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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也不知道从哪里找的野鸡蛋,楚幺每天早上都能喝到。味道,确实腥味重。但楚幺心里确实甜甜的。
楚幺已经决定留在山上了,想继续砍树搭建房子,但是喜鹊三人都阻止了他。
磨刀不误砍柴工,先把他身体养一段时间再说。
天知道楚幺这几天吃了睡睡了吃,骨头都閑的发痒,他就是不干活浑身不舒服。
他一走到挂着刀具的墙壁上,白骨就在他背后咔咔掉骨头,一回头就见高大的白骨轰然坍塌了一地。
吓得他手足无措,白骨却自动拼接成人形。
楚幺担忧问道,“这是怎麽了?”
白骨扯着楚幺的裤脚,楚幺顺势蹲下,他的手腕就被白骨握住,然后捡地上的白骨部位开始拼身躯。
“要我拼?”
白骨点头。
楚幺手指摸到白骨的时候还是有些发抖。
不过,一会儿就适应了。
次数多了,他就发现这是白骨阻止他做工。
又怕他閑不住,就把自己骨头打乱,让他慢慢拼接出人体。
别说,这个法子还挺有用。
起码楚幺摸了几遍骨头后,觉得这个白骨也是自己拼出来的,夜晚看到白骨都不怕了。
楚幺閑下来,就老惦记着把山下的阿黄接回来。
他养母抠抠搜搜一定不会善待阿黄。
或许这几天,养母会忌惮他临别时的警告,但是时日一长定会渐渐不当回事。
楚幺想着,就见喜鹊飞回茅草屋,高兴道,“小幺,我发现了一处蜂蜜。”
至于喜鹊为什麽要找新的吃食,自然是楚幺吃东西的表情没最开始的喜不自胜了。三个精怪虽然不和楚幺一起吃,但是看着楚幺吃的香,它们也开心。
“好啊,我也去!”楚幺兴奋道。
他迫不及待放下要拼凑的骨头,起身就朝墙壁取刀具。
地上散乱的白骨把自己脑袋摆正,又正了腿骨才幽幽起身,两个骷髅眼朝喜鹊看了眼,喜鹊莫名读懂了一丝情绪。
喜鹊摇摇头,白骨没有自主意识的。
此时是早春二月,崇山峻岭似阴沉的海,只泛着零星山花开着一簇簇的粉白。
一般来说,三月才能慢慢采摘花蜜。但喜鹊不一样,翻遍山里,她就能找到勤快的蜜蜂酿的蜂蜜。
阳光散开深山云雾,沉睡的墨绿丛林渐渐冒出嫩黄芽叶,风一吹,脚边的小野花摇晃着露水,空气里都是清甜的山野气味。
老虎走在前面眯着眼晃悠着尾巴,喜鹊蹲在它脑袋上指挥开路。喜鹊嫌弃老虎慢吞吞的,急地一直跳脚。
楚幺手里拿着树干,一边走一边打两边野草上的露水。
白骨殿后,手里拎着两个篮子,篮子里面丢了把柴刀。
一路走去,遇到菌菇也能摘的。
这一行人专注走路找蘑菇,没发现草丛里藏着一双兇横的兽眼。
“老大,这白骨什麽来头?”狼二道。
“能和那白癡老虎混在一起,能有什麽来头?”头狼的竖瞳透着冰冷鄙视道。
“那把这个人吃了?”狼二道。
“别轻举妄动,听我命令。”头狼道。
两只狼就这样鬼鬼祟祟的在草丛里匍匐前进,忽的,前面狼二不动了。
头狼一头顶在前面那狼的屁股上,呸呸嘴角,恶狠狠道,“怎麽不动了。”
“老大,他们跑了回来。”
那白癡老虎张牙舞爪的咆哮怒吼,喜鹊那烦人精嘴里叽叽喳喳的着急喊着快跑。
那个弱小的人类吓得慌不择路,喜鹊在后面骂骂咧咧,“你个死老虎,你爪子犯贱捅出来的马蜂窝,你跑什麽!”
“还不把小幺驮着跑!”
老虎耷拉着耳朵,听见怒骂声,又晃着肚皮折回跑到楚幺身边,让楚幺骑在它身上,抱紧它脖子。
楚幺赶忙爬上虎背,金灿灿的虎皮滑亮还有点流光溢彩。他还没坐稳,老虎一个火烧屁股似的猛沖离弦,楚幺吓得后背一仰嘴巴吃了一腔的湿冷山气,差点就摔到了。
老虎有点心虚,但随即听见背上的楚幺哈哈哈大笑起来。
老虎不懂楚幺为什麽笑。但是听见他越笑越大声,山谷里全是少年鲜活快哉的笑声,老虎便跑的更快了。
嘿嘿,它还记得前几天的楚幺,一脸胆怯阴霾的可怜样子呢。
一路上惊起粉蝶,鸟雀扑腾,自由的早春气息大口大口的灌进楚幺肺腑,他面色有些兴奋的胀红。
楚幺回头看去,喜鹊飞在高空远远甩了马蜂窝一大截,他有些担心白骨。
白骨此时完全被马蜂窝围着,黑压压的像是一个巨大的怪物。马蜂生气想蛰死白骨,但白骨完全不受影响,自顾自的朝石壁里探取蜂巢花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