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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即要沖进烈火,下一刻她的双脚钉在门前。阎焱望天皱眉,思索再三,双手一撑,打开一个结界。这样里面发生的事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再怎麽危险也不会影响外界。
这结界虽好只是有个缺点,结界笼罩之处便是一片空白。试想,你在天上看着地上有一块纯白缺失的地块你是否会起疑?只是眼下救人,也顾不了那麽多。
阎焱沖进去,背起女人就要出去。一步两步,背后的女人也不吵不闹。三步四步,忽地耳后传来咯咯笑声,“想我了吗?”这诡异一问,吓得阎焱一个激灵,她几乎要扔下女人,撒腿就跑。这声音妖媚,蛊惑,最重要的是,和她的声音极像,听得她心里毛毛的。
阎焱问:“姑娘,你醒了?”
没等来回答,岂料那女人一手抚她的脸庞,潮湿的液体敷上她的右脸庞,腻味的鲜血涌入鼻腔。阎焱先是一惊,随后淡然地想:“幸好你遇到的是我,要是西边那些尖牙玩意指不定把你吸成人干。”这味道刺激到她,她又嗅了几下,脑海灵光乍现,这味道和之前桃木窗户上的很像,只是不如那个好闻,掺杂了些杂质,没有那麽纯粹。
那女人动作更大胆,染血的那手揽过阎焱脖颈向后拉,阎焱被扼住脖子,一时有些难看,试探地问:“逢姑娘是你吗?”
不料这一问,把背上这人惹恼了,她怒斥:“你真的把我忘了吗?”
阎焱不解,怎得一副怨妇模样的,“我好像没惹过什麽鬼吧?人也没有吧?不管人间还是地府本王都在兢兢业业的做事。”
那人从后伸出双手揽住她脖颈,变得柔声细语起来:“焱,你忘了吗,是我啊。”虽说是细语,只是后面声音冷得可怕,阎焱一个原地站军姿,好似什麽人给了她一棍。她二话不说将女人从身上一个过肩摔扔出,不偏不倚地扔回火焰中心。她戒备地向后退去,一面捏决加强结界。心道:“刚才加结界简直是正确到不能再正确的决定,眼前女人内里的鬼若是被天庭看见,指不定又要闹出什麽乱子。”
从始至终可没有人会单叫她名,就连娘亲都没有这麽叫过她。只有一个人会这麽叫她,这个鬼就是另一个阎焱。自从娘亲死后,阎焱不堪忍受丧母之痛,生生地将自我一分为二,一半理性,一半感性。现如今这个身躯便是理性。说来很可笑,每天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傻瓜是理性的化身,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她便是理性。
一根朽木落下,正正好打在女人面具上,面具脱落露出那张因为狂笑扭曲的脸。原本人畜无害的脸庞夹杂着铺天盖的怨气,她肆意大笑,眼底无笑,双眼直勾勾地咬死阎焱。
看到这张脸,阎焱当即挥手将女人红衣上的火焰熄灭。她便是前几天见过的逢风生,只是这张脸上没了甜美,只有诡异笑颜。一瞬间阎焱恍惚地以为,那弯成弦乐的面具还没有从她脸上脱落,不然她怎麽会一直笑。
身上的火焰熄灭后,红衣女人衣衫淩乱,红袍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她头发散乱,嘴唇鲜红欲滴,她胡扯发丝大叫:“焱,你又忘了我!你怎又抛下我一个人忍受折磨?”
阎焱依旧没有上前半步,她幽幽地回:“我记得你,炎,我至死都忘不了你。”
听到这样的回答,那人拍拍手,冷冷质问:“好好好,你既没忘我,也不来寻我,当真要我一人将所有苦难承受?”
阎焱不答自顾自地命令她:“炎你出来,你在凡人的身体中,我看不到。”
火中人歪头以表不解,而后她面容失控,一手扶额仰天大笑:“我忘了哈哈哈。”她讥讽着:“你这蠢货早把生死眼剜了去。你要我出来,我偏不,我好容易才找到这般近似你身体的人类,我怎能不据为己有?”
“我杀死逢春生得以近她的身,她竟然不知死活地请我上身。”火中,她皱眉,面容悲伤又愤怒,却又在哈哈大笑。
阎焱知道,悲愤的是风生,狂笑的是炎。
和阎王相似的身体,不是至纯,就是至阴之躯。风生就是前者,作为阎焱亲传徒弟春生的孙女,她在春生的保护下长大,没有鬼怪能近身,故而她的身体至纯,血液香甜。而阎王却是至阴的身体,在人间找个坏事做尽阴气能和阎王相提并论的凡人当真不好找。于是炎便看中了风生,春生为了自己孙女,决定牺牲自己除了她,只不过失败告终。
只不过阎焱还是漏了一点,炎是先找上春生的,因为她的身上有阎焱的气息。之后她惊讶的发现至纯之体的风生。追根究底还是她害了这一家子,炎是她分离出的,春生是她教授的,气息是她无意留下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