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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路边谢苒打着双闪。
“晏总,要上去坐坐吗?”
“她又没有邀请我。”
晏璋总是在这种关键时候犯轴,而且是一根筋的那种,“我有什麽理由上去。”
“晏总,许小姐家楼上的灯亮着,她应该还没休息。”
言下之意,你再不上去人就要休息了。
“……”
“许小姐的脚伤还没好,我们可以上去关心一下。”
五分钟后,谢苒提着一堆营养品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的人,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对应的楼层。
咚咚咚——
她勾着手指在门上轻叩了几声。
“来了。”
几日没听到她的声音,门后的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晏总,我下去挪个车。”
“哎——”
就在她也擡腿想跑的时候,门开了。
许寒拄着拐棍,看到某人提着一堆东西迈腿想走的背影,愣了一下,“晏璋,你这是——”
“咳咳……”她理了理衣服,轻声道:“路过……”
路过
会有人提着一堆礼品路过的吗?
许寒不知道,因为印象中,晏璋挺忙的。
“咳,不请我进去坐一下……”
她抻了抻胳膊,“挺重的。”
“哦,请进请进。”
许寒拄着拐杖把门打开,刚想弯腰给她那双拖鞋,身体就被人托住了,“我自己来。”
她熟门熟路地从鞋柜里拿出上次穿的那双拖鞋,虽然过了挺久了,但她对这还是很熟悉。
“一个人住?”
“我差不多能自理,没让我妈过来了。”
许寒给她倒了杯水,看她的穿着像是刚结束宴会,“你这是,刚结束工作?”
“嗯,我去参加宋岳辰的生日会,路过上来看一眼。”
“宋岳辰?”
上次见面两人还剑拔弩张的,怎麽突然间关系这麽好了?
“她说你有话要跟我说”
“……”
晏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你也坐。”
许寒坐到侧面的小沙发上,没有接过那个话题,有些事当面说和不当面说,完全是两件事。
她对晏璋是关心的,但要她当面说出那些关心的话,她会觉得有点别扭。
“最近工作顺利吗?”
“顺利”
“哦,那挺好的。”
“……”
许寒就是在没话找话,她可以在辗转难眠的夜里无数次想起这个人,但当她坐在自己面前时,她又失了话题。
“还有什麽想问我的吗?”
“身体怎麽样”
“还行”
“嗯,照顾好自己。”
“我不会照顾自己。”她捧起水杯,水雾氤氲,透过热气去看面前的人,恍惚如梦。
“但如果你要我照顾好自己,我会去学的。”她顿了顿,“我会试着照顾好自己,不让你担心。”
“……”
晏璋的话怎麽听都觉得委屈,什麽时候这人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博取同情了?
“我走了。”
她的眼眸垂了垂,相对无言,这是她心里最难过的。
“这麽快”许寒撑着想起身,被晏璋一只手按住了肩膀,“嗯,明天还有工作,你早点休息。”
楼道上的声控灯亮了又熄灭了,略显落寞的背影隐匿在夜色中,汽车啓动的声音响起,许寒从窗台上缩回了脑袋。
升降车窗缓缓上升,一直到楼上的灯光暗下。
“晏总”
“什麽事”
谢苒跟了她很多年,从来没见过如此失意的人。
明明在意,却又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您怎麽下来的这麽快?”
这个问题是个好问题,她为什麽下来的这麽快,当然是因为主人没有挽留啊。
晏璋目光轻扫,驾驶座的人识趣地闭上了嘴。
她饮了些酒,靠在后椅上脑袋有些昏沉,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那个声音很清脆,一开始是响亮的,后来渐渐便没了声音。
她寻着声音找去,却只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
“晏总”
“晏总”
谢苒轻轻叫了几声,见人终于有了些反应,担忧地看着她,“晏总,您感觉怎麽样?”
“到公司了?”
“没有,这里是淳城第一人民医院。”这是谢苒第一次自作主张,违背晏璋的指令,“您好像发烧了,刚才在说梦话。”
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有些低烧,不过没什麽大碍,“回公司。”
没有任何犹豫,晏璋下达自己的指令。
谢苒相信,如果她再一次违背指令,晏璋会毫不犹豫地解雇她。
回到苏市,已经十二点多了。
躺在酒店的床上,晏璋喝了一杯温水,却睡不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