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桡微微皱眉,“石头?”戴宁道:“就是晏文岩。不过你也别太怪他,这事儿都赖我,是我给他出的馊主意,说什么日久生情来着。”纪桡:“……”戴宁道:“我那时候其实也就随口一说,谁知道他真的这么傻缺把你给睡了,你现在还恨他吗?”纪桡诧异道:“我为什么要恨他?”戴宁更诧异,道:“你不恨他?没有想要揍他的冲动吗?”见纪桡摇了摇头,戴宁惊叹一声,道:“哇,你可真是我见过脾气最好的人了。”纪桡道:“怎么讲?”戴宁道:“要是有人敢这么对我,早揍不死他了。”纪桡闻言却道:“这不能全怪他,那天是我不小心喝醉了。幸好遇到的是晏文岩,若是遇到别的人,说不定还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被人割了肾也不是没有可能。况且那天我喝醉了,事情的经过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又何来恨他呢。”顿了顿,又道:“不过他挺烦人倒是真的。”戴宁差点一口茶笑喷出来,“你还没见过他真正可怕的样子呢,你信不信他每天晚上都对着你的海报撸。”纪桡手一抖,差点把米洒出来。“你别开玩笑了。”纪桡僵硬地笑了笑,却下意识相信了戴宁的说法,“他应该不是这么猥琐的人吧。”说着,绕过戴宁,把锅子放进了电饭煲。戴宁瞥了一眼,随口道:“你不用烧这么多啊,我吃过了早饭的。”纪桡惊讶地看着他,“这是我一个人的分量。”戴宁:“……”纪桡道:“怎么了?”戴宁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道:“好、好吧,吃的多证明身体好嘛,哈哈,哈哈哈哈……那啥,我先出去了。”他被纪桡的饭量震惊到了,慌里慌张地跑了出去,不巧就撞上了在外面探头探脑的晏文岩,茶水洒了他一身。“去你的……”晏文岩瞪他,“能不能看看路!”戴宁也不甘示弱,“谁让你站这儿挡路!”晏文岩不想和他争,哼了一声,就把固定吊带拆了下来,用力甩了甩。戴宁被甩了一头一脸的水,冲过去就要打架,被晏文岩一手拦了下来,“要不要脸,和伤残病患打架?”戴宁一窒,眼睁睁地看着晏文岩垂着手臂,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厨房。纪桡正在粥里加作料,听到动静还以为是戴宁回来了,便道:“热水壶是蓝色的那个。”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有人碰了碰自己的肩膀。纪桡回头,入目是一片黑色的衣料,微微抬头道:“怎么了?”晏文岩抬手搂住纪桡的肩膀,想说他真的可以帮忙,不会添乱,就听到纪桡惊叫了一声:“戴宁!你干什么!”晏文岩顿时一脸错愕。戴宁听到声音也跑了进来,连声道:“怎么了怎么了,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晏文岩这禽兽非礼你了?”要是换作平时,晏文岩肯定也会呛回去一句“谁也没你禽兽”,可他现在是真的傻眼了,为什么刚才纪桡会把他当成戴宁?难道纪桡他……认不出人的脸吗?这个认知给了晏文岩莫大的冲击,回想起刚和纪桡接触的那几次,纪桡也每次都是一脸陌生地看着他,原来不是他故意视而不见,而是真的认不出来吗?!纪桡此刻也是心慌意乱。他一把抓住了晏文岩的左手,察觉到掌下坚硬的触感,顿时如坠冰窖。他居然……在一个外人面前,暴露了自己脸盲的症状!晏文岩注意到纪桡惨白的脸色,瞬间回过神来,本想询问的话语也问不出口了,打了个哈哈道:“桡桡,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这么容易就被吓到了。”戴宁闻言无语地看着他,“你也太幼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