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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春天来了。”
许寒无语,明明都快夏天了。
她坐到晏璋身边,熟络地打了声招呼,“早啊。”
晏璋微微点头,“坐这看得见吗?”
“看得见。”
许寒笑了笑,“这椅子高。”
“嗯。”
这椅子她一早就调好了,高度,角度刚刚好。
“不懂的可以问我。”
“嘿嘿,好!”
或许是过于兴奋,许寒今天一天上课的状态都非常高涨,连带着上课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晚上放学的时候,两人一起在校园里漫步,晏璋侧目瞥见旁边的人已经快到她嘴唇的高度,忍不住勾了勾唇。
许寒低着头,全然没注意到旁边人的心思。
“晏璋”
“嗯?”
她收回目光,平静地看着前面的路。
“我今天好开心。”
“因为和你做了同桌”许寒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也不知道为什麽,坐在晏璋旁边她总是心情特别好,“这样说,好像对洪跃有点抱歉啊”
“嗯”
晏璋总是话少,但她的嘴角也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你以后想做什麽?”
“……你呢”
她并未回答,而是反问许寒,“你想做什麽?”
“我啊,我不知道哎……”她转过头看着,微微扬起下巴,黑夜里,她的眼神很亮,“我希望我们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做一辈子的朋友!”
朋友吗?
晏璋定定地看着她。
她久久未回答,许寒有些后悔了,哪有什麽一辈子的事,人生的变故太大了,能够珍惜当下,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好。”
就在许寒打算撤回那句看似玩笑的约定时,晏璋给出了明确的答複。
只要你愿意,我做你一辈子的朋友。
两人在402门口分开,许寒站在门口,看到502的门打开又关上,才放心地关上门。
赵温兰看着曾经天真单纯,不谙世事的女儿,眼里少有的有了几分惆怅。
“寒寒,吃夜宵吗?给你煮点馄饨。”
“不用了,我不饿。”
许寒笑了笑,摆摆手自己回了房间。
赵温兰看着关闭的房门,也不敢多说什麽,回房间睡觉去了。
房间里,晏璋亮着台灯,手里的笔却迟迟未动。
这道解析几何大题,她已经思考了十分钟了,还是觉得没什麽头绪,太多漂着的东西,她想抓住,却是一团无序的曲线。
她打开抽屉,从里面找出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是两位老人,中间是一个小娃娃,眉眼和晏璋一般无二。
她抚着照片上的两位老人,思绪飘远,外公外婆过世之后,她已经没有挂念的人了,但不知道为什麽,今晚的她生出一丝不舍出来。
与之相伴的,是恐惧,她的内心竟然生出了恐惧,她在害怕什麽呢,想到以后,她的心有些空,像是种下的一株精心培育的植物,某天被人挖走了。
许寒于她,意味着什麽呢?
……
李朝阳在黑板上写下一道大题,让同学们思考。
看着旁边抓耳挠腮,愁眉苦脸的人,晏璋忍不住不去看她,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堆符号,额间频繁坠下的碎发被她捋到耳后,露出的耳朵粉粉的,看着就软乎乎的。
全神贯注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目光,许寒有个习惯,一思考就喜欢捏耳垂,原本带着粉的耳垂被她捏的发红发烫。
晏璋凑近了些,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脖颈处,清冷低沉的嗓音像是薄荷草:“别捏了,要破皮了。”
“什麽?”
许寒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李朝阳皱了皱眉,投过来审视的目光。
“许寒,你解出来了?”
“……没,没有”
许寒颇有些羞愧地低了低头,眼里还带着不解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晏璋。
旁边的人伸手在她草稿纸上写下一个答案:根号三减一
“根号三减一?”
“嗯?”
李朝阳下意识地擡头,“你做出来了?”
说着就要擡步走来,看她的过程。
“呃,我猜的!”
“……”
李朝阳脚下一顿,脸上的惊喜一扫而光,取而代之还有一分失望,“再思考一下。”
许寒看到他神情转换之快,不由觉得有点有趣,忍不住笑出声来。李朝阳回过头,瞪了她一眼……老实了。
许寒:……
她斜着目光去偷偷瞧身旁的人,晏璋抿着嘴,神情专注地在纸上写着什麽。
“过程。”
晏璋把草稿纸推过去,许寒看了一眼,第一印象便是她的字真漂亮,不看内容,觉得赏心悦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