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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初出茅庐被人惯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能阻碍的了我什麽。”
韩天明眼神中透露出不屑。他蹲下身,看着韩知拽着自己的那只手,从管家手里接过一杯滚烫的茶水,顺着韩知的动作,尽数浇在韩知手背上,直到韩知经不住疼痛松开他的衣物。
他的裤脚沾了些许茶渍,把那原本素白的裤子衬的有些泥泞。韩天明的语气也随着加深的水色冷下来:
“他是要对你下手,把你往死路上送,你却还对他心慈手软?”
韩天明站起身,拿手帕擦干净自己的手:“韩知,你简直令我太失望了。我亲自教导了你这麽多年,你却因为可笑的感情输得一败涂地。如果你不对他动手,等他拿到能定你罪的证据,你后半生就注定要在监牢中度过。韩氏绝对不会要一个有污点在身的继承人,你自己可要想清楚。”
说完,韩天明看着韩知脸上陡然灰败下来的脸色,满意的準备离开。
离开之前,他突然想起什麽,转身走到沙发另一头的韩悦面前。
“差点忘了你,我的女儿。你和那位叫林温的年轻人,关系看上去很是不错啊。”
韩悦攥紧的手心里全是汗,她竭力控制着发颤的语气,努力撑直着身体:“我也只是从前通过哥哥认识的,算得上有几分交情而已。”
“别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你马上就要嫁进许家了,这种打打杀杀见血的事,爸爸怎麽会让你参与呢。”韩天明拍着韩悦的肩笑起来,“你帮或者不帮你哥哥,全凭你自己做主,无论你怎麽做,爸爸都不会怪你的。”
“但有一点你要记牢了。”
韩天明按在韩悦肩上的手沉下力,笑容里充满了警告。
“你想怎麽从你哥哥手里争权夺利都可以,商场上成王败寇,谁赢高位就给谁坐,我只需要能给我带来更丰厚回报的孩子。但是,你绝不能损害到公司的利益,公司里的钱都是我的,该怎麽用都该听我的安排,绝对不能进了别人的口袋,你懂吗?”
“当然。”韩悦扯出一抹笑。“我知道的,父亲。”
韩天明听到令自己满意的回答,才松开压在韩悦肩上的那只手,轻抚了抚韩悦的头发。
“你从小就听话懂事,让我很放心。只要你乖巧的嫁进许家,让许家把下半年的投资都注给我们,你就可以和你母亲一样,成为什麽都不用操心的豪门夫人。”
提到自己的亲生母亲,韩知韩悦兄妹俩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二楼的房间。
那里房门紧闭,安静的没有声息,就像从未有人住在其中一样。
可下面的人都知道,那个房间里是住着人的,住着韩天明的继任妻子,住着韩知韩悦的亲生母亲。
只是那扇门绝对不会在今天打开。
韩知和韩悦心里都清楚。
十几年间,他们的母亲从来没有在他们遭受质疑、谩骂和被韩天明责罚的时候打开过那扇门。她不关心自己的孩子过得如何,也不在乎他们从小就被枕边人抱离身边,送进缺乏照顾的福利院,作为货物一样供人筛选。
她不会保护她的孩子,不会站出来为她们说一句话,只会缩在门里,一叶障目的当她的韩夫人,享受着豪门的待遇和生活。
无视门外的痛苦和求救。
韩悦闭上眼。
“给你哥哥找个医生,别把家里流的到处都是血,难看。”
韩天明最后朝韩悦交代了一句,便穿上外套走出大门。
门外站着不知何时到访的宾客,屋内声音嘈杂,竟没有人察觉。韩天明打开门看到人的时候愣了一瞬,随即露出和善的笑容。
“小苒,来找韩知吗?来了多久,怎麽也不敲门进来?韩知还生着病,你要进来看看他吗?”
早已在门外听了一段时间棍棒声和喊叫声的白苒,攥着手提包的袋子,慌乱地摇了摇头。
“不、不了......韩伯伯,既然韩知身体不舒服,那我、我改天再来看他。”
“也好,你们就要结婚了,互相要多见见面联络感情。说起来我和你父亲也许久未见了,我这儿有两方上好的茶饼,你父亲肯定会喜欢。”韩天明招了招手,身后立即有人拿来几款礼盒包装样式的物品。韩天明把它们放进白苒手里,笑道:“你帮我带回去给你父亲,跟他说,我若得空了,一定上门拜访。哦,对了,这里还有一条我在拍卖行拍下的项链,很适合你们年轻人,就当是我送未来儿媳妇的礼物,你可千万得收下。”
白苒从门缝的余光里看见,屋内还跪在地上没起来的韩知的模样,又看了看在自己面前笑的一脸温和的韩天明,心髒有些害怕地砰砰跳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