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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白少竹发现他整个人就像卸下了压在肩上的重担，看着没那麽累了。
他弯起嘴角，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真心实意地夸奖：“很棒。”
斯潜看着他的笑容，忍不住探过身去。
白少竹提前一步捂住他的嘴，抵住他的肩往后推：“继续。”
斯潜亲了一下他的手掌心，重新啓动赛车。
一圈又一圈，速度也越来越快。
斯潜开得愉悦，白少竹坐在里面也很快乐。
但是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白少竹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
在走之前，他有些话要和斯潜说。
“这个是不是很好玩？”
斯潜衬衣的纽扣不知何时解开了，倒梳的头发也有几缕搭落在额前。
他摸了摸方向盘，笑着说：“嗯，很好玩。”
白少竹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特别得意。
得意完了，他握住斯潜还在兴奋的手，打算来个认认真真的告别。
第69章 69
“你以后没事过来玩玩赛车，蹦个极什麽的，释放释放，压抑太久人会疯。”
“还有，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你表现出来别人才会知道。”
“那些人都没耐心，猜不透你的心思就会走，你要是不想孤独终老，就要和他们表露自己内心的感受。”
白少竹没替谁操过心，斯潜是头一个，所以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他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唠唠叨叨的。
说到最后也不知道斯潜听进去没有，侧过头一看，斯潜眼中的那份愉悦早已消失。
斯潜看着他，好似察觉到什麽一样神色变得痛苦：“你好像在告别。”
白少竹这次没打算糊弄过去，靠在椅背上声音平静：“你当我真傻吗？正常人谁会每天吐那麽多血？”
斯潜满嘴苦涩。
他抓紧白少竹的手，高大的身躯佝偻着，散发出一股绝望的气息。
“别抛弃我。”
他的额头抵在白少竹的手背上，把白少竹当成了神一样痛苦地哀求。
白少竹心中一震，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麽。
他能感受到斯潜身上悲伤和无助，抓着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却不知道怎麽安抚。
只能伸出手做出最简单的动作，轻拍斯潜的头。
“斯潜，你别这样。”
突然，手背上有什麽温热的东西掉落。
他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低头。
“你哭什麽？我还没死了。”
斯潜的五指瞬间收紧，然后猛地起身将白少竹扣在怀里。
为什麽他小心翼翼守护的果实，坏掉了？
他好不容易在白少竹那里汲取到温暖，上天却要残忍地夺走白少竹，让他稍稍有了温度的心髒再次变得冰冷死寂。
“你不会死。”
他死死地抱紧白少竹，不断地呢喃这句，仿佛谎话说了一千次就能成真。
白少竹有了轻微的窒息感，斯潜抱得用力了。
他可不惯着斯潜，直接拍打斯潜的后背，示意斯潜松手。
陷入癫狂的人怎麽会因为这点力度就清醒？
看到斯潜的脖颈就在眼前，二话不说一口咬上去。
他咬得很用力，嘴里咬出一股铁鏽味后，斯潜才稍稍冷静一些。
“都到现在了还要发疯，你就不能和以前一样平静地和我告别吗？”
真想念以前的斯潜，不管遇到什麽事清醒都很稳定。
他推了一下斯潜没推开，最终叹了口气就这样和斯潜说话。
“我刚才说了那麽多，你听到了没有？”
斯潜沉默许久才嗯了一声。
白少竹没脾气了：“……不仅要听，还要做知道吗？”
斯潜：“知道。”
他闭上眼感受白少竹的气息，生怕下一秒这种气息就会永远散去。
“知道就好，放心，你这麽优秀，找个喜欢的或者喜欢你的轻轻松松，别担心自己会孤独终老。”
白少竹刚说完，嘴里涌出一口血。
那些血喷到斯潜的衣服上，很快将斯潜的衣服染成深色。
他忍不住推开斯潜，捂住嘴咳嗽起来。
斯潜顿时无措地拿出手帕给白少竹擦，好像擦掉这些血就不存在一样。
可惜不管他怎麽擦也擦不干净。
“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去医院就好了。”他的眼底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脆弱，抱着白少竹就从车上下来。
白少竹不想最后死在冷冰冰的病床上，吃力地拽住斯潜的衬衣，虚弱地说：“我不想去医院，我们就这样说一会儿话好不好？”
斯潜的身体无法克制地颤抖，看着白少竹正在一点一点失去生机，最终停下脚步。 ', ' ')