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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讲过,姐姐们只担心瑞恩希被变态骗走了,从来没想过变态竟是瑞恩希。
因为被按在人怀里,此时身后人说话,正好有一股温热的气息游走在瑞恩希他耳后和后颈处。
瑞恩希躲了一下,没躲掉,像是被挠了痒痒肉一般疯狂在枕头上蹭,用别的触觉压过后颈奇怪的感觉。
“你都摸我肚子那麽多回了,我才摸一下。”
他甚至还有些委屈。
楼倚霜哽了一下。
“那再给你摸几次?”
“可以吗?”
瑞恩希立马追问。
“……”
沉默。
“好吧……”瑞恩希垂头丧气,随即变得气愤,义愤填膺,“不给摸还问,你真讨厌。”
脸都气歪了。
好像对不能摸到楼倚霜的腹部十分愤懑和难过。
突然,他话锋一转。
“对了——”
楼倚霜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又要出幺蛾子。
果然就听见瑞恩希问:
“你说我不需要很厉害,那我……是不是回去之后就可以不用再学了?”
两只大眼睛各写着一个字,拼起来就是:期、待。
话虽如此,但是……
不用很厉害不等于可以是个菜□□?
楼倚霜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诚然如他所说,无论瑞恩希多菜,只要在他身边,都不会受到伤害。
这样的话……
算了,回去多给他搜罗点保命的法器。
宗门大比应付应付得了。
他也不是什麽望子成龙的大家长,初心也不过是想让瑞恩希在宗门大比上免于受伤罢了。
“嗯。”
“好吧,我就知……欸欸欸!真的嘛?”
瑞恩希都做好被拒绝的準备了,谁知楼倚霜竟然破天荒地同意了!
他再也不用一会练剑,一会看书,还要应对楼倚霜的抽查了,简直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他蛄蛹几下,翻了个面,重新面对着楼倚霜,然后兴沖沖地钻进楼倚霜怀里。
脑袋在楼倚霜脖颈下胸口上顶了好半天,像突然被放出牛棚的小牛,急沖沖地四处跑四处顶。
他仰起头,一张小脸被折腾得红扑扑的,如同一颗光洁的熟苹果,一双浅绿色眸子在黯淡的夜晚迸射出亮闪的水光。
“太好啦!楼倚霜我最喜欢你了!”
接着如释重负般把脸埋到楼倚霜锁骨处,美美睡觉。
呼吸的水汽散落在楼倚霜身上。
瑞恩希倒是毫无负担,有人却因为他的举动彻夜难眠。
那一连串动作直接让楼倚霜僵硬了身体,仿佛寒冬腊月的大雪将他淹没,动弹不得。
一直到瑞恩希陷入沉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楼倚霜都还没有睡着。
以往就是不睡,也能冥思,现在却是安静下来不了一点。
就说冬天就该闭关。
睡不着的人默道。
睁眼到天明。
-
九重山。
楼倚霜把故千仇薅出来,故千仇反手又把姜苦夏摇出来。
最后三个人坐在一个歪脖子树下,围着一张落满了雪的茶桌。
热茶滚滚,楼倚霜已经给自己倒了好几杯。
“我……”
“你……?”
“我好像……”
“你好像……?”
“我昨晚……”
“你昨晚……?”
“楼倚霜你再憋不出一句话来当心我扇你啊。”
故千仇摔杯。
姜苦夏按住故千仇蓄势的手,“别别别,孩子大了,打不得。”
“师姐,我活六百多年了,你别这样叫我。”楼倚霜本就不好意思开口,又听到师姐内涵他还是个小孩,更加说不出口。
一向见谁怼谁、话风毒辣的楼倚霜,发现自己此刻竟然如此难以啓齿。
他没办法坦然地把困扰自己的问题说给别人听。
甚至在考虑能不能以“我有一个朋友”作为开头来阐述这荒谬而诡谲的故事发展。
昨晚他怀里的温香暖玉,甜蜜的话语,僵直的身体,让他眼睁睁看着月亮从正中走到看不见影。
但比起昨夜的亲昵,更让他心绪难安的是,他似乎习惯了和瑞恩希的亲昵。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刚进九重山门时,他习惯了日日勤学苦练,付出超出旁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最后换来应得的成绩;
师傅仙逝后,他成了九重山大名鼎鼎的渡霜仙尊,习惯了和师兄斗智斗勇减少杂务来专心修炼,最后以一己之力封印了为祸人间的魔族;
师兄开始表现出力不从心后,他又悄无声息地接受了督促弟子的任务,习惯了每天到演武场骂一圈,不负衆望成了师兄弟三人中最具有威慑力的那一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