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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原野想要找到自己的专属抱枕。黑夜中一双圆溜溜闪着幽光的眼睛缓缓睁开,毛毛已经在某个熟睡的人的怀里不愿起来了。
“……”
这就是在外面随便捡野猫的后果吗?不,是狐貍。
天总是亮的很快,今天的阳光应该很好因为阳光奋力地沖破百叶窗的缝隙涌进来才能正好洒在陆禧洲的脸上。陆禧洲睁眼闭眼,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每次睁开眼睛,原野都在身边。每次闭上眼睛,原野的脸便通过光影刻在红色的眼帘上。这是一种有趣的游戏,他曾在孤身一人的空间里想象过这样的场景。轻轻地戳他的脸颊,他会蜷起身体发出类似撒娇一样的哼哼唧唧。轻声呼唤他的名字,他就会含糊不辞地咕咕叨叨些什麽。声音软软的每个字都黏在一起,陆禧洲凑到他嘴边屏息凝神听原来是“再睡一会儿”。
“原野,真的要起来啦!”陆禧洲趁着原野睡着捏他的脸和脖子,这可是难得不会被他打的机会。他的心里涌起一股让人战栗的欲望……
原野睁开了眼发现陆禧洲正抱着自己睡觉,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跳下床。心跳得很快可好像也没有更多的不适症状只是接触到的皮肤有点麻麻的。
“你怎麽还在睡?难道不是你在叫我起床吗?”
“啊?”陆禧洲揉揉眼睛坐直身子看他,“嗯,快起吧。”
快起吧,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沉玉
这一学期快要接近尾声了,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好像又没有什麽变化,那就让一切发生吧。现在陆禧洲想起了以前和苏淼的某段对话。
“你中午会去好好吃饭的吧?天天不好好吃饭可不行,你不能再瘦了。”
“吃饭…很累…不想吃…”原野时常想为什麽人一定要每天吃饭,不能每天输送葡萄糖吗?
“你真适合修行。”
“我会去的,因为饿着也很让人不舒服就是了。”
明天会进行换座,虽然只是小组内部上下左右的调整但原野总是会成为陈玉的同桌。对于这位初印象并不好的同学最后成为了她“被别人所托付的人”,倒不是没人愿意跟原野成为同桌,只是小组的人默认老师会把全班第一的好学生和原野安排在一起。这种情形在陈玉看来相似但截然不同。
“别乱动她东西。”
“我很有礼貌的好叭。”
“给你。”原野从书包夹层里拿出了一条金色的链子。
“这是什麽?”
“自己的东西别乱丢,我不负责保管。”
“哦——”陆禧洲趴在桌子上把拨片项链提溜起来看着,这是我的东西。他懒懒地转开螺旋扣将项链圈住自己的脖子想要戴上,因为是趴在桌子上的姿势又不想动所以戴项链这一简单的行为也有点费劲。
“要我帮你戴上吗?”
“马上就好……”
“手拿开吧。”原野并没有等他核準连接处就很快接手解决了。
“要是这麽麻烦的话当初就不要取下来。”
“管我…”陆禧洲低头摆弄着重新回到原来位置的项链。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戴首饰,让人觉得不舒服但是看到有一个人那麽喜欢的话偶尔也有想要尝试的心情,并且这是我的东西。
“又有人在吗?”刚刚吃完午饭回来的陈玉站在门口默默看着他们。陆禧洲的那个笑容让她觉得美好,那个真心的她小的时候也希望看到的笑。她靠在了墙边叹了口气,被图形好看的铁窗分割的湛蓝色天空上有快要消散的飞机线,她总是能在任何时候精準地找到它。等他离开再回去坐吧,虽然这是在这个位置的最后一天但是希望我们还能成为同桌。算了,无所谓。
“我的父亲是飞行员我从小就很崇拜他,我的梦想也是成为像他一样的飞行员。可没过几年他就不当飞行员了,他去了一个有钱人家里当司机。小时候的我并不理解可父亲并没有告诉我为什麽。”
“父亲供职的家庭是属于当地很有名的企业家的。他的工作只是接送他们家的少爷上下学,管理安排他们房子里的做饭和打扫的阿姨的工作之类的活。我的生活好像没有什麽变化只是父亲从接送世界各地的人变成了只接送雇主的儿子。”
“他们家的小少爷叫陆禧洲,我从小就觉得这个名字与我的名字不一样,那麽多的笔画。我试着想这个哥哥的名字,是什麽意思呢?我的名字只是看一眼就会明白含义的那种。我试着写那三个字的样子,很难写而我的名字很容易。”
“恭贺新禧,秋绥冬禧……我试着在字典里找出有他字的成语,被祝福的陆地,被沧溟包围的被祝福的陆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