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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找到了一本很有意思的小说,在琥珀色般的黄沙里,一栋像被烧焦的黑色房子里有一个被烧焦的英国病人。他只有眼睛能动,看着宛如森林景象的墙壁壁纸讲着自己为什麽受伤的故事。
“休息吧,我关灯了。”
“嗯。”看来今天这个故事是看不完了。
“那个,”原野指了指天花板边缘的监控,“不关掉吗?”
“哦,那个一般也没人会看的,我找找插头在哪。”
“反正今天有你陪我,关掉也没关系。”
“所以…以前真的有人溜进来过?”
“……”
在被陆禧洲刻意去忘记具体年龄具体季节的夜晚那件事还是很清晰。从他小时候的某一刻开始,父母的工作变得很忙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他开始学着适应这样的日子,虽然还很小很多都不懂但是已经知道哭闹也没有什麽用。
他在二楼放游戏机的房间玩到了很晚,直接就躺在地毯上睡着了。窗户没有关紧,有大风拍打窗户的声音,他在迷糊中看到了人形的黑影。
“我当时被吓住了,一动都不敢动。我没有叫出声他们手里拿着东西,有两个人……他们进来后发现了我凑到了我的面前……应该是想看我醒没醒……”
趁安保疏忽溜进来的小偷离开了房间开始在外面翻着东西,当时只有几岁的陆禧洲感到恐惧只想给妈妈打电话,他很想哭但他逼着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他希望家里其他的人能马上发现这件事情但他们都睡熟了只有自己醒着。在这段想要刻意忘记的记忆里他很快作出反应一边拨通了警察的电话用稚嫩和颤抖的声音说着,一边跑去想锁上房间门来保护自己。
然后在记忆里突然大声吵了起来,灯全都被打开了,刺眼的光亮让他眼前白茫茫一片。门只差一点就能被锁上可还是被踢开了,所有人都涌进了这个房间。
小偷抓住他把他架了起来,双脚脱离了地面,根本就不高的高度感受到了晕眩。银色有刺眼反光的刀刃一点点地靠近脖子,像用锯子锯木头一样锯着脖子前只有几毫米距离的空气。变化发生的很突然,虽然陈叔他们在尽量控制局面但他还是被吓住了,明明很吵却听不到具体的说话声只要耳朵在轰鸣。
在晕倒前想的是幸好是自己,幸好父母不在这个危险的境地里。在那个分离焦虑,父母晚上晚回家几分钟就会哭着以为他们可能死掉的年纪里他经历了这个晚上。
“当时真的很吓人,我还以为我的脖子在流血但其实只是眼泪滑下来了而已。之后就…这样啦,安装些铁栏杆,监控什麽的……”
原野听着他悲伤的叙事感到心疼,“需要吗?我可以抱你吗?”
“……?可……咳,可以。”陆禧洲有些紧张和机械地靠近了身旁的人微微调整姿势等待着,很快一个温暖的身体靠近了,很标準的安慰人的拥抱隔着被子,“又隔着被子啊……”
“别乱动,别让我不舒服。”原野听着他的抱怨轻笑了一声,搂紧的双手伸了出来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柔顺的头发和气息挠着脖子,心跳,呼吸起伏都能感觉到。
“哦。”这样也挺好的。
“其实我没有很难过,毕竟都很久以前的事了。”
“嗯,你就当我不抱着什麽睡不着吧。”
蓝莓流感慕斯__First Kiss(弗斯特慕斯)
原野得了流感生病发烧,请假在家。
苏淼发来了信息:[你怎麽了?今天没来学校吗?]
[我生病了请了几天假。]
[啊?严重吗?我来看你]
[只是流感,别来了会传染的。]
[没事我戴口罩就好了,我上完课就来!]
原野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了。这几天妈妈出差了齐叔也回了自己家住几天。早上一醒来睁不开眼睛就向齐老师请假不上早自习了,结果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打开手机有很多陆禧洲和齐叔的电话。
原野拨通了陆禧洲的电话,一打才发现现在还是上课时间。他慌忙想要挂掉但陆禧洲马上就接了。
陆禧洲走到走廊上通话:“今天又睡懒觉了?都不接我电话。”
“就是有些不舒服,请假了。”
“哪里不舒服?”
“可能是感冒吧。”
“去医院了吗?买了药吗?”
“买了……”
原野的声音黏糊糊的有很重的鼻音,咳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你很严重。”
“没事你快去上课吧!我挂了。”
原野想了想,还是打给了齐叔。但巧合的是齐老师也正是在上课的时间,他正在监考。去了走廊上接了电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