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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是什麽正式场合,就陪我出席一个小聚会。”
他终于答:“我的荣幸。”
-距离骨夫人私人交流会开始:1天
祈夭没想到,骨夫人口中的“小聚会”不是她的交流会,而是一场生日宴。
祈夭更没想到,生日宴的主角是帕西利亚。
临行前三小时,妆发专业团队鱼贯而入,涌进那平层中帮两人梳妆。
他们显然比祈夭更熟悉这个地方,以至于没有人在一整面人头墙的注视下感到不自在。
祈夭被打扮得眉目如画,虽然没佩戴光学迷彩,但带着香味的粉底将他的C级公民标志线压得很浅很浅,很用力才能隐隐看出那两道蓝线。
祈夭银白的头发侧向背过去,喷了发胶,不过等到正式入场时,已经有几缕不听话的耷拉下来。
骨夫人挽着他的臂弯,祈夭梗着细长的脖子,强装镇定把礼物放到帕西利亚身前的桌子上。
面对瞠目结舌的帕西利亚,骨夫人扬起笑,“蒂塔克塔小少爷,恭喜成人。”
帕西利亚如梦初醒般回神,目光从祈夭身上移到两人打结的手臂上,最终才直视骨夫人,微微点头,“…谢、谢谢。”
几人会面的时间很短,身为宴会主角,帕西利亚注定不能轻易走动。他站在门口迎接新到场的客人,接受他们的礼物与祝福,好奇的耳朵却一直跟着祈夭,直到他彻底被嬉笑打闹声淹没。
在自助点餐桌旁,骨夫人点击屏幕上的榛子蛋糕,随后便等着送餐飞行器的到来。她一挑眉,神情带着点得意:
“嘿,现在的小年轻比我想象中要可爱一点噢。”
祈夭乖巧站在一旁,“您是指帕西利亚·蒂塔克塔?”
“对啊…”骨夫人反应了一阵,紧紧搂住祈夭的肩膀,“甜心,你当然也囊括在内。我只是很开心那孩子还没被名利场的臭铜钱味儿染上。你瞧见他刚刚的模样了嘛?哈哈!像个嗑松子儿磕到一半发现怀里是屎的呆头松鼠,可爱得紧。”
祈夭摸摸脸,感觉脑中已经想象出了帕西利亚听到这话后炸毛的景象,“没想到您对活体动物还有一番研究。”
“只是比喻,”骨夫人耸肩,“你懂的,我也不常见那些珍稀动物。”
除人以外的动物,统称珍稀动物。
骨夫人又翻了几页菜单,加了道罗宋汤和甘蓝菜肉卷,“话说回来,你要吃什麽,一起点啊。”
祈夭故意左顾右盼,“我在找这里有没有连点器。”
骨夫人被逗得哈哈大笑,拳头像乱雨一样落在祈夭身上。
而此刻,祈夭看着女人时隐时现的小舌头,想,骨夫人的光学迷彩面具的面部表情捕捉能力真是不赖。
——半小时后,大门关闭,成人礼正式开始。
这场宴会除了蒂塔克塔家族的人外,其余人没有固定座位,看哪里得空就能坐到哪。
此时最前方的舞台上轻歌曼舞,本应最享受的人却时不时转头回望。
跟帕西利亚长得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忍不住问:“帕西利亚,你在搞什麽?”
“父亲…我只是想去透透气。”
“啧,什麽时候你才能稳重一点?快去快回,赶在血雀主回来之前落座!等流程结束后有的是时间给你和你的狐朋狗友鬼混。”
帕西利亚心里腹诽说他连血雀主去干什麽都不知道,又怎麽知道血雀主什麽时候回来,表面却低眉顺目,起身扣上第二颗西服扣子,向外踱步而去。
旁人看他路过,仍会送上并不真心但很好听的祝福,帕西利亚听得耳朵发麻,直到熟悉的声音夹杂着响起。
“左手边阳台见。”
这嘴里还嚼着东西的声音,绝对归属祈夭无疑!
帕西利亚激动起来,步履匆匆,却仍不幸地遇见几个上前打招呼且德高望重的大前辈,不得不耽搁下来。
终于,帕西利亚推开玻璃门,拨开纱帘和厚重的红色幕布,又反身将障碍恢複原样,嘎哒一声,反锁门窗。
宴会厅楼层很高,高到晚风有些凉意,脚下踩着大部分霓虹招牌,远眺可以望见隐隐约约的血色云霞。
帕西利亚有一瞬间怀疑祈夭是不是听到了自己与父亲的对话,因为这里无疑是“透气”的最佳场所。
红日喷薄,映在眼里像是刷上光油的油画,变得如此深刻、多彩、动人心魄。
他见惯了绚烂的灯火,本应习惯这种视觉沖击,但此刻还是不由得怔愣片刻。
悬日之下,是祈夭的剪影。
帕西利亚紧凑喘上两口气,迈步上前,“嘿祈夭,我一直坐在那等你过来,甚至没去上厕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