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土地公咽下惊奇,扭着僵硬的鱼身,悄悄问白骨,“山神大人,你们到时候盖房子,能不能给我修个土地庙。”
没道理喜鹊都有成片的果树,他没有土地庙。
他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咳咳,挤一挤就是了。
楚幺割草休息时,就看到白骨蹲在湖边,正拿澡豆搓洗他的衣物。裘裤,鞋子都认真的拿刷子刷呢。
楚幺脸有些热,长这麽大还没人给他洗过衣服。更何况是贴身的衣服,白骨一遍遍搓洗,楚幺诡异的觉得难为情。
楚幺挠挠头,想说他自己洗,但又觉得生分了。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习惯了就好。只是白骨不吃不喝还不用穿衣,就好像无欲无求的神仙。一直是白骨照顾他,楚幺没能回报什麽,心里愧疚越来越多。
楚幺走近道,“怎麽来跑来这麽远洗,茅庐那边不是有个近的取水潭吗?”
白骨没看他,也没回应。
土地公鱼水里吐泡泡:哦,自然是想看着你。
楚幺就自顾自道,“是不是这里湖大,好洗。”
“要是下雨不天晴怎麽办,不过没关系,到时候烧火烤干就好了。”
白骨点点头。
楚幺和白骨说一会儿话后,又开始割草烧灰了。他时不时擡头,发现白骨已经捉着阿黄在湖边洗澡了。
湖水冷,阿黄都冻的后腿打颤,浑身湿漉漉的阿黄看起来可怜极了。皮毛贴着干柴的骨架抖啊抖,耳朵后飞耷拉着,一双狗眼显得格外硕大的无辜闪亮。
阿黄在向他无声求救。
叫都不敢叫了。
楚幺连忙跑近,阿黄见状紧绷着的身子终于敢动了,憋着一口气狠狠的抖了抖。水花带着泡沫飞溅,楚幺手背上都溅了水渍。
“咦,怎麽是热的。”
楚幺蹲下伸手在湖里搅和了下,确实是温热水。
明明早上洗手的时候都是冷的。
楚幺想不明白,但是这世上想不明白的事情多着呢。
楚幺便也不担心阿黄被冻着了,还把阿黄往湖里推了推,“暖和,别怕。不洗不知道,你看你都把水洗灰了。白骨刚洗的褥单,你也要洗干净。”
阿黄瑟瑟发抖,它不是怕水,是怕骷髅人啊。
白骨不仅把狗和衣物都洗了,就连茅庐里的厨具竈台,什麽犄角旮旯都擦洗了一遍。
这里作为猎户临时落脚点,屋子里自然是髒兮兮的,灰尘血腥都是陈年老垢了,可硬叫白骨用草木灰擦干净了。
楚幺担心突然下雨,屋里反而受潮发霉。
但是没有,一连晴了三天后,楚幺把地里种子种下,烧好了草木灰堆后,才下起了雨。
楚幺感叹道,“这雨下的真及时啊,不早一天不晚一天,老天爷真好。”
对此,喜鹊只是默默看了眼静静不起眼的白骨。
春雨淅淅沥沥,一下就是三天。
下雨天,楚幺没事做,就坐在屋檐下。
看着山雨起雾听滴滴答答的雨声,树叶子被雨水打的发绿,他想着地里的种子应该也在慢慢发芽吧。
楚幺坐在凳子上,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腮,漫无目的在群山春雨里游蕩,一左一右趴着阿黄和老虎。但是他不能摸,要是摸了一个,另外一个就会往他身上扑。
不过看着两只毛绒绒眯眼午睡,楚幺也有些困了。
枝叶积了一滩春雨,啪嗒一声椭圆的叶片倾斜,混合在滴答雨珠中,楚幺觉得越发困了。
等他觉得后背和膝盖后下方咯人时,他模糊睁眼,发现白骨正抱着他起身往屋里走。
楚幺又打着哈欠靠在肩膀的硬骨头上,闭眼喃喃道,“我不干活就会困。”
“还是干活才有精神。”
别说楚幺了,土地公默默当了这麽些天的背后灵,此时閑下来,只能揪着胡子解闷。
天晴后,楚幺要下山卖东西再买些物资回来了。
要买蓑衣,换洗的褥单、棉被,还有买些其他瓜果种子回来,还有一些小东西。
喜鹊本想在山里翻到人参给楚幺的,但这东西有灵性自己会隐藏还会长脚跑,喜鹊找不到。不过她倒是找了好些兰花。
老虎倒是叼了两只野味,一只二十几斤的小野鹿,一只野兔子。
楚幺用树藤搓成一股绳,将它们腿脚绑的结实,然后装在竹篓里。兰花就放在竹篮里,根部还用湿濡的松针覆盖着保持鲜活的水分。
镇上逢每月二七是集市,惠婶说她家基本上都会赶集,要是楚幺赶集的话,可以早点去她家坐牛车。
当然,这牛车是收钱的。
楚幺想了下,要是特意去惠婶家反而绕路,从山口到惠婶的下口村也得走三刻钟。东西不多的话,他就打算走路去镇上。要是路上遇见了惠婶家的牛车再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