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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停地思考这个梦境到底意味着什麽,为什麽自己会反複梦到这个场景?又或者,这个梦境是在试图告诉自己什麽重要的信息吗?
赵子颐催促道:“快起来换衣服哈,我先把你的书拿到教室去占位子。”
舒望随口答应了一声。
她睡得昏昏沉沉的,感觉头脑有些不听指令。起床换好衣服后,她站在镜子前刷牙。阳光透过护栏的缝隙,洒在了舒望的脸上。舒望看着镜子前的自己,脑海中却止不住地又回忆起那个神秘的梦。
一路上,她心不在焉地飞跑着赶去教室,好在并没有迟到。
当她走进教室时,陈教授已经站在讲台上打开了投影仪,準备好了课件。她看了看整个教室,赵子颐也看到了她,并向她挥着手,然后她朝赵子颐给她占好的座位那边走去。整堂课上,同学们都专心致志地听着课并仔细地做着笔记。只有舒望,她的心思早已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舒望表面上仍旧和往常一样,上课、吃饭、去图书馆自习。异于寻常的是,她最近总是觉得很困,而入睡之后又总是做着同一个梦,醒来后又让她疲惫不堪。
这天夜里,她在梦中又看到了那个身影,看样子那好像是一个男子的轮廓,如同月光下的剪影,朦胧而神秘。她的视线无法穿透那层迷雾,只能捕捉到他的衣襟已被鲜血染红,他的手掌捂着胸前流出的血,他好像是受了重伤。
然后,男子的身影忽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耀眼的白光,犹如极光划破夜空,璀璨却刺眼。而那道白光的后面好像有什麽,可每当她几乎将要触及到真相的时候,现实却又将她从梦境中拉了回来。
“滴滴滴,滴滴滴”,舒望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铃声。
原来是闹钟的声音,为了避免再次睡过头,舒望早已调好了闹钟提醒自己起床。
她曾想过给哥哥打电话,想从医学方面询问这个奇怪的梦到底意味着什麽。但一想到哥哥工作繁忙,她就不忍心去打扰他。如果告诉父母的话,她又怕他们担心。思前想后,她决定把这个事情告诉她的好朋友赵子颐。
晚上,月色如水,星星点点。赵子颐和舒望结束了在图书馆的自习,手抱着书本,沿着树影婆娑的小道,悠然走向宿舍。夜色中,两人的身影逐渐融为一体。
舒望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子颐,你有没有过每晚都做同一个梦的经历呀?”
赵子颐边走边想,然后缓缓开口道:“好像没有耶。但我有做过那种梦,就是一个大梦里嵌套着一个小梦。醒来后,具体的细节却在几秒钟内就迅速消失了,只留下一种很模糊的感觉。”她尴尬地笑了笑。
舒望听后,眉头紧锁,她的声音显得有些不安:“我最近夜里总是梦见我掉进了海里,海里有一个人我看不清楚,还有一道白光,那道白光后面是什麽我也看不清楚。”
赵子颐看着舒望,她试图用开玩笑的方式来缓解舒望的紧张:“按照你这种说法,那个人肯定是你日思夜想的人。如果是你日思夜想的人,那十有八九可能是你的心上人。那你的心上人是谁呢?这个答案不是出来了吗?”
舒望被她的话逗笑了,但笑容中却透露出一丝苦涩。
赵子颐想了想,继续说道:“舒舒,我之前看过弗洛伊德写的那本《梦的解析》。按照你说的这种情况,大概就是说你这个梦可能反映了你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或记忆。或许你曾经经历过类似的场景,又或者听说过类似的故事,所以这些记忆就在你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最后又在梦境中得以重现。至于到底是哪种情况,就不知道了。”
舒望听后,长舒一口气。她感到心乱如麻,头也有点痛。现在的她,真的什麽也不想去想。可是,她又忍不住去想,到底是不是她的内心深处真的隐藏着某种情感或记忆呢?
又过了几天,在夏末初秋的夜晚,舒望和赵子颐从图书馆出来,然后经过了晚上也仍然闹声鼎沸的运动场,她们马上就要走到兰苑的女生宿舍楼下了。
然而,舒望的内心却并不像周围的夜色那样平静,她感到心烦意乱,她现在还不想回宿舍,她甚至有些害怕那个梦。
舒望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道:“子颐,你能不能再陪我走一走?”
赵子颐眼看出了舒望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于是便回应道:“好呀,你想去哪里?”
舒望想了想,她发现自己其实也并没有想要去哪里,只是想漫无目的地走走散散心,说道:“就随便走一走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