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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以为以及退了很大一步,楼倚霜不可能在拒绝了。
“出去玩,去哪玩?”
“到清游哥哥的药圃里抓蝴蝶,找小满姐姐去吓唬练功的其他弟子,或者和老爷爷坐在山门吹晚风……”
不对,老爷爷那里他才不去。
前些日他和老爷爷吐槽楼倚霜给他安排的事情实在太多啦,因为没有飞行扫帚而不得不学习东洲的剑,还要学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来应对宗门大比,可明明他就不是九重山的弟子嘛,结果老爷爷一点也不能理解他,反而笑他。
瑞恩希气得好几天没去山门那儿了。
“想挺好。”
“是呢!”瑞恩希用力一点头,突然反应过来楼倚霜好像话中有话,明白楼倚霜不可能放他出去玩,又开始嘟囔:“还好我不是东洲人,不然每天学这学那早就累成趴趴狗了。”
“好吧好吧,不同意就算了,我也没有很想出去玩!我才不想和他们玩呢。”
楼倚霜哑笑。
只能接着任由楼倚霜安排。
前七日熬过去了,又是讲课,瑞恩希洋洋洒洒讲了一上午,因为楼倚霜提前準备了问答册,所以这次课讲得十分顺利。
下午又被抓来当学生。
东洲的剑属实是不太好使,连楼倚霜手把手教瑞恩希,他都能把剑戳到地上去。
竹林的地面已经出现了数十个小土坑,前几日楚清游进来给瑞恩希送甜粥,看了这地面,惊愕问含霜府是不是闹鼠灾了。
要是真闹鼠灾了,他那有些药草可以借含霜府一用。
楼倚霜脸都青了。
竹林。
楼倚霜给瑞恩希演示剑式。
竹风清和,随剑而动,渡霜剑刀光剑影,反射的剑光似乎带着杀气,简单几下就将连片的竹子倾倒,看起来毫不费力。
瑞恩希在一旁看着,抱头鼠窜,等楼倚霜演示完,啪啪啪地鼓掌。
站得挺拔,昂首挺胸,仿佛与有荣焉。
楼倚霜收起剑,负剑而立,问他:“记住了吗?”
瑞恩希摇头,答得干脆:“没有。”
楼倚霜:“……”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演示,每次让瑞恩希学一学剑式,他都表现得格外积极,但就是学不会也记不住,最后在那双如同湖面一样的水绿色双眸闪着光的期待下,楼倚霜一遍又一遍地演示。
到底是谁在学?
他算是回过味来了,瑞恩希怕不是有意的。
楼倚霜将渡霜剑横在瑞恩希面前。
“算了。”他对瑞恩希逃避学习的各种方法也算是钦佩,只能叹口气降低要求,“实在不想学就学一学御剑,至少打不过了还能跑。”
渡霜剑仿佛受到了侮辱,强烈振颤着。
瑞恩希围着渡霜剑绕了一圈,摸了摸下巴,最后得出结论:“我觉得还是我的扫帚比较好,你觉得呢?”
“我不觉得。”楼倚霜凝视他。
渡霜剑却又猛烈震颤起来,比刚才还剧烈。
瑞恩希仿佛找到了帮手,戳了戳渡霜剑。
“你看,他也这麽觉得。”
“一丘之貉。”楼倚霜嗤之以鼻。
天之骄子显然想不通为何有人如此厌学,学到了就是自己的,也不见得多累,怎麽就这麽难劝。
要是别人,楼倚霜压根不会在乎他学不学,可这人是瑞恩希,春后还要参加宗门大比,到时候被打得鼻青脸肿怎麽办。
瑞恩希努努嘴,把手掌摊开给楼倚霜看。
他的手掌不如楼倚霜那样宽大,反而显得有些娇小,白嫩的手掌心泛着血色,指跟磨得红通了,还有些莹润,似乎要起小水泡了。
手掌摊开在楼倚霜面前,指尖自然地弯曲着,透出晶莹的粉色,像天然的粉晶玉石,圆润而玲珑剔透。
楼倚霜垂眸,伸手用指尖在瑞恩希的掌心划过,柔软如绸缎,接着挪动到指跟,在指跟摩梭了两下,蓦地停住了。
即使他刚才那样铁石心肠,现在也不免泛起心疼,像一根根细针扎着他的心肉,绵密刺痛着。
“回去吧,日后再说……”声音稍有些沙哑,仿佛带着无尽的无可奈何。
他算是明白为何瑞恩希长这麽大还这样娇气,难怪他的老师和姐姐们那样娇惯他。
他看了也忍不住将底线一挪再挪。
甚至都开始思考走后门找白玉京的人帮他把瑞恩希的名字消掉的可能性大不大……
瑞恩希握拳耶了一声,发现楼倚霜看着他,又收回手嘿嘿笑了两声。
楼倚霜把他的头发揉乱,“小傻子。”
瑞恩希跺了跺脚,边走边整理他的金毛。
回屋途中,楼倚霜给楚清游发了灵讯,让他送点外伤膏药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