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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鸫将近十点钟才回到宿舍。在客厅看电视的鑫立刻把存在保温箱里的饭拿出来,给鸫递了份餐具,然后到厨房里倒了两杯热豆奶,一杯给鸫,一杯自己。鑫做这些事过于自然熟练,给鸫一种忙了一天回到家里有人照顾的感觉,就差个莫测往他嘴里塞鸡腿、逼着喝下一大碗薏米粥了。自然而然地,他就简短解释自己为什麽这麽迟回来:“我收集了游行的和不参与的人的想法,还去柯兰达、霍姆斯和榭斯卡几个公司一趟,然后又到太空港委书记那边坐了一会。所以回来迟了。”
鑫对他自报行程的举动没有意见,直接问:“有什麽收获?”
鸫先呼哧几口猪血,夹了条青菜,不紧不慢地嚼完了,才说:“人们的想法有很多,但是归结起来还是不想打仗,确切来说是惧怕战争。人类在多国时期就经历过无数战争,进入太空时代后,更是刷新了对战争的印象,他们赌不起在星际级别的战争中存活下来的几率。”
鑫说:“这是所有人都恐惧的事。”
鸫继续说:“另外一些由资本家操控的,代表了拟态时代之前的旧式科技,只是为反对拟态技术而反对。这批资本家很对拟态和纳米构造体老久了,既把这个跟战争联系起来,又顺带提一下莫氏的拟态技术一家独大。在人类存亡问题上搞投机主义,我很佩服他们的勇气。之后,我把这些零零散散的整理成册,交给了书记,他们那边意见倒是比较模糊,不像达尔文的书记,态度强硬作风强势。也算是不同太空港之间的执政作风。这里集中了很多保守派,需要这种温和的作风才能够给各派人士生存空间,不过这也只是和平时期的态度。特殊时期、战争时期有另一种态度,可不能让这种人瞎跳,给保卫战役带来隐患。”
鸫把饭扒剩一半,啃了几块排骨,感觉嘴唇油腻刚想舔,鑫就递过来纸巾,同时问:“你的建议是?”
鸫擦干净嘴巴,说:“我跟书记、副书记和港长、副港长说,社会的改革是很难的,但是借用外在因素这把刀来砍掉身上的荆棘是有效可行的。历史上有多次相似史实可以参考,比如普法战争中诞生的巴黎公社,一战时期的苏俄十月革命,二战结束后的中国共産党成立新中国,还有后来悬臂之战打破国家分割统治,红军团结人民,最终统一人类文明。”
鑫看着他把剩下的菜吃完,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为他这种激进的革命心态鼓掌,还是要为他有资格能直接和港长、书记们说这种话而佩服。鸫在回来之后,就安上了联邦纳米构造体技术总工程师的头衔,是罗伊的上上上级。乌纱帽虽然大,但实际上干的事又多又杂,基本上是和小啾对半分,又因为纳米构造体的研究性质颇为複杂,如今的形势又暗流涌动,他本人只能四处跑,直到研制出有效对抗无名氏的武器
天地良心,鑫最后只能感叹一句:“你的想法越来越贴近柯安塔了。”鸫一边喝豆奶一边笑着说谢谢。
没多久,其他融合者也回来了。鑫给他们準备饭菜,他们就和鸫攀谈起来,听闻鸫跑去看游行示威了,纷纷发洩对游行的不满:“那些人啊,就知道瞎折腾,这麽多人聚衆游行,如果出了什麽事,有个污染者突然袭击什麽的,还不是要我们去救。我们算是好了,部队的人基本上轮着加班,根本没有休息时间,家都回不了。”
莱斯利说:“你说他们跑出来干什麽呢,都已经通告说很危险,尽量不要出门,还要出来。可能得目击什麽恐怖袭击才知道可怕吧。”
森:“没办法呀,如果真的袭击到普通人,受罚的还是我们。如果不是每个污染者都得摁死在摇篮里,我真想把那些怪物拎出来游街示衆。”
鸫:“有没有想过把这些维和行动透明公开?”
歌莉娅:“我们是觉得可以,但决定权不在我们手上。而且上面那些懒皮球不干预也不作为,由着人闹,闹出事又是我们擦屁股。”
埃米尔:“大概是觉得如果把这些怪物和战况公开会造成恐慌吧。有很多人和平惯了,一旦真的遭受什麽,逃得比谁都快。”
鸫:“说到底还是民衆对政府不信任,政府也不信任民衆。但形势紧急,必定要迈出这一步,还是立刻把控宣传口的好。”
莱斯利:“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接受的东西,其他信息无论真假对错都会视而不见的啦。”
歌莉娅:“不过呢,这些也只是我们的想法,你不要因为我们的看法而改变大局战略。不管怎麽说,我们是融合者,是有自保能力的,普通民衆是没有的,他们才是主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