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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然脸色难看得紧,不耐地打断贺一廷:“既然这麽幸福,你又和我妈结婚干什麽。”
贺一廷说不出来反驳的借口,只能借着身份训斥贺然:“这就是你和你爸说话的态度吗?老大不小了,规矩点,不然将来怎麽继承我的事业。”
贺然嘁了一声,懒得再理会贺一廷,目光投向连绵的山峰。
要不是他妈心髒不好,他才懒得和这个臭老头一起过来。
休息够了,几人就往埋着陈绛的地方去了。
深山里没有什麽可以拍照的设备,陈绛的墓碑上就只有零星的几个字,看起来好不凄凉。
贺一廷从山脚演到了半山腰,抱着陈绛的墓碑就哭了起来。
傅景韫将一束纯白的山茶花放在坟前,挽着陈晏礼,并未言语。
几人冷眼看着贺一廷的假情假意。
也算是见过陈绛了,说是祭拜,贺一廷却是空手来的,眼下还没走到山脚,就开始提醒陈晏礼了:“情蛊的事……”
“我会替你解的,我不是你,我说到做到的。”
被这麽一讥讽,贺一廷脸上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但还是硬撑着回道:“我知道。”
贺然见到贺一廷这副模样,只觉得陌生,陪了自己二十年的父亲,说烂掉就突然烂掉了。
原来爱也是可以演出来的,还演的那麽逼真。
他就是个傻逼,连这都看不出来。
“你们先回西塘市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办,等明天晚上回了西塘市,我就去给你解决情蛊的事。”
听到陈晏礼这麽说,贺一廷的心才稍稍安稳了些,有具体时间就有保障,他对身后的贺然道:“那咱们先回去吧。”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贺然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麽,听到贺一廷的话只是随意嗯了一声,机械般地跟在贺一廷后面。
贺一廷带着贺然离开后,陈晏礼就坐在干净的椅子上,看着傅景韫忙前忙后。
坐不住了想站起来去帮着打扫,却又被傅景韫按着坐回到椅子上。
“我来就好,你坐着,别乱动。”
“你是打定主意要把我养废?”
傅景韫坦然承认了:“有这个想法。”
陈晏礼眼睛蕴着笑意,道:“行,我坐着,你收拾。”
简单地除了一下尘,趁着有太阳,傅景韫把被子也抱出去晒了晒。
累了大半天,幸亏来的时候有带些吃的,不然真得饿死在山里了。
陈晏礼微微踮起脚替傅景韫擦着汗,道:“今天很累了,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再带你去那个地方。”
傅景韫嗯了一声,没什麽意见,去哪里无所谓,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去。
晚上,两人在竹板上铺了褥子,躺在小院里面看星星,看着看着傅景韫就不老实了。
山里蚊虫多,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叮得发痒。
傅景韫借着替陈晏礼解痒的借口,双手几欲游走他的全身。
夜风清凉,山野中只有蝉鸣入耳,呼吸声也显得浓重起来。
“手臂,没有大动作就不疼?是吗?”傅景韫在他耳边低语,带着浅浅的热意。
“嗯,动作轻点,幅度小点,就没问题……”
……
次日清晨,陈晏礼一醒,傅景韫就端来了清水,给他洗漱用。
简单洗漱后,陈晏礼带着傅景韫往那处神秘地方去了。
穿过一片浓郁的树林,不见天日,视野终于开阔了几分。
一片空地上,一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不同于其他翠绿的树叶,在此刻的夏季,它的叶子是发粉的,就像初始的爱情一般,是纯粹的美好。
陈晏礼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来两把刻刀,两个小木牌,递给傅景韫一份。
“这是棵灵树,据说刻上对方的名字,再一同挂起来,就能到天荒地老。”
傅景韫没说扫兴的话,拿着刻刀,盘腿坐在地上,刻了起来。
陈晏礼的左手不太方便,以至于刻出来的字迹有点潦草,甚至有不少歪斜的划痕,远不比傅景韫的精巧。
但心意到了就行,陈晏礼不在乎这个。
“要麻烦你挂上去了。”陈晏礼把木牌放进傅景韫手心里,亲了亲他唇畔的皮肤,酥酥麻麻的,“不用挂太高,小心点爬。”
“好,你找个凉快地方坐着,我很快。”
第195章 长命百岁,岁岁有你(30)
挂好刻着两人姓名的木牌,傅景韫轻轻拥住陈晏礼,听着沙沙的树叶摩擦声,就这麽静静地在树下站了一会儿。
“还有别的想做的事吗?”傅景韫问道。
陈晏礼皱了皱眉:“怎麽听着像我命不久矣了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