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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到求子池,池边的青草比其余地方的小草长得都高,些许是土壤更肥沃些。
阎焱擡手轻抚其中一个女婴灵魂,那女婴白白胖胖的像个皮球,她圆滚滚的脸蛋蹭了蹭阎焱。见这样,其他的女婴迫不及待地希望被别人抚摸。
阎焱心想:这些婴儿可能不知道她是谁,她们单纯的是想要别人的关心。这里的怨气也不是她们産生的,因为她们死的时候便是她们刚出生的时候,她们什麽都不懂。这里的怨气是村民留下的,他们怨恨自己没有儿子,怨恨女人生了个女儿。
阎焱找了棵树,以一个尽可能舒适的姿势靠在树干上,她离魂显出自己身体。月色下她手里聚气而后消散,她微微仰头,用自我身躯感受风擦肩而过的律动。
她从怀内拿出一枚血滴玉佩,面容和善地对这些孩子说:“来,本王带你们离开。”环绕池上的女婴们不明所以,没有人愿意按照她说的做。阎焱轻声细语地哄着:“乖,回家了。”
那个最开始被她抚摸的女婴飘了几步,她低头看看玉佩又仰头看了眼阎焱,她便进了血滴玉佩,有了个开头,其他灵魂也都涌入玉佩,阎焱贴身放好玉佩,再次回魂。
她回到了瓦房中,再次坐于炕上静静地望着月色。
夜色几乎褪去,快天明时,一声尖叫响彻整个村子,阎焱几人彙聚一起,她们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找不到另一个新来的女孩。
别星星困在屋里听到声音快着急疯了,她问:“那个孩子呢?难道是她出事了?”老旧的铁链在她不停地摔打炕上后断开,重获自由的她直接沖了出去。
话音未落又一声尖啸传来,紧接着是一声呻.吟,那个不见的女孩来到她们身边,她一手捂着眼睛,纤细的手指后满是鲜血。她身后追着一个满脸是血、眼睛有刀痕的粗汉,他一顿乱跑,一会绊倒又爬起,最终撞倒在树干上一动不动。
几个女孩立即围了上去,她们将眼睛受伤的女孩围在中间,别星星心疼地蹲下查看女孩眼睛,那只眼睛已经全瞎,眼白已然染成血红色,眼球凹陷一条深痕。另一个尚且完好的眼睛中瞳孔收缩满是恐惧,遍布血丝。女孩的身体不停地发抖,那个和她一起被骗来的女孩紧紧抱着她安抚她。
别星星恶狠狠地看向来者,没等她细看,立在原地不敢动弹的阎焱反而吸引她的目光。她上前将阎焱拉到她们身边,阎焱捂住双眼,身体僵硬。别星星满腔疑惑地问:“红曦?怎麽了?”杨茗月在一边更是眉头紧锁无声地盯着阎焱。
四周举着手电筒赶来的村民越来越多,灯光或白或黄,乌压压的一片聚集到女孩们身边。一束光好巧不巧照到了阎焱双眼,她条件反射地闭眼,光线刺痛双眼流出眼泪,她大声吼道:“不要靠近我!”她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其他几个女孩更是吓了一跳,杨茗月先其他人一步将阎焱抱在怀中,她像一位母亲一样轻抚阎焱后背。
阎焱还是颤抖,她渐渐跪下,双膝抵地。
为什麽那个十年就像是一个烙印映在她的脑海中怎麽都抹不去,已经一百年了她为什麽还是忘不了?
她仰天看向天空之上,她咬牙切齿,喉咙中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
为什麽要毁了她?为什麽要囚禁她?为什麽要杀了她娘亲?为什麽要诋毁她爹?
红曦的身体散出异样的绿光,人们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女孩从红曦瘦弱身躯中分离出。她一身黑金长袍,头戴冕旒,十分华贵,但她蜷缩身子显得十分弱小。
杀了他们!阎焱的脑海中多了这个想法。
这个村子的人都该死,他们把女孩当作生育工具,他们溺死女婴,他们害命,卷宗上记录了五十多个女孩遇难。该死必须要死。
终究还是新生的感性战胜了理性,阎焱站起身双手凝起绿气。村民们见了这个周身散发绿气的妖怪哪敢上前,那几个被拐的女孩也不敢说什麽,她们也默默退离阎焱所在的地方,只有杨茗月原地立住不动,她的脸上扬起一抹不可察觉的微笑。
阎焱身边的气体由绿变黑,黑气越来越多几欲蔓延遮天,她的双手窜起赤红色的火苗。阎焱紧闭双眼她麻木地‘扫视’每一个面前的村民。无不例外的,他们面露恐惧,就像他们伤害过女孩的露出的那种绝望的神情。
一张张绝望的脸映入阎焱眼底,她双眸颤抖紧蹙的眉头越来越紧。恰此时天空一阵雷鸣电闪几乎劈开黎明前的黑暗,阎焱明白天庭在给她警告。片刻后,她合上双手灭了火焰,睁开双眼,收敛黑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