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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林嫂一辈子吃苦耐劳,任劳任怨,临死前夕,还在捐门槛赎罪,但没有人告诉她这不是她的罪孽。所以祥林嫂之死,其实是时代的悲剧,也是鲁迅先生笔下对当时社会的抨击。”
晏璋的声音像薄荷一样,清清凉凉的,透人心脾。
“嗯,晏璋同学在许寒同学的基础上做了一些提升,从人物的悲剧上升到时代的悲剧,不错。不愧是你们班主任挂在嘴边的学生,我也很期待你日后的表现。”
许寒听得出来,孙老头对于晏璋的评价要比自己高很多。
洪跃戳了戳她的胳膊,“孙老头讲什麽,你俩不是说的差不多麽。”
“?”
许寒信了,这人真的是走后门进来的。
“她思想深度比我深,我的看法流于表面。”
洪跃撇撇嘴,“我觉得你说的挺好的,祥林嫂很可怜,儿子死了更可怜了。”
“……”许寒抿了一下唇,“感谢你对于我流于表面的认可。”
她转过头向后看去,晏璋恰好擡头,冷不丁两人视线触碰,许寒心虚地立刻把头转了回来,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羞耻感。
“你脸咋红了?”
“……热的”
洪跃擡起头,她们这地理位置不行,都吹不到空调,这麽大个教室,两台空调确实太少了。
挨到下课,许寒去水房打水,路过办公室时,看到晏璋站在里面。
“看什麽”
“没,没什麽”
孙庆春刚好走出来,看到两人,笑了笑。
然后指着两人道,“许寒,洪跃。我这次没认错吧?”
“没有!孙老师您太厉害了,一下子就把我们记住了,慧眼如炬!”
许寒内心想笑,这小老头还挺有意思的。
“哈哈哈……”
孙庆春被夸了,“许寒,你以后适合参公,考公务员适合你。”
“老师,以后我如果考上公务员,一定回来请你吃饭!”
“行啊,到那时,我也该退休了!等你做了区委书记,我也跟着沾点光……”
小老头说着说着,自己也乐呵起来,仿佛看见了自己美好的退休生活。
“借过。”
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晏璋在孙庆春后面等了很久,她赶时间,忍不住插了一句。
看到晏璋面无表情地站在后面,许寒自觉地往旁边挪了两步,后者自若地从旁边走出来,往教室方向去。
“许寒”
“啊?”
“你跟晏璋是不是认识?”
“没有啊,为什麽这麽说?”
洪跃回头看了一眼,“今天语文课你回答问题的时候,晏璋好像一直在看你。”
“……”
许寒白了她一眼,“今天语文课你困的都睁不开眼了,还有功夫看晏璋啊?”
“我……算了,我理亏。”
晏璋怎麽会看她呢?
难不成还在计较上次她挡道的事,不至于吧,这人心眼的哦多小啊!
不过刚才她说“借过”二字的时候,可是和那天一样的语气,连孙老头都反应迟钝了一秒。
还说什麽学霸,成绩好又能怎麽样,可是一点都不尊重别人,不尊重老师呢!
回到班里,晏璋坐在自己位置上。
她自己好像有一个小世界,也不跟别人交流,除了做题,偶尔就是看着窗外放空自己。
许寒看到她好几次,傻傻地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麽,不知怎麽的,感觉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孤独感。
就像朱自清先生写的那样:
热闹是他们的,而我什麽都没有。
体育课
“同桌,一会儿体育课组队,咱俩一队呗?”
洪跃发出热情邀请。
一般情况下,洪跃都不会参加体育课的活动,即便去了也只是坐在体育馆里为他们加油。
“你不是不上课吗?”
“我今天想去看看,今天好像是打羽毛球吧。”
像这种双人运动,是需要组队的,一般来说,女生之间都会提前说好,关系好的平时就玩在一起,体育课上组了队正好还能说话。
“行,去了看看吧。”
许寒性格好,大大咧咧的,和谁都能搭上两句,她倒无所谓和谁分到一起,只要别和晏门神一组就行。
换好衣服鞋子,许寒就和洪跃一起往体育馆走去。
许寒一眼就看到坐台上的晏璋,她坐的地方没有人,她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还是冰雪女王。
“许寒!”
“来啦!”
她跑了过去,帮着把球拍和球筒拿到里面去。
“老师好”
“你好”
许寒的习惯,看到老师都会问好,这是他妈自小养成的习惯,见到长辈都得问好,年轻的喊叔叔阿姨,年长地喊爷爷奶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