特抱去洗手间清理衬衫的宋律,这位倒霉的开拓号临时大副还是难掩谐音里的委屈和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她是不是应该留下来先帮奎斯解释一下的?

在豪华的盥洗化妆室浸泡搓洗着自己的黑衬衫,总算从恐慌中彻底冷静的宋律刚开始复盘之前自己的表现,奎斯那受伤的狗狗眼便第一个蹦了出来。要不是后面还有个帮她抱着那个毛茸茸外套的塞勒特在,她估计早就蹲地抱头尖叫发泄汹涌的愧疚了。

依靠在后面的桌台上,灰色面板金色面纹的女性塔克里人闲散地把玩着这团七彩的毛绒外套,装似不经意地开口道:“我可以看出你跟奎斯的关系很亲密。”

没想到她会突然开口的宋律小吓一跳,眼神不自觉地乱瞟想要和之前一样找到哈蕾特那样的参考榜样:“咦、咦?是这样吗?”

“是的,你没听出来吗?你没看着他的时候,他的谐音里的可怜劲都要溢出来了。”

“诶,这样啊,对不起,我听不太懂你们的谐音。”

“为什么要道歉?”塞勒特诧异地笑问道,“所以,他技术怎么样?”

手搓衬衫的宋律敏锐地感觉到这话有点不对味:“不好意思,你指的是什么方面的技术……?”

“所有方面的。比如,他的吻技还是那么烂吗?”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镜中外星人呆傻的模样提醒了塞勒特:“哦,奎斯他没跟你提过我?真无情。我们曾经一起搭档了一段时间,在老塔克提斯组织的军演上。他当时刚成年,如果年轻的奎斯真的和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乖的话,我或许是他的第一个。”

宋律冷汗涔涔而下,地摊和经典台言里前女友上门兴师问罪、报复陷害的情节疯狂地在她大脑里循环播放。

“不过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他在床上还是那么爱哭吗?”

——完了,怕不真的是奎斯的前女友想重续旧缘,来对她搞下马威的。

想起电视剧里两个女生互相扇耳光扯头发的画面,身高在人类里顶多只能算中等的人类女性不自觉地发起抖来——如果这些人高马大的硬邦邦星人抡圆胳膊给她一耳光,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死。

“你还好吗?你在发抖。”塞勒特从弯曲的上声骨里吹出了一声疑惑的哨音。

“我-我很好啊……咳!”一开口就被发颤变调的声线吓了一跳,已经把自己吓破胆的人类赶紧清请嗓子辩解,“就是有点冷。”

“噢,这可真让人心疼。可惜你的衣服还要一会才洗好,对吧?”放下那团毛茸茸外套,来到她身后的塔克里女性双手穿过她的胳膊撑在洗手台上,硬挺的礼服布料贴上了宋律祼露的脊椎,上面冰凉的镶嵌式装饰冰得她一个哆嗦,“好点了吗?”

被困在她的身体和洗手台之间的人类女性含糊地应了一声。她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黑色衬衫,虽然它估计早就可以从水里拿出来了,但塔克里女性从镜面反射里盯紧她的目光灼热又锐利,让宋律根本不敢抬头接招。

她的身体叫嚣着在对方有下一步动作前推开身后困住自己的外星人逃跑,但她的理智告诉她此时决不能轻举妄动:万一对方顺势一倒撞上桌角还说是她推的,那无凭无证还无依无靠的地球人对上这位传奇故事人尽皆知的探索号船长,简直是百口莫辩。她只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外星球牢底坐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塞勒特覆盖着银灰色手套的爪子沿着宋律的侧腰虚虚地滑过,若有若无的触摸让宋律的皮肤浮出片片小鸡皮疙瘩,“你喜欢奎斯的技术吗?”

“不是不是,我不喜……呃,我和奎斯不是那种……”下意识回避矛盾的反驳突然一梗,咬唇犹豫的宋律揪紧了手里的衬衫。

奎斯那双充满期待的金眸和塞勒特这双野性掠夺的红眸在她脑中天平上交战了半天,最后由奎斯的狗狗眼险胜一筹。宋律狠狠心,咬牙抬头对上镜中塞勒特垂下的视线,强压下语气中总是会习惯性带的不确定和迟疑,用哈蕾特那副爱咋咋地的态度朗声道:“啊对,我喜欢他,咋滴。”

“真的吗?太棒了。”一声悠长上扬的谐音从画着金色面纹的塔克里女性弯曲的上声骨里唱出,难辨喜怒,“你知道,他的很多技巧都是我教的。”

不甘示弱地挺起胸膛,不习惯这么强势的宋律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那、那又怎么样!我我我也……咳咳!我也有教……教他很多……!”

看着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勉强从剧烈的咳嗽里挤出几个字的人类,塞勒特把自己的脖颈贴上她的侧颈,嗡嗡地震着安抚的音符:“这就是说,我比他更熟练。如果你喜欢他的技术,我猜你会更喜欢我。”

“———???”

“想试试吗?我也很好奇,”长长的指爪陷进宋律软绵绵的肚子,将她更深地压进背后塔克里女性的怀抱,“你到底教了他什么技巧~”

直到这时,大惊失色的宋律才意识到:这位疑似奎斯前女友的外星人目标并不是奎斯,之前奇怪的言行也不是在跟她示威或宣告对奎斯的主权——她特么的是想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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