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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闻先生,我……”
闻尧寒擡手打断了他的话,尖锐的指尖划破掌心,深红色的血沿着他的掌纹脉络流下来,滴落进荒草里,那一片的土地顿时乌黑发烂。
闻尧寒擡起手,看向伊执伤。
“喝。”
伊执伤喉结滚动,二话不说单膝跪下身去,双手捧起闻尧寒的掌心,小心翼翼地低下头舔舐着不断流出鲜血的伤口。
同时,华如绪和裴朝暮因为闻尧寒的到来,身上的伤也迅速开始恢複,两人站起身,迈步走到时空裂缝前。
在接到闻尧寒的授意后,两人转身走了进去。
夜棠看着伊执伤手背上变化得更加妖冶可怖的“w”纹身,脑中一瞬间划过什麽,随即他蹙眉冷声道:“你用你的妖血养人?”
“你想要他变成你的专属血妖。”
人要想变成妖的途径有两种。
一种是像银缚凛那样,因为超过自身承受的怨气和绝望,在吞噬毒物后堕化成妖。
值得一说的是,这种方法成妖是很难的,因为在经受一定痛苦后,身体会自发开啓保护状态。
而且这种能跟人本体相融合的毒物并不多,弄不好就是死命一条。
第二种就是闻尧寒这样的,由一只修炼千年的大妖不断喂血给那个人类,期间一定要掌握好量的变化,不然人类很容易会失控,最终导致失败。
一只妖有了自己的血妖,就等于有了一个跟自己一样,拥有漫长生命、不死不灭的仆从。
“过度喜爱,自是情难自禁。”
伊执伤喝完了血,顺从地站在他身旁,闻尧寒擦了擦手上残留的血迹,笑着问道:“师弟,你难道不想让秦妄变成你的专属血妖麽?”
“过度喜爱?”
夜棠双手抱臂,漂亮的眉眼间有着藏不住的恃宠而骄,还有这个被偏宠的得意,上下打量了一番伊执伤,不屑道:“这句话你是跟我们说,还是跟你的身边人说的?”
夜棠是绝对不相信闻尧寒会有真心的,他谁也不爱,他只爱他自己。
一千年前便是如此,想来一千年后也不会更改的。
“我想师弟有些误会了。”
闻尧寒倒是毫不避讳,他拍了拍伊执伤的肩膀,淡淡道:“我说的喜爱,可能跟你口中的喜爱有些不一样。”
他说:“执伤是个很乖的孩子,他会绝对服从我的每一个命令,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大过我的任务,也不会反驳我的任何一句话,就算我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夜棠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将他的心理剖析出来,“你只是觉得他能满足于你的掌控欲而已,你对他的喜爱,跟对宠物的喜爱没什麽区别。”
“嗯,应该可以这麽说吧。”闻尧寒欣然接受了他这个说法。
站在夜棠身后的秦妄看了一眼伊执伤,发现后者对他们的话没有任何反应,真的就像是闻尧寒说的那样,完全服从和听从,不会反驳。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闻尧寒落在夜棠身上的目光看向秦妄,说道:“秦妄,你以为你们又有什麽不同呢?”
他摊开手,像是随口一说:“夜棠对你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同样恶劣窒息,他不準你接触任何人,不想其他人靠近你,你眼里和心里只能有他一个人。”
“你真的能忍受这样的他吗?”
“为什麽不呢?”
秦妄挑眉,毫不在意地说道:“毕竟我也是这样的人。”
闻尧寒却是轻笑一声,一句话让对面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你有没有想过,夜棠爱你,是建立在没有一千年前记忆的前提之上的。”
秦妄眯眸,周身气势瞬变,“你这话什麽意思?”
他知道夜棠没有恢複记忆,但一千年前分别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发生什麽不可调和的矛盾。
那为什麽闻尧寒要说这种话。
难道一千年前还发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吗?
闻尧寒擡手示意伊执伤退回时空裂缝,“夜棠,既然你想不起来,不如让我帮帮你吧。”
夜棠神色冰冷地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秦妄张了张口,看了一眼夜棠脸上的表情,最终也闭上了嘴。
“一千年前,那场本该属于秦妄的雷劫降落,你不忍心看他因为无法承受而灰飞烟灭,就替他挡了下来。”
闻尧寒说道:“而在你奄奄一息的时候,是我救了你。”
“那根本就——”
“当时秦妄在哪?”夜棠出声打断了秦妄的话,他看着闻尧寒总是游刃有余的神情,又问了一遍,“差点灰飞烟灭的话他肯定也受了很重的伤,那时候他在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