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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把昨天买的对联贴上。”
裴言朝着顾庭安伸出一只手，让顾庭安把他拉了起来。
顾庭安先去洗漱，裴言看着洗手间里那个身影，明显能感觉到顾庭安和以往的不同。
今天的顾庭安看起来心情很好。
这大概是顾庭安近三十年来，过的唯一一个正式的、不孤单的除夕。
裴言还想让顾庭安更开心一些。
趁着顾庭安去厨房备菜的功夫，裴言悄悄地穿好衣服，开门出去了一趟。
明明是想给顾庭安準备一个惊喜，可他感觉自己就跟做贼一样。
他带着一身冷意推门回来的时候，顾庭安还在厨房里没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
不过他本身就是个藏不住的性子，要是让他等到晚上再把东西拿出来，他感觉自己这一天能憋死。
裴言在厨房门口来来回回路过了好几趟，最后还是把手背在身后，走到了顾庭安身边。
顾庭安正在切圆葱，头也不回地问道：“刚才干什麽去了？”
裴言把手里的东西举到他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给你的。”
“什麽？”顾庭安放下菜刀，回头看了一眼，裴言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红包。
“给你的压岁钱。”裴言说。
顾庭安愣了一下，才说道：“压岁钱都是长辈给晚辈，你这是在暗示我什麽吗？”
裴言想了想，轻声说道：“这是23岁的裴言给18岁的顾庭安的，希望他往后的每一年都可以开心顺遂，平安健康。”
这是顾庭安长到现在收到的第一份压岁钱。
沉甸甸的。
看这厚度，都快要把红包撑破了，裴言想必是在里面塞了不少钱，看样子是要把他前面那些年没收到过的压岁钱都补回来。
裴言像是捧着一颗心递到他面前，顾庭安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语言如此的匮乏，不知该说些什麽。
而裴言还在不停地剖白着自己的心意：
“至于28岁的顾庭安，他的压岁钱我已经让我爸我妈準备好了。”
“以后的每一个春节，都保证你有红包拿，保证不让你一个人。”
顾庭安不等听完，捧着裴言的脸，吻了上去。
裴言配合地张开嘴，迎接着顾庭安的进攻。
可亲着亲着，他突然情不自禁地流起了眼泪。
那滴泪滴到顾庭安脸上，顾庭安也愣了一下，“我咬疼你了？”
他擡手想去帮裴言擦眼泪，可他的手才靠近，裴言的眼泪掉的更兇了。
顾庭安有些手足无措，“好端端的，怎麽哭了。”
裴言余光扫到案板上的圆葱，一下子就揪出了罪魁祸首。
“我也不想啊，可你的手刚切完圆葱就来摸我！”
想不哭都难。
顾庭安这才想起来，他拉着裴言到水龙头下洗了洗眼睛，没忍住笑了。
裴言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也笑了。
原本应该是很温情的时刻，就这样被意外打破，不过他们并不觉得有什麽可惜。
对联也贴完了，卫生也刚打扫过，裴言没什麽事情做，就靠在门边看着顾庭安。
顾庭安招呼他，“来帮我打下手。”
“需要我做什麽？”裴言凑到他身边，“顾总请指示。”
顾庭安扔给他两头蒜，“先把蒜剥了吧。”
裴言蹲在垃圾桶旁边，一瓣一瓣地剥着，原本应该是很枯燥的事情，可能是因为和顾庭安一起做，倒也不觉得无聊。
“你有什麽特别想吃的菜吗？”顾庭安问。
裴言想了几秒钟，“之前在龙城吃过的锅包肉还不错。”
“不过你会做吗？”他不放心地问顾庭安，“要是太麻烦就算了。”
“没做过。”顾庭安把裴言剥好的蒜都都剁成了蒜末放在碗里，“你上网搜一下教程，我试试。”
裴言找好教程，把手机举到顾庭安面前，顾庭安看了两眼，就开始去切肉。
顾庭安切菜的动作很是熟练，裴言原本还怀疑他真的会做饭麽，但现在已经完全打消了疑虑。
只是，他更好奇的是......
“哥，你什麽时候会的做饭？怎麽在京城的时候从来也没见你进过厨房。”
“我还没有这个竈台高的时候，就已经自己动手做饭了。”顾庭安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然你以为我小时候吃什麽长大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做的东西勉强能熟，至于味道，不提也罢。”
裴言听完，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想扑过去抱住顾庭安。
他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实施，顾庭安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你那是什麽眼神？心疼我了？”
裴言点了点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