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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诡异的是,老头脚下竟趴着两只麻花鸭,俩小家伙如家宠般,安静地依偎在其身旁,纹丝不动。
“小伙子,遇兇了吧?”老头端正着脑袋,沖正前方询问道。
安逸并未理会老头,一心只顾着接走司机,遂猛地推酒吧开门,怎料聒噪音乐倾泻而出,顿时给其来了个措手不及。
小清新的外立面装修,可店内居然是金属摇滚乐队的演出,更何况店名还是「禹州记忆」,这般反差着实让安逸有些费解。
“小伙子,遇兇了吧?”老头依旧擡头朝着正前方,淡然说道。
“抱歉,老先生,我现在有些急事,晚点再来拜会。”安逸尴尬地朝老者鞠了个躬,随后迅速钻入酒吧。
肆意晃动的射灯,浓烈刺鼻的烟草,金属音乐仿似铁锤,不断敲击着安逸的鼓膜,其由衷感叹这酒吧隔音真不赖,一墙里外竟划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领导,我们在这儿。”卷毛男远远瞧见安逸,立马向其挥手。
待安逸步至舞台前的卡座,眼瞅司机正抱着仨空酒瓶,在几个着装怪异的青年男女注视下,倒在沙发上肆意抖动,而其口中振振有词,似乎咒骂着某人。
“你们不是要转场吗?我现在扶他回去,你们赶紧走吧。”安逸瞥了眼卷毛男,俨乎其然道。
“可是领导,这位小哥说今晚由他买单,但如今他醉成这副模样,估计也没办法起来付钱,要不您先替其垫上?”卷毛男盯着安逸,嬉皮笑脸道。
“你…”安逸欲言又止,念着此处正是这些混混的地盘,动手必定吃亏,遂继续道,“叫酒保拿机器过来,刷卡。”
不出两分钟,酒保递来张水单,其上赫然列着几瓶天价洋酒,总消费金额高达近三万元。
“领导,这几瓶都是由小哥亲自下单,而剩下的十来瓶都是我的存酒,全当我请客了。”见安逸板着脸,卷毛男立刻凑上前解释道。
“机器拿过来。”说着,安逸朝酒保挥了挥手。
看着安逸输完密码,直至机器吐出消费回单,卷毛男随即松了口气,提起桌上的酒瓶猛地灌了一口。
安逸不再理会这帮混混,其上前俯身架起司机,怎想刚把这家伙扶坐,其口中竟倏然吐出一摊秽物,顿时将安逸外套整个右袖给弄髒。
“你小子,这是喝了多少。”说着,安逸把司机放靠至一侧,并连忙脱下外套,将之弃于地上。
可就在此时,那卷毛男竟弯腰拾起安逸的衣服,待查看标签后,不禁诧异道:
“天吶,领导,亚历山大的西装外套,您说丢就丢了?这标志性的骷髅头暗纹刺绣,可是我的挚爱。”
“你喜欢就拿去吧。”说罢,安逸麻溜地挽起衬衣袖口,并架着司机迅速朝大门走去。
离开酒吧后,安逸不自觉朝旁侧瞥了一眼,却发现那戴着墨镜的老头已不知所蹤。可转念一想,那老头的出现着实有些诡异,而其口中所指的遇兇,难不成正是安逸遇见的红衣小鬼。
回到民宿,安逸摸遍司机身上所有口袋,始终未找到他的房卡,遂迫不得已将其带回自己房间。
待将司机放躺在床上后,安逸只觉身上满是酒气和烟草味,故打算先去沖了个澡,然而其打开浴室灯的瞬间,眼看窗外赫然挂了张苍白的脸,可不过弹指,那鬼脸又蓦然消失。
“该死,难道我産生幻觉了。”
安逸自言自语,并缓缓上前打开喷淋,随着热气腾起,视线逐渐模糊。
是夜,淩晨四点,安逸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舟车劳顿的旅途,莫名出现的红衣小鬼,手段低级拙劣的酒托,加上此时司机那如响雷般的鼾声,此行一切都显得那麽糟糕。
“糟糕,我的项链。”安逸猛然起身,惊呼道。
看来糟糕的不仅如此,安逸顿时想起自己的项链,眼下正放在西装外套的兜里,遂连忙掏出手机,给那陌生异地号码回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谢谢。」
连续去了三通电话,卷毛男一直未接,安逸连声咒骂着,随即倾身倒在沙发上,迫使自己紧闭双眼,不再替这些烦心事费神。
翌日,七点一刻,急促敲门声将安逸惊醒,其迟缓地从沙发起身,上前按开反锁扣。
“您好,古镇派出所,麻烦跟我们去所里一趟。”两名穿着制服的男子站在门口,朝安逸要求道。
“请问,现在是有需要配合的工作吗?”安逸睡意未去,迷糊地询问道。
“卷大力死了,根据群衆提供的线索,昨晚你们在「禹州记忆」酒吧与其有过接触,所以请跟我们回所里接受调查。”其中一名制服男子义正辞严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