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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吃点。”
炎点点头默默吃完所有。
奶奶从一边拿出一个小包裹放在她身边,絮絮叨叨说:“拿上路上吃,别饿着了。”
炎点点头拎在手中。
她要走,奶奶再次叫住她,她弯下佝偻的身子与炎平视,从怀中拿出早已準备好的玉石,正是昨晚炎给她的那枚,现如今上面绑了不少红绳。奶奶颤颤巍巍地擡手将玉石挂在炎的脖颈上。
炎小心捧起胸前的红绳捆绑的玉石,她仰起头眼中泛光,“给我的吗?”这一问她才露出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天真喜悦,就像是收到父母礼物一样欣喜的孩童。
老人点点头,抚摸红衣女孩的黑发。炎捏着红绳举起玉石对着太阳,玉石在初升的太阳下透着光,红色的部分似火,白的部分像雪,煞是美丽。
她喃喃自语:“和她的那枚很像……也有人送我了……”
小小的人儿提了长辈给的包裹迎着初日,在清晨中越走越远。
……
拿起名单反複确认,核实无误后,黑雾蔽日,无声挣扎过后,只有一具没了魂魄的死尸躺在地上。
突然倒下没有呼吸的男人让周围人有些惊慌,她们四处求救,沙发边的人越围越多,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红衣服的女孩在她们面前一闪而过。
突然来了一个响亮又刺耳的笑声,“他终于死了!好死!”与之而来的是几声附和。
炎没有理会身后的狂欢,她再次举起一纸红字寻找下一个目标……
几个日夜之后,人间又少了许多罪孽深重的人。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是周身没有任何伤口,只有嘴唇异常红润,就像是睡着了。
还有一个相同点便是在他们身边曾一闪而过一位红衣女孩……
纸上红字到了最后一个,白色身影再次出现,他又带了一份新的名单。
炎草草看了一眼,叹道:“远远不够。”
白无常谢必安摇摇头,皱眉叹息,“破万恶灵的条件还是过于苛刻。”
名单被女孩折了两次放入口袋,她问愁眉不展的男人,“谢哥哥,她近来可好?”
白衣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活脱脱一个‘八’字,“大王又被玉帝带走了。”
炎垂眸离去,此时此刻的她帮不了另一个自己什麽,她还没有习得第一业火——虚无业火。
没有力量就什麽都做不到。
她不是另一个自己一样那般有天赋可以习得那般多的业火,为了炼成虚无业火,她从出生那日便开始寻找世间犯下罪孽的灵魂。虚无业火能焚毁万物,没有机缘的要学会只能彙聚上万灵魂来修炼。
自诞生已有百年,她从未有所懈怠,为了给娘亲报仇她与另一个自己一样,哪怕魂飞魄散她们定要杀了坐于高天之上的神明。
火烧天牢
再一次回到熟悉的天牢,阎焱在中间走走停停好像在观光这里。这一次的她没有哭泣,没有被束缚手脚,没有镜子在她面前上演一出出死亡……
这里是天庭最黑暗的地方,一片漆黑不说,装饰得比地府还阴间。刑具、鲜血应有尽有,地府没有的它也有。
地府从来没有关押无辜者,所有关押者皆身负罪名。
火焰从阎焱手心窜出,娇豔的红色莲花将监牢吞噬,她拍拍衣袖上若有若无的灰尘堂而皇之地走出牢房。
走了几步到另一个牢房边,阎焱对上那神瞪大的双眼问:“你何罪之有?”
那神也许知道自己张大嘴巴、瞪大双眼的模样有些失礼,他控制好表情干咳两声道:“失手打碎了玉盏。”
阎焱:“就这?”
那神一挥手指向其他关押在这里的神说:“我等所犯皆是不足挂齿小事。”
阎焱扫视一眼周边关押的神点点头,“挺像他的作风,毫不意外。难怪没有守卫在,也没有什麽神愿意工作。”
就在衆神的视线中,黑色长袖下冒出紫红色轻柔似薄纱般的火焰,火焰如游龙穿梭于各个牢房之间,所到之处监狱破开,衆神迫不及待地逃离黑暗。
一个胡子拉碴衣衫褴褛的神赤着脚第一个见到光明,他高举双手发出野人一般的叫声,许久他哽咽着发出‘自由’之类的音节。
黑金步履踏入光中,立于层云之上,阎焱擡手遮住耀眼的光芒。曾经的她就是在这里被父亲迎回家,放眼望去,四下只有重获自由之神,没有久别重逢也没有家人。
阎焱回眸看一眼外表如其他神殿一般富丽堂皇、别无二致的天牢,倘若再看得深些便看见内里无尽的黑暗。她回首坚定不移地走向灵霄宝殿,紫红色长龙再次出袖席卷那座表里不一的监牢,不消片刻火龙回袖,身后徒留一片焦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